凰權之天命帝妃

197 公主出嫁

197 公主出嫁

自從那一日起,綠柳營就像是在京城消失了,任衛流手下的人如何打聽,都再打探不出一點動靜。

如果不能掌握這支軍隊的動靜,萬一在衛流出城的時候遇上,那將會是致命的。

可是真想打探到,又談何容易?

“南宮淩,南宮淩……”衛流輕輕的低喃了兩句。

皇帝終究是曾經揮軍天下,雄霸一方的人物,這招安排有如神來之筆,死死堵住了他離京的路。

“二皇子,屬下有一個法子,可以解了這個難題。”秦川忽然開口。

衛流神色一動,抬眸看著他。

秦川咽了咽口水,也不說話,隻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一筆一劃寫了一個名字:

阮煙羅。

衛流瞳孔猛的收縮,如含著一片鋒刃,淩厲的割向秦川。

秦川想出這個主意的時候就知道主子會不喜,此時卻全然不管不顧,隻是說道:“二皇子,那日青水石潭邊的樹林裏,南宮淩說的話咱們都聽見了,他對阮……他對煙羅郡主的心思的不簡單,甚至連皇家影衛都不放在眼中,我們隻要有煙羅郡主在手中,就算遇上他,又何愁他不讓路?”

金閣寺一行,衛流雖然表麵上是一個人,實則暗地裏一直有自己的力量跟著,隻是那天阮煙羅和南宮淩先後出現,使得這些影衛根本沒有機會殺他,他的人也就沒有輕舉妄動,反而將南宮淩對阮煙羅的在意悉數收入眼中。

而此時,為了讓衛流能夠離開天曜,他們必須動用手中一切能夠利用的資源,而阮煙羅自然也就成了其中的一環。

“不許打她的主意。”衛流沉聲說道。

那個女子是他生命中僅存的美好,他不願連這僅剩的陽光都染上陰謀的色彩。

“煙羅郡主是二皇子重視的人,屬下不敢隨意打她的主意。”秦川說道:“隻是二皇子,如果萬不得已呢?”

如果剛好,他們在出城的時候遇到了綠柳營,如果剛好,帶領綠柳營的人是南宮淩,他們要怎麽辦?

難道就真的前功盡棄,眼睜睜看著南宮淩再把他們抓回去或者就地格殺?

衛流眼前倏然閃過柔妃死死瞪著的雙目,眼前一片血影飛過,幾乎站立不穩。

“二皇子,煙羅郡主願意跟著您回南楚,心裏必是有你的,這麽做也是幫你,她一定不會有怨言。”

衛流伸手扶住桌子,閉了閉眼睛,淡聲說道:“這件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他沒有同意,卻也沒有拒絕,秦川知道此時再說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默默的退出門去。

……

公主大婚,午時出宮門,繞京城一周,接受百姓朝賀,未時入夫家,跨馬鞍,迎嬌娘,拜天地,之後柯敬之要快馬去宮中,向皇帝謝恩,謝恩之後,才會再回四方館開席大宴賓客,而那時已經至少是酉時。

公主大婚,百官都要去朝賀,衛流身為質子,自然也不能失了禮節。

皇帝這幾日殺意愈重,根本不曾多加掩飾,衛流去禦書房向皇帝請旨出宮的時候,他雖不願意,但也尋不出合適的理由,隻好準了。

衛流離開之後,皇帝眯了眯眼睛說道:“高培盛,柔兒婚禮一結束,你就給我殺了他,我要他活不過今晚。”

“是。”高培盛應了一聲,躬身下去準備了。

皇帝嫁女是大事,阮老爺為五品侍中,自然也是要去的。

約摸差一刻未時的時候,阮煙羅跟著阮老爺一起到了四方館,等著觀禮。

未時正,龐大的送親車隊浩浩蕩蕩由遠處而來,柯敬之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筆挺,一襲紅色的新郎裝掩不住天生的軍人氣質,麵上雖然還是如往常一般嚴肅冷硬,但時不時看向身後花轎的眼神,卻將他心底的喜悅透露的徹底。

阮煙羅含笑看著他們由遠及近,這場婚禮之所以能夠順利舉行,可說全是她的功勞,她頗有成就感的享受著自己的勞動果實。

等到隊伍近了,阮煙羅才發現皇帝對這個小女兒當真不薄,竟叫南宮淩和南宮瑾這兩個目前在京中的皇子同時來為她送親。

此時二人一左一右騎著馬走在花轎兩邊,一個霸氣威儀,一個肆意尊貴,又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養眼至極。

南宮淩居長,有些禮儀上的事情自然由他來做。

他將南宮柔交到柯敬之的手中,含笑說道:“鎮邯王,本王的幼妹就交給你了,還望鎮邯王好好待她。”

柯敬之鄭重說道:“淩王放心!”

南宮瑾目光四望,在觀禮的人群中找到了阮煙羅。

阮煙羅滿麵欣悅,眼睛笑地細細彎彎的,燦如春花。

南宮瑾胸口一陣悶痛。

如果不是阮煙羅退婚,再有幾日,就該是他和阮煙羅大婚的日子,他也該如今日的柯敬之一般,穿著大紅的喜袍,滿心歡悅的將這個女子迎進府中。

從他發現這個女子與以往不同之後,他是真的想要娶她的,他甚至親手安排了婚禮的相關事宜。

他知道之前苛待了她,所以想要用一個盛大的婚儀來補償她,他甚至想過,杜惜文那邊,不聲張不張揚,隻用一頂小轎抬進後門就完事。

杜惜文雖是母家的人,但畢竟,隻是個妾。

可所有這一切打算,都在那日皇帝的大宴上被打碎了。

想到那日阮煙羅退婚時的決絕,南宮瑾心口又是一陣疼,同時卻又起了一股不到手誓不罷休的執擰。

阮煙羅是他的,雖然現在暫時看似離開了他,但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再回他的懷中。

阮煙羅察覺到一道視線灼熱的看著自己,一轉頭看到南宮瑾,眉頭不由皺起。

這個男人到底在搞什麽?

郡主對他滿心愛戀的時候他棄如蔽履,該放手的時候卻又糾纏不休。

她不是郡主,縱然會因郡主的情緒影響而時時被這個男子牽動心神,但她終究不是郡主。

郡主的愛她沒有,郡主的癡她也沒有。

她說不要,就是真的不要,絕不會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