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

第74章 想要孩子嗎

沈時鳶蹭了蹭季封宴的大掌,對上他那雙詭譎的眸。

“你說的對,是我太寵溺弟弟妹妹,我庇護著他們,是時候讓他們長大了。”

她的弟弟將來要繼承將軍府,她的妹妹要做掌管中饋的當家主母。

既然是他們自己選的路,那她這個做姐姐的就應該全力支持他們。

不應該用自己的喜好來影響他們的選擇。

長姐如母,她的這份心也該放下,好好替自己籌碼一番。

季封宴哼笑著,沈時鳶瞥見他那張精致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忍不住踩了他一腳,在他的鞋麵上狠狠地碾了幾下。

“千歲爺抓到我的把柄,這麽得意?”她語氣不善。

季封宴沒躲,反而將她攔進懷中。

沈時鳶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嘴角也不自覺往上揚,伸手也抱住了他。

他們難得有這麽一段安靜的時光,能感覺到時光在他們之間流淌著。就這樣靜靜地待在一塊,哪怕不說話也好。

這是沈時鳶之前不敢想的,現在實現了……

“你把將軍府拋下,接下來莫非要將本座這個夫君也扔下?”

季封宴將頭縮在沈時鳶的肩膀上,她感覺脖頸毛茸茸、癢癢的觸感,驀地笑出聲了。

腰間被一隻手抵住,季封宴帶著脅迫意味的嗓音響起:“王妃這麽高興?”

沈時鳶聽罷,唇角的笑意越發濃烈。

這人幼稚起來就跟討糖吃的小孩子一樣,發起瘋來除了她又沒人能管。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麻煩的人?就跟條盤踞在樹上的毒蛇,時刻想要盯著你,隻要稍不留神就會奪去性命。

但在吃到獵物後,又忍不住尋求適宜潮濕的地方,穩穩地安眠著。

換做一般人,隻怕是頭疼這尊煞神。

“嗯……”沈時鳶故作遲疑:“千歲爺想要我怎麽說呢?”

她俏皮地眨眨眼,從不肯正麵對應,季封宴笑了,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

唇驀地被覆蓋,馥鬱的紅廖花香彌漫在兩人之間難舍難分。

沈時鳶仰起頭,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身子下意識忘後退。

季封宴禁錮在她腰間的手臂又將她拉了回來,重重碾著那處,似是在懲罰她的不專心。

他盡情掠奪著芬芳的花汁,無論周遭發生什麽,都不能讓他們的動作停下。

良久,沈時鳶紅著臉,眸中春色一片:“這是我家,你注意點。”

季封宴大咧咧地將敞開的衣襟攏了攏,俊美無雙的臉湊到她麵前。

“誰敢看?本座挖了他的眼珠子。”

此刻的季封宴像隻驕傲開屏的花孔雀,在沈時鳶麵前盡情展示他華麗的羽毛,這是隻給她看的樣子。

他撫摸著沈時鳶的肚子,喑啞道:“你說,這幾天我們這麽激烈,你腹中會不會有了我的種?”

“呸!你可是個太監,在肖想什麽呢……”

沈時鳶俏臉唰的一下紅了,連耳根子也紅了起來,臉上滿是嬌羞的神情。

“我要是有了,旁人可不會認為是你的種。”

這話換做從前,沈時鳶是不敢說的。

也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自從嫁給季封宴之後,她的行為越發大膽,也越發敢說。

“世人隻會說是我給你戴了綠帽子。”沈時鳶冷哼:“到時候怕不是把我浸豬籠。”

“誰敢說一句非議,本座扒了他的舌根子,省得讓他說這些討人厭的話。”

季封宴笑道,眼眸裏掠過涼意。

他倒是對敢非議九千歲的“俠士”好奇,那人頭上有幾個腦袋夠他砍的?

“誰給你不痛快,就是給本座不痛快,讓本座不開心的人……”

沈時鳶睨了他一眼,身子懶洋洋地朝他靠去:“千歲爺想怎麽做?”

“本座可是個心善的好人。”

他勾唇:“既然他那麽愛說話,想必也愛笑。本座就賜他個開懷大笑,如何?”

沈時鳶有些意外,僅僅隻是“開懷大笑”嗎?她還以為季封宴會把人製成“天燈”、順便“放風箏”呢。

畢竟開膛破肚的場麵太血腥了,她家這位難伺候的爺可受不了。

在他看來,把人皮剝下“點天燈”,那場麵看起來幹淨,就是步驟繁瑣了些。

為此,都察院的人準備了不少“化骨水”,時刻方便千歲爺。

看來這些年,季封宴的手段也溫和了不少。沈時鳶在心裏默默道。

“你希望生下孩子嗎?屬於我們的孩子。跟我們血脈相連的存在。”

季封宴好聽如焦尾斷弦的嗓音響起,語氣裏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沈時鳶心中一動,抬頭看他,彼此的眼神交織著:“你認真的?”

她倒不排斥生孩子,但這麽早就商量這個……

她還想再享受幾年舒服的時光,享受隻有她跟季封宴獨屬於兩人的時間。

“你知道我控製不住自己的。”

他繼續蹭了蹭沈時鳶的脖頸,像隻小獸尋求慰藉:“你在我身邊,我控製不住的。”

但在沈時鳶看來,更像是隻蓄勢待發的毒蛇吐著蛇信子。

“怎麽突然說這個了?”

季封宴歎口氣:“自從坐上九千歲這個位置後。本座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妄為敢行天下大不韙之事。”

牽著沈時鳶的手,眸中倒映著沈時鳶的身影,柔情千萬。

他頓了頓:“現在有了你,才知道什麽叫牽掛。”

撫摸上沈時鳶的腰間:“隻有你我便罷了,若是有了孩子,我怕是不敢繼續肆無忌憚。”

沈時鳶心中一動。

季封宴說的話,也是她所想的。

為人父母者,無一不想給孩子安穩的環境。她隻是長姐,就想著如何安排弟弟妹妹的生活,讓他們不受紛擾成長。

一旦她當了母親,怕不是會……

但沈時鳶緩緩地笑了笑。

季封宴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絕不是這麽簡單的問候、

“千歲爺,有話直說。”沈時鳶笑道,聲音卻是冷了下來。

“想用孩子來牽絆我,讓我不對侯府出手,讓我看在孩子的安危,放過宋妤澄,體諒你這個兄長的良苦用心?“

她冷笑著:“我竟想不到你的手段這麽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