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再看就把你吃掉!
“先生,我不得不先恭喜你,你太太已經懷孕六周。舒殘顎疈”
病房裏鴉雀無聲的安靜,女醫生雙手兜袋,笑了笑之後便退了出去。
不忘帶上房門,這個令人驚喜的時刻應該留給這對夫妻。
宋其衍聽了醫生的結論,怔愣地忘了反應,忽閃了下眼眸,目送醫生的白大褂消失在門口,又眨了下眼睛,表情有些木然震驚。
醫生說恭喜他,因為他的太太有了身孕,他的太太,不就是小琦嗎?
小琦懷孕了,也就是說他又有一個孩子了……
錯愕過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驚喜,猶如雨後春筍在心尖上破土而出。
隨即一股股的喜悅就像是一撥又一撥的浪潮湧上他的心頭,似要將他瞬間淹沒,他回轉過頭,盯著靳子琦還平坦的小腹,看了良久良久。
然後瞳孔一縮,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大地咧開嘴角,笑得幾乎看不到眼睛,一時間忘記了言語,隻是伸出一雙手無措地往子琦的肚子上摸。
極度的小心,眼神又開心卻又忐忑,就像是得到了一樣舉世無雙的珍寶後不知該如何處理,俊臉上難以掩飾的惶恐。
靳子琦也由最初的震愕轉變為茫然,低頭看著那被宋其衍來回摩挲的小腹,感覺就像是被一個晴天霹靂砸中了腦袋,大腦裏嗡地一聲白花花一片。
怎麽會呢?怎麽可能?她不是有在吃藥嗎?
她抿著唇角,雙眼竟有些無神,大腦處於停頓狀態,隻是一動不動地躺在病**,任由宋其衍一個人在那裏嗬嗬地傻笑和自言自語。
想到自己曾經做的承諾,會把自己的愛都給某某,以彌補他從小出生在一個殘缺家庭的遺憾,也因為靳昭東的關係,讓她不敢分割自己的母親。
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也會變成另一對靳子琦和喬念昭。
如今,卻破天荒地懷了孕,對於這個事實,靳子琦絕對無法相信和麵對。
她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看著自己的肚子,越看心裏越是來火,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可能,然後驀地抬頭瞪向正在床前興奮地來回走的男人。
宋其衍接受到靳子琦審問的目光,被看得渾身一抖,心裏也是揣得慌,眼看靳子琦的眼神愈發地淩厲,二話不說就兩腿一彎跪地。
他朝天舉著自己的手,表情也是異常老實,“老婆,我什麽也沒做,我真的什麽也沒做,自從你說不想再生一個後,我就斷了這個念頭了。”
說著說著,又咧著嘴笑起來,“寶貝,連避孕藥和杜蕾斯都阻擋不了你要懷孕的結果,看來這個孩子是注定要來到這個世上的!”
“別叫我寶貝。”每次這麽叫都沒有好事!
靳子琦看著他得意忘形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像大尾巴狼,忍住踹他的衝動,咬牙切齒地質問:“我問你,上個月我讓你買的藥是不是有問題?”
宋其衍連往床邊跪挪了幾步,急急地捧了她的手聊表自己的委屈:“小琦你就是這麽想我的嗎?那個藥都是原封包裝交給你的,哪裏有拆封的痕跡?”
望著他一派無辜的模樣,靳子琦也不由遲疑起來,難道真的是**的存活率太高了?黛眉一蹙,隨即便想到了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這長期服用藥物狀態下懷上的孩子能生嗎?即便生下來能保證沒受藥物的副作用是個正常的孩子嗎?
經過這麽一番思考,靳子琦擰緊了眉心,望著欣喜若狂的宋其衍,當頭一盆冷水澆了上去:“我覺得這個孩子恐怕不能要。”
宋其衍嘴角的笑直接僵滯在那裏,隨即便不滿地嚷起來:“你想打掉他嗎?這是你作為一個母親該說的話嗎?”然後又揉著她的肚子一臉哀戚,“孩子啊,你媽說她不要你了,爸爸聽了很傷心,你也一定很難過吧?”
靳子琦看著他跪在地上垂頭喪氣的樣子,輕歎息著分析:“我之前一直有服用藥物,在這個情況下出生的孩子你能保證他能健康地活下來嗎?”
“誰說那藥有問題啦?”宋其衍一聽急了,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靳子琦看著他氣急敗壞的神態,立刻就明白了什麽。
如果說之前她隻是懷疑,那麽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了——
那些避孕藥一定有問題,甚至可能那根本就不是避孕藥!
可惡的男人,竟然敢這麽欺騙她,把她耍得團團轉!
靳子琦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強壓下心裏的氣惱,故作疑惑地看他:“那誰又說那藥是沒問題的?你不是說那藥是從正規的藥方買來的嗎?”
“呃,這個……”
宋其衍看著靳子琦冷笑的眼眸,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他怎麽就能確定那個藥沒問題呢?除非那藥被他動過手腳!
這麽一想,他的臉上頓時有些赧色,不過畢竟他是個見慣了大場麵的男人,知道怎麽讓自己處於主動地位,臉皮該厚的時候就得厚起來!
於是,宋其衍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不久前我遇到了華瑞製藥集團的少董,那藥是他們公司的,他說這藥隻負責避孕沒有墮胎的成分。”
靳子琦聽得氣結,這個男人的臉皮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啊,真是太無恥了!
別的女人吃避孕藥都有副作用,到她這裏就成了補藥了嗎?
靳子琦怒瞪著宋其衍不知道該說什麽,宋其衍卻突然有些慌張地說道:“哎呀,老婆,我好像忘記買回程的機票了,我得去看看。”
說完,不等靳子琦有任何的表示,轉身拔腿就溜得沒了人影。
看著溜之大吉的男人背影,靳子琦還一愣一愣的,待反應過來,所有的困惑和憂慮瞬間化為濃烈的怒火拿起床邊的枕頭就狠狠地砸過去。
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把她算計得又懷孕了!
病房門口,宋其衍心有餘悸地關上門,捂著跳得格外歡快的心髒,長長地吐了口氣,然後左右看了下,走到角落裏掏出手機。
看到路過的護士詭異地打量自己,宋其衍冷眼掃過去,“看什麽看?!”
流暢的一口英文,威脅凜然的語氣,說得護士忙不迭地搖頭,然後捧著病例卡飛快地跑了,哪裏還敢再在他那如薄刃般的目光裏滯留?
宋其衍不屑地輕嗤一聲,骨節分明的長指輕快地在屏幕上跳動。
電話很快就接通,宋其衍就是一連串劈裏啪啦地吩咐,最後還不忘強調一次:“記得快去換訂機票,是明天的,嗯,就下午,越早越好!”
掛了電話後把拳頭擱在嘴邊,幹咳一聲,笑得那是一個春風得意。
踱步到一旁的窗戶前,眯眼望著外麵星光璀璨的夜景——
這澳洲晚上的景色還真是好啊!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
算了,以後等孩子出生,再帶小琦去看好了!
至於那避孕藥的事,咳,現在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他得好好保守這個秘密。
他絕對不會告訴靳子琦,是他讓華瑞製藥的少董開了後門,特意製作了幾盒裝著維生素片的避孕藥。
貌似他寶貝就吃了一盒,還剩下四盒……
想至斯,宋其衍的眼底閃過稱之為奸詐的綠光。
……
原本十天的蜜月旅行以靳子琦意外懷孕而提前結束。
靳子琦因為自己被騙心中有惱,將宋其衍打入了冷宮,決定冷落他幾天。
可是,無論她的態度多多麽冰冷和堅定,宋其衍始終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笑嘻嘻地跟在她後麵,老婆,寶貝,親愛的一大堆肉麻的稱呼,嘰嘰喳喳地用中英文混交的語言表達自己對她的關心和愛護之意。
偶爾側眸瞧去,他就跟路邊遇到的澳洲人一樣,臉上洋溢著燦爛的陽光。
靳子琦抿著嘴,沉默不語,就像是一株綠色的植被。
可惜,此刻怒火攻心的她拒絕光合作用!
……
搭乘飛機回國的途中,他小心翼翼地鞍前馬後,走路不讓她提箱子,在機場換取登機牌時更是擔心她被撞倒,還特意要了靠窗的座位。
上了飛機後,宋其衍又是要乘務員拿毛毯又是倒熱水,忠犬的形象讓周圍乘客對他大為讚揚,都歆羨靳子琦有這樣好的丈夫。
靳子琦卻隻是翻了個白眼,兀自閉眼假寐,任由他在旁邊折騰。
後來真的受不了了,靳子琦才轉頭看著宋其衍,開口:“宋其衍先生,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我想睡覺。”
宋其衍愣了一下,但馬上就了然地一笑,拿出上飛機前買的全麥麵包遞過來,殷切地柔聲哄道:“午飯沒吃飽吧,先吃塊麵包,吃飽了才能睡好覺。”
他看上去絲毫不介意她變得越來越暴躁的脾氣。
“已經吃飽了,你自己吃吧。”靳子琦重新戴上眼罩,往另一側撇頭。
宋其衍嗬嗬地笑著,沒再勉強她,隻說:“當媽媽的人了,怎麽還小孩子氣。”
靳子琦決定無視他,然而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心中暗自歎息——
明明知道說不過他,為什麽還要跟他鬥氣,結果還不是昭然若揭?
直到旁邊窸窸窣窣的動靜消失了很久,她才摘了眼罩看去,他竟然睡著了。
睡姿歪扭怪異,兩條長腿無處安放地蜷縮著,睫毛靜止,素來冷厲的五官也變得柔和,小麥色的皮膚很光滑,下巴上倒是生出了些許新的胡渣。
從昨晚他得知了懷孕的消息後就興奮得睡不著覺,黑眼圈有些明顯。
她第一次這麽仔細地看他,發現某某其實長得很像他。
一樣很長的睫毛,一樣飽滿的額頭,一樣的俊雋眉形……
以前竟然沒有看出來。
靳子琦盯著看了很久,然後發起了呆,卻沒料到他會突然醒過來。
那雙深邃的眼睛有些聚不到焦,然而卻顯得格外溫暖,他看著她刹那的窘迫笑得朦朦朧朧:“再看就把你吃掉!”
靳子琦臉頰一熱,坐直了身子,假裝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男人並沒追究,隻是笑得開心,移動了下身體,重新又睡過去。
嘴角的笑意不減,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堅定——
這一次她懷孕,他再也不會離開她,要守著她直到生下他們的孩子!
靳子琦望著窗外白茫茫的雲霧,手不自覺地覆上小腹,很神奇,時隔四年,這裏又孕育了一個小生命,幾個月後也會再次降生。
瞅了眼連睡覺都合不攏嘴的男人,靳子琦也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心歸於平靜,她承認,宋其衍又贏了,這一次,她依然會生下他的孩子。
……
一下飛機就有宋家的司機開車在機場門口等候。
在澳洲時宋其衍便四處打電話散布了她懷孕的消息,靳子琦提到這個就有些頭疼,再說上飛機前她已經接到了不止十個電話。
不管相熟的還是生意上往來的,都打越洋電話來跟她祝賀!
靳子琦先跟蘇凝雪發了條短信報平安,然後才跟宋其衍坐上回宋家的車。
蘇凝雪很快就回了一個電話,內容無非是讓她自己注意點,懷孕了別再太操勞,最後就是說明天想讓她去一趟南都花園。
至於母親和父親的事,靳子琦沒有多問,她相信母親能處理好,如果離婚的話,她也是站在蘇凝雪這一邊的,至於靳家,以後能不去就不去了。
至於靳家的家產,靳子琦不是聖母,自然不會拱手讓人。
該是她的,她全部會拿走,沒道理替她人做嫁衣。孔融讓梨的精神是值得稱頌,但事事都讓,便不見得是好事,那是懦弱的體現了。
……
雖然知道宋之任得到她懷孕的消息會喜出望外,但沒想到會高興成這樣。
車子剛駛進大門,便看到宋之任拄著拐杖,又韓閔崢攙扶著伸著脖子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等靳子琦下車,就匆匆地奔過來,顫抖著一雙手上下打量。
確定子琦沒有缺胳臂少腿麵色紅潤後才放心下來,“回來了就好,就好。”但立刻就轉頭急切地詢問韓閔崢:“閔崢啊,廚房準備好點心了沒有?”
韓閔崢依舊繃著臉,點頭:“董事長放心,一切都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
“好好……”宋之任連說兩個好,臉上也是笑意漣漣,看到靳子琦還站在車邊,忙衝拖著行李箱過來的宋其衍催促:“還不帶子琦進去,孕婦不能站太久。”
若不是因為公媳之間要避諱,他早就自己上前扶著靳子琦進去了!
“子琦啊,既然懷孕了,以後就在家裏好好養胎,至於工作,能辭就辭了吧,我們宋家又不是沒賺錢的人在,別累著自己和孩子。”
靳子琦瞅著宋之任那百般小心的模樣,扯了扯嘴角,心中汗顏,“爸,其實我還沒那麽嬌弱,反正整天呆在家裏也沒什麽事。”
宋之任一聽不樂意了,肅著臉孔,循循善誘:“一個好的環境對養胎很重要,整天待在輻射大的辦公室裏對著電腦,對胎兒的健康不利。”
靳子琦被說得有些尷尬,不是自己的父親,又不好頂嘴。
倒是宋其衍直接上來攬過她的腰,輕輕摸著她的肚子衝宋之任道:“又不是你媳婦生孩子,你著急什麽,別淨嚇唬小琦,”說著低頭跟子琦的肚子說話:“你說是不是啊,寶貝?”
宋之任被宋其衍一反駁,一時間有些語塞,一張老臉被說得也發紅,最後橫了宋其衍一眼,就讓韓閔崢扶著走了,轉身時還碎碎念道:“不肖子啊不肖子。”
目送宋之任離開,靳子琦就跟宋其衍咬耳朵:“這麽說你爸沒事嗎?”
畢竟他也是關心她跟孩子,這份心意她還是感受到了。
宋其衍卻冷笑了一下,手還是溫柔地觸摸她的肚子,又繼續跟肚子裏的寶寶說話:“寶兒,你爺爺要關心的人太多了,咱們就不勞駕他了。”
靳子琦明白,宋之任想要找回那個失散多年的孩子這件事,算是再一次傷到了宋其衍,他對外麵的私生子這麽在意,又置宋其衍於何地?
她理解這種感受,所以默默地握緊了他的手,就連之前因為換藥的事而生的那一點怨氣也隨之消散了,對他剩下的唯有心疼。
宋其衍卻不以為然,馬上恢複了笑嘻嘻的樣子,賴到她的身上,“老婆,我們來商量一下關於胎教的相關問題吧!”
“……”
吃了些點心充饑,靳子琦便回房補覺,宋其衍則因為公事回了宋氏。
一覺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靳子琦睡得迷迷蒙蒙,起床後就下樓呼吸新鮮空氣,在花園裏散步,聽到一聲“子琦”在身後響起。
靳子琦順著聲源回頭看去,就見蘇珩風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看上去臉色不怎麽好,皮膚鬆弛,連眼袋也都出來了。
兩個人站在一塊,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最後還是他先開了口:“子琦,我聽說……”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看來已經得知了消息。
靳子琦沒有隱瞞,淡笑地點頭,“嗯,懷孕六周,醫生說很健康。”對他的態度也和別墅裏其他人一樣,不親近但也不失客氣。
蘇珩風怔怔地望著她的肚子,似乎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阿衍就要回來了,我先進去了。”
道了別想走,卻被他急急地叫住:“子琦……”
她回頭不解地看他,蘇珩風這才發現自己這一聲“子琦”叫得有些突兀,喉結動了動,找不到話題讓他眼神一閃,但還是硬著頭皮問:“念昭最近還好嗎?”
靳子琦的眉心一蹙,喬念昭是好是壞他不是應該更清楚,怎麽反倒來問她了?
他難道忘記了她和喬念昭可一直是對頭的關係。
很快蘇珩風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揉了揉太陽穴,歉意地衝她笑了一下:“我忘了,你最近出國度蜜月,怎麽會知道她的事。”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靳家問,她應該已經搬回靳家了。”
蘇珩風露出詫異的神色,好像真的不知道喬欣卉的事,“她回去了嗎?”
靳子琦也懶得多解釋,點了下頭,便打算走人,卻聽到宋冉琴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阿風,怎麽到這裏來了,害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
宋冉琴一走近就看到了靳子琦,“喲,這不是子琦嗎?度蜜月回來了?”
靳子琦淺顯地抿了下嘴角,“你們有事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子琦啊,我可是聽說你又懷孕了,這嫁進宋家才多少天就傳出喜訊,一定樂壞老爺子了吧?”宋冉琴笑得有些假,諷刺的意味居多。
“媽!”蘇珩風拉了下宋冉琴,示意她別說了,宋冉琴卻不甚在意地撇撇嘴,轉向靳子琦笑嗬嗬地說:“子琦啊,我們阿風的喜酒你跟其衍可得來啊!”
靳子琦一挑眉,瞟了眼神色黯然的蘇珩風,已經確定婚期了嗎?
還是和白桑桑?
宋冉琴看靳子琦麵露詫異,心裏更是得意,捂著嘴笑道:“爸跟白老定的日子,說是先讓他們訂婚,就在這個月月底,爸說要去盛世豪庭辦,我覺得這訂個婚沒必要那麽鋪張浪費,就決定在家裏把酒辦了。”
靳子琦卻聽出了另一個意思,故意在家裏擺酒宴,怕是想告訴所有人,蘇珩風在宋家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也想借此安撫白家人吧?
“媽,這件事你還要說幾遍,不是說有事嗎?快走吧。”
蘇珩風臉上已顯露出不耐煩,顯然他不願意在靳子琦麵前多說自己的婚事,可惜他的老母卻不肯消停,隨後隻能被他拖著離開。
靳子琦望著宋冉琴不情不願離開的身影,然後背後響起腳步聲,回頭便見宋其衍走近,他似乎已經站在那裏有了些時間,那也應該聽到宋冉琴的話了。
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問他:“這樁婚事你怎麽看?”別忘了,蘇珩風能娶到白桑桑,宋其衍可是幕後的推手。
他隻是揚了下眉梢,“他要怪隻能怪他有一個愚昧無知的母親。”
這裏的他,指的自然是蘇珩風。
雖然宋其衍沒有明說什麽,但靳子琦卻明白,蘇珩風和白桑桑的婚事怕是永遠不會有美滿兩字,甚至連安寧兩字都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