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空白的記憶
顧曼貞分分鍾都想跟我撕破臉,但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硬是克製住了她的衝動。
她到底是沒跟我翻臉,怒氣衝衝地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其實他們也可以陽奉陰違,我不知道我總經理的職位是誰,任命的,但是若是他們不搭理我,不去執行。那我拿他們也沒什麽辦法。
可奇怪的是,他們真的照辦了。
凱蒂哭哭啼啼地過來向我求情,希望我能夠把他留下來。他說他剛剛結婚不久,非常需要這份工作。他又說如果他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的。我指出來他一定會改。
我聽了有些無語:“我這裏不是公司,而是學校嗎?我為什麽要給你改正錯誤的機會?不如你先回去改,改好了你再來,我看看你還有沒有。備用的機會。”
凱蒂哭得很慘,但我一點都不心軟。
我真的是越發對我現在這顆心髒的主人好奇。
她生前一定是一個非常堅定的人,我很喜歡這種堅定的感覺。
對待傷害過自己的人有任何憐憫之心,那都是為以後對方再傷害自己埋下伏筆。
我一連開了好幾個中層,連顧辰北都坐不住了,過來找我。
他詫異地問我為什麽要開除那麽多人,我用我剛才問顧曼珍的話也同樣問他。
“如果做出這個決定的是爸爸,那你也會這樣質疑他嗎?”
顧辰北都卡殼了,可見我的問題非常好,簡直百試百靈。
“晚凝,公司忽然被開了那麽多人...”
“不過是幾個中層而已,沒了他們公司轉不了嗎?”我不等頓變成說完打斷他的話的感覺非常爽。
顧辰北在顧家是相當有地位的,除了我爸他的話最好使。
他在我心中一直扮演的角色是,決定我們日子好不好過的,絕對掌握著生殺大權的這麽個人。
比如說我媽去找大房要生活費,大房總是借口各種病不見我們,顧辰北大多數替他媽出麵。
每次到了這個時候,無論我媽說得有多誠懇,多迫切,顧辰北總會有理由搪塞過去,比如我做手術需要預支手術費,顧辰北隻跟我媽說一句話:“拿醫院的單據來報銷。”
我媽說這部分的手術費是提前付的,顧辰北就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晴姨,你這樣我很難做。”
所以當此時顧辰北跟我說。
“一下子開那麽多人對公司肯定有影響,就算是不影響公司的運營,但肯定會讓大家人心惶惶,不論你是何種出發點,還是三思而後行。”
那我就可以用他的矛來攻他的盾了,我不緊不慢地回複他。
“顧副總,你這樣我很難做呀。”
這句話他應該是再熟悉不過了,我看到他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顧辰北還是保存了良好的風度,沒有摔門而去,但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快要下大暴雨了。
我可以說今天是我在顧氏過得最快樂的一天,以前不知道有多憋屈,今天就不知道有多爽,爽得我打電話給南星約他下班後一起去吃火鍋。
南星說:“我晚上要和導演他們一起圍讀劇本。”
我歎了口氣:“我真後悔隻有你這麽個朋友。算了,我現在這麽有錢,可以去交朋友了。”
我到底把那些人通通開除,下班的時候我走出顧氏大門,剛好看到那些人個個垂頭喪氣地抱著他們的破紙箱離開。
這些人都是以前明著欺負我,詆毀我的人。
在我尚有權利的時候,一個都不放過。
我媽今天晚上和張嬸約著去見一個同鄉了,我一個人甚是無聊,就去商場亂轉。
我發現絕大多數的名店的店員都認識我,我隻是經過門口,她們見到我就立刻深鞠躬,跟遺體告別似的,恭恭敬敬地把我請進來,然後立刻就在門口拉了圍欄,封了店,隻讓我一個人逛。
我料定我媽他們肯定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我失去的肯定不止幾個月昏迷的時間。
早在醫院的時候我玩手機就留意到現在已經是2024年了,也就是說我的記憶至少空白了有兩年多之久,那段記憶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
看我媽諱莫如深,我也沒有繼續追問。
我在店裏晃了一圈,就像電視上的那些暴發戶一樣,指著那些東西:“這個這個不要,剩下的幫我包起來。”
店員們笑得見牙不見眼,我把卡遞給營業員,讓她們自己去刷,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這時門口傳來嘈雜聲,有個女人聲音很大的在叫囂。
“為什麽閉店不讓我進去?”
門口的營業員在耐心解釋:“不好意思,我們有Vip至尊貴賓正在選購,麻煩您稍微等一下。”
那女顧客自然不樂意:“ Vip至尊,有多至尊?我一年在你們家消費那麽多,結果還被你們攔在外麵,這是什麽道理?林誌楠,你難道不是他們家的 vip至尊會員嗎?”
林誌楠,我好像聽到了一個令我頗熟悉的名字。
林誌楠,我的男朋友。
說是男朋友,其實我們並不熟。
他是我爸給我安排的,原來林誌楠是追求顧淑怡的,但是顧淑怡沒看上他,因為林家跟我們顧家相比還是差了一點點。
我們顧家和林家以前頗有淵源,祖父母那一輩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爸也有意和林家聯姻,顧淑怡看不上,我爸便想到了我。
於是我這個編外女兒總算是起了一點作用,和親的作用。
顧淑怡看不上的,介紹給我,倒是像我撿著了大便宜一般。
但林誌楠對我這個同樣姓顧的顧家人並不放在眼裏,我們的關係很勉強地維持著,一個月能見一次到兩次就算不錯了。
好像我做手術的時候,他都沒到醫院來看過我。
我走到門口去看了看,我沒聽錯,門口的那個男人真的是林誌楠,他西裝革履的,不過好像比以前稍微胖了一點,有種中年男人發福的感覺。
那個女人濃妝豔抹珠光寶氣,挽著他的胳膊,兩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狗男女三個字從我的腦海中跳出來。
我忽然想起林誌楠以前見到我媽。傲慢的連聲伯母都不叫一聲,新仇舊恨,頓時湧入心頭。我立刻走到他的麵前,揚起手就給了他重重一個耳光。
“渣男!林誌楠我們都要結婚了,你怎麽對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