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不軌

第19章 他就是個瘋子

群魔亂舞的酒吧大堂裏,有一處格外喧鬧,起哄聲特別大。

程蕪從人群中擠出來,隻看到許晴麵色酡紅,兩眼迷蒙,正拚命灌著酒,看桌上擺的空酒瓶數量,很可能會酒精中毒。

來不及多想,程蕪上前奪走她手裏的酒瓶,讓她靠著自己。

許晴腦袋發蒙地看向這個奪她酒的人,一看是她,胳膊發軟地指向一旁昏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救……救他。”

男人名叫杜俊,是許晴的男朋友,知道她在酒吧兼職,擔心她的安全,就在她兼職的時候過來這裏等她。

許晴今天本來是跟往常一樣正常上班,突然被這一桌客人點名喝酒,她不肯喝他們就不讓她走。

為免惹麻煩,許晴就喝了一杯,沒想到客人並不滿意,非讓她把桌上的酒都幹了。

桌上的酒大大小小有十幾瓶,還是不同種類的,別說都喝了,就是一兩瓶都能讓人進醫院。

這明顯就是為難人,許晴當然不肯,本想離開去找經理,卻被他們的人攔下直接往嘴裏灌酒。

杜俊見情況不對,就想帶她走。

沒想到這些人直接動起手來,不僅幾個人打他一個,還把酒瓶往他身上砸,直接把人砸暈了過去,弄得一地的酒液和碎玻璃,連身上是酒還是血都無法分辨。

來這裏消遣的都是有錢的少爺小姐,這群人一看就不好惹,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許晴沒法,見求饒不過,想著程蕪跟秦硯風認識,也許能幫得上忙,就打到她那裏希望她能幫幫他們。

“呦,這不是秦少身邊的跟屁蟲嗎?”

馮稟仰靠在沙發上,架著二郞腿,語氣不屑,“怎麽?今天不舔秦少,來我們這混臉了?”

程蕪沒吭聲,除了她熟悉的馮稟,周圍還有一堆熟麵孔,都是她在圈子裏見過的熟人。

這群人明顯就是衝她來的,許晴隻是受她連累,不然也不會遭遇今天這樣的事。

“怎麽不說話了?”

像程蕪這樣不懂規矩,拚命往他們圈子擠的人,馮稟向來嗤之以鼻,“該不會以為自己是秦少女朋友,我們不配跟你說話吧?”

程蕪雖然沒有真正進入過秦硯風身邊那個圈子,但也看慣了那些踩高捧低,輕踐人命的事,所以並不想跟他們正麵對上。

“我以前不懂事,擾了各位的清靜,求馮少及各位少爺小姐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們,也饒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決不會再出現在各位麵前。”

程蕪的示弱惹來了一陣哄笑,誰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如果求饒有用的話,他們做這些還有什麽意思?

程蕪盯著領頭的馮稟,將他的散漫看在眼裏,等著他的最後通牒。

能不能走,就看他一句話。

“要走可以,你幫她把桌上的酒喝完,我就讓你們走。”

此話一出,其他的人都等著看她怎麽出醜,一個個的興味十足。

見他一副完全無法商量的語氣,程蕪也意識到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幹脆手一揚,把桌子掀了。

桌子是朝馮稟那邊翻的,要不是他反應快,桌沿會直接砸在他腿上,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碎裂的酒瓶塊和各色酒液濺到他褲管上,浸濕了深色的衣服。

一時間全場寂靜,誰也沒想到程蕪會突然動手,目標還如此明確。

馮稟臉上再不見剛才的嬉皮笑臉,黑得嚇人,程蕪卻仿佛看不到他的黑臉,聲音依然清亮,“現在我們能走了嗎?”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卻也沒有要等他開口的意思,一邊讓趕來的酒吧服務員把地上的杜俊扶起來,一邊扶著人往外走。

“我看誰敢走!”

馮稟一腳踹開桌子,語氣中有壓抑不住的怒火,“看得出來,你給臉不要,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對你客氣了。”

兩邊針鋒相對,明顯有仇,服務員不敢得罪人,原本要扶人的手頓住了,不敢摻和進來。

馮稟領頭,一幫人朝她圍攏,看來是準備下死手了。

程蕪又氣又怕,終於忍不住朝外大喊,“季如洲你還不出來,是等著看我被人打死嗎?”

話音剛落,外麵圍著的一群人突然從中間讓出一條道來。

馮稟等人就這麽看著突然走出來的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頂著一頭黑色碎發的男人,穿著黑色的皮衣,左手插兜,從七彩霓虹燈下走來,逐漸露出原本痞帥的麵容。

“我隻是答應陪你過來,可沒有說要幫你。”

季如洲隻是閑來無事看場好戲,沒有要多管閑事的意思。

程蕪很心累,人是她拉來幫忙的,想著能派上用場,現在人家不肯幫忙,她又不可能摁頭讓人家幫忙,“你不幫我,打個120總可以吧?”

怕他不肯,她趕緊說明事情的嚴重性,“叫人把他們送醫院,再不送醫院要出人命了。”

但顯然,某人並沒有要乖乖聽話的意思,“這些事你還是留著自己做吧,我可沒有這種好心。”

酒吧經理一早就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擔心出事,一直在旁邊盯著。

現在季如洲出來,光聽他跟後麵來的那女人的對話就知道兩人關係不錯,也不怕得罪人惹禍上身了,連忙招呼人過去,“來幾個人,把人扶出去,120已經在路上了。”

眼見受傷的兩人被帶出去,馮稟也沒有任何表示,方才跟季如洲短短對視的一瞬,他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了,渾身汗毛直立。

隻是一瞬,那種感覺就消失了,仿佛那徹骨的寒意隻是他的錯覺。

其他人也沉浸在程蕪跟季如洲關係不錯的認知中,久久無法回神。

程蕪眨眨眼,嘴角泛出笑意,雖然季如洲沒說話,但她知道兩人能被順利帶出去都是他的功勞。

季如洲手指微動,略微不自在。

這女人,衝他笑那麽開心做什麽……

從季如洲出現開始,馮稟就心知不妙,現在兩人眼神“拉絲”,他心裏的不安更甚,隱約明白了什麽。

不管怎樣,程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想通這點,馮稟主動朝季如洲走去,“季少,都是誤會,兄弟們跟程小姐開玩笑呢,這不,程小姐也教訓過我們了。”

被程蕪掀翻的桌子還倒在那,一地狼藉,示意他所說的“教訓”並未言過,季如洲要是識相,看在兩家相交的份上,也該就坡下驢,彼此給個台階。

但季如洲偏偏是個混不吝的,沒有適可而止的概念,“你帶著一幫人跟一個女人開玩笑,隻是摔你一桌酒,就算完了嗎?”

“你……”

馮稟也不是吃素的,眼見季如洲不買賬,想連他一起教訓。

旁邊有人將他一把拉住,附在他耳邊低語,“季如洲就是個瘋子,別惹禍上身。”

季如洲跟馮稟一樣,都是家裏的第二子,不用參與集團管理,隻要不惹出大事,隨便玩。

但不同的是,季如洲是家裏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天塌下來都有季家頂著,而馮稟不受家裏重視,是隨便放養的。

季家家底足,盤根錯節,他們輕易得罪不起,季如洲更是個瘋的,行事乖戾,下手毫無輕重,得罪了他,他們都沒好果子吃。

怕馮稟拎不清,那人又提了一句,“難道你忘了陳祉的下場嗎?”

馮稟一震,陳祉那件事,誰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