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沒有麻瓜的世界
塞勒斯從求知閣地下洞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
霍格沃茨很安靜，這裏的景象一千年了也沒發生過太大的改變。城堡的輪廓和湯姆·裏德爾的記憶，還有塞勒斯幾年前借助金妮夜遊的時候沒什麽差別。
看著那些在夜色中隨風而動的樹木的枝丫，還是會讓人想起鳥形食人怪。
這個點，城堡裏麵的大多數學生都已經睡了，塞勒斯獨自從圖書館裏走出來的時候，還碰上了費爾奇。這個邋裏邋遢的啞炮看見塞勒斯的那一瞬間臉上顯然寫滿了驚訝和恐懼，洛麗絲夫人更是弓起了背發出淒厲的聲音。
顯然，他們對於幾年前的那場襲擊還是沒有釋懷。
好在費爾奇至少沒有腦袋昏頭，恭恭敬敬地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像逃走一樣離開了。
其實，對於幾年前的那場襲擊塞勒斯還是有些感到抱歉的，其實他也挺喜歡貓，現在在他的移動行李箱裏麵還養了一批瑪格達靈貓呢，或許洛麗絲夫人會喜歡它們。
他想著。
這個時候，黑夜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柔和的光，像是銀色的月亮伸手推開了窗子，將她的衣紗送了進來。
塞勒斯扭頭看去，發現一隻銀色的鳳凰落在他的眼前。
這是鄧布利多的守護神。
“來一趟占星台，我有一些話想和你談一談。”
它帶來了鄧布利多的口信。
剛好，塞勒斯也想說說求知閣的事情。
霍格沃茨有好幾座塔樓，其中兩座塔樓成了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宿舍，第三個成了貓頭鷹們的寢室，第四座塔樓被用來當做占卜課教室……
這四座塔樓分別坐落於城堡的四個角落。
不過還有一座中央塔樓，它的位置最高，因此被用來當做學生們的占星教室。
不過這個時間了，就算是占星課也下課了。
塞勒斯來到這的時候，剛好看見鄧布利多站在塔樓的飄窗那裏，在他的身旁，是許許多多環狀的觀星設施，以及閃著幽藍色的火焰的火焰杯。
在火焰杯的光芒的輝映之下，鄧布利多的背影看起來有些暗淡。
“這麽久了，還沒有將火焰杯收起來？”塞勒斯問。
塔樓，是爭霸賽中隱藏火焰杯的位置。
按照通常的思維，或許伏地魔會覺得火焰杯一定被放在校長室裏麵，但是實際上並非如此。當然了，結果是伏地魔既沒有抵達校長室，也沒來到這裏。
他死在了斯萊特林的密室，死在了他第一次證實自己身份和血脈的地方。
總之，不可一世的黑魔王最終連火焰杯的影子也沒有看見。
“放在這裏沒有什麽不好的。”鄧布利多說。
他轉過身，將視線從繁星明亮的夜空收回來，然後說道：“我記得，我們誰也沒有真正找到火焰杯的位置，對不對？那場比賽沒有結果。”
嚴格來說，那確實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比賽。伏地魔死後，比賽自然被終止了。所有人都在慶祝黑魔王的死，誰還會在意一場無足輕重的比賽呢？
更何況消滅了伏地魔的塞勒斯，也不需要火焰杯的證明。
他就是無冕之王！
“我會在兩個月之後，正式卸任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的職位，我想，在下一任的會長被選舉出來之前，巴巴吉德會暫代我處理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事務。”鄧布利多說。
“這件事還是稍後再提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說呢。”塞勒斯輕輕搖頭，“是關於求知閣的。”
“你找到線索了？”鄧布利多問。
他當然知道這段時間求知閣發生的事情，不過既然是和古代魔法有關係，那他就沒有插手，而是將一些交給塞勒斯負責。
鄧布利多看著塞勒斯，他感覺到塞勒斯此刻的神情非常的嚴肅，顯然發生的事情非同小可。
“伏地魔的屍體不見了。”
鄧布利多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在密室，塞勒斯燒毀了伏地魔的軀體，但是實際上，他還有另一具屍體沒有消失——那是他用父親的骨、仆人的肉與哈利的血液煉製而成的軀體。
當初在求知閣的地下洞窟被塞勒斯打敗之後，就被坍塌的岩石掩埋於此。
但是現在，那屍體消失了。
“難道又是伏地魔？”鄧布利多感覺自己的後背仿佛又沉了幾分，他的肩膀壓下來，疲憊讓他喘不過氣。
伏地魔，他到底要被消滅幾次才肯罷休？
不過塞勒斯卻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是伏地魔，那反倒不用擔心，不過我認為恐怕不是。”
一直到神秘事務司的那次複活，伏地魔已經手段盡出，他就算還活著，也就那樣了。塞勒斯甚至都覺得那個可憐蟲不配被自己正眼相待。
現在的問題在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伏地魔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伏地魔雖然經曆過一次時間旅行，但是他並沒有能力看穿時間的力量，那個神秘的老人具有的魔力或許已經接近神明。
“現在還不知道從那個人到底有什麽目的，不過顯然我們仍然有一個強大的敵人在等著。”塞勒斯理智的說，“而且他具有的力量會遠遠超過伏地魔。”
不過其實他也不是太過於擔心。
從那個人迄今為止展現出來的一切看來，他也不過是一個藏頭露尾的角色。或許他很強，但最多也不過是一個加強版的伏地魔罷了。
鄧布利多也點點頭。
現在他們沒有多少情報，也隻能順勢而為。
他又說回之前的那個話題。
“現在有越來越多的巫師看見了你的力量，你就像是一團熾熱的火把，像是太陽一樣，他們會崇拜你，追隨你的腳步，這意味著你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為榜樣，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慎重。”鄧布利多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他是在說教，但也確實是經驗之談。
別看現在鄧布利多時常會受到一些言論的攻擊，尤其是許多人總覺得他的老年癡呆了。但是他年輕的時候無數人信賴他，甚至就連現在，也有很多人相信他超過信任他們自己。
鳳凰社的成員就是最好的例子。
“關鍵在於你是不是相信鄧布利多。”這是原著裏盧平對哈利說的話。而現在，隨著塞勒斯的名聲在世界範圍內不斷的增強，會有越來越多的巫師對他奉為圭臬，將他的言行作為約束或者激勵自己的行為準則。
但是鄧布利多也清楚，正如格林德沃說的那樣，每一個人都會有他們自己的思想。
一些人反對打破保密法，一些人希望用強硬的手段對待麻瓜……
這些衝突不會消失，甚至有可能演變成戰爭。
“你擔心什麽？”塞勒斯笑著問，“你擔心會有衝突？”
但是鄧布利多搖搖頭。
“我們都知道衝突是必然的，巫師們壓抑了太久，而麻瓜更不會願意看見突然出現一個與他們相似的族群，卻又要淩駕於他們之上。”他非常的理智，尤其是鄧布利多對一些事情並不抱有天真的幻想。就像他從不認為與伏地魔對抗不會出現犧牲。
他向來願意做好最壞的打算。
麻瓜沒有巫師的力量，但是他們比起巫師更善於去改變，也更善於戰爭。
他們就像是獅子，已經統領了整個草原，而現在卻憑空冒出了一批數量稀少的老虎要占據他們的一席之地，縱然這個世界很寬曠，獅子和老虎恐怕也不會相互讓步。
衝突是不可避免的，這一點鄧布利多比誰都清楚。
而且他更清楚，對於巫師而言，主動打破保密法遠遠比被麻瓜發現更有利。
“既然如此，那你還有什麽疑問呢？”塞勒斯反問道。
“關鍵在於，你站在哪一邊？”鄧布利多注視著塞勒斯的眼睛，仿佛想要透過那雙金紅色的雙眼看穿塞勒斯的心靈。
“你從伏地魔傲慢的靈魂中蛻變而出，卻不像他那樣自視甚高。”鄧布利多說。
他明顯能感受到塞勒斯內心中對於麻瓜並沒有任何的厭惡或者看不起，還能感受到塞勒斯對於麻瓜的親近，甚至於他還覺得塞勒斯其實重視麻瓜的智慧。
迄今為止，塞勒斯對於所有的生命都差不多一視同仁，哪怕是妖精——他不加掩飾的厭惡那些東西，但是厭惡是方麵，塞勒斯並不覺得哪一方的生命高人一等。
弱肉強食，那隻是自然法則。
“你的強大，即使我和格林德沃加在一起或許也難以匹敵，我們都知道，隻要你下定決心，任何反抗的力量都不會是你的對手。”鄧布利多說。
“所以，我想要知道你站在哪一邊？”
隻要是塞勒斯想做的，沒有他完不成的。
所以塞勒斯到底是偏向於巫師，還是偏向於麻瓜就非常重要了。
塞勒斯沒想到鄧布利多居然會提出這個問題，不過答案倒是很簡單。
“我為什麽非要站在哪一邊呢？”他反問，“我就像是一架天秤，可以平衡兩端的輕重。”
“你會發現這很難。”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正，你總會有一些偏向。尤其是你現在代表的是巫師，那麽多的巫師願意跟隨在你的身後，他們以你為主，但你也難免會受到他們的影響。”
他繼續說：“兩個不同的種群相互碰撞，就注定有其中的一方利益會受到損害。”
其實鄧布利多指的就是麻瓜。
迄今為止，大多數的麻瓜對於巫師一無所知，他們以為自己才是世界唯一的主人，一旦巫師出現在他的的世界裏，恐怕立刻就會引來敵視，他們不會允許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得不分割出去，而巫師們呢？
大多數巫師的傲慢會讓他們輕視以及看不起麻瓜。
他們不會覺得麻瓜是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的生物，實際上，絕大多數的人還以為保密法是為了保護麻瓜呢。
這個道理塞勒斯未嚐不明白。
“我已經在為解決這個問題做準備了。”他笑著說。鄧布利多立刻點點頭，目光中流露出好奇，他平靜地看向塞勒斯，等待著傾聽塞勒斯的計劃。
“對於巫師，我們最應該消除的是大多數人對麻瓜的偏見。我要讓他們知道麻瓜們隻是沒有魔法能力，而不是沒有才能和智慧。像韋斯萊先生那樣的人最明白麻瓜的本事了，對不對？”塞勒斯說。
鄧布利多點點頭。
亞瑟·韋斯萊是有名的麻瓜通。
“可惜由於保密法的緣故，就連他也對麻瓜世界也知之甚少。如果他們真的去了解麻瓜，就不難發現那些不會使用魔法的人為了能讓生活隨心所欲，激發了多麽巨大的智慧。”塞勒斯說，“我想巫師們的麻瓜研究課應該更新了。”
他笑了起來：“盧修斯這段時間一直在美國做這些事情，他掌握了整個北美的巫師經濟，大力的研究麻瓜的科學技術。”
打破偏見，這才是塞勒斯要在巫師世界做的事情。
鄧布利多認可的點頭。
於是塞勒斯接著說：“而麻瓜們應該提前做好巫師們存在的準備。”
“這可不太容易。”
“我認為恰恰相反。”塞勒斯說，“時代不一樣了鄧布利多，麻瓜們的思維也在變化。他們會更包容，世界也會越來越多樣化。”
“對於保密法，我們不需要強硬的去刺破它。而是慢慢的將巫師世界展現給他們看。”
“那你打算怎麽去做呢？”鄧布利多好奇地問。
“難道我沒有和你說過，我不久之前找到了一個得力助手嗎？”塞勒斯挑了挑眉毛，“吉德羅·洛哈特。”
鄧布利多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記得他自討苦吃，把大多數的事情都忘記了。”
“我去給納威的父母治病的時候順帶給他也治好了。他雖然沒有什麽本事，不過好在有一顆不錯的頭腦，他會將魔法界的事情，以故事的形式呈現在麻瓜們的眼前的。”塞勒斯玩味地說，“你覺得……《不可言說的愛情，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這個題材怎麽樣？”
“我覺的恐怕不是那麽好……”鄧布利多感覺自己有點心肌梗塞。
塞勒斯笑了起來：“放心吧，我已經和哈利說好了，到時候吉德羅會寫一本《哈利·波特》。它會風靡全球，所有人都會知道魔法的存在，並且向往得到霍格沃茨的來信。”
鄧布利多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還有這種辦法，塞勒斯描繪的景象讓他想起了莉莉·波特的妹妹，那個名叫佩妮·伊萬斯的姑娘。
“麻瓜從來都不是指那些沒有魔法能力的人，而是指那些不相信魔法的人不是嗎？”塞勒斯輕聲說。
他走到火焰杯的旁邊，冷冰冰的火焰的光照進他的眼眸裏，像是群星在閃爍。
“如果所有人都相信魔法，那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麻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