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來點詛咒
第二百八十七章 來點詛咒
招惹墮天使了?不就是開始學著玩妥協麽。也不至於給個感冒吧?一開始不過頭重鼻塞,等打發走不知所謂的奧斯曼海盜黑孜爾,劉氓開始感到渾身發冷。他不想在這些家夥麵前露怯,硬撐著遊覽城堡,也就是找機會與他們分別談話。
既然海盜中還有好東西,既然巴勒斯坦汗國能夠玩利益均沾,他黃胡子就不能玩災禍均沾?劉氓並沒被感冒嚇著。
他的意圖很簡單。普羅旺斯還是他黃胡子,但土倫作價賣給勃艮第王國雨果,尼斯和土倫之間的弗雷瑞斯作價賣給法蘭西的查理,以港口為中心,土地半徑不超過兩公裏。他開發的羅納河各方可自由使用,前提是掏維護費。
法蘭西查理在勃艮第王國搞什麽名堂他不管,分蛋糕的時候都別眼饞就行。尼斯伯爵和日內瓦那幫人,不計較他們這次瞎摻合的罪過就不錯了,想得個什麽承諾純屬做夢。英格蘭,繼續在北海和大西洋玩吧,隨讓你是島國,地中海沒你事。
口風他黃胡子在這透了,具體事務去斯圖加特找外交大臣讓娜女公爵。不願意?好,接著打,教宗說要自己組織東征。他黃胡子有的是閑工夫。雖然顯示出足夠的善心,不表示他黃胡子被聖母教育了。
這幾個人都是心腹,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各國也是因為黃胡子玩失蹤才演了這一出,正發愁騎在獅子上下不來。這會見黃胡子服軟,他們驚喜是有,更多卻是擔心。這家夥不會有更大的陰謀吧?
劉氓哪有心思猜測這些家夥的念頭。跟趕回的阿方索商量好好抽調阿爾卑斯獵鷹預備兵輪防普羅旺斯海岸的駐兵地點,再謀劃了一個以愛麗娜為名義的自由騎士登記協防計劃,他已經站不穩當。可他還想著趕回大狗熊要塞,在阿方索堅持下才麵請同意休息一會。
弗朗索瓦伯爵非常熱情,立刻安排最舒服最暖和的臥室,並從尼斯城找來醫師給劉氓看病。劉氓對這幫所謂醫師非常了解,除了給你開幾個甜點水果之類的“藥方”,隻會說你罪孽太重告解太少,自然是婉言謝絕。阿方索這才想起他身邊有個叫妮可的侍女,好像是醫師,趕緊派人去蒙彼利埃。
在兩個侍女服侍下脫去鎧甲衣物鑽進被窩,劉氓終於明白事情大條了。他現在不僅有感冒發燒症狀,那一向悄無聲息運轉自然的作弊器內息也遲滯不堪,根本不聽指揮,力量也前所未有的衰弱。是因為跟愛麗娜莫名其妙的一半婚禮,還是得罪哪路魔神?劉氓對神的敬畏還是沒有,怨憤到有點了,至少不再是無神論者。
暈暈沉沉想半天,他忽然想起這城堡的名字。摩諾伊科城堡,“摩諾伊科”希臘語不是神殿的意思麽,誰的神殿?胡思亂想讓他更加暈沉,迷迷糊糊正想招呼魯佩特問一問。卻感到一陣寒意,同時,一個微涼的光滑身體猶豫著鑽進被窩。
這個私生子搞什麽鬼?現在還玩這套,不是要我老命麽。劉氓有些哭笑不得。剛才跟拉海爾閑扯時,他才知道這弗朗索瓦伯爵的身份。弗朗索瓦伯爵伯爵是劉氓前嶽父菲力國王不便公開的私生子,雖然通過波旁公爵給弄了個伯爵頭銜,卻是封地狹小一文不名,這次跟來就是想發財的。
看來這家夥心裏有魔鬼啊,難道擔心自己給尼斯伯爵施壓,不承認他對這城堡的所有權?劉氓覺得有些可笑,這屁大的小事,他才懶得管。不過這弗朗索瓦挑選的女奴很不錯,不僅肌膚柔膩如緞,身體更是嬌柔盈盈。隻可惜他無論精神還是身體都懶得玩這調調。
睜開眼一看,這是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孩,一頭略帶卷曲的黑發,稍顯狹長的臉頰線條柔和精致,配上略平的眉骨,少女的青澀中帶著些嚴整平和,血統應該更接近敘利亞或黎巴嫩人。
見她烏黑明亮的眼睛裏滿是驚恐,劉氓感到有些無奈。也沒什麽話可安慰的。他笑笑,翻個身,自顧自卷好被窩,繼續捂他的汗。可惜這感覺實在怪異,怪異到壓過暈沉。他隨意找個話題,用希臘語問:“這城堡叫神殿,有什麽來曆麽?”
女孩抖得不再那麽厲害,但劉氓等了半天才聽到她用音質柔順清亮,音調卻瑟瑟的聲音說:“這以前是希臘人建立的大力神海格力斯的神廟…”
希臘的神?哪輩子的事了,非親非故的,又沒招惹你,幹嘛搞得我渾身無力。劉氓無聊到家了,接著問:“你是從黎巴嫩過來的女奴麽?”
“不,這裏就是我的家,一直如此。”女孩又是沉默半響才回答,不過這次稍微硬朗一點。
“哦,那你是希臘人了…”劉氓已經昏昏欲睡,純屬應付。
“不,我們是迦太基人。”女孩非常執著。
迦太基人?劉氓終於來了點興趣。別的不知道,漢尼拔他還是知道的。希臘文化的一部分基礎是腓尼基文化,羅馬文化的全部是希臘文化,此時歐洲的這點文化又是羅馬文化的遺存,算起來這是老祖宗了。
不過他對這商業民族沒興趣。無土地者無恒心,靠雇傭兵建立不起帝國,正如現在的意大利。感覺是注定睡不成了,他幹脆問道:“這城堡是尼斯伯爵送給弗朗索瓦伯爵的麽?”
“不,我們世代住在這裏,這裏不屬於尼斯伯爵…”
感覺到女孩的聲音開始顯出憤恨,劉氓有些納悶。翻了個身,打起精神西看看,這女孩的確不像是女奴,眼神中沒有那種卑微感。此時除了傷感,更多的是憤然。這尷尬的狀態不適合聊天,可請她離開被窩?這話好像也不對。
見她嬌柔可憐,卻想小母雞一樣乍起毛,劉氓覺得有些可愛,也不再裝什麽純情少男,伸手把她摟在懷裏,睡意朦朧問道:“那這是你們家的領地了?你們家族叫什麽,我好像沒聽說過這裏還有獨立的貴族世家。”
劉氓的動作讓小丫頭有些恐慌。茫然半天,小丫頭又開始羞澀,她忘了該回答問題,最終隻能將臉躲在他懷裏。這微涼的身體似乎有些降溫效果,讓他的燥熱感減輕一些,甚至不由自主的升起欲望。他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對這種缺乏熟悉感和溫馨感的欲望淡了很多,不過這種曖昧狀態下也用不著什麽虛偽。
談不上**,不過弗朗索瓦等人是別指望劉氓就此回到天父的懷抱。唯一的麻煩也就是盡量做到溫柔,他肩頭還是留了個深深的牙印。不過乏力感倒是隨著自信消失不少,懶怠的作弊內息也隨著陰涼感和早就忘在腦後的修煉方式從新活躍。等欲望漸漸平息,看著這剛失去家園,又緊接著失去驕傲的小女人。劉氓多少感到些慚愧。
見她緊閉雙眼的臉上除了淚水和痛苦,還微微帶些羞澀和潮紅,劉氓隻能重新摟住她輕輕撫慰。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接受了現實,低聲說:“你…,你是個國王吧…,能帶我走麽?”
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劉氓溫和地說:“沒問題,我叫亨利,是尼斯伯爵的領主,弗朗索瓦伯爵也害怕我。不過這裏既然不是尼斯伯爵的領地。弗朗索瓦伯爵為何要這麽做?還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劉氓的話讓女孩明白,她的生命已經徹底改變了。不管是命運的作弄還是神的懲罰,她將永遠屬於這個男人。鼓起勇氣看了看他的臉,羞澀終於占據主流。她盡量縮進這男人的懷抱,安慰是有,心酸又替代一切。
劉氓又安慰半響,她才喃喃說:“我叫海倫,我們家族一直生活在這裏,這些年受熱內亞保護。一個多月前那些人來到這裏,開始還沒什麽敵意,後來就要求我們歸附。父親和哥哥都不願意,本地的熱內亞官員也不願意,雙方就打起來。後來…,後來熱內亞官員同意了,父親和哥哥仍然不同意…”
海倫說不下去了,趴在他懷裏盡情哭了一通,才接著說:“他們攻不下城堡,就撤離了。可那個弗朗索瓦伯爵裝扮成方濟各修士,騙我們打開城堡,然後…,然後殺死了父親和哥哥…,還逼迫母親嫁給他…”
小女人又哭起來,這次哭聲壓抑,淚水也被仇恨替代。一股怒氣直衝頂門,雖然很快又平複,緩過神來,劉氓還是感到欣慰。這最起碼說明他還有**,還沒有因為見到太多殘酷而麻木。
他心底笑了笑。好個法國佬,這招可真絕啊。能想到的,能做到的,一個不落。更可氣的,居然拿他黃胡子的臣民賄賂他黃胡子,真就以為他會看西爾維婭的麵子?
氣歸氣,鬱鬱半天,他發現這事還真不能由著性子來。剛剛示好,不可能立刻就翻臉。而且這種巧取豪奪的事情應該說太平常了,他黃胡子還占不了理。
女孩似乎知道這事不好處理,見他沉默,悲戚的說:“亨利,我並沒有讓你做什麽的意思,我隻是想讓你看清這個人。母親…,母親都是為了我。雖然我還是…,但我相信你…”
劉氓終於感到徹底的慚愧。而且他發現一個可怕的事情:隻要開始忍讓,忍讓似乎就沒有了盡頭。感覺到他情緒變化,海倫似乎找到了庇護,反倒摟著他安慰起來。
氣悶易困,他一邊茫然的撫摸著海倫光潔柔膩的肩背,一邊盤算,怎麽跟這幫家夥算賬,卻稀裏糊塗睡了過去。而且他也沒發覺,所盤算的報複手段更像是國家利益之爭。
第二天一大早,愛麗娜和妮可一起慌慌急急滿臉風霜的跑來。一看,好麽,這家夥不過稍顯病意,身邊還多了個女人,實在是又氣又委屈。
劉氓哪敢說什麽,隻能灰溜溜的帶著他們回瓦本。既然這頭暫時平定,那就該考慮奧別的事情。離開城堡時,看著弗朗索瓦那張臭臉,他實在想揪過來臭揍一頓,可最終隻能詛咒:丫的,生孩子沒屁眼,子孫後代老婆跟別人跑。
他心理戰勝法使完就走,沒發現,也不可能看見:一團黑氣真的籠罩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