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俗與雅
不久之後，俞飛白率先回來，看他春風得意的模樣，就知道今晚收獲不小。
“這麽快回來了？”王觀有些驚訝，還以為俞飛白會夜不歸宿呢。
“嘿，你想到哪去了，我隻不過是去請她帶我去喝杯酒而已。”俞飛白笑道，臉上的確有微微的潮紅。除此之外，身上還真沒有什麽唇膏香粉之類的氣味。
不過，王觀卻半信半疑，眼睛瞄來瞄去，想要找到俞飛白的“罪證”。
就在這時，高德全回來了，一看俞飛白的樣子，就皺眉道：“你們去喝酒了。”
“隻是小喝了兩杯。”俞飛白神智清醒，笑著說道：“沒有想到，王觀的酒量很大，一點酒意也沒有。”
王觀笑了笑，也沒有揭穿俞飛白的謊言。而且，高德全也沒有多問的意思，與王觀、俞飛白聊了一會，就回房休息了。
“謝謝了，下次真的請你去喝酒。”俞飛白笑道。
“是你回來得早，不然我也瞞不過去。”王觀擺手道，看了幾個節目，覺得無聊透頂，加上夜色加深，也幹脆回房睡覺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三人起床，洗臉刷牙吃了早餐，就去拜望錢老了。
方明升的別墅，離龍虎山遊客中心也不是很遠，三人招來出租車，約莫半小時候之後，就停在一棟豪華的建築之前。
與其他高檔別墅沒有什麽區別，這棟建築的周圍，也是圍起了高高的鐵柵欄，不時可見保安在附近巡邏，甚至在大門旁邊的守衛室，養了好幾隻凶猛猙獰的狼犬。
看到來人，幾隻狼犬大聲吠叫起來，凶相畢露的模樣，哪怕有鐵鏈栓著，也會讓人感覺到有幾分心驚膽戰。
三人止步，高德全直接撥了手機號碼。
一會兒之後，王觀遠遠的就看見，在別墅之中，一行人迎了出來。為首的是個身穿中山服形製，衣料講究，十分光鮮的中年人。
看到他，一幫保安連忙把凶猛的狼犬拉到一邊，打開鐵門。
“高兄，日久不見，風采依舊啊。”中年人走來，說話文縐縐的，有點了古風。
“方老板。”
相對，高德全就直白多了，笑著與中年人寒暄起來。
“這人，應該就是泰和的幕後老板，方明升了。”
王觀在旁邊打量，發現這個方明升，並沒有高德全所說的暴發戶氣息，身材不胖不瘦，在筆直的中山製式衣服的襯托下，反而有幾分文雅之風。
客套片刻，方明升就迎著三人，向別墅走去。
一進別墅，在驚訝裏麵空間的寬闊豪華之時，王觀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高德全會給方明升一個暴發戶的評價了。
因為在整個別墅大廳的牆壁上，都懸掛隊列了各式各樣的畫作。不僅有中國本土的山水花鳥人物畫，更有西方的素描、油畫。中西合璧，占據了牆壁上的大部分空間。一眼望去，幾乎沒有什麽縫隙了。
而在牆壁下的角落，或者走廊通道之中，也擺放著許多花瓶、梅瓶、搖鈴尊等等，造型不同，風格各異的陳列器皿。
整個別墅，都布滿了燈，有吊式的，有懸掛的，也有安裝在地上的。在這些顏色不同的燈光照射下，那些畫與瓷器擺件，都散發出五光十色的光澤。
這種珠光寶氣，璀璨奪目的感覺，比走進珠寶首飾店，還要強烈幾分。
“方老板的品味，還是那麽獨特啊。”高德全邊走邊看，輕描淡寫道：“牆上的畫，似乎又換了一批。這裏的藏品，幾乎可以開個博物館了。”
不知道是聽不出其中的諷刺，還是當高德全在恭維自己，方明升有點兒沾沾自喜，笑道：“哪裏，哪裏。與高兄相比，還差得很遠呢。”
顯然，方明升似乎不明白，什麽是過猶不及。別墅大廳擺放的東西太多了，不僅顯得擁擠不堪，更有幾分俗不可耐。
與此同時，王觀心情舒暢，感覺十分興奮。參加交流會，不就是為了等候這一時刻麽？他怎麽可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立即開啟了特殊能力。
然而，當寶氣延伸出去，接觸到那些畫作與瓷器之時，卻讓王觀大失所望，十分迷惑。在這些畫作與瓷器之中，他根本感應不到多少寶氣。
“怎麽回事？難道全部都是贗品？不至於這樣糟糕吧？”王觀迷惑不解，眼睛悄悄地凝神望去，隻見諸多畫作與瓷器上，都散發出一層淡淡的，若隱若現的毫光。
忽然，王觀注意到畫作的落款，很多都是簡體文字，以及公元一九七、八、九十年代，甚至還有二十一世紀的標記。
這個時候，王觀才恍然大悟，鬧了半天，原來這些作品，都是近現代名家的畫作。就算全部都是真跡，沒有經過漫長歲月的沉澱，自然沒有多少珠光寶氣。
“唉……”
王觀有幾分無奈，注意力全部轉移到瓷器上麵。可是一路走去，看到的不是白色寶光，就是淡白色的寶光，甚至有些連寶光都沒有。
由此，王觀可以斷定，方明升擺出來的瓷器，不是晚清，就是民國的，甚至有些幹脆就是贗品。連嘉定道光年間的都沒有，而且都是一般的東西，其中自然沒有蘊藏多少寶氣。
失望之餘，王觀也有幾分明悟：“難怪，方明升沒做多少防護，就明目張膽的把東西都擺出來了。就算東西丟失，或者碎了，以他的財大氣粗，也不會多麽心痛。”
這也是人之常情，真正的好東西，誰不是嗬護備至，唯恐出現一絲差錯。
“看來想要吸取寶氣，隻能等到寶物交流會的召開了。”王觀自我安慰，還有幾天時間，忍一忍就去了。
走了片刻，過了長長的走廊，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花園式的小院。
小院應該是請大師高手精心設計的，布局建築，都充滿了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假山流水小樓，樹蔭花叢點綴其中，精巧而細致。假山飛瀑，潺潺溪水，輕風疏影，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構成了一幅平衡畫麵之美。
“我說錢老怎麽會住進這棟有些俗氣的別墅，原來這裏內有乾坤啊。”王觀恍然大悟，也暗暗的警覺，自己看東西，似乎有些浮於表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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