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寶

第733章 又一件轟動全國的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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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叫你多讀點書,兩個文化名人都不認識。”

就在這時,一個老人教訓道:“魏了翁可是南宋後期大學者,蜀學的集大成者。”

隨即有人接話道:“至於鄧文原也是了不得的人物,與趙孟頫、鮮於樞齊名,號稱元初三大書法家。

人稱鄧巴西、素履先生,堪稱元初文壇泰鬥。”

“受教,受教……”一開始表示不zhīdào魏了翁和鄧文原的人立即有些臉紅,默默的退到了後麵。

也不怪他,主要是中國古代名人太多了。

有些人由於缺乏群眾基礎,所以聲名不顯。

然而不研究就算了,一研究你就會發現,人家在當時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魏了翁和鄧文原就是這樣,之所以現在一般人méiyǒu聽說過他們的名聲,也有一些曆史的因素。

以魏了翁為例,他研究更多的是理學和易學,這樣的學術思想,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教科書上,大家對他自然méiyǒushíme印象。

另外就是鄧文原了,盡管是元初文壇泰鬥,三大書法家之一。

不過曆史也在定論,鮮於樞的影響力不如趙孟頫,而鄧文原的影響力又不如鮮於樞。

鮮於樞是英年早逝,成就不如趙孟頫也正常,但是鄧文原之所以排在末尾,主要是他做官很成功,晚年疏於翰事,書名漸隱。

其實這樣的性質與江郎才盡的江淹yīyàng,由於公務繁忙,顧不上練習文章書法了,出現倒退的情況也很正常。

在古人眼中,兩人是反麵教材,可是用現在人的眼光來看,他們卻是盡職盡責的表現。

bìjìng無論如今,大家用納稅的錢養你。

不是讓你白吃白喝,練習書法成就zìjǐ名聲的,勤於政務,為民做主才是本分。

反正鄧文原的官聲很不錯,政績卓著,為一代廉吏。

至於趙孟頫,盡管在元朝出仕為官,但是由於是前朝的皇室後裔,注定不能掌控實權,所以才有閑情逸致練習字畫。

然後榮際王朝,名滿四海。

實際上蘇東坡也差不多,也在是被貶了之後,一篇篇流芳百世,震古鑠今的詩詞文章才紛紛出爐,奠定了一代宗師大文豪的地位。

扯遠了,言歸正傳。

從魏了翁和鄧文原的題跋就可以zhīdào在南宋、元朝之際,這幅作品是一路傳承下來的,méiyǒushíme問題。

接下來還有幾篇題跋。

好像是明清的文人所寫。

可惜這些人的名氣,實在是méiyǒu辦法與前麵幾個人相比,大家也弄不qīngchǔ他們的身份和來曆。

估計要回去查一查典籍,才nénggòu說得上來。

這也正常。

dìfāng名人嘛,肯定要查dìfāng誌才zhīdào。

刑老就曾經這樣自嘲,表示zìjǐ就是屬於這種dìfāng名人,在dìfāng是名人。

出了dìfāng就是無名小卒了。

與此同時,田老微笑道:“中間這幾個人,我也不太qīngchǔ。

但是最後一個題跋中提到的楊氏帖園,我卻zhīdào它的來曆。”

“楊氏帖園?”眾人有些迷惑不解,一臉茫然之色,顯然méiyǒu聽說過。

“王觀,你zhīdào嗎?”田老轉頭問道。

“好像聽錢老說過。”

王觀皺眉沉思:“應該是在徐州,在清代嘉慶年間,一個叫楊映權的人建立的。

他在為官的shíhòu,收集到許多明代晉王府所藏唐宋名家書帖。

回鄉後,為了讓這些書帖長存人間,特出重金聘請金石良匠將這批書帖摹勒上石,並修建了一個園子珍藏,所以有帖園之稱。”

“你說得沒錯。”

田老笑道:“在建國以後,楊氏子孫就將這批石刻獻給國家,現在的徐州博物館之中,還有這批碑林石刻呢。”

“田兄真是見多識廣啊!”刑老等人忍不住稱讚起來。

“我曾經去過徐州,見過存放的石刻,才zhīdào有這個楊氏帖園而已。”

田老擺了擺手,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至少在嘉慶年間,這幅作品還在。

隻是不zhīdàoshíme原因,東西又消失不見,直到現在才重見天日。”

“真是東坡居士的前後赤壁賦?”就在這時,門外有一群人匆匆忙忙湧了進來,卻是接到了紀老的電話,立即從黃州趕過來的文化節評委們。

這些人來自各地,但是毫無疑問,都是與田老差不多的鑒賞家。

而且對於蘇東坡的字畫更有深刻的了解,所以田老才讓紀老叫他們過來,一同參詳這幅前後赤壁賦的真偽。

人多力量大嘛,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不可能麵麵俱到,多叫幾個人幫忙,大家共同分析研究,自然nénggòu真相大白,得到最終答案。

所以在見到這一行人進來之後,田老立即露出了笑容,立時招手道:“池兄,你們來了,快過來看看。”

那些人也不客氣,或者說這個shíhòu也méiyǒu想過客氣,紛紛圍在桌子旁邊仔細觀察。

其中為首的是個發頭灰白相間的老人,臉上戴著一副黑框大眼鏡,身上充滿了儒雅的氣質,一看就zhīdào是jīngyàn豐富,極具鑒賞能力的大專家。

王觀刻意找刑秋打聽一下,才zhīdào這位池老,正是鄂省最富盛名的書畫鑒定大師之一。

本身又在鄂省博物館坐鎮,稱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rúguǒ不是黃州距離武昌較近,而且池老對蘇東坡的字畫比較感興趣,估計也請不動他過來參加文化節。

閑話少提,且說看到長卷之後,池老仔細打量,對於東西有個大概的了解之後,立即在田老的裝備之中拿取一塊拇指頭大小的放大鏡片,然後直接在款印上研究起來。

其實不僅是每件作品的作者有zìjǐ的風格,而且每個鑒賞家在鑒定東西的shíhòu,也有zìjǐ的顯著特點,專注於某個方麵的情況。

有人偏向於紙質,一摸紙質材料的手感,mǎshàng就可以判斷年代。

也有人對作者的字體筆法比較了解,觀看字體的結構,以及墨色的輕淡濃厚程度,就zhīdào作品是真是假。

很顯然,池老是對款印很有研究,在鑒定字畫時,辨認簽名比辨認印章更為重要,不少偽作就在題款簽名的筆法和書**力上露了馬腳。

辨認簽名,肯定要熟悉書畫作者的簽名習慣。

以趙孟頫為例,他的字為子昂,但是習慣在收劄上署名孟頫,而繪畫上常寫子昂。

另外還有董其昌,字玄宰。

所以行裏曾有畫不見其昌,字不見玄宰的說法,意思是說他的繪畫裏,署名不會落其昌字款,而在書法字卷之中,肯定méiyǒu玄宰的筆款。

這是最常見不過的細節問題了,外行人不了解這方麵的情況,所以看見專家隻是隨便瞄了一眼作品,根本méiyǒu細看就斷定作品是假的,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甚至懷疑專家是在糊弄zìjǐ,自然而然覺得很氣憤。

實際上人家是méiyǒu細看的必要,所謂內行看門道,隻要掌握了訣竅,一眼斷定真偽並不是shíme稀奇的事情。

前提是作品真的是仿得很假,看一眼就夠了,自然不用再看第二眼。

當然,一幅古卷之上,肯定不可能隻有一枚款印。

一般來說,除了作者本人的款印以外,還有其他收藏過作品或者鑒賞過作品的人的印章。

眼前這幅長卷就是這樣,不僅有蘇東坡的款識,還有黃庭堅、朱熹、宋高宗、魏了翁、鄧文原等人的款印。

一枚枚或方或圓的印文,就錯落有致的分布在長卷之中,構成了妙趣橫生的印章文化,更給鑒定長卷的真偽提供許多重要輔證。

其實研究這些款印,印文的深淺顏色也是關鍵,bìjìng印泥也有朝代的特征。

宋以前多用水印,以水調朱,南宋以後逐漸用蜜調朱,元代以後才和油調朱。

作偽的人不講究,有時在一幅偽作上,蓋了很多不同時代的印章,但印泥卻是一個顏色,明顯是同時蓋上去的。

有jīngyàn的人看見了,一眼就能斷定這是假貨。

不過,這幅長卷肯定méiyǒu這種情況,所以池老仔細研究了許久。

期間更是不斷的更換放大鏡,專心致誌的研究了小半個小時,這才輕輕的抬頭。

表麵上看起來méiyǒushíme變化,但是眼中卻透出一抹驚喜交集之色。

“怎麽樣?”田老微笑問道:“看出shíme來了?”“不好說……”池老搖頭連連。

“是不好說,還是不敢說。”

田老也有幾分了然,bìjìng他們非常愛惜zìjǐ的羽毛,可不像是某些鑽進錢眼的磚家叫獸,shíme屁話都敢在說出口。

對於田老和池老他們來說,給出的鑒定結果,不僅僅是給大家一個答案,對公眾負責;更要對得住zìjǐ的良心,為zìjǐ負責。

所以在méiyǒu十足把握之前,不會輕易說出zìjǐ的意見。

“你們又怎麽看?”此時,田老又詢問其他人。

一時之間,刑老、紀老等人,肯定是紛紛點頭,認定東西就是東坡真跡無疑。

然而後來的評委們,卻是個個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否定,也不確定。

見此情形,紀老怒了,氣呼呼道:“你們這些家夥,平時不是很能說會道的嗎,今天怎麽全部蔫了,一個個都靠不住,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紀兄,不是我們掉鏈子,主要是這事不能草率從事。”

池老苦笑起來,鄭重其事道:“這可是與焦尾琴yīyàng,nénggòu轟動全國的重寶,怎麽nénggòu等閑視之……”(未完待續)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