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哀家就是巴不得你們母子去死
“武安侯,側殿的佛堂供奉的神像底下有一個暗格,您打開,裏麵有一具紮滿了銀針的小木人兒。”寶珠顫聲說道。
沈璃僵住了,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癱軟如泥。
這麽隱秘的事情,她,怎麽會
“靖王,還請你隨本侯一道前往側殿。”雲錦嫿對蕭牧塵說道。
蕭牧塵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一步一捱走出壽康宮的正殿。
“啊!哀家要撕了你這個賤婢的嘴!”沈璃猛然跳了起來,撲向寶珠。
“攔住她!別讓她殺人滅口。”殷玉蓮高聲喊道。
景航毫不猶豫,一腳踢了出去。
“撲通!”
沈璃身子一軟,雙膝重重跪在了地上。
她惡狠狠地盯著景航,她這個太後已經落到是個人就能隨意欺負的地步了嗎?
雲錦嫿與靖王來到了佛堂,打開了暗格,看到了一個一尺多高的木人兒。
木人兒雕刻的栩栩如生,長眉鳳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身上還穿著一襲明黃色的袍子。
上麵紮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就連頭頂上都沒有放過。
蕭牧塵捂住了眼睛,雖然他早就知道,母後對皇兄並不友善,但是,她怎麽會用這麽惡毒的辦法詛咒皇兄呢?
雲錦嫿捧著木人回來了,沈璃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消退了。
她知道,自己完了!
皇上中毒的事情,她還能分辯一二。
但是,這木人兒,就是先皇在,都不會赦免她的罪過了。
後宮之內禁止巫蠱之術,若有人背地裏用這東西害人,必將受到嚴懲,絕不姑息。
“沈璃,你這個毒婦!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莊靜太後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沈璃緩緩抬頭,她曾經俯視的人,如今正俯視著她。
這,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吧?
“殷玉蓮,你贏了。但是,你不要得意,先皇直到駕崩,都沒有提起你一句。作為女人,你是失敗的。”沈璃“哈哈”大笑。
沒有得到皇上的恩寵,是她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吧?
她可太想看到殷玉蓮黯然神傷,一蹶不振的表情了。
“啪!”
一記狠辣的耳光,甩在了她的臉上。
打得她耳朵“嗡嗡”轟鳴。
“你,你竟然敢打哀家?”沈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還是在她麵前那個怯聲怯氣,唯唯諾諾的小貴人嗎?
殷玉蓮一把薅住了她的頭發,揚起手來,“劈劈啪啪”一連打了她十幾個巴掌。
她壓在心裏多年的怨恨,總算有了發泄的機會。
她才不在意先皇的寵愛呢!
沈璃舍不得放手的,是她殷玉蓮根本就不想要的。
隻是,她欺壓、謀害他們母子的賬,她一直都記在心裏。
“太後娘娘,仔細手疼。如果還想教訓她,讓宮人代勞即可。您乃國母之尊,犯不上跟一個罪婦計較。”雲錦嫿好心勸阻。
沈璃的雙頰高高腫起,嘴角鮮血淋漓。
想不到看似嬌弱的莊靜太後,力氣,還挺大的。
沈璃目光毒蛇一樣陰冷,怨毒地看著雲錦嫿。
什麽時候,她的臉,都不配挨殷玉蓮的巴掌了?
“沈璃謀害皇上證據確鑿,即刻廢去她太後的尊稱,褫奪了她的封號,貶為庶民,打入冷宮。生,不得出現在皇家玉牒之上;死,不得葬入皇陵。”殷玉蓮厲聲吩咐。
皇上,還要顧念他和靖王的兄弟之情。
雲錦嫿,也不適合得罪太多的人。
這惡人,就由她來做吧!
“你,憑什麽對哀家發號施令?哀家掌管六宮的時候,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誰給你的膽子,敢對哀家無禮?”沈璃費力地爬了起來。
“就憑你禍亂宮廷,就憑你妄圖謀害當今聖上,就憑你使用巫蠱之術。沈璃,國法家法都容不得你肆意妄為。”殷玉蓮正氣凜然地說道。
沈璃嘴角的血一滴一滴流了下來,這女人,不對勁兒!
她提起先皇對殷玉蓮的冷落,這女人沒有一點兒悲傷之意。
現在,這女人明明可以用太後的身份壓製她,卻口口聲聲跟她講起了王法律條。
對先皇的妃嬪,當今聖上的生身之母,這兩個顯赫的身份,她,好像根本不願提起。
難道,她從前的猜疑是對的,蕭槿安,根本就不是先皇的血脈?
“殷玉蓮,你少在哀家麵前耀武揚威。是,哀家就是巴不得你們母子去死!”沈璃笑了起來。
蕭牧塵:“……”
母後,她,瘋了!
“殷玉蓮,你這個賤人!生了個野種,別以為先皇駕崩,就無人知曉了。哼,哀家心明眼亮,容不得你混淆皇室血脈,又不想汙了先皇的威名。迫不得已,才想了一條下策。
是,哀家存了害人的心思。但我是為了確保南陵的大好江山不落在外人手裏。哀家爭奪皇權,不是為了自己,先皇還有兩個兒子,無論他們哪個繼承大統,哀家都沒有異議。唯獨,蕭槿安不行。因為,他不姓蕭。”
沈璃指著殷玉蓮,一頓瘋狂輸出。
滿室寂然,就連蕭槿安都在景航的懷裏坐直了身子。
這女人,得了失心瘋了。
“母後,請您慎言!”蕭牧塵一個頭兩個大了。
無憑無據的話,也是能亂說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身份,說這話的,就該敲齒割舌了。
“哀家有證據!你看,你這位皇兄跟你父皇可有一分相似的地方?殷玉蓮這相貌,年輕的時候,說豔壓群芳也不為過。但是,她跟先皇隻有一夜的恩情,之後二十幾年一直托病不出。
什麽病會病了這麽久?既治不好又死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先皇寵幸她的那一晚,是喝醉酒了。這賤人一定早有預謀,她是故意爬上龍床的。先皇走了,你們有誰見過她哭過一聲?
殷玉蓮,你自己說,你愛過先皇嗎?你這兒子,到底是誰的種兒?”
沈璃把心裏的疑惑都說了出來。
蕭牧塵本來就又圓又亮的鶴眼,又睜大了幾分。
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蕭槿安好半天。
別說,他跟父皇除了性別,還真沒有什麽相似之處。
再仔細想想,莊靜太後的行為是十分怪異。
父皇從病重到出殯,就沒有看到過她的身影兒。
難道,母後的懷疑並不是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