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嫡女休夫後,竹馬皇上寵入懷

第189章 他們憑什麽輕視女人

“諸位愛卿,誰還有異議?”宣平帝很溫和地問。

他明德親民,允許臣子們暢所欲言。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還望您三思啊!”蘇浩再次叩頭。

雲錦嫿離開平陽侯府之後,青雲直上。

他忍了。

如今,她的腳都快踩到蘇家人的臉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啊,侍疾非你不可?我朝中臣子多孝子,前有齊王,後有平陽侯。這哪裏還需要三思啊?想都不用想啊,朕準了,給你三個月的假期,堂前盡孝去吧!若是不夠,一年半載的也無妨。即刻下殿去吧!”宣平帝懨懨地揮揮手。

蘇浩愕然抬起頭來,是他沒說清楚,還是皇上沒聽清楚?

“平陽侯,領旨謝恩吧!”張猛按著他的腦袋“咣咣”在地上重重磕了幾下。

然後,薅著蘇浩的後脖領子,一路拖拽給拉到了殿門口。

一腳,給踹——出——去——了!

“陛下皇恩浩**,平陽侯感激之情,難以言表。我念在同僚之誼,幫了他一個小忙。李太傅,您需要我幫忙嗎?”張猛揮舞著巨大的拳頭。

一雙豹子眼中,隱隱露出看到獵物的興奮來。

“啊,不勞動張將軍了,老夫……”李太傅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皇上。

但凡這個時候,皇上說一句挽留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太傅辭官不必歸隱,就留在京城中安享天倫之樂吧!”皇上對待李昌的態度和藹多了。

他這位老師,迂腐是迂腐一些,但是為人正直,對他愛護有加。

跟平陽侯不是一路人。

自己病愈之日,就是他起複之時。

“願陛下龍體早日康泰。”李太傅眼中那一點兒希翼之光消散了,腰背佝僂下去了。

他,老了,沒用了!

隻盼著皇上早點兒好起來,盼望雲家那個丫頭真能擔負起治國大任來。

“既然都無異議,明日起,武安侯監國。朕養病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散朝!”蕭槿安起身走了。

武將們喜形於色,他們把雲錦嫿圍在中央,七嘴八舌地道賀。

“丫頭,我隻能幫到你這裏了。希望你不負所望,別給自己和雲家招來罵名。治國,跟治軍還是不盡相同的。”張猛語重心長地說道。

“多謝張叔叔鼎力相助,多謝諸位叔伯厚愛,錦嫿必將竭盡所能。”雲錦嫿抱拳致謝。

如果沒有這些人的支持,她和皇上就要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了。

李太傅失魂落魄向外走去,身後跟著一班文臣,一個個愁眉苦臉,如喪考妣。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想到太傅被迫辭官,平陽侯被迫侍疾,連抱怨的話都不敢說出口了。

默立片刻,各自拱手道別散去。

李昌站立在寒風中,臉色比烏雲密布的天空還要陰暗幾分。

“太傅,天氣寒冷,早些歸家吧!”顧禦史替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顧大人,禦史台的人高風峻節,不畏強權。你素日更是不畏強權,敢直言正諫,怎麽今日就妥協了呢?”李昌不滿地質問。

“下官這不是妥協,而是隱忍。平陽侯那人留在朝堂也沒有什麽用處,倒是太傅這一走,文臣們如同被抽去了脊骨。您放心,那武安侯若果真是個有才能的,我不會刻意難為她;若是她德不配位,做出有損國計民生的事情來,我就是拚了這條性命,也不容她肆意妄為。”

顧禦史擲地有聲地說道。

李昌欣慰地點點頭:“同朝為官多年,老夫早已經見識過禦史大人的剛直不阿,今日才知道,您還有著深謀遠慮。如此,老夫就安心了。”

他就說,顧禦史怎麽會是貪生怕死之輩呢?

“您老人家不必憂心,皇上既然留您在京城,就是有起複之心。您回去養精蓄銳,或許不日就有用武之地了呢!”顧禦史又貼心安慰他。

“啊?”李昌昏花的老眼立時亮起了一道光芒。

他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掃之前的頹靡。

“對對對,多謝顧大人提醒,皇上是最念舊情的。”李昌精氣神兒都回來了。

“顧大人,雲家那丫頭,如果犯了小小的過失,還望你私下提點。其實,張猛那人雖然粗魯,話是說得難聽了一些,但是那一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李昌有些別扭地說道。

“是啊!由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平心而論,那丫頭,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遜於她父兄。我女兒與她朝夕相處過一段時日,對她推崇備至呢!她若是一心為民,我,我不會故意與之為敵的。”

顧禦史神情也頗為不自然。

禦史,主要行使監察之權,彈劾百官,甚至是皇上的過失。

可是,他在朝堂之上,卻妥協了。

就是因為他心中也很糾結。

一方麵他覺得皇上這決定匪夷所思,滿朝文武,他竟然隻信得過一個女人。

另一方麵,被張猛罵的狗血噴頭的他,竟然無力反駁。

是啊,他們憑什麽輕視女人?

還是一個用血汗護衛了國家的女人?

這二位,對雲錦嫿還真沒有多少惡意。

雖然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她代理朝政,但是那是因為禮法和祖宗的規矩,自古便是如此。

不過,被罵醒腔了的人,可不多。

尤其是平陽侯蘇浩,挨打受罵,最後,還被丟出了金殿。

這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可是,對上張猛那個粗人,他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贏。

他能怎麽辦啊?

最可氣的是,皇上還不為他做主。

今天這遭遇,那是王八鑽炕洞——憋氣又窩火啊!

他帶著一肚子氣回到了平陽侯府,淩氏夫人跟淩萱正逗弄著幾個月大的孩子。

“侯爺,今兒怎麽這麽早就下朝了?子文怎麽沒有跟你一道回來?”淩美娟迎上前去詫異地問。

平陽侯陰沉著臉,袍袖一甩,氣咻咻地說道:“本侯要做個孝子,在家親自伺候母親了。”

蘇子文?

這個逆子!

他在金殿上一言不發也就算了,看到自己的親爹被人肆意羞辱、打罵,竟然一個屁都不敢放。

活該被雲錦嫿給踩在腳下。

淩萱眼皮子一跳,手一哆嗦,差點兒把懷裏的兒子給扔出去。

難道她虐待老夫人的事情,東窗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