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嫡女休夫後,竹馬皇上寵入懷

第207章 你為什麽想毀了證詞?

“咻!”

雲錦嫿隻覺得一道冷冽的勁風貼著她的腰際吹了過去,再低頭一看,腰裏的劍鞘不翼而飛了。

她眸光一閃,側頭看去,恰好捕捉到蕭槿安眼底殘留的一絲慍怒。

那雙溫柔多情的鳳眸,此刻幽暗如千年寒潭。

她輕輕咬了咬紅唇,蕭槿安的武功,也不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啪!”

飛出去的劍鞘不偏不倚,正好敲在景軒郡王的幾根手指上。

“啊!啊!”

蕭寶峰握著手指跳著腳哀嚎。

他的指骨,是不是斷了?

蕭牧塵稍一遲疑,上前幾步,拿過沈璃手裏的供詞。

他快速掃了幾眼,確定是母親的筆跡無疑,默不作聲地交給了宋承恩。

“雲錦嫿!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眾行凶,毆打本王。皇上,您要為老臣做主啊!”

蕭寶峰心裏剛升起對雲錦嫿的那點兒愧疚,消失得一幹二淨。

“皇上千辛萬苦得到的證詞,你卻想毀了它。你犯了欺君之罪,還敢求到皇上麵前來?景軒郡王,你此舉是想為廢太後開脫罪名,還是命我父兄進入幽冥穀,是你給先皇的建議?”雲錦嫿冷冷地質問。

她不能讓父兄和三千將士蒙冤受屈,更不能辜負了蕭槿安的一片苦心。

“雲錦嫿!你,這種無憑無據的話你也敢亂講?這不是紅口白牙的誣陷本王嗎?”蕭寶峰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為沈璃開脫,就意味著他們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給了先皇錯誤的建議,就證明他是誤國誤民的奸臣。

還有這欺君之罪……

他哪一樣罪名都承擔不起啊!

“那請郡王說說,你為什麽想毀了證詞?”雲錦嫿冰眸中寒芒四射。

南陵皇室,有多少人跟景軒郡王存了一樣的心思?

他們,竭力掩蓋事情的真相,就是為了保住皇家的體麵。

“本王……本王隻是不想讓先皇聲名受損。先皇一世英名,不能毀於一旦啊!沈璃說的不對,先皇對鎮國將軍不曾起了猜忌之心,他隻是急於結束戰爭,才兵行險招,想了一個出奇製勝的辦法。

隻是先皇低估了幽冥穀的可怕之處,鎮國將軍一行才會遭遇了災難。沈璃的供詞不可信,她汙蔑先皇,她該死!”蕭寶峰試圖把罪名都推到沈璃的頭上。

君王無錯,聖人無過。

沈璃本就是犯婦,把她推出來為先皇頂罪,這是她的榮幸。

左右,她已經被貶為庶人了,再多一兩樣罪名,也沒有關係。

“對,事情就是這樣的。郡王說的沒錯,是沈璃汙蔑先皇。”在場的人眾口一詞。

維護皇室,他們是同心協力的。

“叔祖,我母親為什麽要汙蔑我父皇呢?這對她有什麽好處?”蕭牧塵聽不下去了。

還真是牆倒眾人推。

他忽然就理解雲錦嫿立下了顯著的戰功,還會毀譽參半了?

這世界,對女人並不友好。

史官筆下對昏君也沒有多痛恨,曆朝曆代的皇上即便昏庸無道,葬送了江山,那也是因為紅顏誤國,讒臣當道。

蕭寶峰麵對靖王的質問,目光閃爍,低低的聲音說道:“牧塵,你別糊塗!你已經有了一個被打入冷宮的母親,不能再讓你父皇背負冷酷無情,任性妄為的罵名。”

蕭牧塵心頭一沉:雖然母親並不無辜,但是,這罪名憑什麽要由她一個人扛?

“皇上,老臣請求對廢太後沈璃處以極刑,以正國法。”蕭寶峰義憤填膺地開了口。

“皇上,隻有嚴懲廢太後,才能告慰鎮國將軍和三千將士的英靈。”蕭亞光高聲叫嚷。

“皇上,不殺沈璃不足以平民憤。”蕭雲成一臉的正氣凜然。

…………

承明殿裏討伐沈璃的聲音此起彼伏。

“住口!”蕭牧塵怒吼一聲。

那個素來慵懶隨意的人,麵色鐵青,雙目赤紅,宛若一隻被激怒的猛獸,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牧塵,你,你要做什麽?”景軒郡王嚇了一跳。

京城裏有人說,靖王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又素有善名。

其實,卻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惹怒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蕭牧塵忽然笑了起來,如畫的眉眼挑起了譏誚之色。

那張菱角嘴自然而然地翹了起來,眼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

像極了一頭蟄伏已久海獸,剛露出水麵,就迫不及待地把人都拖進深淵。

他能做什麽呢?

既然救不了母親,就讓這些人都陪葬吧!

“皇兄,臣弟有要事回稟。”蕭牧塵雙膝一屈,跪在了大殿的正中央。

“靖王,你起來回話吧!”蕭槿安虛弱地抬抬手。

“皇兄,父皇對鎮國將軍確實早有猜忌之心。”蕭牧塵完全不顧及眾人的臉色。

誰又在意他們母子的生死了?

今天如果換了他寫出這份供詞,同樣還會被指為是對父皇的汙蔑。

“蕭牧塵!你胡說!”景軒郡王氣得一個勁兒捶自己的胸膛。

這渾蛋!

自己明明是為他好,他為什麽非要對著幹呢?

“我胡說?叔祖老當益壯,這把年紀了,還在梨花巷養了外室,哦,那嬌滴滴的姑娘名叫如煙,今年才十八歲,曾經是翠紅樓的頭牌呢!這,也是本王胡說嗎?”蕭牧塵鄙夷地撇撇嘴。

你跟我裝什麽德高望重呢?

呸!

老不羞!

“你,你……”蕭寶峰指著他的手直哆嗦。

兩眼一翻,身形一晃,向後栽倒。

完嘍!

他的老臉啊!

蕭牧塵一個箭步竄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他,還,“好心”地狠狠掐著他的人中。

他要是暈過去了,怎麽會知道眾**詈的滋味呢?

“你,你放手。”蕭寶峰無力地呻吟。

再掐下去,他的嘴唇就要豁開,變成兔爺了。

這兔崽子,好大的手勁兒。

“撲通!”

蕭牧塵很聽話,一鬆手,蕭寶峰後背重重砸在了地上。

疼不疼的,靖王不在乎。

隻要不死,不暈就行。

“王叔,本王記得你與韓青是莫逆之交。他是投敵叛國了,還是戰死疆場了,您應該知道的很清楚吧?畢竟,這些年您對韓家照顧得無微不至。聽說,有一筆軍餉被你挪用了,但不知何時歸還啊?”蕭牧塵看著蕭亞光不住的冷笑。

“絕無此事,靖王,你不要無中生有。”蕭亞光後背冒出了冷汗。

蕭牧塵不理會他的辯解,一雙鶴眼看向了蕭雲成。

蕭雲成神色惶然,麵露乞求之色。

蕭牧塵陰惻惻地笑,在場的人,誰都別想好。

高門大院裏,誰家沒有幾件齷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