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嫡女休夫後,竹馬皇上寵入懷

第57章 兩宮太後鬥法

殷玉蓮剛一開口,沈璃臉上就愁雲密布,不住地唉聲歎氣。

“倒是一樁天賜良緣,門戶相當,郎才女貌的,樣樣都稱哀家的心。隻因國庫空虛,皇上說拿不出太多的銀子操辦婚事。皇子娶妻,公主出嫁,內務府都是有定例的。如今,減去了一半的費用。

哀家想著這是皇上繼承大統之後,皇家第一件喜事,無論如何這婚事都要辦得風風光光的,不能讓外人看了咱們的笑話兒。我的體己全部拿出來貼補,尚且有很大的缺口呢!唉,可如何才能湊夠這筆銀子呢?”

沈璃揉著手裏的帕子,斜覷著莊靜太後。

她如果是個明白事理的,就該為靖王的婚事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隻要自己在殷玉蓮這裏得到了足夠的好處,其他的太妃太嬪們自然會紛紛效仿,湊足她需要的銀子。

她的銀子,自然要留著用在刀刃上。

殷玉蓮表情不變,卻暗自腹誹,兒子猜的果然沒錯,沈璃沒占到便宜就算吃虧了。

不過為了自己的兒子,她可真舍得出這張臉皮去,竟然要四處化緣了!

後宮的女人,還有誰比她更富有呢?

不過,人家都張口了,總要打點打點的。

“姐姐,您隨我進來。”莊靜太後起身向內室走去。

沈璃輕哼一聲跟了上去,算她識趣兒!

寢殿的陳設也很簡單,梳妝台上擺著一個上了鎖的木匣,看上去很是精致。

殷玉蓮打開那把小巧的銅鎖,略略有些窘迫地笑道:“姐姐是知道的,我們母子這些年靠著份例維持生計,日子有些清苦。好在我並沒有額外的花銷,因此還能積攢一些銀兩來。喏,都在這裏了,姐姐全部拿了去吧!”

她說著親自動手,把匣子裏麵的碎銀、銀票,還有一些首飾都拿了出來,用手帕包了,遞給了仁壽太後。

很虔誠的態度,很小的一個包裹。

沈璃眼皮子不停地抽搐,臉都綠了。

她這是有多窮?

這些東西加起來的價值,不會超過二三百兩。

自己做皇後的時候,賞給先皇身邊太監的,都比這個多。

“妹妹快收起來吧!”仁壽太後這手伸不出來了。

她,這是把自己當要飯的來打發了?

“姐姐別嫌棄,多少是妹妹一點兒心意。”莊靜太後想了想,抬手把自己頭上的一支金釵取了下來。

隨後又把耳環和腕子上的一隻玉鐲摘了下來。

“姐姐,這還是先皇賞賜的呢,陪了我二十多年,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了。”殷玉蓮目光中有幾分不舍。

摩挲了一會兒,還是放進了手帕裏。

沈璃急忙按住了她的手,“哀家不過是隨口抱怨幾句,怎麽害得你把家底兒都搬出來了呢?妹妹快收起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南陵的日子過不下去了呢!你這份心意我領了,銀子嘛,總有辦法湊齊的。實在不行,哀家就去求助娘家,如何能讓你跟著為難呢?好了好了,我走了,這事兒千萬不要對外聲張。”

仁壽太後抽身就走。

殷玉蓮的便宜她是一分一厘都不能占了,否則就要落個苛待她的罪名。

如今她們地位相同,自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地欺負她了。

她後悔沒聽兒子的話了,就不該來這慈寧宮,裏裏外外都透著一股窮酸的味道。

真是沒用!

好歹也是先皇的女人,混得還不如她身邊有頭有臉的宮女體麵。

既然這個做太後的都如此窮困潦倒了,她也不好再去其他妃嬪那裏斂財了。

罷了,自己的夢自己圓,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吧!

她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悶悶不樂地回轉壽康宮了。

“太後娘娘,您真是好性兒,仁壽太後說缺銀子,您就連先皇的賞賜都拿了出來,這可是僅有的一點兒念想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竟然跑到慈寧宮來打秋風了。她拔根寒毛,比您腰都粗,還惦記您這點兒體己,也不怕傳出去成了笑柄。”

莊靜身邊的大宮女晴兒低聲嘀咕。

“仁壽太後也是你一個做奴婢的能議論的?再多嘴多舌的,哀家就打發你出去了。”殷玉蓮麵帶慍色。

她最討厭多嘴多舌,搬弄是非的人。

“太後息怒,奴婢是替您委屈。從前的事情就不必說了,如今您也是太後之尊,還是皇上的生母……”

“出去!以後你就做些灑掃的活計,再不必入內服侍了。”莊靜太後微微提供了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太後娘娘饒命,奴婢再不敢多嘴了。”晴兒慌忙跪地求饒。

莊靜太後一言不發,晴兒“砰砰”地磕著響頭。

沒一會兒,前額就洇出一片鮮紅的血跡來。

莊靜太後依然不為所動,她這個人性情柔和,但是有些固執。

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再更改。

晴兒哭了半晌,偷看坐在椅子上的太後娘娘麵無表情,老僧入定般的沉靜,知道再求下去也沒用了。

“奴婢叩謝太後娘娘教訓,今後一定謹言慎行,守住做奴婢的本分,再不敢妄言了。”她再磕了幾個頭,哭哭啼啼地退了出去。

殷玉蓮神色漠然,這皇宮,整日的勾心鬥角,有什麽意思?

從她入宮開始到現在,她每一日都是如履薄冰,可是她終究還是沒能保全自己。

她的羽翼太單薄,甚至連唯一的兒子都無法庇護。

好不容易熬到了母憑子貴,她依然不敢有半分鬆懈。

如果不能助力兒子飛翔,至少不能拖了他的後腿。

不過是幾百兩銀子,仁壽太後想要盡管拿去。

至於先皇的賞賜,她更不稀罕!

她對那個男人沒有情義,沒有思念,隻有無盡的怨恨。

他,毀了她的一生。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兒子能守住意外得到的皇位。

就像她,再苦再難也守住了意外來到人世的那株幼苗。

這涼薄的皇宮裏,隻有他們母子二人是相互的依靠,彼此的慰藉。

慈寧宮的宮門再次緊閉了,就像殷玉蓮那不願意向任何人敞開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