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可能是我們家祖上積德了
蕭常林憋笑憋到差點兒破功。
難怪嫂嫂說雲錦嫿這人最是寬宏大量,從不記仇。
原來,她有仇當場就報了!
“蘇世子,你還真倒黴了啊!”他驚奇地叫了起來。
“你也是男人,遇到我怎麽沒倒黴?”雲錦嫿轉過頭看著蕭常林。
明明是純良無害的眼神兒,卻讓他後背冒出一股涼氣來。
“那個,可能是我們家祖上積德了?”蕭常林反應機敏。
“哦!原來如此。”雲錦嫿丹唇含笑。
這男人,還挺上道兒的嘛!
“武安侯,我們走吧,免得讓嫂嫂久等。”蕭常林站在了雲錦嫿的身側。
他倒想看看,接近這個背負“不祥之人”罵名的女子,是能遭雷劈呢,還是能神魂俱滅?
“既然是齊王妃盛情相邀,我就叨擾了。”雲錦嫿不動聲色的與蕭常林拉開了距離。
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蘇子文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
蕭常林的腦子是被驢給踢了?
這人啊,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報應落在自己身上,就知道害怕了。
他爬了起來,眼神陰鷙。
隻要蕭常林遭遇了意外,那麽,雲錦嫿這“掃把星”的惡名,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雲錦嫿進了齊王府,跟李青檸寒暄了幾句,擺下了酒宴。
雲錦嫿冰眸一轉,看到偌大的花廳裏隻有她們一主一客,蕭常林並沒有出現。
“常林與靖王早有邀約,他去靖王府了。”李青檸淺淺一笑,溫言解釋。
雲錦嫿立時放鬆了許多,笑道:“青檸姐姐太客氣了,不過是一支老參,還特意設宴相謝?”
“錦嫿,謝你不過是個幌子,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你說呢!我曾經說要給你做個冰媒的。沒想到,這媒做到自家人身上了。
我那小叔,對你一見鍾情,我公婆敬重你的人品,對這門親事極為讚同。隻要你願意,齊王府挑良辰擇吉日,立時下聘。但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李青檸跟雲錦嫿雖然隻有數麵之緣,但是知道她性情直爽,自己也就開門見山地說明了宴請她的用意。
“青檸姐姐,承蒙齊王府厚愛,錦嫿感激不盡。隻是……”
“隻是什麽?你是沒看中我們家的家世啊,還是沒看中我小叔的人品?”李青檸問道。
論家世,齊王府是皇室宗親,地位隻在幾位親王之下。
論人品,蕭常林雖然不敢以美男子自居,但是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也算品貌出眾。
“都不是。”雲錦嫿擺擺手。
平心而論,如果她沒有走上戰場,立下功勳,這門親事,是她高攀了。
“那就是嫌棄他至今還是白衣之身?錦嫿,雖然常林他不能承襲爵位,但是官職和家業都不會少了他的。”李青檸很篤定地說道。
“青檸姐姐,我雲家嫁女的規矩不會變,你覺得蕭公子和齊王府會接受嗎?”雲錦嫿很認真地問。
李青檸伸出去的筷子一頓,秀氣的眉毛蹙了起來。
說實話,齊王府肯接納雲錦嫿做兒媳,都出乎她的意料。
她還要求蕭常林一生一世隻有她一個女人,這要求,委實有些過分。
“錦嫿,抱歉,我竟然忘了雲家這獨特的規矩。等我詳細問過了小叔和公婆的意見,才能答複你。”李青檸歉意的笑笑。
她上有公婆,齊王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這件事,她不敢擅自做主。
男人嘛,十個有九個都願意坐享齊人之福。
“青檸姐姐,我聽說老王爺對二公子的婚事甚為挑剔,我何德何能,怎麽就入了他們的青眼呢?”雲錦嫿不解地問。
李青檸抿了抿唇,緩緩地搖頭。
她不知道。
“錦嫿,我隻知道,常林他為人直爽,讀書的天分比齊王要高,性情也溫和,應該能做個好丈夫。”李青檸不負蕭常林所托,還真給他說了一些好話。
“娘,我回來晚了,家裏有客人?”
房門一響,外麵走進來一個英氣勃勃的少年來。
看年紀,也就在十一二歲。
眉眼,與齊王蕭常山有七八分的相似。
“宏業,快來給雲家姨母見禮。”李青檸彎彎的眼睛露出了慈愛的笑意。
那少年眨巴著烏黑發亮的大眼睛打量著雲錦嫿,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的白牙。
“娘,這就是您常跟我提起的巾幗英雄武安侯嗎?”
“正是。”李青檸點頭笑道。
雲錦嫿微微一笑,齊王妃對她的欣賞和友好,不隻是在人前裝裝樣子,而是發自內心的。
“武安侯,我們家人都很喜歡您呢!您,願意做我的二嬸嗎?”少年很期待地問,兩隻眼睛亮閃閃的。
雲錦嫿別開了眼睛,臉色有些窘迫。
“這孩子,不許胡說。”李青檸板起臉來。
“姨母,我能見識見識您的劍術嗎?”蕭宏業被訓斥了,趕緊轉移了話題。
“好,我們去後花園吧!”雲錦嫿站起身來。
“我家裏隻有這個。”蕭宏業捧出了一把長三尺寬二寸的竹劍。
雲錦嫿接過來,練了一套劍法。
劍招由緩轉急,越來越快,人隨劍走劍隨人行,融為一體了。
“好!真好!”蕭宏業興奮地拍著兩隻手叫好。
等雲錦嫿停下來,他才發現,地上鋪了一層落葉。
“姨母,您能教教我嗎?這可比大街上打把勢賣藝的那些人厲害多了。”蕭宏業顯然看出了一些門道兒。
“別胡鬧,你祖父不許你練武。被他知道了,會生氣的。”李青檸輕叱。
“唉,真是可惜,遇名師卻不能求教,真是人生一大憾事。”蕭宏業搖頭歎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幸虧祖父當年墜馬,摔傷的是腿,如果他吃飯被噎到了,一口氣上不來,是不是咱們家人都不能吃飯了?”蕭宏業苦惱地問。
雲錦嫿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李青檸輕輕拍了他一巴掌,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因為蕭宏業纏著雲錦嫿問東問西,她告辭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了。
街頭上幾乎沒有行人了,雲錦嫿加快了腳步。
忽然,不遠處傳來嗬斥和打鬥的聲音。
雲錦嫿眼睛一眯,她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