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偷襲
一頓餃子,在春喜王伯高老頭三個人的抬杠中,熱鬧非凡的吃完了。
“徒弟啊,我今兒不去你府裏住了,我就住吉慶堂吧,”餃子吃完,趙巍伸個懶腰,朝傅珩道:“我怪稀罕沐沐這孩子的,和他玩會兒。”
沐沐小人精,趙巍這麽一說,他立刻屁股離開板凳子,湊到趙巍跟前。
“我也特別喜歡趙爺爺。”
傅珩笑道:“行,那我和西寧先回去,有什麽事兒您讓人來叫我。”
等到傅珩和徐西寧一走。
趙巍起身,“我出去轉轉。”
王伯蹭的就也起身,“趙將軍去哪轉啊,人生地不熟的,我和元寶給您帶路吧,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倆就當溜達。”
趙巍看了王伯一眼。
王伯樂嗬嗬的站在那裏,憑他看。
“好啊。”
從吉慶堂出來,王伯湊在趙巍旁邊,“趙將軍打算去哪溜達?”
趙巍斜睨他,“哦,去找徐讓的路上溜達,我打算偶遇他,然後揍他一頓。”
旁邊元寶:……
好家夥!
您是懂偶遇的。
王伯轉頭就看元寶。
元寶張口就道:“徐大人現在在雲香緣,那是鎮寧侯府名下的產業,一個青樓,徐大人在那有固定的情頭,趙將軍是打算進去偶遇還是小的找個由頭將他騙出來?”
王伯給他一腳,“騙到雲香緣對麵的巷子裏去,找個黑燈瞎火的地方。”
雲香緣。
被趙巍嚇了一頓的徐讓正抱著個姑娘在房間裏啃,他的貼身小廝敲開門,“爺。”
那姑娘胸襟大敞,正入情,猛地被人推開門,頓時滿麵潮紅含羞帶怯,掩麵往徐讓懷裏鑽。
徐讓沒好氣的吼,“小王八蛋,連你也要欺負人?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小廝知道自家爺的性子,沒真滾,而是賠笑道:“吉慶堂來人了,說是找您送東西。”
送東西?
什麽?
銀子?
徐讓登時眼底泛上熱光,一把推開衣裳都解開了的姑娘,起身提了褲子就往出走,“寶貝兒,等著爺回來給你玩個厲害的。”
一出門,徐讓一麵係褲子一麵道:“人在哪?”
“在對麵巷子裏,手裏提了個口袋,也不知道裝的什麽,瞧著還怪沉的。”
徐讓登時搓手。
他就知道西寧那小賤人不敢不來。
娘的。
今兒讓他丟了那麽大的一個沒臉,他可得借著這個由頭,狠狠的再多要點銀子。
若是不給……
那就燒了她娘的牌位。
手裏捏著那麽多錢竟然不給他花,想得美!
壓著心頭的亢奮,徐讓迫不及待衝進了對麵的巷子裏。
相較大街上的車水馬龍,這巷子裏黑燈瞎火,連個人都沒有,直到往前走了幾十步,徐讓才勉強看到一個人影兒。
頓時怒喝,“作死的東西,送個錢你藏這麽深做什麽,害的老子……”
砰!
不等徐讓說完,忽然背心被人一腳猛踹。
他頓時朝前踉蹌兩步,腳下沒站穩,撲通,跪下。
“什麽人偷襲老子!”
膝蓋重重撞在地上,徐讓疼的倒吸冷氣眼淚橫飆,裹著一腔怒火轉頭就罵。
卻在轉頭那一瞬。
一個麻袋從天而降,直接從天靈蓋給他套住了。
“放開,放開我,哪來的王八蛋,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可是雲陽侯府的三爺,是工部的大官!王八蛋,放開我!”
被麻袋一套,徐讓頓時心驚肉跳,惶恐掙紮。
“六子,小六,救我!”
他的貼身小廝,六六。
在他被一腳踹飛的瞬間,讓趙巍一記手刀直接劈了後脖頸子。
翻個白眼昏倒過去了。
王掌櫃早就想揍徐讓了。
自從他們大小姐過世,徐西寧在雲陽侯府過得就豬狗不如,他這個做掌櫃的都看不下去,徐讓這個親爹卻助紂為虐。
由著府裏的人把徐西寧養的膽小怯懦是非不分,由著府裏的人從徐西寧手裏一次次的騙錢騙物。
拿捏著徐西寧,從吉慶堂要走多少錢!
拿捏著徐西寧,從其他鋪子裏要走多少好東西!
王八蛋!
前一陣子,甚至夥同傅筠那人渣,唆使徐西寧變賣吉慶堂!
王掌櫃要氣死了。
“打不死你個狗X!”
嘴裏怒罵著,王掌櫃朝著麻袋裏的徐讓就踹。
徐讓疼的撕心裂肺的喊,“別打了別打了,好漢饒命啊,我閨女是徐西寧,她有錢,你們要多少有多少,別打了,求求了!”
不提徐西寧,王掌櫃心頭那怒火都蹭蹭的燒。
一提徐西寧……
王掌櫃就像是炸了一樣,拳打腳踢,就跟下冰雹似的朝徐讓身上招呼。
王掌櫃打累了,元寶續上。
被雲陽侯府老夫人杖斃的送夏,那是元寶的親姐姐。
天知道這些年元寶有多恨雲陽侯府的人。
可恨徐西寧那些年豬油糊了心窩子,遠近親疏的不分,那幾年,他連徐西寧都恨。
若非主子糊塗,豈會護不住下人。
眼看元寶打紅了眼,唯恐他鬧出人命,王掌櫃忙一把拉住他。
元寶赤紅的眼底是積蓄了好多年的恨,氣喘籲籲瞪著那麻袋,一雙手緊緊的攥著拳,咬著嘴唇。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他手刃了這幫王八蛋!
趙巍蹲在地上。
隔著麻袋,準確無誤的掐在了徐讓的脖子上。
徐讓疼的幾乎上不來氣,奄奄一息縮在麻袋裏,卻被這一掐,驚得狠狠一個哆嗦。
嘴早就被元寶打的腫破不堪,含糊不清的求饒,“求求了,放過我吧,你們是西寧派來的人嗎?我不敢要錢了,再也不敢了。”
趙巍盯著麻袋。
陰沉的眼底翻滾著怒火,“昭兒怎麽死的?”
怒火滔天裏,王掌櫃和元寶猛地一怔,看向趙巍。
昭兒。
徐西寧母親的小名。
趙巍掐著徐讓的脖子,“說!”
徐讓在苟延殘喘裏顫抖著,“你,你是誰?”
趙巍掐著他脖子的手,力氣加大。
徐讓嚇得屁滾尿流,“她,她病死的,生了孩子以後留下的病根,沒,沒治好,病死的,真的,吉慶堂的大夫給她瞧的病,你可以去問吉慶堂的大夫,你們到底是誰?”
趙巍捏著徐讓的脖子,烏沉沉的眼底是濃鬱而無法化開的恨。
“西寧是個好孩子,你不配給她做父親。”
王掌櫃驚出一身冷汗。
我的天啊,你要直接掐死他嗎?
不不不。
他不值得您髒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