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姝色

第188章 不怕

刀就在鎮寧侯的脖子上。

鎮寧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刀朝著他脖子使勁兒了。

隻要再使勁兒那麽一點,他腦袋怕不是就斷了。

這賤人竟然真的敢!

“給他!”

鎮寧侯不敢做賭,氣息不穩的喊。

老夫人要慪死了。

明明是鎮寧侯來找徐西寧拿錢,這怎麽……怎麽就到了這一步!

怎麽就變成了他們給徐西寧錢?

十萬兩銀票送來。

春喜揚著小下巴,將銀票一卷,收了。

徐西寧一把鬆開鎮寧侯。

當即,旁邊守著的親隨拿了藥,拿了白布條子,上前,麻溜的就給鎮寧侯脖子上撒上藥粉了,用白布條子將那傷口摁住。

手壓著那白布條子,鎮寧侯一臉屈辱的憤怒,他剛剛,和變成俘虜有什麽區別!

“徐西寧,我是你二叔,是你的長輩,你竟然敢如此對我!你竟敢!去請家法!”

鎮寧侯咬著牙的怒喝。

徐西寧提著刀,看著他。

“請家法?隨便!

“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二叔。

“濟南府受災,吉慶堂剛剛又捐款十萬兩,藥品三車,棉被三車,衣裳三車。

“您捐什麽了?哦,捐了一個搶錢不成要用弓弩射殺侄媳婦啊,真棒!

“請家法去請啊,看到時候會不會再喜提一個禁足思過,把剛剛的解禁續上。”

一頓羞辱加上這語言刺激,鎮寧侯讓氣的險些吐血,“你猖狂什麽,不就是有幾個臭錢!”

徐西寧笑的十分狂,“我就是有錢,並且不給你花!”

“你!”

真的要氣死了!

鎮寧侯感覺自己快咽氣了。

但徐西寧捐了那麽多錢財,宮裏必定有賞賜,他還真就沒辦法請家法。

啊啊啊啊啊!

氣死了!

譏誚的看了一眼幹生氣的鎮寧侯,徐西寧帶著春喜就走。

老夫人兩步上前,攔住徐西寧。

“西寧,你要逼死祖母嗎?”她壓著心頭的怒火,哭的淚眼婆娑,“咱們好好一個家……”

徐西寧沒給老太太發揮的餘地。

直接打斷她。

“是他逼我要錢不成,想要用弓弩手射殺我,祖母縱然是想要維護這個家的安定,但,家和萬事興也不是靠著燃燒我一個人來完成的,我徐西寧向來不怕事,誰要是把我當軟柿子捏,我就把誰直接捏死。”

冷冽的說完。

徐西寧朝老夫人笑。

“對了,忘了和您說,傅筠中毒了,我下的,二叔若是敢動傅珩分毫,我就讓傅筠橫死牢中。”

老夫人在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個。

一聽,差點嚇得魂兒飛了。

“西寧,珩兒被抓,那是大理寺少卿抓的,和你二叔有什麽關係,你怎麽能怪罪你二叔,怪罪筠兒,是珩兒害的筠兒啊!”

徐西寧嗤笑一聲,“不瞞祖母說,在回家之前,我已經得了確切的消息,我夫君被抓,是二叔聯手太子爺陷害我夫君,隻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讓二皇子一黨的人鑽了空子,原本他們隻陷害我夫君一個人,現在變成了闔府陪葬,變成二皇子的踏腳石。

“嗬嗬嗬嗬嗬。

“本來我還挺著急,又是花錢又是找人的想要救傅珩,但現在,我憑什麽著急啊。

“橫豎要死一起死,天塌下來,有二叔頂著呢!”

帶著笑,徐西寧說完,拉了春喜就走。

幾句話給老夫人堵得無話可說。

她竟然知道!

白氏哇的一嗓子就哭嚎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筠兒啊!我苦命的筠兒啊!侯爺,這可怎麽辦?我們真的要被滅九族嗎?侯爺!徐西寧那個賤人,她那麽有錢,捐款都十萬兩三十萬兩的捐,怎麽就不能拿出來救人了!”

大理寺少卿扣押著傅珩不放。

刑部尚書就不可能釋放傅筠。

這是個死局。

鎮寧侯捂著脖子人快炸了。

明明隻要徐西寧出錢,他豁出去臉麵人情,去求一下大理寺少卿就能解決的問題!

到底誰給這賤人的消息!

竟然讓她什麽都知道了。

偏偏——

一來傅筠在牢中等不得。

二來誰知道二皇子那邊還有什麽操作。

現在太子也昏迷著。

總不能鎮寧侯府真的等死。

三來。

徐西寧短短時間已經捐了那麽多錢,他今兒被徐西寧打,就算告上公堂,他也占不到便宜,白白給人看笑話,還浪費了時間!

深吸了好幾口氣,鎮寧侯隻能勸自己,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徐西寧以後慢慢收拾。

啊啊啊啊啊!

要氣死了!

自從徐西寧鬧退婚,他真的就覺得每天屁股後麵都有一頭餓狼在追著咬他。

他連停下來喘息思考的功夫都沒有。

隻能焦頭爛額的拆了東牆補西牆,見招拆招。

裹著一肚子的怒火,鎮寧侯朝老夫人道:“先變賣鋪子吧,東興街的那兩間鋪子先賣了,看看能賣多少錢,我去疏通關係、”

一聽要變賣家產,白氏登時著急。

隻是再一聽,是變賣東興街的鋪子,就又沒那麽著急了、

東興街的鋪子,是傅珩他娘的嫁妝。

傅珩爹娘一死,那幾年他自己又不死不活的,這些嫁妝家產都在老夫人手裏攥著呢。

“別管多少錢,趕緊賣了,”白氏催促,“先派人去看看筠兒。”

剛剛徐西寧要殺鎮寧侯,那是要動真格的,一點沒留情麵。

隻怕牢中,筠兒還不知道怎麽遭罪呢。

白氏要心疼死了。

恨不得活吃了徐西寧。

鎮寧侯三日禁足已經結束,包紮了一下傷口便匆匆出去周轉。

白氏鐵青著臉看向老夫人,“母親,這件事決不能這麽算了!那賤人剛剛要殺侯爺!她怎麽敢!”

老夫人沒好氣道:“她有什麽不敢的,你沒聽她說嗎?她得了消息,知道是你們害的傅珩,她光腳不怕穿鞋的,混賬起來誰都吃不消,好了,眼下來不及和她計較,你先進宮去求求皇後娘娘。”

鎮寧侯府烏煙瘴氣一團糟。

徐西寧回了大房的院子裏,一進去,正好迎上院中老仆正要一群人怒氣騰騰的往出走。

“這是去哪?”徐西寧忙問。

這些人見了她,那凝重的臉色才稍微放鬆點,為首的一個老仆道:“聽他們說,夫人被侯爺攔住了。”

原來是要去救她。

徐西寧笑了笑,“我沒事兒,大家散了吧,世子不在,大家要替世子守好家,我們整整齊齊的等世子回來。”

她聲音不大,甚至帶著笑意,但擲地有聲的語氣就給人一種底氣。

那些跟著傅珩多年的老仆,不免看她的眼神帶了些額外的尊敬。

等人散去,徐西寧問其中一人,“世子交待,讓我看好他那八口棺材,那些棺材在哪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