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姝色

第283章 替身

這下發財真的要哭出來了。

他家爺不是在……

這怎麽還吩咐上青樓花魁的事了!

天爺誒,你也二十多歲的人了,就不能給我省點心嗎!

發財猶如一個為了自家狗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亦步亦趨跟在徐西寧旁邊,苦口婆心解釋。

“夫人,侯爺他肯定是不會去那種醃臢地方的。

“就算是去,肯定也是為了辦事情,他不是那種人。

“再說……”

徐西寧偏頭看發財,似笑非笑,“再說,你還替他打掩護,說他病的厲害睡下了。”

發財一肚子的解釋一下說不出半句了。

咱也是要臉的人。

爺。

發財隻能幫到你這一步了。

你操作太騷,發財我……

退退退!

深吸一口氣,發財原本跟著徐西寧往前走的步子一頓,跟著就往後倒退三步。

身體力行退退退後,一臉聲淚俱下(不見淚)朝徐西寧揮手,“夫人一路平安,發財給您燒高香祝您這一趟出門順順利利,一天三炷那種。”

說完。

發財扭頭奔回了大房院裏了。

這迅速的變臉倒是給徐西寧愣怔一驚。

哈?

剛剛還解釋的挺起勁呢,這就走了?

不解釋了?

嗬嗬。

沒得說了吧。

徐西寧轉頭大步往出走。

原本以為不會生氣的,逛青樓逛去唄,橫豎兩人是契約成婚。

可誰承想,越走越氣。

雖說兩人是契約成婚,感情上的事,誰也管不著誰,可都一起經曆過生死了,怎麽還要瞞著呢!

你去逛青樓,你自己都不怕死,難道我還會攔著你不成?

混賬東西。

便是這般不信任我嗎?

回來就同你和離!

謔謔謔,徐西寧幾步走到二門。

一眼便看見院中停了一輛親王規格的馬車。

馬車旁站著傅珩慣用的一個車夫,朝徐西寧恭順道:“夫人,這是宮中賜下來的,二殿下說,夫人去濟南府,坐這個車去舒服些。”

從京都去濟南府,一路路途遙遠。

徐西寧原本是想節約時間直接策馬走官道,飛馳過去的。

既是宮中賜了馬車,她也不好推辭。

裹著一肚子的火氣,徐西寧翻身上車——

砰!

掀開車簾,一眼看見病秧子坐在裏麵,正抬著一雙烏沉沉的眼睛朝她笑。

裹著一肚子怒氣的徐西寧差點嚇一跳,上車的腿一閃,馬車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拔,她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撞了旁邊車窗上去。

車夫:……

這都不能撞了身上去?

不爭氣的!

條件都給你創造了,你也沒把人接住?

你爹當年接你娘,也是我駕的車,你爹可比你利索多了!

車裏。

徐西寧捂著被撞疼的腦門兒,扭身坐好,難以置信的看著傅珩,“你怎麽在這裏?”

傅珩一臉疑惑,“我不在這裏,難道出去趕車?那不行,我現在對外還生死未卜呢,暫時不能露臉的。”

徐西寧:……

明明剛剛氣的要炸。

但現在,那股激**在胸口的氣,忽然就不見了。

翻了傅珩一個白眼,氣雖然不見了,但陰陽怪氣還是在的,“你不是在青樓?”

傅珩低低的笑出聲來。

徐西寧讓他笑的莫名其妙,那消散的怒火又有聚攏之態,“逛青樓這麽高興的嗎?”

傅珩忽然抬手就在徐西寧發頂揉了一把,“生氣了?”

徐西寧揚手給他那爪子掀翻,“別碰我,說話歸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麽。”

傅珩依舊是笑的克製不住的樣子,嘴角上揚,千斤頂都壓不下,被掀翻的手收回來,指尖仿佛還留著徐西寧頭發的一點點梔子香氣,他輕撚著,道:“雲香緣現如今的老鴇子,是幼冬。”

徐西寧一挑眉。

這倒是她不知道的。

先是抗擊倭寇,再是收拾蔣國公府,徐西寧累成狗困成豬,知道雲香緣的老鴇子被處死了,但還真不知道幼冬如何。

“我明明讓春喜送錢過去,要給幼冬贖身的。”

傅珩嗯了一聲,“但她不想走,她就想在雲香緣,我便做主,讓她做了老鴇子。”

“什麽時候的事?”徐西寧問。

昨兒夜裏,她去吉慶堂,春喜去雲香緣贖幼冬,後來都未曾聽春喜提起這事啊。

“剛剛。”傅珩笑道。

徐西寧:……

傅珩忽然朝徐西寧這邊靠近一點,“所以,你剛剛走路那麽生氣,是因為聽見暗衛說我要給花魁三千兩?”

徐西寧幽幽瞪著他。

傅珩又靠近一點,“這麽生氣?”

他很輕的嘖了一聲。

“這麽生氣,說明什麽?”

啪!

徐西寧手起掌落,朝著傅珩手臂就抽了一巴掌。

“說明你要挨揍。”

兩人離得太近,呼吸都不太得勁兒,徐西寧往旁邊挪了一下。

青樓的事說清楚,她也就一點氣沒了,不提這一茬,自己換了話題,“你在車上幹什麽?還要送我出城不成?”

傅珩見徐西寧挪開,也就往回坐了一點。

靠在馬車壁上,伸了伸腿,老神在在,“我和你一起去濟南府。”

徐西寧目瞪口呆,“大哥,你現在是生死未卜臥床不起的狀態,你跟我去濟南府,這不是就露餡了?”

傅珩一臉不在意,“你也說了,我臥床不起,既然臥床不起,我就天天在床榻上躺著,旁人又不知道我在不在,如今府裏,二房都被攆出去了,誰還能知道我不在啊。”

徐西寧簡直無語,“宮裏會派太醫來啊!”

傅珩笑,“我又不是傻子,既然真的我已經離開京都了,難道不知道給自己找個替身?”

徐西寧:……

外麵趕車的車夫:替身你都懂,馬車搖晃把人接住你就是不懂一點是吧!

見徐西寧不說話,傅珩掏掏索索掏掏索索,摸出一包蜜餞,遞給徐西寧。

“怎麽?”接了那蜜餞,徐西寧疑惑。

傅珩歎息一聲,英俊的臉上帶著破碎的委屈。

“喝藥也沒有人心疼我是不是怕苦,和你討了幾次你都不肯給我買,哎,我隻能自己給自己買了,然後放在你這裏,以後每次吃藥,便問你要一顆,這般,我也能騙騙自己,假裝這就是你給我買的。

我也是有人心疼有人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