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色奪謀

第81章 洗髓蠱

張良媛慌忙要哄她,花良媛將司南佩戴到小郡主脖子上,小郡主立刻停止哭泣。

張良媛更覺奇怪,白良媛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娘娘不太對勁?”

王承徽點頭道:“確實不太對勁,像是中了邪。”

張良媛驚恐道:“別不是又鬧鬼了吧。”

張良媛正要說話,花良媛突然又咳嗽起來,咳得止不住,葉璿璣趕緊將小郡主交給張良媛,自己送花良媛回去。

回到屋內,花良媛將所有人屏退。

“阿璿,你終於成功了,李清月已經是個死人。”

聽到這句話,葉璿璣驚愕得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道:“這怎麽可能呢,她分明還活著?”

“活著的不是她,而是由洗髓蠱操控的行屍走肉。”

“洗髓蠱?”葉璿璣驚疑道,“我從未聽說過這世上有這種蠱。”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蠱蟲,也叫屍蟲蠱,中了這種蠱的人臨死前會遭受萬蟲噬咬之痛,直到腦子被啃噬幹淨,蠱蟲徹底取代宿主。”

“……”

“李清月見到司南佩便發作,可見她已經沒有人的靈識。”

葉璿璣聽著就覺得心驚肉跳:“所以,先皇後的死與李清月有關,太子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殺了李清月?”

花良媛默默點了一下頭。

葉璿璣道:“可這枚司南佩不同於別的,它是你娘留給你的家傳鎮邪寶物。”

“再是寶物,於我而言不過是身外之物,我本來是要送給葉兒的,誰知我回來時,葉兒她已經……”

她聲音哽咽一下,紅了眼圈。

葉璿璣也紅了眼睛。

花良媛無盡悲涼歎息一聲:“罷了,不提這些傷心事了,太子用洗髓蠱殺了李清月,恐怕不僅僅是想為先皇後和大皇子二皇子報仇,他還想利用李清月做別的事。”

“別的事?”

“太子忌憚李首輔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仔細想想便能想明白,他要做什麽。”

葉璿璣恍然大悟,低低歎道:“太子果然心思深沉。”

“所以……”花良媛倒了一杯遞給葉璿璣,目光擔憂地看著她,“你一定要小心,太子知道的恐怕不止元寶的事。”

葉璿璣心裏反而不怕了,喝了一口茶笑道:“我已為姐姐報仇了,就算太子知道我所做的一切要殺我,我也沒有遺憾了。”

“傻丫頭,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葉璿璣目光染上幾分悲憫:“姐姐這般勸我,為何自己卻想不明白呢?姐姐的病……”

“阿璿,我早就說過,我們不一樣,你還有元寶,有阿輕,前麵有路可以走,而我已經無路可走,他死了,我活著或是死了,並無區別。”

“濃濃姐……”

“好了,阿璿,你不必再勸我,你放心,我不會自尋死路。”她握住她的手,“若真到了那一天,阿璿你一定要將我的骨灰帶到齊雲山,葬在鳳凰樹下。”

她的聲音極其平靜,一雙秋水般的眼睛卻泛起微微漣漪。

葉璿璣心中一陣揪痛,反握住她的手:“好。”

回來的路上,葉璿璣思緒萬千。

太子若再來問她,她要如何應對?

她沒有等來太子,賀蘭明月早起突然發高熱,太子一直陪著她,待賀蘭明月康複,皇帝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想起自己是天子,身上肩負萬民重任,命太子前往滄洲賑災。

皇帝不想與李首輔撕破臉,隻是將李成風叫過去痛斥一頓,罰俸一年。

滄洲先是遭遇旱災,後又遭遇雪災,太子以為滄洲必然哀鴻遍野,百姓流離失所,不想早有無名義士捐出大筆財物,災民們雖過得淒苦,倒沒有再餓死人。

大家都稱那位無名義士叫活菩薩。

災情過後,百姓自發修建廟宇供奉這位活菩薩。

太子回京複命,皇子聽了頷首沉默良久,突然冷笑了一聲道:“想不到這世上竟有這樣的大善人,做好事不留名。”

他慢慢抬起頭看向太子,目光晦暗難明,“你可查出此人是誰?”

太子恭敬道:“恕兒臣無能,未能查出。”

皇帝火了:“給朕查,查出此人速來回稟朕。”

“是。”

太子剛走出禦書房沒多遠,迎麵走進一個人,見到太子,不由笑道:“原來是三哥,別來無恙。”

太子淡淡笑道:“勞六弟記掛。”

“聽人說,滄洲出了一位活菩薩,不圖名不圖利,隻為救濟災民,這樣的人才,三哥一定要找出他,重重賞他。”

太子冷笑道:“此人能拿出這麽多錢財,必定富可敵國,一般的賞賜恐怕看不上。”

“三哥言之有理,這人到底是誰呢?我實在好奇。”

他微微上前一步,湊到太子麵前,不懷好意地低聲笑道,“三哥身為儲君,自然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是誰這麽迫不及待想得到民心,又是誰有能力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

太子淡然道:“六弟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那我就直說了。”他伸手朝坤寧宮的方向指了指,“她的兒子還活著呢,除了她和她兒子,還能有誰。”

太子早就想到這一層,聽晉王這般說,臉上並沒有一絲意外,淡笑道:“六弟這樣說,想必手中掌握了證據。”

晉王撇了一下嘴角:“若有證據,早告訴父皇了,還等著三哥去找人。”

太子知道他想利用自己與皇後鬥,他好坐收漁翁之利,終究與他沒什麽話好說,抬腳要離開時,晉王忽然問道,“三哥,當初三嫂明明答應將葉璿璣送給我,你為什麽不肯?”

太子臉上染起一層薄怒。

晉王又道,“難道咱們兄弟的感情,還不如你對一個丫頭的感情?”

太子怒極反笑:“想不到你到現在還惦記這件事。”

“若是旁人,我絕不敢在三哥麵前提,她不同。”

“哦?”太子憤怒而疑惑地盯著她,“她哪裏不同?”

“三哥可還記得,八年前,我和大姐,五哥,還有趙燕燕偷偷跑到西郊寒山打獵之事?”

太子眉心緊緊皺起:“可是素心不小心跌入寒山池,被趙燕燕救起的那一次?”

“對,就是那一次,大姐和我們走散了,我擔心她出事,和五哥還有趙燕燕分頭尋人,我誤入狼群,是她救了我。”

太子難以置信:“這怎麽可能,那時她才多大,遇到野狼自保都難,如何救你?你肯定看錯了。”

“我沒有看錯,在太子府看見她,我一眼便認出她是誰。”

“……”

“當時她全身濕透,小臉凍得通紅,見到那麽多野狼她沒有一點害怕,吹了一聲口哨,領頭的狼王便帶著狼群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