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送子上學千般苦，隻為前途放光明

又到收洋芋的時節了，販子們如約而至，期待著今年賺上一筆，而鄉親們笑著說:"希望洋芋價好一些，從而大家盆滿缽滿，家裏的花銷因此有著落。真是:有果鮮美換銅錢，萬物卻用金銀換。

收洋芋了，順著國道望去，兩側忙碌的鄉親們，駕車的，坐車的，守車的，望車的，裝車的，一輛輛車載滿物質的豐厚，也載著汗水與心血的澆灌，販子們天生的就是為了利益，不知又是何處來了心思，真是讓人費解！

他們又出的主意是，讓鄉親裝袋子，要求是三兩往過的，青頭的，鍬傷的，蟲吃鼠蛟的，掉皮嚴重的，一齊不允許裝，否則"扣秤"。

鄉親們聽了他們的要求，一個個都包裝的特別的認真，一袋又一袋，望去是那麽整齊，自然，好不容易過秤了！

但是二十三袋子的洋芋過秤完畢，老板這時走近，任意抽出一袋，完了又倒出來，如果找不出不合格的，那就萬事大吉，但是要是不幸運找出多少不合格的便集中起來放去秤上稱n斤，那麽這二三十袋袋袋扣n斤，那這車貨就是扣掉30n斤，這樣一來，鄉親們就等來了天大的不公平，但是販子們確說"不合格的情況我們有言在先，因此，調皮“難纏"的鄉親們吵鬧著，也許可以少扣一些，而老實巴交的鄉親自然吃了大虧，幾百斤洋芋就這樣打了水漂，但是又無可奈何！拿他們有什麽辦法呢！誰讓他們腰包裏有錢呢！而我們隻是啞巴吃黃連一有苦說不出。

何方來的妖孽，將生意規劃成這等模樣！而他們的利益，吮吸了農人的血，而他們把利益建立在不公平的稱砣上，可他們卻裝模作樣用稱來稱，所謂的″有言在先″，真是下三濫的手段，卻欺騙農民人，而農民卻忍氣吞聲，別無他法，隻能做任人宰割的綿羊。

而我和愛人，大妹，小妹四個人去挖一車洋芋，到地裏我們就如快馬加鞭似的，兩個小時就能挖足一車，而主要的工作量是撿，挑，擇優，排次，這樣一來，挑出來的便是"胖墩墩，白花花″的"胖大海"，用一條袋子拆開的單子裝好，輕巧地翻在車箱裏，如果有土，手拍拍，如果有泥，用布擦擦，這樣一來，兩個多小時才能"扶娘娘"上馬，因為這是要去"麵聖"，而我心裏算計著，"臣"的好意你可記著，我們的"汗馬功勞"你可要記著，因為不是我小妹上大學趕著要錢，我才不願意急著"扶你上馬"呢！

扣秤的攤位上我們是不願意去的，該去的地方我們就去"明槍明彈″的幹，還是"大人有請"，我們四個還是一捧一捧地請下車，堆在地上，讓那細眼的老板左看看，右看看，不中意的請你一挑一撿再看看，反反複複，挑出一些精品，然後再裝袋，就這樣一車洋芋賣了，我們在車的觀後鏡上有意無意照一下自己，自己蠻像"沙雕"，在這洋芋攤位上，盡現自己的身姿，真是:有錢原來生意好，我真無錢錢難尋。

一車洋芋又變現了，我們幾個總算鬆了口氣，有說有笑的趕回家，來和我家小彤彤玩玩，小妹太"寵愛″小侄兒了，自己這麽熱的天，連一根雪糕都舍不得吃，而給小侄兒買了幾瓶"娃哈哈"，逗著小侄兒憨笑，讓他的生活充滿甜頭，從而甜蜜蜜的蹦蹦跳跳，當小侄兒爬上了肩頭，她雖然勞累的精疲力盡，但是她還是讓小侄子"騎大馬"，我看在眼裏，心裏不由的讚歎:"這真是兩個快樂的娃娃，我們的天真早已煙消雲散了，可真不說，我還蠻羨慕他倆的，如果我還真的能回到童年，我願意給娃娃們當大馬騎一回。

我吃著美食望著天，勞苦頓時放一邊，一杯清茶，一根香煙過後，繼續重複著往年的軌跡，到洋芋攤上找機會去搞洋芋"裝卸"。

今年的洋芋吞吐量大，大家都不采取當年的七八個人"搭板"去裝了，又是二十個人左右的人"合夥"編成"混和旅″，從中快中求多，多中取勝的"戰略思維"，這樣大家都能掙到錢，並且也比較輕鬆一點。

二壯的代辦今天做大了，兩個老板每天都要收一百二十噸，老板是火車皮販子，因為收的是"混裝貨"，因而貨源多，收貨也快，二壯一天

就要掙代辦費一百二三，所以，他再也沒和大夥一起搞"裝卸"，而是在場地裏，東瞧瞧，西望望，操心讓大夥把洋芋裝好，於是大夥管他叫"二老板"，這一叫，把他叫的臉紅，這臉一紅，他就說:"我盡力讓大家滿意，使賣買雙方取得恰如其分的功效，我夢想讓老板興奮，讓鄉親們激動，因為大家都為了僅有的一點利益遵守遊戲規則，真正希望大家都在公平合理的範圍內稱心如意！

就這樣，鄉親們早出晚歸，沉浸在"溜圓"的情趣中，雖然辛苦，卻有或多或少的經濟收入。

三天前，黃綠色的洋芋地，還鋪著厚實的洋芋秧，可是三天後，這片土地，就會變成淺黃的黃土地。

大夥神速的追趕著自己，全家老少齊動員，挖的挖，拾的拾，在洋芋窩裏散發出陣陣清香，足以陶醉一個人，那就是我，我站在田埂上，看雁回歸，那一字陣行，平橫了許久，許久…

我們再奮戰兩天，洋芋就要挖完了，小妹就要遠赴西安上學了，母親忙碌著給她做些她最愛吃的美食，心裏想著: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我帶小妹走進果園，飄香的香水梨，誘人的蘋果，溜圓的大棗，甘甜爽口的桃子，它們在晨風中顫悠著，露珠在它們身上晶瑩滾動著，我順手捉給小妹一個大棗，她細嚼慢咽，那種甘甜，隻有遠走他鄉的人才能品味，接著又遞給她一個桃子，我說著:這就是孫悟空的蟠桃園，你吃了這桃會有十八般武藝，七十二變，惹得小妹甜甜地笑…

這時，我們又不得不感謝母親勤勞的雙手，她辛勤的勞作，忘我的耕耘，這滿園的觸動，是她用滴滴汗水換來的呀！

小妹走的前一天，家裏舉行了簡單的聚餐，姐夫和姐都趕來了，愛人和姐親自下廚，炒了"七個碟子八個碗″，

當一道道菜上桌後，陣陣清香撲鼻而來，令人垂涎…

父親母親坐在桌子旁，給小妹囑咐這，叮嚀那，小妹連連點頭，句句說是…

這是小妹第一次出遠門，而且遠隔千山萬水，還是個小女孩，我們心裏總是擔心這，牽掛那，可是這調皮的娃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們:"我能行，你們別太擔心″，從她們眼光中，我覺得:小妹長大了，雛鷹終試翼，讓她去鍛煉自己吧！

小妹走的那天，她起得很早，她說學雜費得四千八，我從兜裏掏出家裏僅有的五千元，給小妹，並給小妹說:"裝好！小霞，車費也在裏麵，往後的生活費，我會及時打給你！″

小妹接過了錢，並對我說:"謝謝哥″，我這時，感觸到小妹那雙小手在微微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