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過年
眨眼之間就到了除夕這天。
那天小魏子堆的雪人，全都便宜了弘晴等人，弘暉是沒看上的。
在乾清宮他先是被康熙問東問西，後來又被太子等人問西問東，幾乎徹夜未眠！據他後來聽梁公公說，最後他是被他阿瑪抱回去的，因為他睡著了。
弘暉猜造辦處可能也徹夜未眠了，不然為什麽第二天他一醒來，就擁有了一把精致的迷你紅木雕花營養杯機。
一邊啃著西瓜，弘暉一邊盯著連吃塊西瓜都得比誰的西瓜大，誰吃的快誰吃的幹淨的弘昇和弘晴，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倆還老湊一起！身旁則一左一右依偎著弘昐和弘曙。
汗瑪法什麽時候派人種的西瓜？他怎麽不知道，難道是在西苑？西苑的暖棚不是保溫性能不行嗎？西紅柿種成那樣，西瓜怎麽種的這麽靚？想著想著弘暉不由嘀咕出聲。
“我知道，我知道！”弘晴甩開弘昇過來，一屁股坐在弘暉前邊的毯子上，和弘暉相對而坐。
“這些西瓜是台灣那邊送來的。”說著弘晴伸手又夠了一塊西瓜往嘴裏塞。
看弘晴這都吃第三塊了，別人第一塊還沒吃完，弘皙趕緊阻攔道：“弘晴！汗瑪法說了西瓜寒涼，每個人隻能吃三塊！”
弘晴一頓，看了看手裏還沒有他巴掌大的一小塊西瓜，放慢咀嚼的動作，爭取和大家夥一起吃完。
為了使自己的注意力不再放在西瓜上，弘晴又繼續講了起來他所知道的。
“聽我阿瑪說，咱們吃的這些西瓜都是八月份種上，臘月初收獲，然後挑選出一部分做貢品。”
“每年年底，由閩浙總督或者福建巡撫派人進獻上來，待過了年，就再帶著榆次官員帶來的西瓜種子回到台灣。”
“哇~”弘暉驚訝道。
沒想到這是台灣的西瓜呀！還是又大又圓還保甜呢！咋選的呢？
弘暉有點疑惑，不過不等他問出來，弘昇就掀著門簾子喊著家宴開始了。
弘暉抬頭一看，正好從弘昇掀起的門簾子縫隙裏看到一群宮人拎著食盒進入正殿。
今天是除夕家宴，隻有自家人，宴席就設在了乾清宮。他們沒有先去宴席上，而是在暖閣的地毯上玩耍休息。
“走吧，我們去獻舞。”弘皙掀開簾子進來，他剛剛溜進正殿看到上膳的宮人已經撤了，也走完了敬酒的流程，不由提醒道。
弘晴興奮道：“快走，咱們這次獻舞肯定不會像上次一樣！”說著弘晴就當先走了出去。
弘暉捂臉：“別瞎說！”
上次萬壽獻禮，他們現在也都知道丟人了。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次沒有樂曲，不會再亂彈了！
“汗瑪法，我們來給您獻舞拜年啦~”走進正殿，看著康熙跟前正沒有人，上一個節目也剛剛離開，弘暉快跑幾步站在中間，似模似樣像康熙行完禮，不等叫起就起身自薦道：“下麵請欣賞莽式舞。”
眾人：“……”
弘暉話音剛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殿內聲音好似停頓了一下，才複又開始熱鬧起來。
眾人的視線都偷摸瞅向康熙，嘴裏還不忘說著奇怪的話。
恭親王常寧偷摸瞅一眼康熙，嘴裏還不忘跟旁邊的二哥裕親王福全叨叨：“二哥，給點錢花吧，弟弟沒有錢了。”說完又光明正大的看向大殿中央。
這這……皇上還沒發話了吧，怎麽就演上了？常寧瞪圓了眼睛。
裕親王福全也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帝弟弟，轉回頭就聽見自家不省心的五弟的胡言亂語，正想講幾句讓他認清現實，就看到自家弟弟瞪圓的眼睛，順著視線一看，好家夥！
皇上弟弟有福啊！哈哈哈哈哈！僅有的一絲理智讓福全沒有笑出鵝叫聲，他敢保證，他的笑聲也就附近的傻弟弟聽見了。當然，常寧比他笑的還歡！
後邊的海善和滿都護：“阿瑪、伯父至於嗎？”順著視線一看。
“撲哧——”滿都護和海善趕緊捂上自己的嘴。
胤禛和烏拉那拉氏從弘暉一進來就注意到了，待看到弘暉沒有向他們這個方向過來，就知道有問題，可是汗阿瑪還在，他們也不好插話。沒想到弘暉又來！烏拉那拉氏仿佛看到了上次萬壽的場景再現。
不想再來一次的兩人隻能寄希望於康熙會拒絕，沒想到弘暉不按照套路來，不等康熙發話，講完就直接開始了。徒留康熙舉著酒杯，看著大殿中央，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隻見，弘皙和胤禑兩人手裏拿著練習騎射用的小弓，穿著騎射服，扮演獵人，弘暉等人則穿著毛茸茸的連體動物裝，頭戴麵具扮演獵物。
弘暉穿著獅子裝屁股後邊一隻略小點的獅子跟隨，在大殿中央爬的飛快，旁邊兩個穿著一黃一白老虎裝的小老虎，邊爬邊不時你踢我一下我撓你一下。另一邊，一個穿著大灰狼連體裝的小灰狼正在邊爬邊用前爪子推著三個躺著不想動的小兔子。
還有兩個穿著一紅一白狐狸裝的小狐狸，離幾人恨不能八百米遠，趴在大殿中央兩隻前爪子仿佛害羞似的捂住臉。
弘皙和胤禑看著混亂的場麵，麵無表情地追逐著弘暉幾人，還不停拉動弓弦尋找角度對準幾人，每當瞄準就聲音沒有起伏的進行旁白：“嗖~射中了一隻獅子。”
或者：“嗖~射中了一隻老虎，黃的。”
弓弦對準小獅子，隻聽小獅子哎呦一聲爬的更快了。對準黃老虎，白老虎哈哈哈大笑。
大灰狼看到自己遲遲沒有被射中，不僅著急了，放開三隻仿佛生無可戀一動不動放棄抵抗的兔子，爬到兩個獵人身前不停挑釁，直到聽到自己被射中才又飛快的爬回兔子旁邊繼續騷擾。
弘皙和胤禑急了，莽式舞是這樣的嗎？不是在他倆射中一個的時候其餘的就求饒表示馴服了嗎？！怎麽會沒完了呢？當他們拉動弓弦手不累嗎？就知道會這樣！
兩人對視一眼，結束吧？嗯！
“汗阿瑪，兒子/孫兒們表演完了！”弘皙和胤禑挎起小弓停下追逐的動作拱手麵向康熙。
大殿內霎時一靜。
中央正爬的起勁的幾人：“？”
看著中央幾人爬的起勁的眾人心裏默默道：“就知道這次的莽式舞肯定不平凡，沒想到會這麽不平凡！”
“沒有九轉十八式的莽式舞就是好看！”台上沒有自家孩子在的其餘眾人樂不可支。台上有自家孩子的眾家長紛紛捂額扶膝，假裝自己不勝酒力。
康熙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聽到弘皙和胤禑的話，看看弘皙和胤禑，再看看中央或爬或躺或趴的幾人，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咽下去嘴裏的酒，康熙頓了頓：“嗯，有心了，很好，快帶弟弟們下去吧。”
要不是還在宴席上，還有眾叔伯兄弟在場，康熙，他其實覺得還挺好笑的，就是為什麽要在除夕家宴上！還好不是在明天的大朝筵上，康熙不著痕跡的拍了拍胸口。
聽到康熙的話，中央的幾人才停下動作，起身摘下麵具，齊聲道：“孫兒/兒子給汗阿瑪/瑪法拜個早年，祝汗阿瑪/瑪法天天開心，天天快樂，幸福安康！”
幾人站起來摘下麵具，殿內眾人才發現，大獅子是弘暉，小獅子是弘昐，兩個老虎分別是弘晴和弘昇，兩隻小狐狸則是十六和十七阿哥，小灰狼則是弘昱，小兔子是弘晉，哎？還有另外兩個兔子呢？
視線一轉，中央還躺著兩隻兔子，弘暉過去摘下兔子們的麵具，原來是弘曙阿哥和弘晟阿哥呀！眾人恍然大悟。再一瞅，哦！原來是睡著了啊，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噗！哈——”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沒有忍住。
康熙下首，太子不動聲色的理了理袖口。
弘暉抱起來弘曙，還不忘招呼弘晴抱起來弘晟。
“七叔，弟弟睡著了！”弘暉試了下沒有抱動，抬頭看了一圈眾人，噠噠噠跑到胤祐跟前道。
“啊，是弘暉啊。弟弟睡著了？好，叔叔這就去抱回來。”被弘暉叫回神的胤祐，看著自家兒子躺過的地上一小片哈喇子，不由嘴角抽搐，也不知道自家兒子這是參與了個啥？睡覺？！
見弘暉去喊七叔了，抱不動弘晟的弘晴也不由跑去喊自家阿瑪，沒想到自家阿瑪怎麽都喊不醒，弘晴不由又跑回來自力更生。
看到弘暉過來喊胤祐，胤祉就覺得不妙，趕緊裝暈。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自家兒子的喊聲。被兒子喊的胤祉不由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不用上去被大家的視線直射。
看著躺著睡著流著哈喇子的弟弟，又看看趴在桌上醉過去的阿瑪，弘晴長歎一聲，這個家還是得靠他啊！
“弟弟，醒醒，回家了！”弘晴捏著弘昇的鼻子，準備叫醒弘晟。
一旁回來的弘暉看著弘晴的動作，著急道：“你別——”這樣，不行讓我阿瑪把弘晟抱回去，這樣會哭。還沒說完，弘晟就迷懵著睜開了眼。
“哇……”刺耳的哭聲響徹大殿。
“老三！”時刻注意大殿中央的康熙大喝道。
想躲一躲沒躲成的胤祉：“……”
雞飛狗跳中，大殿中央又恢複了原樣，歌舞繼續，喝酒繼續。
眾人若無其事的繼續宴席。
牽著弘昐回到自家位置的弘暉獻寶似的問著胤禛：“阿瑪，剛剛我和弟弟的表現好嘛？”
胤禛：“……”別看我，本人已醉！轉向烏拉那拉氏。
弘暉見狀也把視線投向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避開兩人的視線：“爺，怎麽就喝醉了呢？妾身也就一眼沒看到。”
沒得到回應的弘暉也不氣餒，牽著弟弟靠在胤禛身旁開始吃起桌上的點心：“剛剛跳了一陣子舞，好累，好餓，弟弟給你。”放開弘昐的手，弘暉給自己拿一塊，又遞給弘昐一塊。
烏拉那拉氏：“……”
就在弘暉攬著弘昐靠著胤禛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間，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康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