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程家送行，王炎壯舉
“那麽多！”
子陽聽的腦袋都嗡嗡了。
“哎！”譚君豔歎了口氣，麵色有些惆悵，
“我們欠神明的，永遠都還不清了。”
“主帥，有神明幫我們，我們和城中百姓才能活命，你應該高興才是。”
子陽見譚君豔情緒低落，開口勸說，
“神明一次次伸出援手，並非為了索取回報，是出於對蒼生的憐憫與慈愛，是本能的。”
“他是位大智大善之人。”
“想想，我們這邊不僅物資匱乏，和神明的世界相比，簡直就是地獄。”
“神明能指著我們回報他什麽？”
“我們現在的情況是，離開神明就得死。”
“眼下，我們連生存的能力都沒有，拿什麽回報比天都大的恩情？”
“大家都想回報神明，可目前有心無力呀！”
“但隻要我們還活著，在神明的幫助下，一定會崛起，崛起後，才會有回報神明的能力。”
“聽子陽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譚君豔頻頻點頭，眼中惆悵盡數消散，
“我們目前無力回報神明，但不代表永遠都沒有那個能力。”
“眼下我們要做的是，遵循神明意誌，快速提升能力與實力。”
“明日起，恢複日常練兵程序。”
“尤其是那些新兵，盡量快速訓練，讓他們擁有一個甲士該有的本事。”
“現在不流汗，將來上了戰場就要流血。”
由於食物短缺，需要保存體力才能活的更久，因而之前的各項日常兵訓全都取消了。
現在，有水有糧，一切都該重新提上日程了。
“我就去安排。”子陽眼中滿是鬥誌。
就要轉身，但動作一僵，開口道：“主帥，我有個提議，不知當講否？”
譚君豔詫異道：“你說。”
子陽拽過一縷腦後長發，
“我觀王炎是短發，我們何不效仿王炎，全都剃成短發？”
“就當是為了紀念王炎對我們的恩情了。”
“這提議不錯，不過……”
譚君豔轉動著美眸，“王炎那邊隻有男士是短發。”
“你可以向將士們建議下，至於他們剃不剃短發，讓他們自己決定就好了。”
“那我就身先士卒了。”子陽決定，先把自己搞成短發，
“我想，將士們多半都會效仿。”
“短發不僅能紀念王炎對我們的恩情，還涼快好打理。”
……
“怎麽這麽香？”
譚君豔返回城主府，剛進門就聞到了香味。
定睛一看，見瓷缸旁放著不少用鐵鉗子串起來的肉串。
“這就是王炎信中提到的燒烤？”
譚君豔上前，拿起一串，觀察片刻嚐了一口。
“哎呦，這味道！”
譚君豔眼睛都亮了。
從未嚐過如此新奇的吃法，鮮嫩多汁的肉塊，帶著獨特的烤製風味，瞬間令人味蕾大開。
原來肉還可以這麽吃，這也太好吃了。
小嘴緊著搗鼓，見肉串子太多，自己吃不完，拿起一把走了出去。
對幾位守門士卒道：“神明給的肉串，你們也嚐嚐。”
“多謝主帥。”
“多謝神明。”
……
幾名守衛連聲道謝，並接過了肉串子。
“哎呀，這……這也太香了。”
“是啊，咬一口都滋滋冒油，好吃得不得了。
“這肉串的味道，真是絕了！”
……
守衛們一邊品嚐著美味肉串，一邊讚不絕口。
……
次日一早，譚君豔睜開睡眼，抱起一旁的豆丁，
“小家夥，是不是餓了？”
“等著，給你拿貓糧去。”
剛下床，就見瓷缸旁擺放著幾樣這界沒有的早點。
看的略微一笑。
看來以後的早餐被王炎給承包了，這也太幸福了。
吃過早餐，給王炎寫了一張字條。
就是讓王炎準備下，先把將士和百姓們給他籌集的金銀送過去。
“當當。”
剛把紙條扔過去，就有人敲響了房門。
隨即有位士卒在外麵道：“譚將軍，程無雙回來了。”
譚君豔快步過去，撤下門閂，打開房門，看的略微一愣。
並下意識道：“程老，你怎麽也來了？”
來的不止有程無雙，還有她的家人。
她爹媽和兩個妹妹，一個都沒缺。
不難想象，他們是過來給程無雙送行的。
“我這身體好的差不多了，過來看看。”
程勇拄著拐杖，說的很輕鬆，但看向程無雙的眼神中，滿是不舍的神色。
程夫人還紅著眼睛，很明顯是哭的。
“您快進來坐。”
譚君豔忙閃身，程勇在家人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
累的喘著粗氣，略微平穩了下呼吸道：
“君豔啊，無雙這孩子打小就懂事，如今能去侍神，也是她的福氣。
“可我這心裏頭啊，總歸是有點舍不得。”
“但我知道，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機會和榮耀，再怎麽不舍，也得放手。”
“隻盼著她在那邊能好好的，莫要受了委屈。”
“嗚嗚……”程夫人抑製不住情緒，哽咽了起來。
“媽，你別這樣，我又不是回不來了。”程無雙忙勸說母親。
“媽這是在替你高興，高興的哭了。”程夫人擦著眼淚，盡量讓自己不哭。
“嗨！”程勇繼續開口，
“你媽舍不得你離開，傷心正常，過陣子就好了。”
“長痛不如短痛……”
程勇一指瓷缸，趕緊去吧！
“別。”
譚君豔忙表示反對，
“程老，您有所不知，昨晚將士們去王炎那邊，傳送出了問題。”
“韓崇烈和卞將軍被傳丟了，回不來了。”
“王炎得知情況後非常內疚，來信一再交代，沒找出瓷缸吞人規律前，不可以用來傳人。”
程勇表情一呆，“還有這事！可惜了兩位將軍，竟然沒活過我這個病秧子。”
程無雙下意識朝瓷缸走去，盯著瓷缸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麽來。
最終，拿起了瓷缸旁放著的幾封信件。
看著一封上麵的內容，下意識念道：“主帥，吾是陳虎。”
“神明攜吾至倉庫給水，見其為存吾等存物所置的大型倉庫……”
程無雙自己念著心驚，程勇幾人聽的心驚。
且不說買下小半個澎水城那麽大的倉庫，需要多少巨資，光糧食和作戰服就是一個令人咋舌天文數字。
王炎為了救濟譚家軍，真是豁出去了。
不僅如此，還有其他物資呢！
並且還要源源不斷的供給，才能養活幾十萬人。
這等大恩，拿什麽回報人家？
程勇忍不住道：“憑借一己之力，供養全部譚家軍和全城百姓，試問，這等壯舉除了王炎，還有誰能做到？”
程無雙微微點頭，再次拿起了另一封信，看著內容念道：
“準備下，明日上午接貨，牛肉，豬肉，各五噸，各種青菜七噸……”
程無雙語氣一頓，看向譚君豔，“主帥，一噸是多少。”
譚君豔如實道：“兩千斤。”
“兩千斤！”程勇都不淡定了。
程無雙抽了下嘴角，繼續念道：
“下午：打造兵器用的鋼材三十噸，煉鋼煤炭，十五噸……”
程無雙被驚的，聲音都顫抖了。
可用來打造的兵器鋼材，竟然有三十噸。
三十個兩千斤啊，那得打造多少兵器？
“不僅有衣服、食物、奶粉，還有戰略物資，這些得多少錢？”
“就算有錢，可光是這些物資的購買，對一個人來說，都是一項難以完成的任務。”
“王炎真的在不留餘地的幫我們，他為了我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程勇眼中滿是感慨之色，
“我女兒能跟在這樣的神人身邊，在其熏陶下，將來必大有作為。”
程無雙微微點頭，表示讚同老爸這話。
攤開最後一封信件，照稿宣讀道：
“來信已看，非常氣憤。索水索糧，還讓譚將軍棄澎水城，歸為皇妃……
……
“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
“天呐！”程無雙滿眼震驚，念完信件後道：
“這個王炎，好像真是神明。”
“他的計策太高明，太完美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連我都大開眼界了。”程勇接過話茬，
“我十幾歲參軍，跟著老譚東征西戰了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麽驚豔的謀士。”
程勇說著看向譚君豔，
“主帥，你父親領軍打仗，打了一輩子，雖然有些名堂，可打出什麽來了？”
“我們武將，就是一介武夫，打不出天下太平，唯有謀士，才能定天下。”
“真正的大謀士，是智慧的擁有者。”
“他們不僅可在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還可以謀定天下。”
“然而，這樣的謀士百年難遇。”
“很明顯，王炎就是那個百年難遇的大謀士。”
“你父親窮其一生，直到臨了，都未能尋得這樣謀士，但你卻尋到了。”
“我們由此神助，遲早會戰敗蠻夷，橫掃中原各國，開創盛世王朝。”
程勇越說越激動，
“無雙，王炎是大智大善之人，有朝一日，他若人間顯聖，必會名垂千古。”
“之前我還有些不情願，不想讓你去伺候他，現在，我不那麽想了。”
“能跟在他身邊，那是你幾輩子都求不來的大機緣。”
“他若建立不世功勳，你會跟著閃閃發光。”
“你會被寫入史書，光宗耀祖。”
“我們老程家，以後就以你為榮了。”
“是我程勇的女兒……”
程勇一指瓷缸，“就給我馬上過去。”
“若這點勇氣都沒有，你就不配跟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