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0259章:他隻有我了
“還要進去嗎?”許池站在韓溯的身後低聲詢問。
“我看還是等你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再來吧。”蘇梓低低淺淺的笑了笑,神情淡漠,在宋燦還未出口說話的時候,推開了病房的門,直接打算了他們裏麵的談話。
韓溯所在的位置,就算是開了門,裏頭的人也看不到他。病房內的人聽到開門聲,幾乎是同時轉頭看了過去。蘇梓淡淡的掃了他們兩個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宋燦的臉上,微微一笑,說:“醒了,還好嗎?”
她沒有關病房的門,就這麽徑直的走到了床邊。宋燦稍稍側頭往門口瞥了一眼,病房門口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的身影,但她依舊能夠感覺到他就在不遠的地方,或者就在門口,那是一種極強烈的感覺。莫名覺得鼻子發酸,心口沉沉的有些難受。她轉動了一下眼眸,轉開了視線。
這時,景珩已經識趣的鬆開了手,她伸手拉住了蘇梓的手,搖搖頭,說:“挺好的,你呢?”
“我。”蘇梓側身坐在床沿上,笑容淡了一點,說:“也挺好的,傷口恢複的很不錯,都不是什麽重傷,明天就能出院了。你啊,醒來的真是時候,昨天還下大雨呢,你看看今天的天氣多好,雨後的天空多幹淨。”
韓溯依舊待在門邊上,聽著她們沒頭沒腦說著一些無聊的話,許池看著他,為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低聲說:“要麽就進去看一眼,要麽我就帶你回去,現在這麽折騰對你的傷勢可沒有好處。就這麽決定不下來?”
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稍稍顫動了一下,是啊,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韓溯竟然也會變得這樣猶豫不決。
“進去。”片刻之後,他才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隻看一分鍾就回去。”
“行,我幫你看著時間。”許池無奈一笑,便推著他往前走了一步。
韓溯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景珩正好過來想要把門關上,見著他到底還是有幾分詫異,聽醫生說他傷的挺重,景珩去看過他一次,當時人還沒醒,而且還在加護病房裏。也就短短一天,當時看到他感覺像是危在旦夕,這會見著他出現在房門口多少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傷那麽重,剛醒就過來了?
韓溯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神色依舊冷淡,冷淡到了極點,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了。景珩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讓開。
韓溯垂著眼簾耐心的等了一會,可眼前的人依舊直挺挺的杵在他的麵前,沒有絲毫退讓的打算,便不由的蹙了一下眉心,說:“她還是我的合法妻子。”
聲音清冷,不輕不重,卻意外的堅定,仿佛在宣誓自己獨有的主權。再度抬起眼簾,眼神多了一絲冷冽,一種不容抗拒的氣勢。
病房內兩個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均轉頭看向了門口,宋燦隻能看到景珩的背影,和許池的臉。韓溯的樣子她看不到,隻知道他此時此刻坐在輪椅上,手上還掛著點滴。
宋燦微微動了動唇,才略有些哽咽的說:“景珩,你讓他進來。”
景珩深深的看了韓溯一眼,側過了身子讓開了。
許池將韓溯推到宋燦的身邊,衝著宋燦微微一笑,就伸手拍了拍韓溯的肩膀,說:“有事叫我,我去外麵等你。”
韓溯輕點了一下頭,許池就轉身出去了。
蘇梓自是識趣的人,什麽都沒說就起身跟著許池出去了,很快病房內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景珩是最後出去的,他在關門前深深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眼裏滿是擔憂,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終了還是關上了門,等在門口。
韓溯坐在輪椅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而宋燦靠坐在床頭,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那眼神卻早就出賣了她。
她在努力的克製自己內心澎湃的情緒,她幾乎不敢開口說話,就算是簡單的一句,你還好嗎,她都容易情緒崩潰。
房間內很安靜,蘇梓說的沒錯,雨後的天空是那樣的幹淨而又純粹,美的像是一幅油畫,讓人心曠神怡。他們就這樣互相望著對方,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宋燦的眼眶紅了又紅,終於還是她忍不住低了頭,轉開視線,說:“傷那麽重就好好養著,跑我麵前裝什麽可憐。來都來了,還在門口躲什麽躲,你覺得自己見不得人?還是覺得我滿身是坑你不願意見?”
韓溯沒說話,回應她的依舊是無邊的沉默和寂靜,宋燦皺了皺眉,眼裏的淚水已經有點兜不住了,冷哼了一聲,說:“韓溯,你可千萬別忘記了,我身上的所有傷口,都是因為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宋燦隻覺床鋪一震,緊接著整個人就被他擁入懷中,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宋燦的話就這樣被掩埋在了他的懷抱裏。轉而傳出的就是她由無聲到有聲的哭泣,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終是放肆的哭了起來。
沒有什麽理由,也許是這麽長時間積累在心裏的害怕和絕望,終於在這一刻爆發,這一刻的宋燦百感交集,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此時此刻的心理感受,她就想這樣抱著他,就這樣足夠了。
韓溯輕撫她的背脊,眼眶紅了紅,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稍稍側頭看了看她埋首於自己胸前的樣子,笑說:“別把鼻涕弄我身上,髒。”
宋燦自然是沒有理他,或者說她正哭的不能自己,兩隻耳朵啥都聽不到,鼻涕留下來的時候,她主動的捏起了他的衣服,用力的擦了兩下,然後繼續哭。等哭夠了,眼睛腫了,鼻子也紅了,像個孩子一般抽搐著。
用紅腫眼睛瞪他的樣子,簡直可愛。
她說:“你回去躺著,我過去看你。”
韓溯抬眸抹掉了她臉上的眼淚,說:“沒關係,我再看你一會,再一會我就走了。”
“嘁。”宋燦吸吸鼻子,正欲拔掉手上的點滴,被韓溯一把扣住。
“
你做什麽?”
“送你回去啊。”她說。
韓溯笑著搖搖頭,往前湊了一點,一隻手環住了她的腰,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什麽也沒說,隻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宋燦有些條件反射的往後躲了一下,卻被他一把摁住了後腦勺。
唇角一挑,說:“躲什麽躲?這輩子你都躲不過去。”他的聲音低沉,略有些暗啞,卻又那麽蠱惑人心,惹得宋燦再次落下了眼淚。
她抬手輕輕的推了他一下,他紋絲不動,吻再次落了下去,這一次沒再鬆開。其實在沒有見到韓溯之前,她有很多話想要說,可真的兩個人麵對麵的時候,她又說不出話了,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這樣看著他,腦袋空空一片。
好像不管說什麽,都變得特別蒼白,也許很多事情已經不用再說了。
病房門口,蘇梓靠在牆壁站著,雙手抱臂,低著頭看著地麵發呆,時不時的會抬眸看一眼站在對麵的薑朔,眼眸微動。
此時,薑朔抬手看了看表,站直了身子,說:“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替我跟宋燦說一聲,我晚上再過來看她。”
他這話是對景珩說的,得到回應之後,他就走了。蘇梓側著頭,看著他的背影,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在他即將走遠的時候,快步的跟了過去,“薑朔,你等一下。”
薑朔聞聲停下了腳步,剛一回頭就看到蘇梓已經跑到了眼前,微微喘著氣,先是衝著他笑了一下,等穩定了氣息,才說:“能不能抽點時間跟我聊幾句?不會耽誤你很久,十幾分鍾就夠了。”
薑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好。”
隨後,兩人便一道下了樓,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蘇梓原本還有些猶豫,不過韓子衿死前的那一幕,薑朔也是看在眼裏,有些事情不用明說,也能夠猜個大概。
“想問韓子衿的事?”
蘇梓臉上的表情頓了一下,側頭與他對視了一眼,揚唇笑了笑,“啊,被你看出來了。”她說著,低了頭,臉上的表情有幾分的尷尬,雙手不停的磨蹭著自己的腿。
“關於他的事情我們還在調查中,根據可靠消息,跟他有關的犯罪案件……”
“不……”薑朔的話還沒說到點子上,就被蘇梓給打斷了,她搖搖頭,說:“我並不想知道他生前犯了多少罪,殺了多少人。我就是想知道,他的屍體,你們有什麽打算?可不可以……”
“有些事情其實我也不想多說,但我跟你好歹是相識一場,有些話,我也應當說一說。當然,其實我也沒資格插手別人的感情,隻是蘇梓,你該看明白他是怎樣一個人。這種人,即便是死了,也沒什麽可值得留戀,你是個好姑娘,別什麽這樣一個人,糟蹋了自己的人生。就當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就當你的人命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人。”
薑朔說的認真,站了起來,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他已經離開了,你的人生還要繼續,這一輩子的路還很長,別讓這種人耽誤了你的未來。忘不掉的話,就深埋在心裏,永遠都別說出來,這是一個汙點,它會影響你將來的生活。”
“至於他的屍體,看韓家吧,不過我想可能會由警隊來處理。”
蘇梓抿了抿唇,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可在薑朔說完最後一句話,她還是忍不住低下了頭,眼淚滴落在了手背上,她嘿嘿的笑了一聲,說:“你說的我都明白,我知道自己還要生活下去,我隻是……”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聲音不對她就立馬閉上了嘴巴,喉頭滾動,默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說:“我隻是想看他最後一眼,這輩子最後一次做與他相關的事情,以後我便再不會提他一句,永遠不會,起碼這輩子是不會了。”
“我……我可以看他嗎?”她說著側過頭看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期許。
薑朔與她對視片刻,才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好,我明天出院,下午就過來找你。”
薑朔什麽也沒說,最後隻說了一句‘再見’就走了,獨留蘇梓一個人坐在花園的石凳上,樹蔭斑駁,微風拂過帶著絲絲熱氣,夏天來了。
韓溯嘴裏的一分鍾,成了一個小時,許池足足在門口等了一個小時,才聽到宋燦在裏頭喊了他的名字,推門進去,看到這兩個人,他真的是服了他們了。
快步過去將韓溯扶到了輪椅上,走的時候,表情嚴肅的嗬斥住了宋燦,說:“你兩現在誰都別折騰了!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是醫生,照顧病人一定比你厲害一萬倍,所以你就放心在這裏好好養傷,韓溯交給我。”
他說完,就看向了韓溯,同樣態度冷硬,說:“還有你,這身子再不好好養著,你拿什麽去陪她一輩子?本來年紀就不小了,還折騰。”
此話一出,韓溯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斜了他一眼,沒說話。
隨後,這人就被許池帶走了,他們走後沒多久護士就過來給宋燦重新掛了點滴。等護士出去,一直立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景珩開口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給你買些吃的過來。”
“等等,景珩我們談談吧。”
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可清明的眸子,景珩大致就知道她想談什麽了,他笑了笑,說:“我們有的是時間談,等我買完東西回來,一邊吃一邊說。”
宋燦還想說什麽,景珩卻沒再理會她,迅速的轉身走了,不顧她還在後麵叫他的名字。
景珩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剛剛宋燦跟韓溯獨處的那一個小時裏,他在門口看的清楚明白,依照宋燦的性子,她恐怕是不會再離開韓溯了。他微微皺了皺眉,思忖了片刻,就轉身往韓溯所在的病房走去。
韓溯還未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他也是剛醒,一醒來就不管不顧的要去看宋燦,怎麽勸都不聽,我行我素,非去不可。這會總算是安安分分的躺在**,不再折騰
了。
許池挑著眉梢看他,眼裏帶著笑,說:“怎麽著,這回不端著了?”
韓溯隻斜了他一眼,片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神色嚴肅了起來,像是在想什麽事兒。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病房的門被推開,景珩走了進來,見著他們禮貌的笑了笑,看了許池一眼,就對韓溯說:“我有話想跟你說,可以單獨聊聊嗎?”
許池瞧了韓溯一眼,他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
“嗯,那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別再折騰了,OK?”
他依舊是不動聲色的點頭,臉上沒什麽笑意,隨後許池就離開了,還替他們關上了門。
景珩走過去站在床尾,神情嚴肅的看著他,問:“你要把宋燦留在身邊嗎?”
韓溯沒有說話,隻拿起了放在床頭櫃的杯子,喝了口溫水,潤了潤喉嚨。
“你不能這麽自私,你現在所處的環境,會給宋燦帶來什麽,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她受到的傷害已經夠多了,現在好不容易從韓子衿的手裏被救出來,別再讓她卷入這件事了。”
“景珩,你要清楚一件事,即便我讓她離開,你也絕對不可能得到她,這輩子都別想。就算我死了,都不行。你可以說我自私,因為我就這麽自私。”他說的不急不緩,語調平穩,甚至於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仿佛誰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景珩微微怔了怔,半晌才輕笑了起來,說:“我會照顧她,絕對不會讓我父親動她半分,除非我死了。”
韓溯一抬眸,就對上了他堅定而又決絕的目光,這種堅定,讓韓溯感到不是很舒服。由此便沒了好臉色,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這件事,我自有安排,用不著你來提醒我,或者教我怎麽做。”
景珩沒有打擾他太久,從韓溯的態度上,他約莫可以感覺到他應該也沒有想把宋燦放在身邊,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景珩離開之後,病房內就隻剩下韓溯一人,周遭安靜的落針可聞,他靠在病**,此時此刻才感覺到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好像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可這種疼痛,他卻心甘情願,起碼宋燦是安全了,至於是不是徹底安全,他並不是確定。
韓子衿死之前對著某個方向說的那句話,還有他那陰險的笑,種種跡象表明,他給他的依舊隻是一個圈套,很明顯韓子衿似乎並沒有想要殺他。而他死前的表現,也充分說明了,他很有可能已經中計了。
景晉鵬為什麽忌憚他,因為他身上沒有把柄,不可控製。所以,這最後的一局,是韓子衿將他徹底的推進了一個深坑,想讓他也變得不幹淨,並永世不能翻身,在泥沼中掙紮,這才是韓子衿最終的目的。
隻要宋燦在,他就有軟肋,有弱點,可以隨意被操控。嗬,果然如韓子衿所說,死才是解脫,這樣的局麵果然隻有死了才是解脫,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宋燦,都是!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既然已經踏進去了,恐怕要出來,隻能將他們這股勢力推翻,才有可能得以解脫。他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片刻才冷笑了一聲。
景珩買了吃食回到宋燦身邊的時候,她又睡著了,估計是身子還虛,等了太久,支撐不住就睡過去了,歪著頭,皺著眉,似乎睡的不是那麽安穩。景珩輕手輕腳的過去,將手裏的東西放在了茶幾上,就緩緩的搖下了床,讓她躺平,又替她掩了掩被子,就坐在她的身側,看著她安睡的容顏。
心裏微微發沉,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可不甘心已經沒用了,她早就不是你的了,永遠都不會成為你的了。不對的人,等再久,都等不到。
“韓溯……”
不知宋燦夢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很痛苦,喃喃的叫了一聲韓溯的名字,眉頭緊緊的皺著,額頭還布著細細的汗珠。景珩正欲去安撫她,剛握住她的手,這人就猛地睜開了眼睛,雙目有些失神,喘著粗氣,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
“別慌,你隻是做噩夢,韓溯沒事。”景珩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撫。
宋燦依舊睜著眼睛,她夢到韓子衿把韓溯炸碎了,粉碎的那種。過了好一會,宋燦才慢慢的緩過神來,側頭看到景珩,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景珩把買回來的粥親手端到她的麵前,宋燦接過,多少有些別扭,吃了幾口之後,就捏在手裏,沒再動一下。
“景珩,你不用再寸步不離的照顧我了,我已經跟護士提過了,明天會有特護來照顧我。我昏睡這兩天,謝謝你寸步不離的照顧,等我出院了,我就請你吃飯,當作回報。至於其他……”她抿了抿唇,笑容裏帶了一絲柔和,說:“我應該不會跟韓溯分開了。”
景珩料到了她會這樣說,垂著眼簾,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就這麽靜靜的坐著,並沒有回應她的話。
“他隻有我了,而我也隻有他了。其實我還是害怕,但我不能因為害怕而離開,我更怕離開後,再也見不到他。”
景珩依舊沒有說話,隻揚了揚下巴,說:“再吃點。”
“景珩,你明白嗎?”
他抬起了眼簾,微微的笑了笑,輕點了一下頭,說:“我明白。”
……
第二天蘇梓出院,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去警局。到了門口,她就給薑朔打了個電話,隨後她就在門口等著。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之後,薑朔才開車過來,帶著她去了停屍間,韓子衿的屍體還放在冰櫃裏。這事兒,薑朔做的很低調,盡量越少人知道越好,對蘇梓來說是好事。
“我能一個人呆一會嗎?”站在韓子衿的屍體前,蘇梓對薑朔說。
他想了想,說:“十分鍾夠嗎?”
“夠了。”
“好,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麵等你。”
蘇梓對他笑了一下,“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