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神王

第1426章 上古去,亂古歸

“亂古兄。”

“彼岸有四尊大帝級生靈,在與一皇兩帝大戰,你已聽過名諱,為人祖、源祖、擎祖,還有羅慟大帝。”

“一皇兩帝締結的陣法,已經殺了彼岸的羅慟大帝,傷到了源祖,現在還在征戰中。”

“但這種方法,怕是持續不了太久,到了必須磨滅一尊,大帝血脈的時刻。”

“我為這個疊紀,人族第一帝之子,當對得起其威,所以由我先上。”

“我成了無用之身,大衍紫帝讓我逆回而歸,再見一見這塵世。”

元始帝子一下子捏住了楚南的手掌,以傳音的方式,表達自己帶回來的訊息。

楚南落淚。

人祖之孫,的確說過,一皇兩帝這次的反攻,堅持不了太久。

所以,這隻是開始嗎?

身在彼岸大帝、人皇血脈,加上他雙親,僅僅隻有五位啊。

嘩啦!

一條龍形生靈出現。

那是祖龍東明,帶著以秦花語為首的,數十位聖丹師到了。

秦花語直接來到元始帝子身邊,取出一顆又一顆形形色色的聖丹,塞進元始帝子嘴裏,大批蘊含生命精氣的寶物,被她取出,由楚南親自煉化,籠罩了元始帝子。

“你看不出來,我已是一個將死之人了嗎?”

“你在做什麽?”

“這些珍藏,在這個時代下都很罕見,怎能浪費在我身上!”

元始帝子將秦花語推開,怒視楚南時,再次咳出血沫。

“傾盡這個時代,你都受得起!”

楚南同樣大喝,還要施救時,卻被香肩聳動的秦花語,一下子抱住,晶瑩的淚,打濕了楚南的衣襟,“南哥哥,抓住最後的光陰,看看這位帝子,還有什麽心願吧。”

以楚南的修為,完全可以看出。

體質本源磨滅,大帝血脈流盡,命宮裂開,三重之傷疊加在一起,根本無救了,大帝來了,都無力回天。

“心願……”

楚南如遭雷擊,眼眶中淚水滾滾,不知該說什麽。

“亂古兄,這便是你的眷侶嗎?”

“真的,很羨慕你啊。”

元始帝子也是注意到,楚南懷中的秦花語,對方才的粗魯致歉,眼中滿是回憶。

當年。

他隨著帝父上路,就是為了護住,自己的朋友,還有一個摯愛。

上古紀元去。

亂古紀元終歸。

摯愛的模樣,隻存在於腦海中了,伊人早已逝。

楚南握緊雙拳,胸膛劇烈起伏。

“上古紀元,我元始帝門,屹立在日照天,宇宙變遷,現在的二十諸天,早已不是當年了吧。”

“可能帶我,再去見見,看能不能見見熟悉的痕跡。”元始帝子搖晃起身。

“東明前輩,送語兒他們回去吧。”楚南麵龐灰暗。

這樣的要求,他怎能拒?

“唉。”

東明歎息,胸膛同樣發堵。

這位帝子的遭遇,會是恒宇的未來寫照嗎?

在未來,他還能見到這個坑神嗎?

旋即,他煥發準帝法,帶著一群聖丹師離開。

二十諸天之間,各族的聖地。

都得到一尊渾身龜裂的青年,在星空中如遊魂獨行的消息。

這個時代的聖道巨頭,第一反應,都是這位青年,勢必是從征戰彼岸中退出的,他們聞訊之後,紛紛出關,想要探尋詳情。

然而。

很快。

就是見到白衣楚南,攙扶著渾身龜裂的元始帝子,在橫穿諸天間的亂流。

這尊妖孽身上,有了一抹煞氣,讓人不敢隨意接近,他也不與任何人交流,隻是扶著元始帝子邁步,在巡遊諸天之景。

第一站,為長庚天。

日照天。

和長庚天之名,有著一些相似之處。

所以。

元始帝子要來這裏看一看。

長庚天,曾為大衍帝門所在,在鼎立盛世下,曾由大金、項龐,所統禦的息蘭聖地,依舊聳立於此,妖族高手眾多。

雖然大金、項龐,都已不在這個時代舞台了,可息蘭聖地依舊有妖魂體坐鎮,在妖族中,昌隆至極。

楚南攙扶著元始帝子,並沒有去聖道修者集中的古域,隻是去了一些荒野之域,在那裏走了一程後,便又轉瞬離開了,又來到了琉璃天、太清天等地。

楚南悲不能自抑,以最快的速度疾行,也不過是想在元始帝子最後的光陰中,能見到更多景,走遍二十諸天,走遍整片宇宙!

要在亂古紀元。

尋到上古紀元中,元始帝門的痕跡,這怎麽可能,連諸天都非昔年的聖土了。

元始帝子期待奇跡。

能在這個時代下,聽到一位故人的消息,見到一抹熟悉的痕跡也好,算是對他此生,最大的慰藉。

但奇跡,終究沒有發生。

諸天間的聖輝,竟如殘陽打在他身上,讓他感覺很冷,隻是走過兩個諸天,就已經沒有力氣前行了,依舊不肯舍下背上的準帝戰兵。

“不要睡過去!”

“再走走看!”

楚南背起了元始帝子,在迅速狂奔。

諸天聖土,誰見他不拜。

走到哪個聖地,哪個聖地就會洞開山門,以最高禮節恭迎。

可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知該去哪裏,一如元始帝子,找不到歸途。

若不是有人皇。

若不是有諸帝。

元始帝子的淒涼,便是他的寫照。

元始大帝已經隕落。

他卻留不住對方的愛子,這份情,讓他怎麽還?

“你曾言過,待得回到諸天,還要與其把酒言歡,共創盛世!”

“你曾言過,若還能回到諸天,讓我送你幾件法則聖器!”

“這一切,我都能做到!”

……

楚南在不斷呢喃。

他與那些大帝血脈,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願對這些大帝血脈,抱以崇敬之心,願當成此生的摯友。

元始帝子已不再說話了,在楚南的背上,他睜著虎目,不斷去看沿途之景,鮮血和淚水混合,不斷啪嗒流下。

他由楚南背負,走過了四個諸天。

眸子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但他的頭顱,卻昂的很高。

無論大帝血脈,在與不在,他都是一代帝子,那種高傲,是銘刻在骨子中的。

縱覽平生。

他對得起人族,對得起身上的帝子之名,唯欠那個女子。

他生來,就知道自己會上路,所以隻能將情愫藏在心間,沒有表達出來,即便別離時,也隻故作瀟灑揮了揮手,而後龍行虎步離去。

她。

後來成親了嗎?

有了後人嗎?

在彌留之際,心中是否有憾,回憶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