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成長代價，墳下的手
這個問題，沒有人解答。
各族都會走入，那些人族太廟中，去祭奠已經逝去的人族至強者，對亂古大帝之碑，默默禱告，希望對方能功成，平安歸來。
大帝。
太強了，高不可攀，獨立眾生之巔，俯視一切。
這樣的戰鬥。
遍尋四大紀元，又有多少生靈能加入進去。
即便是萬族有心，卻也無力，所有的希望，都係在亂古大帝的身上了。
萬族規的約束，似乎不存在了。
因為到了這個時候，眾生存亡就在近前，所謂的種族仇怨，個人私怨，都是不值得一提了。
諸天萬界，誰不敬人族？
亂古紀元越深。
人族頂尖體質越來越少，是不爭的事實。
而人族中，也有喜訊傳出。
“一尊紫血霸體，從炎黃中走出，已是大天位聖主，對大衍帝經的參悟出神入化，那是四千年前，就被引入炎黃的呂丘聖人，身份為人族帝儲。”
“一尊武厄道體，從炎黃中走出，也曾是聖人境的帝儲，現在為大天位聖主！”
“羽化雙子現世了，他們為孿生兄弟，皆擁有羽化之體，兩千年前為大聖，現在為大天位聖主！”
……
八尊人族頂尖體質出現，引得舉世震動。
想當年。
炎黃的確引了各族高手過去，與炎黃內對應的高手論道，有十幾尊有大毅力的人族帝儲，被留了下來。
匆匆數千載。
無論進入炎黃前境界如何，再出現時，都是大天位的聖道巨頭了，這樣的修行軌跡太過驚人。
然而。
走出者，卻是輕聲一歎，對自身不滿。
炎黃，有太多奇跡，如各種帝經，如時間道域，如秦花語這尊準帝級丹師。
而他們。
雖有了這身成就，實際上是被淘汰者，明悟多年，無望勘破聖道，這才被解放了出來，不能在炎黃內再荒廢光陰。
與他們同批次進入的帝儲，還有人在潛修，爭奪勘破聖道的可能性。
八尊大天位聖主，登天而起，強勢入主人族各個聖地，且帶來了振奮人心的消息。
他們的成就，隻是炎黃內的冰山一角。
大世在外，炎黃的北鬥星係，歲月流年。
他們看到了一爐準帝丹出世，看到了一具帝屍盤坐，看到準帝、準皇劫光……
亂古部眾，也在飛快成長，時常有道音念叨。
縱然不能成帝，他們也不會讓亂古大帝獨戰，也要先出動一些強者，聯手去圍攻一尊至強者。
僅僅此語。
就表明亂古部眾，抱著最堅定的信念。
外界匆匆數千載，已是在大步向前，讓人無比的期待。
亂古大帝是這片星空下的奇跡。
其至親，其朋友，同樣如此，在對方逆伐大帝時，便已闖下了赫赫威名。
三雄自是不用多說。
其他變態級人物，縱然沒有楚南在，一旦成長起來，也能綻放逆天光芒。
……
真靈大陸。
上千州，南域。
一座春意盎然的草堂，綠樹成蔭，老藤如蟒，鬆濤聲陣陣。
這裏有著兩座墓碑，一為洛凝霜所有，一為卓凡所有。
“這麽久沒來，又長滿了雜草。”
秦幽到來，拎著工具，在清除雜草。
“長生在世又如何，終究隻是時代中的一粒塵埃。”
“我也是運氣好，得到女婿送的稀釋永生物質，又有一個準帝級丹師的大女兒。”
“靠自己突破為聖君，現在也為聖主了。”
“對了，還有我那女婿，已經直接去戰彼岸了，現在還沒有露出敗績，看來那枯滅大帝，真的被那臭小子拿捏住了。”
“我們此前還在擔心，枯滅大帝一旦重塑帝身後，會有可能對那臭小子，倒戈一擊呢，為此提醒了多次。”
秦幽除草時，在輕聲自語，在對已逝故人敘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這臭小子，經曆了這麽多，早已退去當年的青澀了，變得腹黑，也懂得各種算計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輸不起啊，我竭盡全力的修行、悟道，都很難幫到他。”秦幽說到此處，眸子中竟是閃爍淚光。
成長的代價，是慘痛的。
特別是楚南。
這一路走來，見證了太多，有人留在了身邊，可卻也有更多的人悲壯的逝去。
此去。
恒宇和皇母，還活著嗎？
還能……活嗎！
“還好，那些家夥都在發瘋般勤修，諸天萬界時光一轉，北鬥星係時光滔滔，已是兩個聖主時代過去了。”
“靠我那大女兒煉製的準帝丹，靠獨生大帝的殘軀，武瘋子他們完成了再度破極，希兒的霸體天賦，更是可怕，他們都決意要去戰了。”
除掉雜草，秦幽又坐在了卓凡的墳頭。
這位道長。
從真靈大陸時，他就認識了，一路走來，對楚南，幫真靈一脈甚多。
但因為沒能走出破而後立的困境，在多年前化為塵土。
還是他立下了墓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打掃、祭奠。
“興許，我也是個極為感性的人吧。”
“卓凡道長，你死的可真不是時候啊，當年你的困境，我大女兒無法幫你，可現在，她是準帝級丹師了。”
想到此處，秦幽又是搖頭感慨。
片刻後，秦幽起身，要離開真靈大陸。
“對了。”
“我知道南兒，不想讓你受長生教的因果捆綁，他希望你能走出困境，重回巔峰，靠自己的實力攻向彼岸，與大衍紫帝共戰。”
秦幽忽而又駐足回首，對卓凡的墓碑道，“你在那段年月，輔佐過大衍紫帝，雖然從未說過，和大衍紫帝的關係如何。”
“但我猜，你應該也算是大帝的朋友吧，不然當年怎會一邊說，與真靈不同路，又去幫南兒。”
“還好你死了，不然待得你重回巔峰時，卻發現大衍紫帝已不在了，我很難想象，你這種人物悲傷，是何等的難看，我也不想看到。”
嘩啦！
一縷清風拂來，鬆濤聲嗚嗚，似哭似泣，讓秦幽神情一怔。
這鬆濤聲，似一曲悲歌，讓他似看到了，一位宛若乘風謫仙般的道士在奏曲。
繼而。
更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卓凡墓碑下，冷硬的土地裂開，一隻潔白的手掌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