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殘酷真相，悲壯高歌
真靈三災。
首災為根源，第二災為害。
但那也隻是相對而言。
縱然無窮無盡的萬象級妖物衝擊，隻要有一難、二難級至尊大能坐鎮，那麽最終還是會勝出，不會威脅到防線後的掌天、紫府等修者。
秦遷提過。
第二災，興許會迎來變數。
隻是那種變數，數十年可能才有一次，不用太過憂心。
而現在，卻有至尊級的妖物出動了，表明變數到來。
這種級別的妖物，衝向任何一條防線，都將製造無盡的禍亂！
楚南瞳孔中射出銀輝，劃破了虛空，見到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從鋪天蓋地的妖氣中顯現而出。
他深陷的眼窩中，閃爍妖異的碧光，有心智被腐蝕的特征，蒸騰的道韻遠勝楚南斬殺過的玉宇至尊，在虛空撐開了兩條道光，居然有二難級修為。
最可怕的是。
這位老者，還是一位半純血。
轟！
淵海不寧，又有七道縈繞道韻的人影並肩出現。
最後更有駭浪衝霄，一頭擁有人身，長有蛟尾的生物，通體藍色的異種踏浪而起。
這赫然是一頭，藏於海洋中的霸主級異種，進化出了類人之身！
九大至尊級妖物出現，其他妖物紛紛退讓。
他們像是遵從某種指引，並肩朝著東方衝去。
“不好！”
“他們真要衝擊防線！”
楚南大驚，施展問蒼踏星步直追而去。
然而。
這九大至尊級妖物非同小可，楚南的超級絕學雖有極速，一時間也難以拉近距離。
“二叔！”
楚南手持秦族嫡係子弟的身份令牌，欲要傳遞訊息。
遺憾的是。
鎮世級的六階頂級傳訊靈陣，覆蓋範圍雖廣，卻並不包括淵海。
直至楚南追至一條海岸線附近，身份令牌這才爆發出光輝。
“北王！”
“日月樓通報，第二災有了變數，快退回來！”
秦遷的聲音，傳入楚南耳中，充斥著焦急。
楚南無心回應，反而震驚望著前方。
前方是南域的一條海岸線，對應地圖的話，不難發現，那是第五防線。
這裏很特殊，不見萬象，隻有六位南域的至尊坐鎮於此。
如風門的伏風至尊，鄭門的君昊至尊，高門的魔猿至尊都在其中。
六大至尊坐鎮，斬殺的妖物不計其數。
隨著九大至尊級妖物上岸，頓時天翻地覆。
轟哢！
寰宇顫栗，洶湧的光芒，浩瀚如汪洋，一位中年模樣的至尊，身子直接斷成了兩截，鮮血染紅了長空。
白發妖物的體內，揚起一股颶風，化為一隻大手將至尊屍體攥住，飛快消失不見。
餘下五位至尊嘶吼，展現至尊法相，祭出至尊法器，和九大至尊妖物搏戰。
“沒想到我們，會碰到這種變數，真是倒黴！”
身形魁梧，英武年輕的魔猿至尊，調動天地本源，背後聳立一頭魔猿，其身形騰躍，幾如神猿在上擊九天。
但不行。
那九大妖物太強了，有四個都是二難級。
隨著那白發妖物一指點出，他的至尊法器頓時炸碎，胸膛都被貫穿一個窟窿。
“難道我要死了嗎？”
見到白發妖物逼近，魔猿至尊麵露絕望。
轟！
一根青棍攜裹道韻壓滿天穹，在驚險之間，將白發妖物打得橫飛。
沒等他停下。
一隻隻上蒼之手遮天蔽日，朝著那妖物瘋狂震下。
“北，北王？”
“你怎麽在這裏！”
見到手持鎮天棍的楚南，魔猿至尊滿臉的驚駭。
北王竟能撼動二難級至尊的妖物，且還救下了他。
唰！
一座銘刻著奇異花紋的古老大殿，驟然浮現，可怖的道韻猶如火山爆發，將折身殺來的白發妖物擋住。
“諸位堅持住，日月樓已知此地變數，肯定會派遣強大至尊過來！”楚南手持鎮天棍，大喝道。
“他們，不會來的。”
魔猿至尊重塑身軀，拖著沉重的腳步上前。
“什麽意思？”
楚南手段盡出，與白發妖物纏鬥時，發出了詢問。
“看來，你還不知情。”
“也對，你貴為當世天驕之首，又攀上秦族這棵參天大樹，自然不需要知道，如此肮髒的協議，更不需理會。”
“怎麽算，這種倒黴的事情，也落不到你頭上。”
魔猿至尊嘴角掛著一抹譏諷。
“北王小友！”
“十條防線中，有四條為死亡防線，隻派身世平平，潛力普通的至尊坐鎮。”
“若是第二災沒有迎來變數，那便無礙，若發生了變數，死亡防線的至尊，將會被拋棄，成為祭品。”
被兩大妖物纏住的伏風至尊，開口說道。
“拋棄，祭品？”
楚南神色一凝。
堂堂至尊大能，也會淪為祭品，那又是獻祭給誰？
“獻祭給首災！”一聲悲嘯聲傳來。
兩大妖物前後夾擊，伏風至尊身子炸開，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毫無懸念。
隨著妖物體內揚起颶風，伏風至尊的殘屍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憑什麽！”
楚南眼睛頓時紅了。
他猶記得，自己與玉宇至尊對決時，伏風至尊對自己表達的善意。
風門中的天驕風長歌，和他關係也算不錯。
現在。
伏風至尊就這樣，消失在自己麵前了？
“就憑那些鎮世級，那些絕頂大能，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不會和首災隨意開戰！”
“讓潛力普通的至尊獻祭，那麽首災就不會降臨世間，第二災持續不了多久，也會退去。”
“北王，是不是很諷刺？”魔猿至尊悲愴笑道。
他被三頭妖物圍住了，在苦戰時，接連服用靈丹，用以重塑傷體。
“那你們……”楚南心頭震顫了起來。
如此不公的待遇，這些至尊，也能接受？
“北王，我們沒得選。”
“因為這是五百年前，日月宮議員定下的，隻要我們還活在世間，就得低頭。”
“最起碼獻祭以後，我們的後人，能得到照顧，不會絕後。”
“甚至連我們的傳承，也會化為道統，銘刻於至尊殿堂，等待下一個祭品的出現。”
鄭門的君昊至尊渾身發光，道韻潰散，屍體消失而去。
這種協議，見不得光，若是徹底公開，不知多少人會絕望。
平日間，他們不會提，因為上麵有人壓著，也不覺得自己會那麽倒黴，碰到第二災的變數。
可真的發生了。
他們反而能暢所欲言了，這也表明他們將隕滅了。
“去你娘的北王，去你娘的蓋世天驕！”
“要不是看你太強，要不是看你有秦族護道，老子早就殺你無數遍了，連你的族人，老子都要殺光！”
魔猿至尊在大吼，壓抑許久的情感在釋放。
“現在，你趕緊滾！”
“殺子之仇，老子下輩子再來找你清算！”
“這輩子，你就好好當你的蓋世天驕，和秦族的妖孽一起，接受世人的矚目和盛譽即可！”
魔猿至尊的至尊法相在燃燒，一下子衝出了重圍。
他掠到楚南麵前，去擋那白發老者。
楚南趔趄後退，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便是四域至尊世家，開辟時間都不長的真相？
這就是穆無極，提及第二災安排時，欲言又止的原因？
世間有光明，便有黑暗。
隻是楚南沒有想到，黑暗會如此的汙濁。
其他防線，為斬獲功勳而滿是高歌，死亡防線，卻在上演悲壯之曲。
冠以鎮世級的勢力，別說和首災開戰了，甚至連這些至尊級妖物，都不會去攔截嗎？
此時此刻。
鎮守這條死亡防線六位至尊，已隕其四，完全守不住了。
那擁有人身，長有蛟尾的異種，似乎並不滿足，大吼一聲，推動妖雲，朝著南域人煙密集處衝去。
嗡！
楚南血氣爆發，腳踏眾形，身形消失。
“哈哈哈！”
“沒想到我，也會因為大義，放下殺子之仇！”
“我是愚蠢到，認為他會心係真靈蒼生，未來可以終結首災嗎？”
“還是說，我也是個懦夫！”
楚南的離去，竟讓魔猿至尊鬆了一口氣。
他的視線殷紅一片。
白發老者淪為妖物，淩厲的反擊，讓他至尊級身軀都千瘡百孔了，他隻能拖著搖搖晃晃的身子，繼續奮力拚殺。
“不是所有天驕都冷血，不是所有人都無情。”
“今日，我，與你們共戰！”
遠處傳來鏗鏘話語，讓魔猿至尊一愣，餘光瞥見楚南，在追擊那頭霸主級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