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樊籠之外，大妖古經
“你不知，樊籠之外，究竟是何等景象，所以也不懂，我的這句承諾，究竟有多麽重要。”
妖神在淵海上邁步，形體越發清晰，他雙眸中的豎瞳，在幽幽閃動，“那我，就讓你見一見保存在我記憶中的舊景。”
嘩啦！
霎時間，整個淵海像是退去了，有異象鋪展了開來，比通神領域要夢幻，要遼遠。
楚南和康景的視線倒轉，來到一片浩瀚的宇宙星空中。
這裏冰冷和黑暗並存，舉目茫茫，原本高懸天際的星辰，就在身邊，幽幽轉動著，根本看不到全貌，死寂且蕭瑟，並無人煙。
“樊籠之外，貫通了宇宙？”楚南喃喃自語。
當年他在不死山，立於修殘石前時，也曾見過宇宙一角，但遠沒有眼前這般震撼，相比較身邊的星辰，他就像是一粒塵土，更別說浩渺的宇宙了。
舉目望去。
星辰如恒沙，難以計量。
楚南眼前景象在變化，一顆擁有勃勃生機的星辰被拉近，這裏孕育出了文明。
然而。
此刻，這裏卻是一片厄土，硝煙彌漫，滅世光輝籠罩了整顆大星。
一尊身高百丈的青銅巨人，坐在王座上，不時探出遮天大手，從大星上抓取人類，嘎嘣咬碎，滿口的鮮血，他渾然不覺有異，像是食客在喝酒用餐一般正常。
視線轉變。
楚南又見到一顆太陽在遨遊虛空。
不。
那是一頭飛禽，能橫渡星空，隻是通體燃燒烈焰，能與太陽爭輝，照亮了大片星域。
它鳥啄一張，猶如超級黑洞，一顆顆碩大的星辰崩碎，一個龐大的文明墜落，殘肢斷臂和隕石同眠，在星空中漂浮。
一幅幅畫麵。
在楚南眼前不斷浮現，這是一段比妖神肆虐真靈，還要驚悚的血淚史，因為逝去的人類，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啊！”
待得這些景象消失，康景一聲大叫，癱軟在扁舟上。
他是通神巨擘，俯視世間，現在卻被嚇得渾身發抖。
樊籠之外。
竟是這樣的景象嗎？
那些畫麵中的‘怪物’，究竟有什麽能力，康景不知道，他隻看到了人類修者在無垠的宇宙中，成為怪物麵前的餐食！
“樊籠之外，萬族林立。”
“那裏年月更迭，如四季轉換。”
“人族本就孱弱，再加上今朝的環境，並不適合人族修行，所以他們命如螻蟻。”
“以你的天賦，早晚都能走出樊籠，甚至你身上還有大因果，可麵對諸天萬界，你尋不到歸途。”
“你若想要好好活下去，最好的方式，就是附庸於我。”妖神緩緩道。
楚南神情變化。
他總算明白，神靈為何會如此布局了。
樊籠之外的人類命運，比真靈大陸要淒慘無數倍！
轟！
下一瞬，楚南由靜轉動，陰陽共濟、肉身法相、鯤鵬法相、雷霆法相、殺生法相齊顯，各自撐開了九圈道光，猶如九大神環，光照天宇。
隻是眨眼之間。
楚南就逼到妖神麵前，手中的斬厄刀無情斬下。
“你依舊要戰我？”
“你真以為自己，是我的對手嗎！”
妖神聲音冰冷徹骨，一隻手掌豁然向前，劃過某種軌跡，讓前方發生了大震動，讓楚南的身影破碎開去。
然而。
這隻是一具人形異象。
“我從來不信，有不敗的對手，你亦是樊籠之外的修者，隻是被過度神化了而已！”
楚南的真身出現在側方，五大法相如化為五種無缺秩序，在與天地共鳴，朝著妖神猛攻。
妖神反應太快了。
明明側身而立，卻有碧綠的拳印騰起，上鎮肉身法相，下擋陰陽共濟。
兩者之間好似大意誌在對撞，讓這片空間幹癟了下去，而後發生了大崩潰，裂天長達五千丈，直欲衝破這方天地。
下一瞬，楚南和妖神的身影交錯而過，各自衝向遠方。
唰！
一抹血痕，浮現在妖神手腕間，那是被執斬厄刀的楚南所傷。
至於楚南的胸膛，也是凹陷了一大塊，骨頭都斷了好幾根，口中噴血。
“那些人族，為了你們，真是煞費苦心，竟留下了這種材料，還被你得到了，祭煉成了這件靈兵！”妖神轉身，豎瞳盯著斬厄刀，手腕的血痕頃刻消失。
“大妖古經！”
妖神雙手劃過虛空，騰騰妖光凝練出一個又一個古字，像是在呈現某種不朽的篇章，在影響眾生。
頓時。
淵海宛若化為了妖土。
這裏不知葬掉了多少人類修者，也不知有多少海洋異種在棲身，此刻全部騰出了水麵，朝著楚南衝去。
最為可怕的，無疑還是妖神。
那些古字全部依附到妖神身上，如一件經文聖衣，讓他完成了空間大轉移，展現最強攻伐，到處都是妖光，到處都是妖影，無法、無天、無道。
楚南神感和破妄之眸全開，執最強刀道和流光擊，身如鯤鵬不斷挪動，與妖神展開了狂暴對拚。
堪稱世間最強靈兵的斬厄刀，讓妖神都在刻意規避。
楚南碰到了最強對手。
妖神的境界，像是超脫通神之上，一篇大妖古經盡顯精妙，可攝至尊魂海，富有詭異的攻擊路徑，最起碼有兩成攻勢難以阻擋，徑直落在楚南身上，不斷炸出血光。
鋪天蓋地的妖物，受妖神所懾，倒下一批還有一批，在擾楚南心神。
轟！
壓蓋九重霄的氣息爆發，康景如神祇複蘇，在妖物中進行橫推，心中更是咒罵。
淵海很特殊。
而這裏位於淵海深處，距離海岸線，實在太遠了，此間大戰能否被世人感知到，還是個未知數。
他多想將一兩頭至尊級妖物，扔向防線，告知世人，天命麒麟子在戰妖神，吸引楚族巨擘趕來相助。
可想到楚南的態度，他不敢。
“妖神，實在太恐怖了！”再望向虛空崩裂的戰場，康景心神震顫。
楚南強嗎？
當然。
五大法相全部達到九難級，隨意一動天崩五千丈，是一個能壓死中位通神的數字。
可獨戰妖神，還是落在了下風，那飛濺的血，讓康景皆悲又怒。
他也怕天命麒麟子，就此永寂！
“他娘的！”
“老子拚了！”
在外圍遊走的康景，陡然一聲爆喝，他找準了時機，雙拳打出一片神華，猛然朝著妖神攻去。
妖神如披經文聖衣，可格擋楚南的神罰之威，此刻卻被康景打了個趔趄，橫移數千丈，口中噴出一串碧綠之血，讓康景發怔。
他，竟傷到了妖神？
“不對！”
察覺妖神的眸子，朝著自己身後望來，康景反應過來。
“看來留下你，的確還有點用處。”
一股驚世氣機在爆發，如少年天子般的男子踏浪而至，展現極巔之態，眉心處三簇神火熊熊燃燒，在怒放不朽的道紋。
“麒麟子！”
“既是打架，怎能少得了我！”
楚奇狂笑，氣吞山河，有永冠五千年歲月的風采，不朽道紋隨他一步淩空，蜂擁向妖神，“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