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為魔，為佛
毫無疑問。
楚南的修為，正式突破到神王九層境巔峰，已立於神道之巔了。
那個壓得所有神道修者抬不起頭來，生撕聖人的亂古妖孽，徹底複蘇了。
對比當年，白易知曉，現在的楚南成就更高。
因為執刀、化指，亦是楚南的殺招之一。
最為恐怖的是。
楚南明明在靜坐，不曾展現任何手段，就讓金屬生命的遨遊速度，暴漲了好幾倍，且陸續有玄黃之氣飄來，擠滿了金屬生命的船艙，讓白易都在受益。
在楚南現在這個境界，摘取玄黃之氣的能力，已經不需要以數字來衡量了，抬手為福澤，覆手為攻伐。
“終於到了這一天了。”
楚南忽而睜開眸子，長身而起，血氣的紫光如薄霧將他籠罩，其紫血霸體道果在明，已然圓滿無缺，深淵皇胎道果處於暗處，同樣無缺。
楚南雙手交錯，兩枚道果齊動，頓時他整個人散發出，鎮壓古今未來大氣息，波及到外界，頓時天地轟鳴，星宇炸裂，像是要十方俱滅。
他的神念更是可怖，從眉心處走出，像是一具道身，直射宇宙中，在太虛中遨遊，引發了無窮的宇宙異象。
轟！
金屬生命剛剛飛入一個星係中，頓時這個星係隆隆作響，星空在走向幹涸，日月星辰都暗淡了下去，玄黃之氣還沒有成形，就消失在楚南體表。
然而。
楚南的身軀雖得玄黃之氣洗禮，但已無法再度激發了，甚至到了一定程度後就會自動溢出，雙重道果也因為圓滿無缺，再難吸收。
“看來想半步入聖，光靠吞噬玄黃之氣是不行。”楚南暗道。
這也很正常。
從來沒有聽說，哪個神王，是靠積聚玄黃之氣突破到半聖的，想要取得那部分的升華，要靠自身打破神王道果的圓滿狀態。
“亂古，那懸空聖人竟然敢惦記炎黃大界，要不現在幹脆將他殺了！”這時，白易說道。
一年前。
懸空聖人就因為沒有把握，而沒有和楚南展開碰撞，更別說現在了。
“法空，已經下界了。”
楚南沒有直接回應，抬腳走出了金屬生命。
“來了嗎？”白易跟了出去，頓時見到前方有祥和而純淨的光，化成了一條河在奔湧。
佛教在萬界中，有不少信徒。
這條河便是信仰之力所化，看似有形，實則為無形的念力。
在念力之河中，如同有皎月升起，映照出了一條身影。
那是一位高大威武的青年，他身軀魁梧有力，削掉了滿頭發絲，寶相莊嚴。
他披著破爛袈裟，胸膛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竟如同一個苦行僧。
“法空，你的變化，倒是不小。”
楚南的視線，瞬間落在那僧人身上。
他回憶不起前世遭遇的黑手，對法空的印象卻是極為深刻。
想當年。
法空帶發修行，在紅塵中曆練，其性格無比強勢，與人對陣，從不留任何活口，堪稱殺人如麻，甚至言稱，這就是他的曆練方式。
帶發修行時，為魔。
削發斬斷塵緣時，為佛。
當年法空與他都在轟動宇宙，更是主動對他定下了生死戰，因為同一片星空，法空難容亂古妖孽！
而現在，法空已經削發為僧了，身上見不到往日的盛氣淩人了。
“亂古，真是許久不見啊……”法空也在打量著楚南。
“你竟然還能活下來，小僧真的很吃驚。”
“看來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啊。”法空發出這句感慨。
“當年的你，還沒有資格擊殺我，為何這般吃驚。”楚南語含深意。
見到法空時，他對當年那一戰的細節，回憶起更多了。
“亂古，看來你雖僥幸活了下來，卻缺失了一些東西。”
法空在規避這個話題。
楚南眼神越發冰冷。
從法空的反應來看，對方和他前世遭遇的黑手，真有莫大的關聯，最起碼也知曉一些東西。
“兩百多年前，小僧成功入聖，心中卻有著一抹遺憾，因為當年那一戰，小僧其實輸了。”
法空手掌拂過胸膛的傷口，笑容燦爛道，“諷刺的是，你死了，小僧卻活著，休養多年才恢複了過來。”
“我隻能帶著遺憾，進入極樂大靈山，留下這道傷口，來提醒自己敗過。”
“此後，小僧聆聽佛法時，始終無法忘卻那些，心境時常會亂了，無法入定，因為我的紅塵中曆練並未圓滿，也還沒有真正斬斷塵緣。”
“再次聽聞你之名，小僧真的很開心，動身下界，也願意給予你時間，繼續去修行和準備。”
此言一出，白易怒極反笑。
這個法空的脾性，和傳聞中的確不一樣了，且有了幾分虛偽。
若真要給楚南時間，那為何要現在下界相見，還刻意提及這段過往？
且聽法空的意思，對方已經默默觀察過楚南了。
“既如此，那你的真身去天嶺大界吧，你我在那裏，再續當年那一戰！”楚南說道。
眼前的法空，是信仰之力映照出的身影，並非真身。
當年楚南和法空之間，不被人所知的對決，就是發生在，名為天嶺的大界。
楚南要舊景重現，還原出當年的事情真相。
“小僧可以等你，成為半聖，甚至可以幫你排除一切幹擾。”
法空微笑道，指出楚南的修為雖已立於神道之巔，但他卻入聖兩百載了，這根本不是什麽公平對決。
“公平？”
“當年你以半步入聖之境，與我對決時，難道就公平了嗎！”
楚南冷冷一笑。
“你還是這般自信，相比較之下，我倒是失去了銳氣，也罷。”
法空連語氣都變了，“我會在天嶺大界待你，一戰定勝負、決生死。”
說完。
念力之河奔騰消失而去。
“正好！”
“這次那些佛教信徒要是亂來，就把萬界中的佛廟給掀翻了！”白易冷哼道。
佛教在人族，幾乎分裂了開去，在自立門戶，萬界中有不少信徒。
這次法空下界，這些信徒可能都要聞風而動。
白易對這個古老的傳承，同樣沒有什麽好感。
“加上老夫！”
“老夫要與你們一起，去掀翻天嶺大界，看誰不爽就殺誰！”就在此刻，一條紫光迅速朝著這邊靠近，發出了氣喘籲籲的聲音，正是渾戰。
他從炎黃大界離開，為了快速追上楚南，累得精疲力盡。
“你這老東西，怎麽什麽熱鬧都要湊！”白易皺眉嗬斥。
渾戰來都來了，再說其他也無意義。
“我要對決的，是聖人，你不怕死？”楚南眸光一瞥。
諸天之聖下界，很多神王都躲了起來，結果這老東西竟然還跑出來，還這般亢奮，這讓他很是意外。
“嘿嘿！”渾戰撓頭一笑。
下一刻，渾戰目光望向遠處，自顧自嘟囔道，“老夫怕錯過精彩的大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