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賊喊捉賊
張楚帶著一群禦林軍徑直走了過來，“皇上，這是臣從郭大人家中搜到的，和烏陽國有關的東西。”
張楚一揮手，身後的禦林軍立馬將手中的麻袋解開，倒著一抖，抖出了無數封信。
還有兩個木牌子。
伸長脖子的諸位大臣目瞪口呆，郭子成通敵的證據，這麽多？
鳳詹事麵如土色，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郭子成，竟真是個蠢的。
將那一口袋信放在家裏麵，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傻了眼，如臨大敵的郭子成魂都快沒了。
他分明將那些信放在了密室裏，而且整個郭府，就隻有他知道密室的位置，也隻有他能進去。
他本想留著這些信，以防關鍵時候烏陽國反水，他好用這些做威脅。
誰能告訴他，禦林軍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這些信的。
他當然想不明白，因為這些都是薑晚晚他們提前摸好了位置，如今隻是在做戲。
慶元帝拿起一封信，打開看了看，又拿起一封。
連續看了四五封，越看臉上的表情越凝重。
“郭子成！你口口聲聲說五皇子通敵，原來你自己才是通敵的那一個，真是賊喊捉賊，你到底賣了多少燕國的消息給烏陽國？如此大罪，你的九族都不夠誅！”
郭子成看著那堆成小山一樣的信，隻覺得天旋地轉。
嘴唇止不住地顫抖，半天也沒能將“微臣冤枉”四個字說出來。
證據確鑿，就算他喊一百個冤枉，把頭磕破，也沒用。
“剩下兩個人呢？”慶元帝把信一合，再次看向張楚。
“皇上，這是從趙龍家搜出來的。”
張楚掏出袖中烏陽國的信物，呈了上去。
趙龍的證據雖然沒有郭子成的多，但也足以證明他通敵了。
鳳詹事現下是一句話都不想幫他們倆說，隻想離得越遠越好。
他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沒做，隻要不幫這兩人說話，就不會引火燒身。
“好，都好得很！”慶元帝咬著牙連說了兩個好，“在鳳詹事家有沒有搜到什麽？”
鳳詹事心無波瀾，能搜到什麽？什麽也搜不到，因為什麽都沒有。
張楚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皇上請看。”
慶元帝接過的時候，站在前麵的鳳詹事眼尖地瞅見那信封的右下角印了個小小的圖案。
這圖案……怎麽有點眼熟？
鳳詹事腦袋嗡地一下，這……這不是他放進五皇子寢殿裏的信嗎？
巧合，一定是巧合……
鳳詹事這樣想著，眼睛死死盯著那封信。
下一秒，就見慶元帝轉過頭瞪著他，眼睛都要噴出火來，“鳳愛卿，你真是好本事，不僅通敵，還和煜王密謀造反！這三品官員的帽子，你就戴得這麽不舒服嗎？先是組織世家聯名上書起義，公然和朕作對，現在竟連謀反的心都起了！”
“朕看在太後的麵子上，對你一忍再忍，沒想到你如此過分，如今，朕也容不得你了！”
“皇上，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臣從未寫過什麽謀反、通敵的信，若這封信是在臣家中搜到的，那定是有人想陷害臣！”
“陷害？你自己看清楚了，這筆跡和印信，是不是你的？”
慶元帝讓馮季將信遞給鳳詹事。
鳳詹事趕緊低頭一看，大吃一驚，這筆跡確實是自己的，底下的印信，也是。
筆跡可以仿，但印信他日日不離身，甚至現在都帶在身上。
這信上的印信，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信中所寫之事，皆是他切切實實做過的。
與煜王的手下是何時，在何處見的麵，樁樁件件，都寫得實實在在，一清二楚。
鳳詹事一股寒意從腳竄到頭，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雙無形的眼睛盯著，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肯定，此事就是薑晚晚他們做的。
也正是因為此事是他們所為，才不可能找到證據。
鳳詹事現在才覺得後悔，自己就不該受那兩人的威脅，應該斬釘截鐵拒絕了才是。
雖然都是罪名，可與煜王商議幫世家奪回地位和榮耀，比跟煜王密謀謀反和通敵，要好太多了。
明知道跟福運公主作對沒好下場，他還是抱著僥幸心理作死了一回。
這一回，作得有點太死了。
這封信，明顯就是薑晚晚他們發現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之後，重新偽造了一封，放進了他府裏。
神不知，鬼不覺。
他隻能硬著頭皮掙紮，“皇上，此信的確不是臣寫的，臣以性命發誓，從未寫過這樣的信。”
“你是說，有人偽造了這封信，妄圖誣陷於你？”慶元帝沉聲道，“你可有證據？”
他有證據？他能有什麽證據。
反正他就是沒寫過這封信。
薑晚晚眨了眨眼，樂道，“淮之哥哥，鳳伯伯還不知道，這封信是他自己寫的呢，要是知道了，你說，他會不會氣得胡子都翹起來。”
這封信可的確是他自己寫的呢，還是半夜鬼上身，爬起來寫的。
薑晚晚想了想，又搖搖頭，“好像也不算，應該是鬼朋友寫的。”
“皇上，微臣沒有證據，清者自清。”鳳詹事打算把這個問題推到慶元帝身上。
反正這麽多人看著呢，皇上要是拿不出什麽其他證據，那也定不了他的罪。
不然就是強加罪名。
此時，人群裏忽然有一人悄悄向後退去，江淮之眸光一閃，一個飛身追了上去。
那人與江淮之過了不過三招，就被像小雞似地拎了回來。
雖然他比江淮之高了許多，可仍不是江淮之的對手。
“皇上，此人鬼鬼祟祟，我便將他抓了過來。”
江淮之將那人扔在地上，那人麵露驚慌之色，想站起來，卻覺得肩膀上似有千斤重，根本動不了。
見鬼了！
鳳詹事對上那人的眼睛，心猛然一顫。
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