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開始診病
賀瑜的心跳開始加速，看著眼前狡黠的少女，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雲淼喜歡的，是水到渠成，而不是刻意為之。
他深吸一口氣。
看來他的努力了。
雲淼醫館的名聲，隨著張秀才事件的落幕，竟然一夜之間名聲大作。
這一天雲淼和林惜君正在吃早飯，忽然就看到門房匆匆跑了過來：“二姑娘不好了……”
“什麽不好了？”
“外麵、外麵來了好多人，都說要請二姑娘給他們看病！”
雲淼頭也沒抬，繼續喝著她碗裏的小米粥：“去告訴他們，免費治療已經停止，普通病去別的醫館，我這裏隻治療疑難雜症，否則診金不會少！”
門房去了，不一會兒又跑來：“二姑娘，人走了一大半，但還是有幾十個人在外麵等著，說都是疑難雜症。”
雲淼用帕子擦擦手：“行，那就讓他們排隊，我一個一個親自診斷。”
排隊的人等待著雲大夫的出現，不一會兒就看到幾個姑娘走了出來。
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雲淼身邊的林惜君和小果身上，幾乎沒有人正眼朝雲淼望去，隻以為她是大夫身邊的小妹妹。
結果最後坐在位置上的人，竟然就是這個看上去年紀甚小的姑娘。
頓時，那些排隊的人猶豫了。
雲淼笑道：“我這裏隻看疑難雜症，普通病症患者可以離開了。”
剛才還擠擠攘攘的隊伍，一下子又少了大半。
剩下十幾個人也在猶豫，但卻沒走。
雲淼朝排在第一個的病人招招手：“來吧，想要看病就先搭脈。”
那人長得瘦骨嶙峋，一張臉蠟黃蠟黃得毫無光澤，眼底泛黃，渾身散發著一股將死之氣。
他動作遲緩上前坐在了雲淼的對麵，雲淼輕輕打上了他的手腕，不一會兒道：“你這病拖了多久了？”
那人聲音虛弱道：“已經快三年了？”
“看了多少大夫？”
“不計其數……可都說我這病藥石無醫，快不行了。”男人傷感無比，“我多年來的積蓄全都用來看病抓藥，可是幾千兩銀子花光了，娘子也帶著孩子跟人跑了，我、我唯一能夠支付的診費就是這個……”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顫顫巍巍掏出一塊破了邊的西洋懷表：“這是我當年跑船出海的時候和洋人換來的，姑娘，能不能把這個當診費？”
雲淼看著那塊半舊的懷表，對男人道：“大叔，這樣吧，你在我醫館裏先治病，若是治好了，這塊懷表就當作診費了！”
說完就將懷表遞給了小果。
男人又急忙問了一句：“若是……治不好呢？”
雲淼看著他眼神裏急切的目光，輕聲道：“若是治不好，我會安排人給你買一副棺材，然後給你尋塊地葬了。”
男人眼眸狠狠一縮。
他也知道自己這塊破壞表壓根不值錢，連最薄的一副棺材都買不了！
可是這小姑娘竟然願意處理自己的身後事。
他忍不住失聲哭了起來：“多謝姑娘……”
“叫我雲大夫！”雲淼糾正道。
“多謝雲大夫！”
“小果，現在就安排他去三號溫泉！”
男人被帶走了。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少婦，雙眼深陷，滿臉憔悴。
“雲大夫，求求你給我開幾副湯藥讓我懷個孩子吧！”
“手伸出來。”
雲淼給少婦搭脈，眉頭微微一蹙：“你究竟吃了多少副助孕藥？”
少婦帶著哭腔道：“我嫁到夫家三年，幾乎每個月都在吃藥，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副了……嗚嗚嗚，可是沒想到我婆婆竟然以此為借口要休了我，我若是再不能懷上，就沒法活了……”
“行，就讓她休了你，讓你相公另娶吧！”
雲淼道。
少婦驚住了：“啊？”
雲淼冷冷道：“原本你是一個健康之人，結果這三年來胡亂服用助孕藥，早就把你的身子給毀了！”
少婦頓時麵露絕望之色，失聲道：“那、那我可還有救？”
雲淼盯著她冷聲道：“就算我幫你治好了，你依舊還是懷不上！”
“為、為何？”
“因為生不出孩子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相公！”
少婦愣住了。
“你胡說！”
忽然，從後麵衝出來一個凶神惡煞的婆子，指著雲淼破口大罵：“我兒子身體好得很，要不是娶了這個掃把星，怎麽會成親三年還沒懷上？都是這個掃把星的錯！”
那婆子還想要上前就被旁邊的護院攔住了。
少婦被嚇得渾身哆嗦，結結巴巴道：“婆婆，剛才雲大夫說我可以治的……”
“治個屁！”婆子被攔住，隻能站在遠處破口大罵，“老娘一早就看你鬼鬼祟祟，原來是來著幫手故意想要賴在我家裏不走！我今日就回去讓我兒休了你！”
少婦頓時被嚇得驚慌不已，猛地就跪在了婆子麵前：“婆婆，求你不要休了我，剛才雲大夫都說我可以治好的，我……”
“大姐，我說可以治好你的身子讓你可以懷孕，但沒說你相公可以讓你懷孕啊！”雲淼冷冷道，“隻要你還在這個家裏，你一輩子都懷不上！那是你相公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婆子氣得指著雲淼大罵，“哪裏來的小賤人敢汙蔑我兒？老娘要去官府告你，告你這個小賤人挑撥離間，毀壞我兒的名聲，我……”
“啪！”
婆子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一道重力狠狠擊中，頓時住了口，卻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還有幾顆被打落的牙齒！
她頓時痛得哀嚎起來，剛要撒潑，就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敢在護國公的醫館裏鬧事，你有幾個膽子？”
婆子轉身，就看到一個身穿官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群手持武器的士兵，頓時就嚇得腿軟了。
雲柯冷冷走了過來，眯起眼睛盯著婆子：“你再敢肆意汙蔑雲大夫，我現在就可以抓你去官府治罪！”
那婆子之前跟蹤自家兒媳婦來醫館，隻是以為這不過是民間的醫館，卻沒想到這醫館背後的人竟然是護國公？
就在這時，雲柯身後一個士兵難以置信低呼一聲：“娘？”
婆子一聽到兒子的聲音，膽子立刻就大了起來，不顧嘴裏掉落的牙齒，高聲叫道：“三兒，趕緊過來把這個賤人休了！今日要不是因為她，我也不至於被官爺打落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