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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個酒嗝，靠在他身上，又打起了瞌睡。
這一上一下，兩人睡得香甜。
門外的兩人，更加是興奮。
“大獨家啊。”一個已經說出了聲。
“噓……”照相機不斷地取著角度，另外一個人把對方給拉了出來。
“不夠勁爆，要是脫了衣服，那……”
“世上有種功夫，叫PS啊。笨！”
兩人相視一笑。
經理急衝衝地趕了過來，兩人已經大搖大擺地出了房間。
“真是抱歉。我們老板剛好不在，有什麽事，我來處理好嗎？”
“那你說說怎麽解決吧。我們現在也有事得趕緊走，你能讓我們滿意，我們也就算了。”兩個男人的口氣居然軟化了下來。
經理連忙拿出了代金券：“這次真是非常抱歉，店裏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給兩位造成的不便，我們也很遺憾。這樣吧，我代表本店送二位幾張代金券，懇請兩位下次再來，小店一定提供令你們最滿意的服務。”
男人接過了代金券，裝進了兜裏：“那今天這頓……”
“算小店的，算小店的。”
經理的態度極好，一場小風波，一下就被搞定了。
兩個男人竊笑著，鑽進了小巴裏。
兩人對視一笑，這場新聞實在是勁爆透了。
明天的娛樂頭條，誰都必須轉載他們的獨家新聞了！
此時的醫院，也被采訪車包圍著。
“我們很榮幸地告知各位關心獨居老人的熱心市民和善長人翁，今天早上，病人已經清醒了。經過我們醫生的仔細檢查，病人的意識和身體機能基本沒有什麽大的影響，醫院方麵，也已經免費為他實施了心髒搭橋手術，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我相信，十天半個月的，病人的身體逐漸恢複之後，我們就將為他辦理出院手續。”院長慷慨激昂地道，“這位是病人的主治醫師，他也是內地首位成功搶救心跳驟停案例的醫師，納蘭容若。”
容若接過了話筒。
閃光燈在他臉上照個不停的，他的表情卻絲毫不見慌亂。
有個女記者低呼了一聲：“醫師好帥。”
人群裏爆發出了陣陣笑聲，剛才失聲喊出聲的女記者臉都紅透了。
容若臉上表情不動如山：“現在，我簡單跟大家說一下病人目前治療的情況。很負責任的說，這次病人能夠在心跳驟停了52分鍾之後還能搶救回來，得益於兩方麵的配合。其一，在急救醫院那邊，出診醫師一直沒有放棄地替病人進行急救，從而才能讓患者在52分鍾後恢複了心跳。另外一方麵，也是我們醫院借鑒了別人成功搶救的例子，用低溫療法……”
他的聲音穩穩的，淡淡的，卻奇異般地有種特殊的氣場。
他發言的時候，全場一片寂靜。
“通俗地來說，就是降低病人的新陳代謝，在盡量低的消耗中，慢慢去恢複他腦部的供血……”
他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會議室裏。
病人的治療情況，被整理成了詳實的PPt，一頁頁地播放著。
他剛發言完畢，記者的問題就紛至遝來。
沒錯，那位心髒驟停的病人已經恢複了意識，而醫院方麵，也第一時間地組織了記者招待會。
院長興奮地臉都紅了。
看著容若被記者圍住了，他在外麵直搓手：“這回，估計是上社會版的頭條呢。”
醫院公共部的部長也笑得樂不攏嘴：“是啊，容若的人看起來性子淡淡的，沒想到，場子絕對震得住。他發言的時候，那些記者連打斷一聲都沒有啊。”
院長翻了個白眼：“那是因為那些丫頭片子都看蒙了好嗎？”
他若有所思的：“這樣的人才，要把他放在最門麵的地方，來給我吸引更多的資源才對啊。”
“你不是答應了，要讓他回到外科？”主任不由插了句嘴。
“到外科，手術服一穿，誰認得他啊。”院長摸了摸後頸，“急診外科少一個副主任，讓他去吧。”
主任瞳孔一縮：“他才剛來，這樣，會不會太……”
“有什麽關係？”院長滿不在乎的，“急診就是一個醫院的門麵。我相信，憑他的聰明才智和專業技能，處理這些事情易如反掌。行了，我已經決定了。你不需要再說了。”
主任住了口。
想要那個位置的人，大有人在。
院長這個舉動，可是把容若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啊。
被圍住的容若哪裏知道人家的打算？
他的唇邊被塞了好幾個麥克風和錄音器，他不得不重複著剛才說過的專業術語，好讓這些記者能記多點內容回去交差。
一個記招會，開到接近12點才結束。
容若感覺比站著做了兩場手術還累。
他的懷裏被塞進了好幾張名片。
玫瑰花底紋，淡淡的清香，無一不在說明著那些主人的身份都是漂亮女生。
默言看得脖子都直了。
他眨巴著眼睛，似乎快流出眼淚了：“好想她們也往我懷裏塞名片啊，好羨慕啊，好妒忌啊！”
冷不防，容若一把把那幾張名片都塞進他懷裏，差點沒把他整個人給按翻過去了：“送你，不用謝。”
默言氣得直吹氣：“有什麽用？人家看上的是你！”
容若的心已經全然鬆懈了下來，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容：“最值得開心的，是病人終於可以搬到普通病房裏來了，我總算是解脫了，今晚，就回家睡覺。”
默言也笑了：“我明天早上得起個大早，到街邊去搶一份報紙去。包管你頭條妥妥的。哎，肯定拍得帥死人了。”
容若把自己的臉湊近了他：“你看……”
默言臉紅了：“哎呀，你湊那麽近幹什麽？”哪怕知道對方是個男人，但是他忽然挨那麽近，討厭啦，害人家也臉紅心跳了起來。
“我隻是讓你看我都熬出黑眼圈了，還哪裏能好看？”容若滿頭黑線地看著默言嬌羞的模樣，“我是正常的，如果你有那種傾向，以後我們保持點距離。”
默言傲嬌地狂吼了一聲，衝上去就想揪住容若的衣領。
他利落地一閃身，默言就撲了個空。
“討厭！”他嬌呼了一聲。“你到底肖想了我多久？怪不得你還沒有女朋友。”
容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自動跳離了幾步：“你可別想多了。我沒有女朋友，不代表我沒有喜歡的人。”
默言眼睛一亮，八卦已經點燃了他的內心。
他衝了上去，準確無誤地把容若壓在了牆麵上：“你看上了哪個？檢驗科的大波妹？注射科的超短裙？還是一樣在內科喜歡穿黑色小內內的萌妹紙？”
容若瞪著他：“紀默言，你在外麵不要說認識我。瞧你起的這些名字……”
連人家內內的顏色都注意到了。
穿上衣服，是醫生。
脫了醫袍，這家夥就是畜生吧？
他掙開了對方的掌控，徑直走出了辦公室。已經好些天沒回去了，今天下午，院長放了他半天假，他得抓緊時間做他自己的事情。
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
那端悅耳的彩鈴一直響到人工留言的機械女聲響起才中止。
“對不起，機主現在沒有辦法接聽您的電話，請您在嘟一聲之後留下您的口訊。”
“我是納蘭容若。”現在她應該是在忙著店裏午餐時間的生意吧？“看到口訊回個電話給我，明天我有空替你做檢查了。如果你能安排，我明天就過去接你。”
他抬頭看了看天。
秋天午後的太陽，暖得就快讓人渾身出汗了。
他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一切塵埃落定了，他也得來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他的節奏，習慣自己來把握……
容若並沒有告訴家裏人，醫院方麵為自己召開記者招待會的事情。
母親喜歡一驚一乍的，等會又不知道該捅出了什麽來了。
不過，這上了報紙，好歹也算是個紀念。
一大早，容若下樓買點心的時候，就順便也買了張早報回來了。
他和沈婉，已經約好了今天早上碰麵了。
她昨天晚上打給他的時間已經算不上早了，她的聲音裏也帶著濃濃的疲憊。
“剛剛收店？”他柔聲問道。
“不是。”沈婉揉著自己酸痛的脖頸，“還沒收店呢。我睡了大半天……”
“睡？”容若詫異了一下。“不舒服麽？”他**地問道，“你的身體是太超負荷工作了，適當的時候，必須要充電休息。”
“我今天是因為過度驚嚇所以休息。”沈婉低聲說道。
她的聲音低得容若也聽不清。
那是自然。
什麽是比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攬住納蘭容皓睡得香甜更加令人驚秫的事情呢？
那就是老爸率領著一眾夥計，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和納蘭容皓在**抱著跟連體嬰一樣睡姿，然後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吧？
“女兒，你學壞了。”老爸追在她後麵，“前幾天是那個，現在是這個……老爸隻有一個問題，裏麵你到底挑中了哪個？如果實在挑不了，找個有錢的就算了吧？”
沈婉簡直是煩不勝煩。
夥計們看她的眼神已經全然變了。
一個被拉下神壇的女神，曠工了一整天，在小房間裏陪一個男人“滾”床單……
當真是滾……
動作太大了，小床單都被卷成了麻花，圍在了納蘭容皓的腰間。
雖然她確實能肯定，兩人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過，可別人不是這樣想的啊！
還好，這件事情，容皓沒有當一回事，容若更加是不知道的。
要不，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要命的是老爸。
一大清早，拿了一大卡藥片，神秘兮兮地送到她跟前：“丫頭，你吃些吧，爸爸也不知道你們有措施沒有，哎呀，他們這種當明星的，不會當真的，我還是喜歡之前那個不會說話的……”
沈婉低頭，瞪著包裝上麵矯情的“讓你放心愛”的宣傳標語，臉都黑了：“爸，不是……我不能吃。”她深吸了口氣。
老爸那是什麽評語？什麽叫不會說話？當人家啞巴麽？
她隻能無力地道：“我今天上午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