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120120 偽君子放開我

120120偽君子,放開我

若雪的心情一下壞透了。

雖然她和他之間,注定產生不了愛情。

但是,書遙收留她,照顧她,他無辜得就像她的一個姐妹一樣。

她怎麽忍心讓他被這樣一個壞家夥欺騙感情?

納蘭容若,為了得到她肚子裏的孩子,竟然連這種事都做!

過幾天,他會不會犧牲自我,陪慕容書遙上床?

她一想到,就反胃。

不行!

她忿忿地想道。

這個偽君子的麵目,她一定要讓沈婉和慕容書遙知道!

時已近傍晚。

沈婉在後廚精心地炮製著今晚店長推薦的那道菜。

高湯淋到嫩嫩的野菜菜芯上,淡淡苦澀卻有開胃的味道彌漫了開來。

她如此專心,以致於有人推開後廚的門,站在她身後她都沒有發現。

又或許,是她不想發現。

那人也沒有打斷她,隻是安靜地站在她身後,等待她把菜肴裝盤。

“放在蒸屜裏麵。一共十盤。客人到了再出爐。”她交代完,才一邊洗手一邊淡淡地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容若抽出紙巾,她伸手要接過,他卻捧住了她的手,細心地擦了起來。

她的眉一皺,旁邊的幾個侍應生臉都紅了。

她忍了又忍,才沒抽回自己的手。

隻是,他擦完了,也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就勢把她的手包進自己的掌心,牢牢握住。

“我等你下班。”他穩穩地道。

“你到我辦公室來,我有話跟你說。”

闔上了門,她試圖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整個人攬進了懷裏。

他的聲音低低的,貼著她的耳垂,胸腔微微共振著,竟有說不出的迷人性感:“怎麽昨晚也不回我電話?”

她一撇唇,臉上卻沒有笑意:“我需要時間想一想。”

“想?”他微微蹙眉,“想什麽?”

沈婉抬眼看他。

這樣的人,輪廓熟悉到她已經感覺到陌生了。

她知道,他心裏有她。

隻是那樣的一個小角落,見不得陽光。

一輩子,他都會為了保護自己的家裏人,把她藏在一個暗不見天日的地方,犧牲著她的愛情和婚姻,甚至孩子,成全他對家人深沉的愛。

她忽然笑了:“想,想以後。”

他凝視著她:“你想出什麽來了?”他在沙發上一坐,順勢把她一帶,帶到了自己的懷裏。

她一掙,卻站了起來:“在想,我們近段時間,最好還是不要見麵了。”

容若臉色一變,也站了起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

“我沈婉,從來不會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苦笑,“隻是,偶爾,會忽然忘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她垂下了視線:“容若,納蘭容若,我自己犯下的錯誤,做的蠢事,我會盡量去彌補的,我有我自己的方式,你不需要替我操心了。”

容若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他隻問了一句:“我做錯了什麽?”

武裝起來的堅強,因為他這句話,而瞬間被擊潰。

她的眼眶一紅,悲傷已經潰不成軍。

“你什麽都沒有做錯。”她咬住了下唇,“做錯的,是我。不過好在,我一向明白,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也沒奢望過有人替我分擔。”

不,她奢望過的。

在他一次又一次向她伸出援手的時候,她奢望過的。

甚至,她悄悄放縱著自己嚐試去依賴這個比她還能幹的男人。

但是,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她覺得恐懼!

他生活裏,有太多比她重要的人了。

而他,卻已經是她的全部!

他摧毀她的世界,已經不需要費吹灰之力了。

而她……

她卻在他心裏無足輕重……

他深吸了口氣:“我說過了,這些事情交給我!你不要胡思亂想行不行?”

想了想,他才強調道:“我就你一個女人。”

他以為,這是承諾和忠誠。

他卻完全不懂得,她心裏的恐慌。

所以,她笑了,眼裏含著淚光。

“是的,我隻配做你**的女人。下了床,我跟你就隻是陌生人而已!”

他的眸子一眯,靜靜地看著她,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我覺得我做不來。”她很坦然地道,“抱歉,所以,我不會再繼續下去了。我們……”

分開兩字還未出口,他的唇已經堵住了她的。

“沈婉!”他聲音雖然含糊,但還是帶著薄怒,“你又要當一隻鴕鳥了是嗎?”

她猛地用力推開了他。

她冷冷地瞪著他:“鴕鳥?你錯了,我是一隻斷尾的壁虎!我情願現在痛,也不要痛一輩子!”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

最終,他還是垂下了眼:“對不起。”

她想掙開自己被握住的手,卻還是未能成功地掙開。

“你道歉幹什麽?”她冷笑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做錯的人,是我。”

“答應過,不讓你難過的。”他聲音低沉,“所以現在,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怎麽不該道歉?”

她瞪著他,眸裏淚光閃動。

他的手伸出,輕撫她的臉:“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但是對不起,請你忍耐一小段時間。”他吐了口氣,“我會盡快的,一定盡快,好麽?”

她悲哀地搖了搖頭。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侍應生擋在了門前,有一個奇大無比的聲音響起:“我知道她肯定在店裏。被男人迷得再七葷八素,她也不會丟下她的**一走了之的。你不知道我跟你們店長的關係嗎?竟然攔我?”

這聲音沈婉熟悉得不得了,這分明就是若雪的聲音啊。

她連忙掙開了容若的懷抱,快步走去開門。

門外的侍應生一臉無辜:“老板,我已經跟這位小姐說了,你有事情,可是她……”

“沒事。若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什麽時候見她都是方便的。”她轉向若雪,“雪兒,別生氣,你太久沒有來,這是新來的夥計,都不認識你了。”

若雪忿忿地哼了一聲,一甩頭發,就踏進了辦公室裏。

她忽然站住了。

容若坐在沙發上,看見了她,朝她一頜首,那優哉遊哉的模樣,看得她火大。

冤家路窄!

若雪毫不客氣地道:“我們女人說話,你能滾出去不?”

容若麵無表情:“你可以當我不存在的。我什麽都不會去聽的。”

“算了。”若雪冷哼了一聲,“婉兒也在這,你也在這,行,今天我們就把事情攤開來說!”

沈婉扶她坐下:“你都是要當媽媽的人了,怎麽火氣那樣大?千萬得小心你肚子裏的孩子啊。”她給若雪端了杯溫水,“你吃了沒有?我給你做點什麽?”

“你可不能走。”若雪冷笑著,“你若走了,這人,會說我冤枉他的!”

沈婉臉上表情一滯。

容若卻絲毫不介意地看向了若雪:“你想跟我談什麽?你肚子裏的孩子?”

若雪挺高了肚子,示威地指了指自己隆起的小腹:“你覺得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不是?”

沈婉大吃一驚。

容若也皺眉:“當然不是。”

“那就是咯。孩子不是你的,至於是阿貓阿狗的,關你屁事,要你這麽惦記著?!”若雪破口大罵。

她的話粗俗了些,沈婉拉了拉她:“若雪,別……別說了。”

若雪卻用力一甩。

她心裏有氣,力道大了些,沈婉被她這麽一甩,差點被甩倒。

“我說這兩句,你就心疼啦?”若雪恨鐵不成鋼的,“沈婉,我算認錯你了,你被這個男人迷得神魂跌倒的,都鬼迷心竅了你!”

容若上前一步:“你有什麽話,不能衝我來麽?”他冷笑著,“她當你是唯一的好朋友,掏心掏肺的對你,你這樣瞧她,你就沒想過她心裏感受?”

“感個屁!”若雪跳起來,忽然就朝他臉上揮出了一拳。

可惜眼前的人,是納蘭容若。

他身手相當敏捷,身子一閃,已經避開了這一拳。

倒是若雪自己,現在身子不方便,一動,就氣喘了起來。

“我有你過分?你就想過婉兒的感受?”若雪簡直要被他惡心壞了,“你巴著慕容書遙,不就是打我肚子裏孩子的主意?你居然去接近他,居然跟他說喜歡他,你到底惡心不惡心?你……”

她說不下去了。

沈婉頓時如遭雷擊:“誰是慕容書遙?”

“我老公。”若雪呸了幾聲,“那個Gay啊!”

容若挑了挑眉:“他真的是?”

若雪哈哈一笑:“是啊。你滿意了,他愛上你了,所以,你目的達到了,開心吧?”

容若眯起了眸子:“你何不說我爬上他的床取悅他?”

簡直是神經。

怪不得人家說,女人懷孕會變笨。

梅若雪不還是個大學講師嗎?

現在,蠢得連這種事情都能瞎聯想,瞎想象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說不定,你也願意那樣做,也已經那樣做了!”

沈婉垂下了眼。

她唇角忽然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淡得令人心酸。

“行了,夠了。”她淡淡地道,“如果你們要吵,要對質,需要有地方,我不介意把這裏讓給你們。我外麵還有客人,我就不奉陪了。”

她說完,拂袖就要走。

容若一把拉住了她,眼裏怒意浮動:“我沒有做過!”

若雪啪地一聲,把他的手打掉:“放開婉兒!”

兩人眼神僵持著。

“夠了!”沈婉忽然大喊了一聲。

她掙脫了容若的手:“這是我的地方!你們的事情自己去解決,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

她臉上滿是怒氣。

“我隻想讓你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若雪急急地道。

“他是怎樣的,跟我無關!”沈婉忍無可忍了,“我跟他,玩完了!說得夠清楚了嗎?!”

這話一出,若雪才愣愣地看著她:“喂,我隻是……”

她支吾著,說不上話了。

沈婉哼了一聲,也不再肯看兩人一眼,摔了門就走。

容若緊跟在她身後。

“你信我做過這種事情?”憤怒遠及不上心裏的失望。

原本以為她如此冰雪聰明,該是最懂他的人,卻想不到,在她眼裏,自己竟是如此卑劣的人物?

“你做沒做過,到底關我什麽事?”沈婉煩透了,“人家說你撬她牆角,搶她老公,你就解釋去吧,跟我後麵幹什麽!”

他一步上前,攔住了她。

他眸子裏射出了冷光。

他身後,卻有一個男人大步向前,親熱地喊著:“沈婉呀,我來了。”

沈婉一驚,忙推開了容若:“啊,何醫生,您怎麽今天來了?”

“我明天沒有空,剛好今天路過這裏,就進來看看有沒有位置可以吃頓飯。不打擾吧?”何醫生笑得如沐春風。

容若一轉身,對方一愣:“啊,容若啊。”

“何醫生。”容若微一頜首,“你來吃飯?”

“我來赴約。”何醫生和容若握了握手,“香港真小,沒想到,你辭職了之後,我們還能在香港遇到,大家都說你找別的地方發財去了。”

容若不動聲色地道:“發財不至於,保命吧。”

沈婉瞪著他,又不好發作。

何醫生自己笑了一陣,覺得兩人之間氣氛怪怪的,不由道:“呃,有位置嗎?今天?”

沈婉才回過了神,招牌式笑容又掛上了臉:“當然有。您來了,沒有也得給您騰啊。這可是稀客。”

她引著何醫生到包廂裏:“我馬上讓人準備您愛吃的菜。”

何醫生一愣:“你還記得我愛吃什麽?我都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

“何醫生可是我們的重要客人。”沈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忘了誰的喜好,也不能忘了您的啊。”她巧笑倩兮的,“我得到廚房給您親自做菜,您等我,等會我來陪您吃飯。”

關了包廂的門,沈婉的臉一下又沉了。

“你走吧。”她冷冷地道,“我這裏有客人,你都看見了。”

“你有什麽事情有求於人?”他一下看穿了她。

“關你屁事!”她忍不住爆了句粗。

“你到底發什麽脾氣?”他臉色陰沉,“你有什麽問題,不能跟我攤開了說嗎?”

“那好,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大聲搶答了:

“我愛你,沈婉。Ok?是標準答案嗎?”

他的聲音大了些,來往的客人和侍應生都驚呆了。

沈婉臉一紅:“我根本不是想說這個!”

“那你告訴我你腦袋是什麽構造?”容若也怒了,“要男人說愛,說了又發火說不是標準答案!說我不重視你,我他媽的,連命都不要了!”

他怒瞪著她,沈婉被氣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納蘭容若,你!”

居然在她店裏砸場子?

她還沒想好如何狠狠地反擊,整個人已經被推在了牆上。

她尖叫了一聲,所有大堂裏的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壓住了她,狠狠地,就吻了下去。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沈婉的雙手被高高拉起,固定在頭頂。

她的雙腿被頂開,他的身子擠了進來。

下巴被鉗製住,根本連轉頭抗拒的力氣都沒有。

他的吻,**。

他的氣息,霸道而野蠻地灌進她的口腔裏。

他的舌尖,在她櫻唇之內攪動著。

旁若無人……

熟視無睹……

她都快羞憤至死了。

“放開我!”她的聲音被堵在了口中。

他的眸子裏映出她滿臉的倔強。

他心疼了起來。

他低聲問道:“放開了,你能不再生氣了麽?”

她沒有回應。

他放鬆了對她的禁錮。

她把他一推,傲然地挺起了脊背,轉身離開隻留下一串響亮的高跟鞋的響聲。

他站在了原地:“沈婉,你的承諾,原來有效期,隻有一個禮拜?”

她回頭瞪他:“你以為,激將法對我來說有用?”

他此時反而收斂了怒氣。

他的唇角,還沾了一抹屬於她的淡粉唇彩。

他伸出長指,輕輕地抹去。

那垂眉的姿態,有說不出的動人。

沈婉暗罵了一聲自己。

都決定抽身離開了,竟然還為他犯花癡?

“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他在候坐的位置上坐下,頎長的身子在等候的客人中,顯得鶴立雞群的。“我不像你,我記得自己的承諾。”

“你愛等就等!”她跺了跺腳,“等到關店,我也不會理你的。”她強迫自己收斂心神,大步走回廚房。

點火,熱油。

嗤啦一聲,切出刀花的章魚塊已經下了鍋。

等不及香味溢出,她連忙把東西撈了出來,急急地道:“糟糕,我忘記先熱蒜了。快點,蒜頭!”

沈峰歎了口氣:“你怎麽了?怎麽這種低級錯誤都犯啊?”

旁邊的女人捏了捏他的手心。

沈峰回頭,一臉柔和:“沒事。我自己女兒呢,我不能說麽?將來也會是你女兒的。”

沈婉偏頭一看去,心更倦了幾分。

草草地做完了幾道菜,她才親自端了出去,送進包廂裏。

那人,還安靜地坐在位置上。

他的視線,就釘在她身上,凝望的眼神,就像是一頭雄獅在目測自己和獵物之間的距離一般,又或者,他隻是在找獵物的弱點?

沈婉再也不理。

她關上了包廂的門,把那抹侵略性的眼神,隔在了門外。

而此刻,她臉上已經換上了和煦的笑容:“何醫生,讓您久等了。幾道小菜,做得倉促,希望您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