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136136 腦袋上的蘋果

136. 136 腦袋上的蘋果

她從牌桌上滑了下來,順便把幾塊牌掃落到了地上,又慌忙彎腰下去撿,“抱歉抱歉,我替你們擺回原位。 ”

“這恐怕是出千吧?”剛才那人冷笑了兩聲。

沈婉卻微笑了起來:“如果我出千,就該讓我父親贏了,怎麽會是如此手忙腳‘亂’地攪局?各位都是見過世麵的人,難道連什麽是老千什麽是菜鳥,都分不出麽?”

這句話,著實犀利。

慕容傅淡淡一笑:“沒關係。那不過是從頭再來一局罷了。我想,其他人也不會有異議的。”

而其他人雖然麵有不愉,但慕容傅既然這樣說了,他們也就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隻有沈婉的心被提得老高。她咬緊了下‘唇’,盯著父親的臉。

沈峰也一臉為難。

不賭吧,等會慕容傅臉上過不去,讓朋友沒麵子了,那他沈峰可就太忘恩負義了。

賭吧,這‘女’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呢,回去了,準沒好果子吃。

他躊躇了好一會,旁邊一個賭友已經把手中的牌九一摔,冷聲道:“到底是賭還是不賭?大老爺們,行不行一句話!”

沈峰撓了撓腦袋,旁邊的沈婉已經取過了他手裏的牌,往桌上一攤:“不如,我替我爸爸來賭這一場吧?”

慕容傅莫名的殷勤讓她不安。

如果他對她父親沒有什麽企圖,那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慕容傅挑眉:“你這小丫頭,也會賭?”

沈峰被她嚇個半死:“婉兒,你可別‘亂’來!”

從小到大,她就討厭他賭錢,別說牌九,就連撲克牌她都很少碰。

這樣來賭,不是抓瞎是什麽?

沈婉卻不慌不忙的:“我隻想把我父親帶走,相信在座各位先生,應該也能體諒我一個當‘女’兒的心情。父親天天瞞著我熬夜打牌,他的血壓又高,心髒又不好,別說我提心吊膽,他在你們賭場,也像顆定時炸彈一樣吧?”

慕容傅垂下了眼,掩去了眼底的笑意:“好,那你替你父親賭吧。當然,賭注還是一樣的。”

旁邊一個人已經站了起來:“這丫頭,脾氣有夠烈!行,我再追加賭注,如果你贏了,我名下一棟別墅就可以轉贈給你,如果你輸了,”對方笑了起來,臉上的刀疤也扭曲了,“我也不需要你傾家‘蕩’產,你,”他指了指沈婉,“陪我一個晚上,就可以了。”

旁邊容若的眸子眯了起來。

他淡淡一笑:“卓先生,真是對不起,這個賭注,我們不能跟。”

卓先生旁邊的幾個彪形大漢眼睛一瞪,已經上前了一步。

卓先生彈了彈雪茄的煙灰:“喔?為什麽?”

容若眉頭都沒皺一下:“因為她是我‘女’人。”

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沈婉卻按住了他的手,對著他搖了搖頭:“卓先生是吧?我在澳‘門’是初來乍到,也不敢高攀權貴。承‘蒙’卓先生青眼,沈婉受之有愧。不過,”她眸‘色’一沉,“既然卓先生已經開出了賭注,婉兒應戰就是了。不過,我隻有一個條件,”她微微一笑,“相信卓先生和慕容先生還有幾位前輩,一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什麽條件,你說。”慕容傅出聲了。

這個丫頭,膽‘色’不錯!

容若都沉不住氣了,她居然還能如此淡定!

上了卓老大的‘床’,她以為她還能安心下‘床’?

“我說了,各位都能答應麽?”

卓老大皺起了眉:“‘女’人就是麻煩,羅裏吧嗦的!你說了就是了!”

沈婉得了應允,才不慌不忙地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籌碼你們定,賭的方式我定可以麽?我也不會玩牌九,更不會打牌……”

幾個人臉‘色’俱是一變。

慕容傅更加是吃癟的表情。

那丫頭萬一提出要比做菜,那他們豈不是自己挖個坑自己跳。

他剛想出言否定,旁邊的容若已經穩穩地道:“不如這樣,這副牌局我也參一腳。沈婉是我的‘女’人,我總不能置身事外的。”

他此話一出,沈婉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他這是什麽意思?

她忙回頭去拉他的手,示意他別搗‘亂’。

容若朝她搖了搖頭,示意一切聽他的就是了。

沈婉心裏那個急,卻不敢表‘露’出分毫。

她本來就想跟他們提出比廚藝,他來摻和什麽?

容若已經不慌不忙地道:“比別的,估計大家也不服氣。我是做醫生出身的,牌九什麽的,自然不敢在賭王麵前班‘門’‘弄’斧。不過,我帶了手術刀。”

沈婉汗了一下。

這家夥,她越發看不透了。他是想拿著手術刀當場給她做個手術?

話說,她身上有什麽零件他一直看不順眼麽?

她頭一低,視線就掃向了自己的‘胸’前。

幾個人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容若才淡淡一笑:“我能閉上眼睛,用手術刀‘射’中十步之外的一個蘋果,你們賭不賭?”

沈婉倒‘抽’了口冷氣。

他已經又加了一句:“賭注裏,再加上一條。我的右手。”

嗜血的因子讓卓老大興奮地把手中的雪茄往地上一扔:“行。那我的賭注也追加到兩棟別墅!這個‘女’人,我贏了,就歸我玩一段時間了!”

慕容傅卻皺起了眉。

他可沒想要容若賠上一隻手啊。

獨臂的楊過,可就沒資格做他的‘女’婿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容若已經緩緩地道:“可以,不過,我要‘射’中的這個蘋果,必須得有人頂著。”

他看著沈婉,眼裏是無限柔情:“你能信得過我麽?”

沈婉重重地點了個頭。

桌上的水果盤裏,就有現成的蘋果。

不等卓老大出聲反對,她已經把其中一個拿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頭頂。

容若微笑著:“好。我們榮辱與共。”

沈峰的心在容若真的戴上眼罩的那一刻,就已經提到了喉嚨口:“哎,我們不賭了,不賭了,這賭的是命啊!”

沈婉臉上卻沒有一絲懼‘色’。

她自己走到離容若十步之遙的牆邊站好,放開了托住蘋果的雙手。

她神情自若:“爸爸,隻有這樣,你才能知道,你再次進賭場開賭,就是要我的命。要我的命,就相當要他的命!要賭個盡興還是要家毀人亡,就看你一念之間了!”

慕容傅也隱隱動容了。

這丫頭,‘性’子有夠烈的。為了‘逼’父親戒賭,竟然用把自己和自己男人的命都給賭上了!

難道沒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兩個賭得比她父親還大麽?

他們賭的是命啊!

容若身形不動。

他仔細地辨聽了一下方向,慢慢地移動了半公分,就已經移到了與沈婉平行的位置上。

卓老大挑了挑眉。

看來,這家夥,敢在自己說要一個‘女’人的時候,說那是他的‘女’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容若頓了頓,大概再辨別了一下方向,手中細小的手術刀,就已經出手!

一股勁風掠過。

慕容傅也不由閉上了眼睛。

隻有沈婉,眼睛眨都不眨的。

誰都沒有發現,在容若即將出手的那一刻,她輕咳的那一聲。

“篤!”

手術刀‘精’準地穿過了蘋果的中心,把它釘在了牆上。

容若不慌不忙地解下眼罩,仿佛他賭的不是他的右手,站在蘋果下的也不是他心愛的‘女’人一般。

沈峰整個人都軟倒在了地上。

隻有沈婉,從蘋果下脫身離開,歡樂地跳進他張開的懷裏,被他抱了個滿懷。

“刀法不錯。”卓老大側頭看著容若,眼裏有‘激’賞,“你何必做什麽醫生啊?來跟我‘混’如何?”

慕容傅已經搶先道:“抱歉了,他是我‘門’下的人。”

卓老大相當失望:“慕容,你這樣可就真不厚道啦,這樣的人才,你自己卯起來用,也不跟兄弟們打聲招呼。不過,刀法真好,我見識了。”

卓老大重重地鼓了下掌:“行,願賭服輸!”他索‘性’起身,把手下奉上的兩張契約扔向了容若,“年輕人,有朝一日,慕容不要你了,請千萬來找我。卓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這膽‘色’,這魄力,他這樣一個常年刀口‘舔’血的人,那麽多手下,也找不出一個麵對生死榮譽,眼都不眨一下的人。

這樣的人,當什麽醫生?

太‘浪’費了!

容若卻淡淡地回應:“謝謝卓先生的厚愛。不過,慕容先生對我有知遇之恩,他若不要我了,定然是我做得不好。我也不會再去投靠任何人。”

他的話,斬釘截鐵,卓老大也無可奈何。

幾人目送著這三人走出了Vip貴賓房,卓老大撫掌一笑:“確實呢,要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起這樣的男人!”

慕容傅臉‘色’相當難看。

他盯著那個被釘在牆上的蘋果,眼睛裏,‘射’出了怒火……

‘門’一關,沈婉整個人一軟,就軟在了容若的懷裏。

他低低一笑:“今天表現得不錯吧?娘子都忍不住投懷送抱了。”

沈婉瞪著他:“我是讓你嚇到‘腿’軟!”

她勉強站直了:“你膽子夠‘肥’的!我看你根本就是怕那男人得到我,幹脆就因愛成恨,一刀殺了我痛快。”

容若在她耳邊偷了一‘吻’:“原來你對我那麽沒信心?既然這樣,你剛才怎麽還敢真的賭?”

“跟了你,”她低頭一笑,“就一條路走到黑了。別人能不信你,我怎麽能?”

他的心一震,忍不住修長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的五官‘精’致,即使天天都見,仍讓他挪不開眼睛。

就算不是他見過最美‘豔’的容顏,卻是最讓他心折的。

尤其是她那閃亮的眸子,更比別的‘女’子多了幾分睿智和沉著。

偏偏,這樣的一個‘女’人,心裏隻裝著他。

為了相信他,連生命都可以捧在手心,雙手奉上。

他隱隱動容,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傻丫頭,你這傻丫頭……”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嬌‘豔’的‘唇’瓣,深沉的眸‘色’裏帶上了幾分旖旎,她臉一紅,忍不住別過臉去:“別這樣,我爸爸還在這呢。”

沈峰歎了口氣:“好在,你們還沒忘記我的存在。”

容若放開了自己的手指,轉而握住了沈婉的手。

他轉身對著沈峰道:“伯父,我送你們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沈婉卻冷冷一笑:“我當然不會忘記你的存在,我還有帳沒跟你算呢!”

沈峰連忙求饒:“哎呀哎呀,在外麵給爸爸一點麵子吧。”

容若搖了搖頭:“婉兒,先離開這裏再說吧。此地不宜久留。”

沈峰連忙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個‘女’婿,他是越看越喜歡了。

他跟在兩人身後屁顛屁顛地出‘門’,努力地想岔開話題:“容若啊,你的刀法可真準,你們在醫院裏也學小李飛刀?”

簡直準得可以叫“小納蘭飛刀”了,雖然名字拗口了一點。

容若苦笑了一聲:“哪裏有?我不過是耳朵比別人的好了一些罷了。”

沈婉抿‘唇’一笑:“還好,在你‘蒙’上眼睛後,我咳了一聲,你才能找準我的方位,否則這一刀‘弄’偏了,我這張臉,可徹底見不了人了。”

容若卻低頭看了她一眼:“你變成怎樣,我都要你。”

她推了他一把,臉‘色’酡紅:“你又扯哪裏去了?你敢不要我,我要毀容了,都賴你。”

這兩人,又旁若無人地深情對視了起來。

沈峰連連歎氣:“得了,得了,我先走前麵好了,省得看著你們兩人一路恩恩愛愛的。納蘭容若啊,你要真愛我‘女’兒,就趕緊把她給娶走吧,要不肚子大起來,也是麻煩的事啊。”

說到肚子,他才後知後覺:“啊?話說,‘女’兒你懷孕了‘挺’長時間了,怎麽就肚子不見大啊?”

沈婉一驚,容若已經替她回答了:“其實,我們還沒計劃要孩子。當時說孩子,不過是希望我父母能快點答應我們之間的事情。現在,他們都答應了,那就不用急了。”

“那就是說,孩子根本就是沒有的?”沈峰瞪大了眼睛。

現在的年輕人膽子真‘肥’,這種事都能騙!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

這兩人,連‘蒙’眼‘射’飛刀這種事都敢做了,別的,還有什麽做不出的?

沈婉眯起了眼睛:“爸爸對我的身體也太不關心了,你是所有心思都放在這賭場上麵了吧?”

沈峰連忙雙手合十告饒:“都說回家說了,這大馬路上的……”他左右看了看,才壓低聲音,“丟你老爸臉啊。”

“這裏是澳‘門’,又不是香港,誰認識你?”沈婉冷淡地道,“說吧,你幹嘛老跑人家賭場那裏去?你錢哪來的?”

沈峰求助地看了容若一眼。

容若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沈峰隻好老老實實地招來:“這個,那個……”沈婉眼睛一瞪,他脖子一縮,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說了出來:“上回,慕容先生來店裏吃飯,本來想找你的,結果,你不在,我就跟他聊了幾句。哎呀,我們兩個的遭遇實在太像啦!”

沈婉冷哼了一聲:“哪裏像了?他賭錢發家致富,你賭錢差點把‘女’兒都給輸掉了,哪裏能一樣?”

沈峰臉上無光:“你還聽不聽我說啦?”‘女’兒終於不搶白他了,他才能安心地繼續道。“然後,我們兩個一見如故,他就跟我說,要賭,就到他賭場裏去賭,贏了算我的,輸的算他的。所以我才去的啊。不過,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到Vip貴賓房裏賭這麽大。那麽多錢,我一輩子都沒見到過啊!”

沈婉默然了。

她心裏已經相當清楚了。

慕容傅,原本應該是要找她麻煩的,無奈何,她不在。他就把苗頭瞄準了自己的父親。

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前麵那些,不過是個鋪墊。

贏了算父親的,輸了算他的,那不過是請君入甕!

一旦父親上鉤,搞不好,今天這場賭局,就是為父親所設的。

隻需要一場,就足夠讓父親輸得傾家‘蕩’產,家毀人亡!

她的心一陣後怕,說話也嚴厲了幾分:“爸爸,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到賭場裏麵去?今天,我和容若拚著‘性’命救下你,明天,說不定,他們就會要我們賣身賣鋪來贖你了。”

她深吸了口氣:“今天你也看見了,那些人,一出口說賭什麽,賭的是你的‘女’兒!”

如果要她躺在那個卓老大身下任人予取予求,她寧願去死!

沈峰也一陣後怕:“知道啦,知道啦。走過夜路,還不怕黑麽!”

沈婉笑了:“你是第一次走夜路?”

沈峰哀鳴了一聲:“‘女’兒啊,你好歹給我留點麵子啵。你說,你這麽厲害,就不怕把我‘女’婿嚇跑啦?”

沈婉瞥了容若一眼:“我又沒拴住他,他愛跑便跑,我還能怎樣?”

他卻低笑出聲:“那麽容易被嚇跑,哪裏還有資格當你的男人?”

她看他的眸子裏滿是風情。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喜歡他那句“你的男人”。

聽起來,心窩都暖暖的。

這對視之間的濃情蜜意,簡直就要滿溢了。

沈峰忽然大踏步走在了前麵,一個勁的摩挲著自己的手臂:“要命啦,這天都夏天了,怎麽大晚上的還這麽冷喲!”

他快步地甩下‘女’兒,走在了後麵。

‘女’兒啊,別怪爸爸狠心,實在是再不逃,等會會被你們兩個給燒焦的。

這熱度,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