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79 天降橫禍
179. 179 天降橫禍
看來,她應該跟人家多承辦一些關於婚宴喜宴的策劃,才不會‘浪’費了她大學所學的東西,還能推廣她的美食。
想想,都是很美好的事情。
她已經在開始計劃著。
等這單生意做成了,她要向店裏的客人多做宣傳,也要在電視台上投放一些廣告,這樣,把餐飲做成一個小有規模的小公司,比現在這樣開兩家分店小打小鬧,可要好得多。
她一轉頭,就‘交’代起了店裏的夥計。
到時候誰負責拍攝現場效果,誰負責跟隨她到現場烹飪,她眼睛一轉,一切已經做到了然於‘胸’了。
她一回到辦公室裏,就坐下刷刷刷地寫起了菜單。
就連專‘門’用的單子,她也全盤設計過。
既能體現出主人家的麵子,又要能不著痕跡地向來參加喜宴的客人宣傳自己的店,沈婉可是煞費苦心。
從扉頁設計,到菜‘色’名稱,到做法創新,她都一一過關。
這是他們承辦的第一場喜宴,可千萬不能搞砸了。
她尋思著,去了一些人手在現場‘操’辦,那這店裏一定人手不夠了,該是去香港那邊調派一些人的時候了。
萬一,這些承辦項目源源不斷地來,她就考慮要再招收一些店員了。
唔,在香港,也應該開展這樣的活動才是。
她輕輕點著鼠標,心裏已經繪畫出一副未來的美好畫卷了。
她還特地跑去人家會場一趟。
兩個保鏢卯足了勁跟在她身後跑。
真想不到,這樣一個孕‘婦’,幹起活計來居然這樣活力十足。
他們兩個都跑得汗水淋漓了,她居然還有勁四處跑。
這一忙碌,時間一分一秒就過得飛快。
深夜的月牙兒爬上了樹梢。
沈婉還在對著電腦勞作個不停。
菜名、菜品都已經一一排列好了。
她鼠標輕點,一份份清單從打印機裏緩緩地打印了出來。
把帶著墨香的紙張捧在手裏,沈婉籲了口氣。
基本上沒有什麽大問題了,明天就能‘交’差了。
她伸了個懶腰,才發現,自己的腰部傳來陣陣刺痛。
她撐著站了起來,輕輕動了動身體。
看來,今天一天的勞累已經讓身體發出抗議了。
自己懷孕之後確實運動量少了不少啊。
她瞄了一眼時間。
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腹中的孩子踢了踢她,不安地轉動著身子。
沈婉也覺得肚子餓了。
她習慣‘性’地‘摸’下了樓,才發現,自己今天燉好的補品居然放在店裏沒有拿回家裏來!
她打開冰箱。
因為沒有在家裏開夥的習慣,她冰箱裏除了一個壞掉的‘雞’蛋之外,也沒有什麽別的可以果腹的食物。
她悻悻然地回了房間。
要不,就忍一忍吧。
她躲進了被窩裏。
隻可惜,她對自己的胃信心滿滿,不過肚子裏孩子的胃,可就沒那麽好受了。
她一躺下去,孩子就在肚子裏動個不停的,肚子又餓,又根本睡不安穩,折騰得沈婉翻來覆去的,難受得要命。
她低頭對肚子裏的孩子說起了教:“不過是一個晚上沒有吃宵夜而已,鬧什麽鬧嘛。”她聲音一軟,“明天,媽媽補償給你,好不好?”
孩子卻沒有買帳。
沈婉歎了口氣,隻能捧住肚子坐了起來:“算了算了,我去店裏拿吧。”
反正,也就在同一條街上,來回包吃東西應該不會超過半個小時的。
她披好了衣服,本來想去叫兩個保鏢陪自己去的,可走到‘門’邊,就聽到兩人酣睡的聲響。
她心一軟。
算了,他們也陪著她累了一整天了,才多少點路啊,自己去就是了。
主意打定,她簡單收拾了一下,連手機都沒帶,就出了‘門’。
外麵很黑。
比起不夜城香港,這裏的人,作息時間都要規律了不少。
雖然遠處賭場休閑酒店仍舊燈火通明,但是路麵上的行人已經幾乎沒有了。
隻有賭徒聚集在賭場裏,通宵達旦地瘋狂著。
她把衣服攏緊了,快步地走向自己的‘私’房小築。
暖暖地吃了一碗燕窩粥,從心到胃,都舒服了起來。
就連肚子裏孩子,也不怎麽鬧騰了。
可隨即而來的問題,就是她現在實在太飽了,必須找點什麽事情消消食才行。
於是,沿著這條路往下,沈婉慢慢地信步走著,身後時不時有車燈閃過,她小心地縮在了人行道的最裏麵。
信號燈從紅‘色’變成了綠‘色’。
沈婉剛走到馬路中間,一輛紅‘色’的跑車疾馳而過。
她下意識地避讓了一下。
可哪裏來得及?
那車子的速度快到離譜,一瞬之間,她已經被車頭狠狠地撞中了小腹。
她驚呼了一聲,下意識要去捂住肚子,保住自己的孩子。
她的動作終究是慢了半拍。
那車子已經把她整個人撞向了半空。
她被高高地拋起,又重重地落在了對方的車頂上。
“磅!”的一聲重響。
對方的車子並沒有減速。
她隻能被疾馳的跑車載在車頂,又無力地從車頂下滾落到了地麵。
她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柏油馬路上。
疼痛在那瞬間完全是不存在的。
她的世界隻剩下一片血紅。
大片的鮮血,從她額頭噴湧而出,把她的整張臉都染紅了。
更多的鮮血,從她的下方溢了出來,在她身下形成了一汪血泊。
她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辦法動了。
她隻能顫抖著雙‘唇’,微乎其微地呢喃道:“救,救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微弱到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聽見。
事實上,她的耳邊此刻也隻剩下轟隆隆的巨響聲。
漫無邊際的黑暗向她襲來。
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頭部枕在人行道上,雙‘腿’卻還橫在斑馬線上。
嘩啦嘩啦……
天竟下起了雨。
雨水灑在她的臉上,漸漸地,血水蔓延了開來。
她全身都已經濕透了……
身後,是車燈閃爍。
有一輛車子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小姐,小姐。”有人撐著傘,跳下了車子,來到了她身邊。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透了。
她被人扶了起來。
更多的鮮血噴湧而出。
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
有人撥打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
警笛聲,打破了這個夜晚的平靜……
沈婉被警方送到了最近的公立醫院裏。
“什麽狀況?”做筆錄的警察等到天亮,才能等到主治醫生做完急救手術。
“這明顯是車禍現場。”醫生麵容疲憊。“如果不是送醫及時,按照她失血的程度,估計人就保不住了。”
“她身上有留下什麽線索嗎?”
醫生已經把沈婉身上的傷口做了拍照取證:“額頭是開放‘性’傷口,估計是重擊之後,倒在地上形成的。現在,我們還不能預計這傷對她的影響有多大。不過。”他把其他照片給警察看。“我估計,這直接撞擊的部位,是她的小腹。她還懷著孕,不過孩子替她承受了大部分的撞擊力,孩子小產了,她的內髒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
“她的小‘腿’骨折,右手開放‘性’骨折,全身軟組織都有大麵積地挫傷。就她失血的程度來看,應該從受傷到送到醫院,沒有超過40分鍾。”
警察連連點頭:“這個線索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應該能根據路麵監控係統監測到當時的車禍現場的。”
主治醫生把沈婉指上的戒指‘交’還給了警察:“她身上沒有別的物品了,隻有這枚成‘色’不算很新的戒指還有一處紋身,其他的任何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警察為難了起來:“手機也沒有?”
醫生搖頭。
“那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說明她自己的身份?”
醫生啞然失笑:“這個我真的就沒有把握了。”他看向沈婉,“她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如果她在這幾天沒有辦法恢複知覺的話,很有可能會因為腦部的缺氧而變成植物人。”
警察頭皮一麻:“那沒辦法了,隻能把她的照片登在各大媒體上來求證她的身份了。麻煩啊,找不到家屬,誰能來照顧她啊。”
沈婉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她全身都連接了各種儀器。
隔著透明的玻璃,警察對著她的臉拍了幾張照片。
“可惜了。”他歎了口氣,“原本這‘女’孩子應該長得不錯的。現在臉都腫成這模樣了,不曉得她家裏人看見了能不能認出她來。”
連同沈婉身上的紋身照片,警察都一並帶走了。
臨走前,他‘交’代了一聲:“如果病人醒來,請務必告訴我們。”
醫生點頭:“這個絕對沒有問題。”他看向了沈婉,“如果,她醒得來的話。”
外麵的雨絲還在飄灑著。
警察詛咒了一聲,才打開車‘門’,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電視廣播大廳。
和他擦身而過的,是一個美‘豔’絕倫的‘女’子。
她撐著圓形的蕾絲‘花’邊雨傘,氣度悠閑,跟她比起來,旁邊的小警察簡直就像是從泥地裏剛回來的泥‘腿’子一般。
沒法子,這雨從昨晚下到了現在,他也從淩晨奔‘波’到了現在。
隻要把信息‘交’給電視台,自己今天的工作就可以算是完工了。
‘抽’調監控視頻的事情,就‘交’給技術科的人去做吧。他得回家去好好補個眠。
兩人都鑽進了電梯裏。
咦,那位美‘女’跟他一樣,是上15樓的台長辦公室的。
身邊的她,香風撲麵而來,熏得他一陣心曠神怡。
不過,對方顯然沒有那麽享受了。
看見了他‘褲’管上的泥漬,她毫不掩飾地往後退了兩步,和他拉開了幾分距離。
長得這麽漂亮,是個小明星吧?
他‘摸’著鼻子訕訕地想到。
電梯‘門’一開,對方已經搶在他前麵走出了電梯,筆直地走向台長辦公室。
警察先生有公務在身,也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直衝目的地。
看見了光腦袋的台長,他立馬掏出了警官證:“我是警署的。”
台長被他嚇了一跳:“啊,警官先生,難道是我們台裏有人犯了什麽事?”
不管是誰犯事都好,不要是他就行!
警官把手中的資料往台長桌上一拍:“沒什麽大事,就是昨天晚上在路麵上發生了一起惡‘性’的傷人逃逸事件,現在傷者還在醫院裏,我們希望你們電視台找個版麵來播放傷者的一些情況,這樣可以盡快找到她的家人。”
台長一迭聲應了:“這個自然好辦。啊,”他**地道,“傷得重嗎?”
“人是救活了,不曉得能不能醒過來呢。”警察沒好氣地一屁股坐下,“當時是淩晨兩三點了,估計也沒有目擊證人……”
台長卻興奮地搓了搓手:“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來安排一個訪問吧。把輿論壓力加諸在肇事逃逸者身上,‘逼’迫他來自首,順便還能尋找受害者的親屬……”
警察苦笑了一下。
輿論壓力怎麽會是台長的目的喔?
如果他不是為了奪人眼球,提高電視台收視率,他就把腦袋劈下來給對方當凳子坐!
不過,這樣也好,比起一個不知所謂的啟事,這樣的長篇幅報道應該更能引起受害者親屬的注意才對。
於是他點了點頭:“這個倒沒什麽問題。如果有必要,我隨時可以出鏡,而且,受害者現在還在醫院裏,做後續采訪什麽的都很容易。”他說完,又想起了另外的事,“對了,這案子還有可能是件刑事案。‘女’孩子長得蠻漂亮的,還懷了三個月的身孕,這次車禍之後,孩子也流產了……”
台長眼睛一亮。
“會不會是豪‘門’仇殺案?還是風化案?”這個噱頭實在太足了!他抓起了警察送來的照片,一張一張地看著,胖臉都興奮得通紅了。
翩翩在旁邊看得索然無味:“台長,我的那隻試鏡廣告時間敲定了麽?”
台長‘摸’了‘摸’光腦袋:“翩翩啊,你稍等一會啊。”他把照片翻來覆去地看,“雖然臉都腫成了這樣,但還是看得出長得可以的啊。唔,絕對有新聞價值。”
翩翩無意地撇了一眼。
登時,她愣住了。
她走上一步,把那張臉部特寫的照片抓在了手心。
這個人……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哪怕腫成了這樣,那人的五官她仍舊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不是沈婉麽?
她心裏湧起一股快意。
哈,用什麽孩子威脅她?
一出‘門’,就遇到這種事,要說她是得罪的人太多,還是拜的神太少?
現在可好了,孩子也沒了,人也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還省得她出手了。
她臉上飛快地掠過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隨即,就消失不見了。
她吸了吸鼻子:“天啊,這,這難道是沈婉麽?”
兩個正熱絡討論著的男人俱是一愣。
台長率先回過了神:“什麽?你認識她?”
翩翩的眼眶已經先紅了。
她哽咽了一聲才道:“她,她是我的好朋友,叫沈婉。在澳‘門’開有一家‘私’房菜館,也多少算有些知名度,那家菜館叫‘私’房小築……”
台長恍然大悟:“啊,是啊。我好像記起來了。那家店蠻有名的,還曾經外借給我們拍節目呢。”
“對的。”翩翩擦了擦眼角,“她也曾經上過電視的。隻是現在,這臉都腫得變形了……”
她哽咽得說不下去了:“警官先生,不知道她,她,她現在情況怎麽樣呢?”
“她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啊。”警官很遺憾地攤了攤手,“醫生說,她的腦部傷得很重,現在還要看運氣。”
“天啊。”她啜泣了起來,“你能告訴我,她在哪家醫院嗎?我要去看她……”她似乎悲痛得難以自已。“您剛才是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是吧?”
“是啊。孩子都三個月大了,可惜啊。”
“是。”翩翩淚如雨下。
美人落淚,格外惹人憐惜,警察忍不住掏出紙巾遞給了她。
“我能不能拜托你們,不要把她的信息放到電視上去?”她言帶悲切,“婉兒是被一個男人給騙了,男人有家有室,卻騙得她用盡真情,還懷上孩子。她父親以她為恥,都跟她斷絕關係了。”她擦著淚,“萬一這種事情被曝光,對沈婉來說不好,對她家裏人來說也是二次傷害。不過,隻要我找到了她,自然就會通知她的家人來照顧她的。”
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就連台長臉上也帶了幾分唏噓。
“是啊。確實一個‘女’孩子失蹤了一天了,也沒有家裏人來報失蹤,還真是可憐……”
從警官口中得知了沈婉住院的地址之後,翩翩不敢耽擱,她快步地衝向樓下。
若等容若先找到了沈婉,那一切的計劃都將落空了!
剛才神情悲切的她早就消失不見了。
現在的她,‘唇’角‘露’出得意的笑意,眼裏滿是自得。
沈婉現在要死不活的,她也不需要‘花’大力氣,稍稍一動,那家夥就能到西天去報道了。
她就想看看,沈婉小命都保不住了,孩子也沒了,還怎麽跟她搶男人!
她腳下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了急促響亮的一串聲響。
她剛走出電梯,‘摸’出了車鑰匙,卻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迎麵而來的,是臉‘色’鐵青的容皓。
她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心裏一陣煩躁:“你怎麽來這裏?”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他緊緊地貼在她身側,配合著她的腳步一同前進,“翩翩,你甩開了我,到底是在瞞著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