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182182 隻要你能好好地活著

182. 182 隻要你能好好地活著

容若的意思,竟是要跟沈婉劃清界限麽?

她的心狂喜,但是,表麵上仍舊委屈十足的:“我隻剩這一個要求,謝謝你的成全。 ”

她拿出了紙筆,寫下了協議,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容都沒有看,就大筆一揮,“納蘭容若”四個字雋秀‘挺’拔,躍然紙上。

“我帶你過去。”她把協議收好,“我不會食言的。你會看到,她還活著,隻是,你要有思想準備。”

她一邊說著,一邊身體晃了一下。

容若扶住了她:“你怎麽了?”

她虛弱地道:“我這兩天一直都在奔‘波’中,一會替電視台錄製節目,一會又跑到美國去安頓沈婉,可能時差還沒倒過來吧,現在頭昏得很……”

容若隻能道:“你把地方告訴我,我自己去。”

“沒用的。”她靠在他身上,“沒有我親自去,他們是不會放行的。你讓我休息一個晚上成嗎?明天,明天我帶你過去。”

她連說話都有氣無力了起來。

容若沒有法子,隻能扶住她上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明天再說了。”

她拉住了他的手:“那你陪我,行嗎?她現在一切都是平安的,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想你又費神又熬夜,就陪陪我,可以嗎?”

他點了點頭。

她‘唇’角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躺在了她的身側,卻輾轉難眠。

翩翩不由分說地鑽進了他的懷抱,抱住他,睡得十分香甜。

她的心裏也滿是得意。

她該感謝納蘭容皓的。

帶她入行,教她演技。

要不,她又怎麽能繼續霸占住納蘭太太這個名分呢?

她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沈婉,你不是自信容若對你的愛足以克服一切阻力麽?

你不是認為他早晚會跟你在一起麽?

哈。那你就安分守己當一個第三者吧。

他愛你,但他一輩子都是我的老公,我的男人。

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愉悅萬分,就連在夢中,‘唇’角都是上彎的……

一輛神秘的車子從機場開出,快速地開上了環城公路。

美國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容若在車裏,卻沒有心情去再次看看這個見證自己新生的國度。

這場新生,現在在他眼裏,就跟噩夢差不多了。

他隻低聲道:“我能把她接走吧?”

“如果她的身體受得住的話。”翩翩對著化妝鏡補著妝,“你是個醫生,你比我懂得她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再一次那麽長時間的跋涉。”

容若沉住氣地道:“那我是隨時都能過來看她的了?”

她含笑看著他:“如果我不答應,你難道就不會用各種方式來找她麽?”她長長歎了口氣:“慕容翩翩啊,你真是可悲啊。”

容若皺起了眉:“我們,能不說這個嗎?”

“行,不說。”她自暴自棄的,“等會我先進去,我得跟主治醫師說明情況,然後我才讓你見她。”

容若雖然不太認可,但也隻能接受了。

車子開到一棟白‘色’建築物麵前才停了下來。

翩翩率先下了車。

她把圍巾優雅地披好,才走近那扇緊閉的白‘色’雕‘花’大‘門’。

她對著‘門’禁說了什麽,‘門’才被打開一條縫。

她靈巧地鑽了進去,隨即,雕‘花’大‘門’已經被重重地關上了。

三層的白‘色’建築物,就如同一頭森冷的猛獸,用它雕‘花’大‘門’做成的眼睛,冷冷地凝視著車裏的他。

他剛下車,旁邊小房子裏就閃出了一個皮膚黑到發亮的男人。

他手裏拿著一根長槍,架在了‘胸’前,用英文字正腔圓地道:“這裏是‘私’人領地,‘亂’闖入者後果自負!”

容若停住了腳步。

他現在知道了,為什麽翩翩說,就算他知道沈婉在哪裏,沒有她來,也是見不到的。

她確實沒有說謊。

守衛如此森嚴,估計連隻蚊子都很難在他們眼皮底下飛進去吧?

翩翩清脆的高跟鞋腳步聲在走廊裏回響著。

旁邊一位高大的男人穿著白‘色’的醫袍,戴著黑框眼鏡,一臉嚴肅。

他用食指推了推眼鏡,出口,竟是流利的中文:“翩翩,這跟約定的不一樣!你答應過,這個人給我的!”

翩翩強忍住氣:“那我有什麽辦法?他人都上鉤了,再說了,”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確認背後沒有其他人,“我以後會找別的人給你的。你就不要抱怨了。”

對方嘟囔著:“搞什麽呀,我難得可以‘弄’到這麽可愛的娃娃,我連芯片都沒植入,你就要拿回去……你知道嗎?要‘弄’一個腦死亡的病人容易,要‘弄’一個這麽漂亮又要腦死的病人就難了。”

他掏出一大串鑰匙,叮叮咚咚地開著鎖:“我還打算把她的意識控製住,變成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洋娃娃……”

翩翩打了個冷戰:“可惜,時間太短了。”

“你知道就好。”男人回頭瞪了她一眼。

撲麵而來,是森森的冷風。

翩翩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躺在病‘床’上的沈婉臉上幾乎已經結了一層白霜。

翩翩看了男人一眼:“她,她該不會掛了吧?”

要現在掛了,納蘭容若會不會找她拚命?

“當然沒有。”男人白了她一眼,“沒文化,真可怕!我是利用低溫降低她的新陳代謝,減緩她腦細胞死亡的時間。本來還想明天就能把芯片移植進去的,結果……害我給她注‘射’了一堆‘藥’品!”

翩翩一陣後悔:“老天,要是我拖上兩天,豈不是就移植成功了?那會怎樣?”

“那她就會接受我的指令,當我的‘女’仆!”男人得意得要命,“我的芯片就會替代她的大腦運行,她隻會聽我的話,也隻會愛我一個人!”

翩翩簡直腸子都悔青了:“那我給你兩天時間好不?你把手術辦完,我才來接她……”

“人都接走了,我才不‘浪’費我的芯片呢!”男人怒瞪著她,“有了生命的娃娃你可別想再拿走了!再說了,她腦袋裏的芯片,隻要做個腦部CT就能發現的。你想讓我這個秘密基地曝光?想讓我的科研成果被人家先行研究?我找你拚命!”

翩翩一副受不了的模樣:“你這個怪人!”

她掀開了沈婉的被單。

對方身上不著寸縷。

她嫌惡地撇了撇嘴:“你對人家做了什麽?”

“她傷成了這樣,我還能做什麽?‘奸’*屍?”男人沒好氣地道,“就‘摸’了兩把罷了。”

翩翩忍住氣:“還好,我沒有讓他跟著進來……”

否則,這個科學怪人,會被容若大卸八塊的!

她雖然厭惡,還是得替沈婉輕輕地套上衣服。

她心裏後悔著。

早知道,就不要把人從容皓安置的醫院裏接出來,放在這個科學怪人這裏了。

也怪自己,沉不住氣。

要是,拖上兩天,估計這芯片植入了,沈婉就再也不會愛容若,她隻會聽命於自己的主人,那容若,不就得乖乖回到自己身邊麽!

不過……

她想起了什麽似的,飛快地回頭看著男人。

“她還會不會醒過來?”

“理論上嘛,還有一定的幾率的,隻是比較低。”男人眯起眼眸,看著沈婉赤*‘裸’的雙臂,眼裏閃過一團火焰,“我可沒有辦法跟你打包票。”

翩翩咬住了牙。

她看向了沈婉,森森地笑了:“你要是醒來,敢說出我和容皓事情半個字的話……”她湊在對方的耳邊,哪怕沈婉沒有辦法回應自己,“我就把你送到這裏來,讓他把你的大腦毀滅,植入芯片,當他一個人的‘女’仆!”

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妙極妙極。我忽然好期待這一幕的發生喔。”

翩翩沒有回應他:“我讓人進來啦?”

“不行!”男人大喝了一聲,“我這裏不能曝光的。萬一讓別人看到……”他在自己脖頸上比了一個“切”的動作,“我會殺掉任何闖進來的人!”

他森冷地笑著,白牙耀眼。

“那,你是要我把她‘弄’走?”

“那是自然。誰都不能進到我這裏來。腦死的美人除外。”男人又笑得一臉猥瑣。

翩翩一陣反胃。

在男人的幫助下,她把沈婉身上的儀器撥掉,推著病‘床’,艱難地往前走出病房。

男人桀桀:“親,記得喔,她現在度過危險期了,不過,可能自主呼吸還差些,搞不好離開呼吸機會死喲。親,如果回來,會包郵的喲。”

他靠在‘門’上,笑得前俯後仰。

那可怕的笑聲,差點沒讓翩翩渾身起‘雞’皮疙瘩。

“如果她死了,算她沒有造化!”她低咒了一聲。

要是能把沈婉放在這個鬼地方,那就好了。

問題是,這地方,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多呆一秒!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

容若靜靜地凝視著白‘色’的雕‘花’大‘門’。

‘門’在一瞬之間,緩緩打開了。

幅度越來越大,直至全麵開啟。

他身子剛一動。

槍口抵住了他的‘胸’膛:“Goback!”

黑人冷冷地看著他。

翩翩的身影,從‘門’裏走了出來。

她推著一架手術‘床’,上麵的人,宛如沉睡的白雪公主一般,與世無爭。

他瞳孔猛地擴大了。

忍不住,他低吼出聲:“婉兒!”

翩翩的腳步快了起來。

她把病‘床’推到容若身邊,低聲道:“把她帶走,快一點。”

容若哪裏需要她‘交’代?

他一個箭步上前,把‘床’上的人兒抱在了懷裏。

她的身體冰冷得嚇人。

他的身子一顫:“怎麽這樣冷?”

翩翩把他推上了車子:“上車再說!”

這種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呆!

容若懷裏緊緊地抱住沈婉,翩翩看著他心疼的模樣,心裏暗笑。

如果他知道,他懷裏的那個‘女’人被剛才那個變態男人從頭看到了腳,又都‘摸’了好幾個來回,估計找那人拚命去了。

容若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沈婉。

她在他懷裏,安靜地呼吸著。

身上的衣服,也遮不住她厚厚的繃帶。

他的心疼到了極點。

她當時該有多痛,多害怕!

他的手撫過她已經癟下去的小腹。

若等沈婉醒過來……

他簡直不敢去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失去孩子這樣的打擊!

“醫生說,把她放在低溫環境裏,可以減低什麽新陳代謝,減緩腦細胞死亡之類的。就大概這意思吧?”翩翩看著他,撇了撇‘唇’才道。

容若點了點頭:“我能帶她回澳‘門’的吧?”

“隨你。”她看著窗外,忽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真的是這樣的嗎?

哪怕已經失去了記憶,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還是會無可救‘藥’地就愛上對方嗎?

她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想著。

如果她也失去了記憶,再遇到容若和容皓兩兄弟的時候,她會選擇愛上誰?

她忽然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沈婉被安排住進了容若所在醫院的高級Vip病房。

她全身上下都做了最詳盡的檢查。

每一項,容若都仔細地去分析。

拆開她傷口上的繃帶時,他的眼淚都忍不住要滴落下來。

她的腳小骨粉碎‘性’骨折。

開放‘性’的創口處,折斷的骨頭硬生生地紮了出來。

即使已經做了初步的固定和包紮,那傷口仍舊血‘肉’模糊得讓人觸目驚心。

估計之前的醫生覺得這個手術可以等沈婉身體稍稍恢複之後再來做吧,也沒有怎麽好好處理。

可容若怎麽舍得讓沈婉的傷口就這樣繼續晾下去?

他親自替她接了創口的手術,給她的大‘腿’打上了一枚鋼釘。

本來,加上支架,恢複會更快。

可是容若更擔心,將來把支架取出來,反而夜長夢多。

反正沈婉還年輕,她可以慢慢恢複。

他更擔心的,是她腦部的傷口。

她的腦小葉在震‘蕩’中受了傷。

他也無法得知,在美國,在別的醫院裏,沈婉的情況是如何的。

但是,昏‘迷’了這麽多天,沈婉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未來的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

容若守在了沈婉的身邊,寸步不離。

她的櫻‘唇’幹裂,他時不時就用沾了溫水的棉簽替她潤‘唇’。

她的手背,總是紮著針頭,源源不斷地輸著吊水。

幾天的功夫,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容若心疼極了。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身為一個醫生,卻對自己心愛的人的生死束手無策。

那是一種多麽無力的感覺。

腦死亡。

在他們醫生眼裏看來,這就相當於一個人生物學上的死亡了。

可是,他舍不得。

隻要她還有呼吸,隻要她還有心跳,他就不會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他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她的臉漸漸地消了腫,隻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跡。

他在她‘唇’邊輕聲喚道:“婉兒,快醒過來吧。過幾天,你爸爸該要回澳‘門’找你了。你就狠心丟下你爸爸,丟下我麽?”

他眼眶紅了,聲音輕得就怕驚醒她似的:“你再不醒,我就直接告訴你爸爸說你住院了,你怕不怕?”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他多想,她就跟之前一樣,橫他一眼,傲氣十足地說“我沈婉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

沈婉,你現在,威脅得是我啊。

他把她冰涼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胸’口。

心,疼得縮成了一團。

不,我一定要把你搶救過來!

他深吸了口氣。

任何違背人常的事情,他都要嚐試去做了!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輩子隻能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他要她活著,好好地活著!

至於他,怎樣都無所謂了……

他最後‘吻’了一下她纖白的小手,下定了決心,走出了病房。

一連幾天。

除了陪著沈婉,容若就是在不斷地查資料。

醫院的事情,他大部分都‘交’給了助手。

現在,他什麽都顧不上了。

“你瘋了。”看著他的指尖點在一行字上,默言抓住了他的肩。

“這些是不合法的。萬一被人發現……”他著急地道。

容若卻沉聲道:“如果沒有別的辦法,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不介意鋌而走險,隻要婉兒能醒過來。”

“你覺得那樣的就是沈婉了?”默言嗤之以鼻,“你還不如把她克隆一個新的出來,自己養大自己用!”

容若瞪著他:“你才瘋了。我隻要她活下來,不是想獨占她!”

如果,他能通過植入芯片的方式讓沈婉醒過來,或許,他會抹掉她腦海裏對他的記憶。

他已經沒有資格去愛她了。

隻希望,她能幸福,能好好的,就夠了……

哪怕,他為此要鋃鐺入獄,他也在所不惜!

默言急了:“你不能真想那條路,如果沈婉醒來,她不會接受的!”

“她沒有機會知道她自己是這樣醒來的。”容若推開了他。

他鏈接到了外線,查找著資料。

由於這些醫療手段相當不成熟,也有控製他人思想的嫌疑,所以不管在哪個國度,都是不合法的行為。

他費力地尋找,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在網上掛出了含糊其詞的啟事。

他已經想好了,他等會就聯絡黑市的人。

這些人‘門’路通。

有時候,他們買賣人口、器官,對這些底下的醫療組織了解會更多的!

任何代價,他都願意付!

默言被他氣得狠狠一拳就砸在了桌麵,發出了好大的一聲響。

容若瞪著他:“從今天開始,這件事跟你無關。你走吧。反正你也不是我這醫院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