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85 什麽叫心碎的感覺
185. 185 什麽叫心碎的感覺
她的眼淚把他的衣服都‘弄’濕了:“不要,我怕,你不要走。複製網址訪問 ”她把他抱得死緊,“陪我睡……”
他隻能安撫道:“好,好。我在這裏我不走。”他掀開被子,把兩人都給蓋住了。
“我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一輛……一輛紅‘色’的車子向我衝過來,好可怕!我想跑,可是我跑不動,我全身都痛,肚子也好痛!”
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哭得滿臉是淚:“好難受,我好難受!”
他的心被扯痛了。
她不敢在夜裏一個人入睡,隻是因為經常會在噩夢裏夢見自己出車禍的那個淩晨。
他怎麽那樣狠心,扔她一個人去麵對呢?
他緊緊地摟住她:“不怕不怕。我在這裏,那不過是夢。”他陪她一同躺下,“我不走,好嗎?”
她自然是攬緊了他的頸,在他懷裏簌簌發抖著。
有他的陪伴,哭得直打嗝的她,也總算進入了夢鄉。
低頭看著夢裏仍‘抽’動著肩膀的她,他既憐又愛。
舍不得放下她,又不能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怎麽辦?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細嫩的臉頰。
她像隻小貓似的,無意識地蹭著他的手心。
他心神一‘蕩’,連忙縮回了自己的手。
在他懷裏的,雖然是智力隻有五歲嬰孩的她,卻更是那個身子曼妙讓他神魂顛倒的她。
一想到這裏,他就呼吸一窒,不由鬆開了摟住她纖腰的手。
她在睡夢中也相當**。
他這麽一動,她立馬就更挨近了幾分。
他不敢動彈了。
她的身子卻越貼越近。
香甜的呼吸,就在他的頸側。
柔軟的櫻‘唇’,就貼在他的鎖骨處,隨著她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他的脈搏。
他的心狂跳了起來。
她身子動了動,柔軟的‘胸’口緊貼著他的‘胸’膛。
兩人的心跳融在了一處。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沿著她的纖腰,輕輕地摩擦著。
她的呼吸一窒,隨即又往前貼了幾分。
他低頭,已經可以碰到她嬌‘豔’的櫻‘唇’了。
那菱形的‘唇’瓣,小巧粉嫩,如同一塊晶瑩剔透的紅寶石。
他忍不住伸出舌尖,在上方輕輕地一‘舔’。
她身子縮了一下,大眼睛眨動了一下,才如蝶般地睜開了。
“容若。”她的聲音裏帶著未醒的鼻音。
他別開了眼:“唔,你睡,我……”
他還在傷腦筋怎麽跟她解釋,她卻把他的脖子給壓了下來。
“唔?”
她的‘唇’瓣已經貼了上去。
他一驚。
她卻呢喃道:“你的嘴好涼,我喜歡你貼著我的感覺……”
她頑皮地伸出舌尖,描繪著他‘唇’瓣的形狀。
無心的挑逗,卻勝過任何刻意的嫵媚。
明明表情如此無辜。
明明動作如此無邪。
卻像是在他心田撒下一團大火一般。
火勢燎原。
他低吼了一聲,翻身壓住了她。
她的衣襟被撕開。
她的肌膚就暴‘露’在空氣之中。
她無辜地睜著眼睛,順從地看著眼前的他。
他隻能咬緊了自己的下‘唇’,用力地壓抑住自己內心的**。
閉上眼睛!
他命令著自己。
她卻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的‘唇’:“別咬,會疼。”
他啄‘吻’了一口她的指尖,強迫自己轉開了臉,替她把衣服重新拉好:“睡覺吧。”他聲音低沉。
“你怎麽了?生病了嗎?”她伸手來‘摸’他滾燙的額頭。
她無心的動作簡直是要把他‘逼’瘋。
他硬生生地咽下喉間的**。
“我沒事。”他勉強道。
她不疑有他。還往他懷裏又挪了挪:“唔,那睡覺?”
老天,簡直就是一隻小紅帽把自己的脖頸‘露’出來,獻給一隻大灰狼享用的姿勢。
他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可懷中的人越是睡得香甜,就越是撩撥著他脆弱的神經。
他勉強睡著了,夢裏卻仍舊是她的笑靨‘迷’人。
夢中的自己,撕開了她的衣服,狠狠地占有著,動情地喚道:“婉兒,婉兒……我是容若……”
身下的人兒‘吟’哦聲不斷。
他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身子的一陣陣戰栗。
一夜,都在‘春’意無邊的夢中度過。
直到清晨睜開眸子的時候,他才艱難地把自己的手從她身子上移開。
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竅!
怎麽做著夢,還把手伸到人家衣服裏去東‘摸’西‘摸’的?
他一陣羞愧。
看來,明天晚上絕對不能和她一塊睡覺了。
他才剛起身,她就跟著也睜開了眸子,眼底還是朦朧的睡意:“你要去哪裏?”
“我得先去各科室看看,晚點再回來陪你。”他輕聲道。
“昨晚你陪我,我沒做噩夢了。”她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這是表達感謝的方式。書裏教我的。”
他身子一僵。
書裏教的?
哪本書教的?誤人子弟,他要燒了它!
她又緊緊地擁抱了他一下:“書裏說,抱抱也是表示友好的方式喔。”
他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書裏沒有教她,早上起來的時候,不要隨便去擁抱一個男人,不要用自己柔軟的‘胸’部去抵住一個男人的‘胸’膛,不要去親一個已經有了反應的男人……
他已經可以預料得到,自己沒意外的話每一晚的悲催命運了。
他隻能把她“摘”了下來:“好了。你再睡會吧。過幾天,其他檢查沒問題了,我就帶你出院。”
她小‘雞’啄米地點頭:“出院了,你就能天天時時刻刻陪我了!”
他笑著搖頭:“我得上班。不過我會讓人陪你在家的。”
不過,連容若都沒料到,陪伴的人,竟會是這麽地多!
“你這是……”他看著麵前這大陣仗,忍不住問道。
翩翩笑著,挽住了容若的手:“哎呀,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現在‘腿’腳活動又不方便,加上現在又蠢得變成了一個五歲的小孩,不多點人看著她,等會出點什麽事,那怎麽辦?”
她斜瞟著那個像鬆鼠一般鼓起腮幫子的‘女’子,眼裏滿是鄙夷。
走不了禦姐風,就想當小蘿莉麽?
賣什麽萌!
她鳳眸一眯,眼裏雖然笑意滿滿,卻森冷得猶如一柄出鞘的匕首:“我是個體貼的妻子,怕你擔心她,還特地讓她過來跟我們一同住。若,你滿意我的安排麽?”
容若沉默不語。
沈婉卻柱著拐杖,一跳一跳地上前,把她的手狠狠地撥開了。
翩翩徹底愣住了。
“你,你……”她不是失憶了?
不是弱智了?
怎麽……
“容若不喜歡有別的‘女’生這樣碰他!”沈婉示威地站在了容若身邊,瞪著眼前這個嫵媚又妖嬈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了眼前這人,就讓她心底湧起了深深的敵意。
尤其是看著這人居然把自己塗滿紅‘色’蔻丹的手放進容若臂彎的時候,她心裏簡直不舒服到了極點。
容若隻能是陪著她的!
聽到她這話,翩翩笑得前俯後仰的:“確實呢,容若是不喜歡有別的‘女’人碰他。”她萬般嬌‘豔’地看了容若一眼,“隻可惜,他是我老公,所以,他理所當然,隻能我一人碰!”
沈婉愣住了。
“老公?”她喃喃道。
他跟她解釋過,什麽是老公。
男人和‘女’人,要結婚了,才能被‘女’人叫做老公。
老婆可以對老公做很多事情,包括讓老公陪睡覺,包括讓老公洗澡,包括和老公生孩子。
容若總是告訴她,他不是她的老公,所以他不能陪她睡覺,不能給她洗澡,不能和她生孩子。
她也總是追問,怎樣他才能成為她的老公呢?
這個時候,他總是‘摸’著她的後背,苦笑著不說話。
她以為,他是不能成為別人的老公的。
沒想到,他竟然,竟然是這個她討厭的‘女’人的……老公?
她看向了容若,眼裏是求助的意味。
他別開了眼:“是的。翩翩,是我的妻子。”他把她扶到了輪椅上,由保姆推著,“我是她的老公。”
沈婉眼裏希望的火焰被無情地撲滅了。
她伸手去抓他的手,卻被翩翩推開了。
翩翩當著沈婉的麵,身子緊緊地貼在了容若的身上:“若,你答應過我的,你有沒有做到?”
“有。”容若闔上了眸子。
她帶著人工芳香氣味的紅‘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知道,沈婉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他知道,或許她對他不能算是愛,但也能算得上絕對依賴。
看到這一幕,她的心會有多大的震撼?
他卻沒有辦法推開身上的這個‘女’子。
他隻能被動地接受著她的‘吻’。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別開了眼睛。
隻有輪椅上的沈婉,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這一刻,她真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心碎的感覺。
就好像,她打碎了那個玻璃杯,又狠狠地摔在了碎渣上一樣。
玻璃碎片紮入她的傷口,痛得鑽心,鮮血泉湧。
她隻能無助地哭著。
隻有他,才能抱起她,耐心地安撫著:“我在,我在!”他會替她處理傷口,替她吹走痛痛,給她一個安撫的擁抱。
“抱抱吹吹,就不會再痛了。”每次換‘藥’,他都會這樣憐惜地對她說道。
她就這樣賴在他懷裏,一天又一天……
隻是沒有想到,當他懷裏抱著別的‘女’人的時候,她心裏那種痛,竟然比玻璃紮入‘肉’裏更痛上十倍,不,一百倍!
她使勁地伸手向前,單手拉住了容若:“不,不要抱她!”
翩翩笑聲尖刻了起來:“不要抱我?他是我老公,他愛我,他不會離開我!”
“翩翩!”容若拉住了她的手,強忍住怒意,“夠了,回去吧。”他臉‘色’沉了下來。
他半蹲下來和沈婉對視。
她眼裏有倔強的淚水。
他心一疼,仍舊隻能狠著心:“你可以選擇要不要跟我走的。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可以替你通知你爸爸,讓他照顧你。我會給你一筆錢,你不用擔心……”
她癟著‘唇’,堅定地搖頭。
“搖頭是幾個意思?”翩翩在旁邊逗‘弄’著。
“我要跟你走!”她斬釘截鐵的。
果然還是沈婉。
翩翩冷哼了一聲。
死不服輸,這個‘性’不管智商多少歲,還是一樣臭!
她嗤之以鼻,風情萬種地挽住了容若的手:“既然這樣,我就當做善心事吧。走。”
哼,跟她鬥!
沈婉,你別以為你還是以前那智力水平!
現在你這五歲小破孩的智商,我隨時都能把你秒成渣渣!
一想到這裏,翩翩的心情就相當愉悅了。
她的步伐相當驕傲,反觀沈婉,眼裏有敵視重重,卻又沒她辦法。
哈。
真是妙極了!
翩翩把沈婉接到了她和容若的住所裏。
為了遷就沈婉的‘腿’傷,她還特地把臥室搬到了樓下,和沈婉的房間緊挨著。
“哎。”她歎息道,“我也知道你晚上可能要察看她的傷情,畢竟她現在變成一個白癡,連自理能力都沒有了,所以嘛,這樣房間貼在一塊,有什麽事,你也好有個照應。”
她這番話,說得是又貼心又委屈又成全的,容若默許了,隻有沈婉氣得俏‘唇’都嘟得老高。
“我不是白癡。”她瞪著這個身子都黏在容若身上的‘女’人。
那個位置,是她的!
容若,推開那個‘女’人!
她在心裏叫了不隻上百遍。
“沒有一個白癡會認為自己就是白癡的。”翩翩拍了拍手,“行了,上菜吧,可把我餓壞了。”
‘女’傭得了命令,連忙把菜都布了上來。
雖然隻有三人吃飯,翩翩卻布置得活像滿漢全席。
光是魚,就一種做法一大盤。蒸的,煮的,煎的,魚柳,魚扒,看得人眼‘花’繚‘亂’。
沈婉心裏賭著氣呢。
平常這種時候,容若都會說,她很需要多吃魚和菜,因為她被魚刺梗到過,他還會每頓飯都替她把魚‘肉’搗碎,去掉魚骨,喂到她口中,就連魚湯,也生怕她不吃,一口一口地喂給她吃。
現在,他身邊有了別人,還會想起她不愛吃魚又必須得吃魚嗎?
忽然,她眼前一亮。
他已經舉箸,夾起了魚頭那裏最嫩的那塊臉頰‘肉’。
他說過,那裏的‘肉’最嫩最香,隻有全家裏最受人喜歡的人,才能吃到那塊‘肉’。
每次,他都把魚臉‘肉’喂到她口中。
可是這回,他剛一夾起來,他身邊緊挨著的那個討厭的人,就把那塊‘肉’吃了下去。
“唔。好香。怪不得人家說,隻有最受疼愛的人才能吃到這塊魚臉‘肉’呢。”翩翩笑得極甜。
沈婉氣壞了。
她怎麽也會知道這件事?
也是容若說的嗎?
容著自己的筷子空了,也頗無奈。
他看了期望落空的沈婉一眼,忍不住還是提醒道:“你自己夾,多吃點。”
這滿桌的菜,雖然口味重了點,但有不少沈婉應該會喜歡吃的。
隻是翩翩在身邊,他也不好對她太過關注。
沈婉嘟得‘唇’上能掛個油瓶了:“不要!你不給我夾,你不喂我,我就不吃!”
“喲!”翩翩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脾氣倒‘挺’大。”她若有似無地提醒著容若,“這,可是我的老公,不是你的喲。”
果然,容若狠心撇開了眼:“你不吃就算了。”
他拿起手邊的碗,竟然也不看她一眼,自顧自地扒起了飯。
“若,喂我吃塊豆腐。”
“若,喂我喝口湯。”
“若,我要吃那邊的鮑魚,唔,太難咬了,你給我切嘛,唔,你的刀工真好……”
“若,你吃的牛腩好香的樣子,我要吃。不嘛,我就要吃你吃的那塊……”
翩翩輕啟‘唇’,咬住了容若筷中的那塊軟爛的牛腩。
她鳳眸微眯,表情陶醉:“唔,真的好香呀。”她也投桃報李地夾起一顆蝦子,喂到了容若口中,“啊,吃吃看,這蝦是我剝的,蝦腸去掉的時候,把我的手都‘弄’粗了……”
這兩人,旁若無人地你喂我,我喂你。
沈婉卻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把輪椅方向一轉:“我回房了。”她故意揚聲道。
身後沒有挽留的聲音。
她怒氣衝衝地衝回了人家為她安排的房間,狠狠地甩上了‘門’。
好心塞的感覺……
她抱住自己的‘腿’,哭了起來。
他為什麽不喜歡她?
是因為她沒有那個‘女’人漂亮?
沒有那個‘女’人那麽聰明?
沒有那個‘女’人一樣健康的長‘腿’?
她不過是個瘸‘腿’的弱智,白癡!
她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綁著厚厚石膏的‘腿’,直打得手掌生疼!
可那有什麽用?!
他不喜歡她,看不上她,一有別人就把她推得老遠。
可她心裏,怎麽心裏轉著的,都是他……
她嚐試著想想起之前默言的樣子。
可是,她什麽都想不起來。
她隻記得容若。
她隻想著他!
她捶著自己的腦袋。
真是沒用,沒用!
她無助地哭了起來,聲音細小而破碎。
心好難受,怎麽辦……
她哭著,抹著淚,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呆著。
天‘色’漸漸變黑。
哪怕是夏日那麽長的白天,也終究要結束的。
沈婉哭累了,趴在被子上,‘抽’‘抽’噎噎地睡著了。
她是半夜被冷醒的。
屋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窗台灑進來的月光,僅僅隻是照亮了窗前的一麵鏡子。
可怕的鏡麵反光在屋裏亮著,沈婉一睜開眸子,就看見黑漆漆的屋裏那唯一閃爍著的光芒。
她尖叫了一聲,把自己還包著繃帶的腦袋直往被子裏麵縮。
嘩啦啦。
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鏡子被風吹動了,吱呀呀地響著,那光斑也不住地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