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212212 小j

212. 212 小J

“你心髒那麽脆弱,做手術是很有風險的!你隨時都可能死在手術台上的。 ”醫生皺眉,還沒見到這樣倔的病人呢。“孩子的爸爸在哪裏?或者你其他親屬呢?我找他們談。”

“不。我要這個孩子。”

“你隻要拿掉這個孩子,你的生命就會安全的。”醫生有些不耐煩了。

“那我拿掉這個孩子,萬一我再懷孕,還是出現一樣的症狀呢?”

醫生目瞪口呆的:“你以為你還能再懷孕?你以後每次懷孕,就必然會伴隨著妊娠心髒病的。我打賭你連一次都沒有辦法熬過的。你不要盲目決定,你應該和家裏人商量了再說的……”

沈婉笑了。

她笑中含淚:“我會的。醫生,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如果你不打算在我們這裏做引產手術,明天我給你做個全麵檢查,沒別的問題,你就能出院了。”

沈婉還沒來得及道謝,醫生已經懶得再理她了。

她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還低聲抱怨了一句:“真是不怕死。居然還想把孩子生下來,命都不要了。”

醫生一離開,整間病房又隻剩下一片死寂了。

沈婉眨著空澀的眼,心裏是一陣陣地百感交集。

她低頭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原來這段時間自己總是吐得天翻地覆的,竟然是因為懷孕了……

想要孩子的時候,卻苦求而不得,現在,兩人分手了,孩子卻悄悄來報道了……

她眼眶濕潤:“孩子,媽媽一定不會放棄你的。”

拚了命,也要把此生唯一一個孩子給生下來。

哪怕,要她立刻死去……

她吐了口氣。

就連咽喉那陣陣反胃都覺得甜蜜了起來。

孩子,有你跟媽媽在一起,媽媽一定會更堅強的。

她唇角漾起了一朵笑容。

奔波了一整天,此刻神經才稍稍放鬆了。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了,整個人往被窩裏一縮,顧不上這裏又冷又空,閉上眼眸,沉沉地睡去。

她背對著門,所以沉睡中的她沒有發現,門悄悄被推開了一條縫,有什麽悄悄滑了進來,卻沒有看見半分影子……

“滴答滴答。”暖氣機的滴水聲在靜謐的深夜顯得格外清晰。

沈婉是被胃部一陣絞痛給折騰醒的。

她醒來的時候,額頭已經是一片薄汗。

她怎麽忘了?

自己今天又吐又暈的,都沒半顆米粒下肚,餓到現在半夜,別說胃要抗議,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如果平常是為自己,她絕對就算了的。

可是為了孩子,再難,她也不會退縮的。

她咬牙撐著坐了起來。

忽然,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白毛汗呼地一下,沁滿了她背部。

她的床沿,搭著一隻手。

那手,修長白皙,指節分明,圓潤的指甲修剪得一絲不苟。

那手,明顯不是她的。

更加不可能是那些傳說中的病友的。

誰會大半夜在她床頭搭上一隻手,卻看不見人體其他部分的?

她馬上就聯想到了護士說到的,早上剛剛死去的躺在這張**的病人……

她呼的一下跳下了床。

老天啊!

在醫院住了那麽久,她還沒遇到好兄弟好姐妹呢。

不對不對,在婦產科裏的,一定是好姐妹了。

她的腳一軟,整個人都跌坐到了冰涼的地麵上。

她飛快地往後挪著。

她的床下動了動。

她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白色的床單一下就被掀了起來。

沈婉已經做好了裏麵衝出一個滿臉鮮血的女鬼的準備了。結果。床單之下,竟然是一張清秀至極的臉蛋。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人”使勁地擺手,又是作揖又是雙手合十,比手畫腳的,哀求沈婉不要出聲。

沈婉喘息著:“你,你,你是誰?你是人還是鬼?怎麽會鑽在我的床下?”

那人幾乎就要跪在沈婉麵前了。

他身上穿著一襲白色的病號服,跟沈婉身上的,卻隱約有些不同。

他從床底下爬了出來,那雙眼睛,黑得發亮。

沈婉的心一突。

這雙眼睛,好熟悉!

她的心神一晃,忍不住想起同樣擁有一雙這樣又黑又亮眼眸的人——納蘭容若……

但是,眼前的人,除了眼睛和容若神似之外,其他的,並沒有半分相同之處。

他的容貌,似乎相當年輕,五官也非常清秀,完全俊美得不像男孩子。

但他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孩。

隻是眸子裏的無助和害怕,比沈婉有過之而不及。

仿佛,他剛剛是被沈婉嚇到了似的。

他的手比劃著。

“你不能說話?”沈婉皺眉道。

對方點了點頭。

他一個閃身,已經欺身到沈婉身邊。

沈婉被他嚇了一跳。

他卻執起了她的手,在她手心裏快速得書寫著:“不要告訴他們,我在這裏。求求你。”

好看的指尖在她手心裏遊走的感覺,像有一隻小螞蟻爬過似的麻癢。

沈婉一下把手縮了回來。

男孩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睛看她。

沈婉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

對方一副天真的模樣,自己這樣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

她隻能道:“你年紀還這麽小,你應該回家的。”

男孩一個勁地搖頭著。

他的肌膚,幾乎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年輕的麵容之上,連歲月的一絲痕跡都找不到。

他又抓過沈婉的手。

沈婉推拒著。

男孩的力氣,顯然比她想象得要大一些。

但是,他也沒有弄疼她。

隻是他書寫得實在太快,她都差點沒跟上他的速度。

“我叫小J。我好不容易才能逃出來,我隻想離開,不想再次被抓,拜托你了。”

在月光之下,男孩的臉蛋清嫩無暇,簡直比女人還美上三分。

沈婉狐疑地看著他:“你從醫院裏逃出來?”

對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模樣相當無辜。

“你成年了沒有?”沈婉忍不住問道。

對方愣了一下,居然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掰算了起來。

最後,他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比劃了一個數字給沈婉。

“25?”沈婉大吃一驚。

這樣的男孩,看起來好像還是少年模樣,居然已經25歲了?

她不由想起了容翊。

那個霸道總裁也才25歲!

看起來,簡直可以當這個少年的叔叔了。

男孩卻仿佛被嚇了一大跳。

他快速地比劃著,似乎是怕沈婉不信他。

沈婉擺了擺手。

折騰了一夜,她感覺倦極了,肚子還是那麽餓,她現在隻想快點找些東西吃。

“行了。我不會跟人說你在這裏的。”她從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來,“不過你也不能呆在我這,我這可是婦產科病房,隨時都會有人來查房的。”

小J又是作揖又是雙手合十,那苦苦哀求的模樣哪怕是說不出任何話,也格外讓人心軟。

沈婉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那你就乖乖地呆在這房裏,哪裏都不要去。我出去一趟。”

小J倒是嚇壞了,使勁地拉住沈婉的手,似乎怕她出去告密。

沈婉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濃了。

這樣一個25歲的男子,醫院方麵要把他關起來,到底是為什麽呢?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消息的。”她隻能安撫道,“我隻是餓了,出去買點東西吃。”

小J這才放開了她。

他坐在空**,攪著手指,不知所措的模樣,比一個5歲的孩子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婉披上了外套,縮著肩膀走出了醫院。

哪怕現在適逢過年,哪怕現在是大半夜,醫院外圍的飲食攤仍舊通宵營業。

沈婉買了一碗粥,想了想,又再買了兩根油條。

天邊已經蒙蒙發亮了。

她端著餐點進病房的時候,那小J已經整個人蜷縮在**,也不曉得蓋上被子,就這樣如同小嬰兒一般安靜地睡著了。

沈婉推了推他。

他猛地驚醒過來,第一個動作就是把自己的頭牢牢給抱住了,嗚嗚地搖著頭,似乎在害怕誰把他給抓走似的。

他是個25歲的青年,卻看起來比一個5歲的孩童更恐懼外界的一切。

沈婉連忙上前,低聲道:“小J。是我。”

小J這才猛地抬起了頭,抓住了她的手。

沈婉眉頭一皺,正想從他手中抽離出自己的柔荑,他已經眼眶含淚,比手畫腳的。

沈婉從懷裏掏出了一本便箋,遞給了他。

他快速地用筆尖在上麵書寫著。

沈婉詫異了一下。

他的字體竟然如此娟秀!

她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了。

小J把本子舉到她跟前。

“我是怕你走了就不回來了。”他上麵如是寫道。

沈婉笑了:“我又不是你,對醫院那麽恐懼。”

她把油條遞到他跟前,他就像一隻小狗一般,好看的鼻子嗅了嗅。

“油條。給你吃。”

他不好意思地接了過去,咬了一口,眼睛明顯一亮,小腦袋也直點。

沈婉莞爾:“你沒吃過油條麽?”

小男生三口兩口的,就把油條給塞進了嘴裏,活像一隻腮幫子鼓鼓的倉鼠一般,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沈婉肚子已經餓到沒有知覺了。

她打開了粥水的包裝。

粥水之上,浮著一層可疑的油膩。

刺鼻的氣味絕對算不上是美好。

沈婉自己是大廚,當然對吃的挑剔了。

她用調羹把油花去掉,加了些自己在7-11便利店買來的胡椒粉,輕輕一攪,便芳香撲鼻。

小J看呆了。

沈婉偏頭一笑:“你想吃麽?”她取過小碗,給他勺了一半:“試試吧。”

粥很燙。

他卻狼吞虎咽地喝了起來,一個勁地豎大拇指。

這孩子,該是在這醫院裏餓了多久啊。

沈婉也喝起了粥。

有了暖胃的胡椒粉,她總算不再一直泛惡心了。

既然有了孩子,她就不能再在外麵晃悠了,還是踏踏實實地回香港去把身子養好吧。

她低頭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眼角卻有些濕潤。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會不會就是她告別人世的時分?

如果是,她也甘之如飴。

孩子,這一次,媽媽一定要把你平安地生下來!

小J已經把粥喝了個底朝天了。

沈婉忍不住問道:“小J,你沒有家裏人嗎?你出了醫院,打算去哪裏啊?”

男孩的眼神望向她時迷惘極了。

“我沒有家裏人。”他在紙上繼續寫著,“從我出生,我就住在醫院,我很怕,我不想留在這種地方……”

他把自己的袖子挽高了給沈婉看。

沈婉頭皮瞬間一麻。

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針孔,有新傷也有舊痕。

她無法想象,一個人手上被紮了這麽多針,得是在什麽狀況下才必須如此啊。

小J默默地放下了袖子。

他縮回了沈婉旁邊的**,隻露出兩隻撲扇撲扇的大眼睛。

那模樣,就像被人丟棄的小狗一樣。

雖然他年紀已經不小了,可看著他的時候,沈婉卻總忍不住心頭想照顧他的那種衝動。

她見的人,太多了。

這個孩子,真的隻是一個孩子,一個被關在醫院長期與世隔絕的孩子。

他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一般,怎麽能不惹人憐愛?

沈婉也鑽回了被窩裏。

門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說時遲那時快。

小J活像一隻靈活的鬆鼠一般,倏地就從**蹦了起來,掀起了沈婉的床單,飛快地鑽進了她的床底下。

屋裏一下大放光明。

沈婉的主治醫生走了進來,打著嗬欠:“沒什麽事情吧?剛才不是你按的鈴吧?”

沈婉鎮定地笑了:“沒有,我很好。”

“看起來精神不錯。要是沒什麽大礙,明天就出院吧,病床緊張著呢。”醫生一邊嗬欠連天一邊走出了病房。

屋裏又暗了下來。

小J總算從床底下能探出頭來了。

他緊張得不得了,一個勁比劃著,沈婉也看不懂,直接把本子塞給了他。

“你要出院了?”男孩一邊寫一邊快哭出來了。

“不然呢?”沈婉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她看著天邊漸亮的天色:“我不僅要出院,我還得回家去。”

男孩哭了。

“你能不能帶我走?”他湊過來的本子上,有淚水滴落的痕跡。

沈婉轉頭:“我帶你走?”

“我什麽都能幹的。”他慌忙寫道,“我吃得也不多。”為了表示剛才一根油條和半碗粥就把他喂飽了,他甚至打了一個飽嗝。

沈婉笑了。

她慢慢彎腰,扯出了自己的一件外套,丟給了小J。

“換上。”

小J乖乖聽話地照辦了。

他脫下了病號服,那衣服底下的身子,肯定比不是容若的強壯,但也挺有看頭的。

他渾然不覺地穿上了沈婉的外套。

沈婉笑得不行。

她的衣服小,套在看起來1米8絕對出頭的他身上,效果可以媲美性感的露臍裝,從背影上看,就是一個妖嬈的美嬌娘了。

小J窘迫地扯了扯肚臍眼上的羽絨服,沈婉才止住了笑:“等會我出院,你就跟我一道走吧。把你的病號服扔了。”

小J連連點頭。

隻要能離開,別說讓他穿女人的衣服,就算讓他不穿衣服,他也願意啊。

“你身上的病,治好了麽?”沈婉忽然問。

“我不知道我有什麽病。除了我生來就不會說話外。”小J答得相當誠實。

沈婉點了點頭。

他已經湊了過來,把被子給她披上,眼神溫柔得不行。

她看著他:“我在香港開了一家店,你暫時沒找到家,就先在我店裏落腳吧。”

小J開心得差點跳起來。

真像個孩子。

她莞爾一笑。

“簽了它,你才能出院。”醫生卻沒有放過沈婉。

她麵前擺著的,是一張病情通知書。

“不要說我沒警告你,你硬要留下這個孩子,後果你就得自己承擔。”醫生公事公辦地道。

沈婉沒有猶豫,她拿起筆,刷刷地,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不要命了。”醫生嘟囔了一句。

她轉頭看向了洗手間。

那裏的門緊緊地關閉著。

“裏麵是誰?”

“是我的陪護親屬。”沈婉麵不改色地道。

醫生不疑有他,她收起了通知書,轉身剛想走,忽然又回頭交代了一句:“昨天晚上,你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吧?醫院裏有一個神經病人跑了出來,如果你看見有奇怪的人出沒,請通知我們。”

沈婉心知肚明。

她卻道:“那是一定的。如果看見那樣的人,我比你們還害怕呢。”

醫生點了點頭,終於放心地離開了。

沈婉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從裏麵,才開了一條縫:“快點出來吧。等會病房裏其他人來了,就未必能保得住你了。”

沈婉休息了一夜,感覺不適的症狀已經減輕了不少:“我要出院了,快一些。”

小J才從裏麵跳了出來。

他用沈婉的帽子把自己的腦袋給遮了個嚴實,縮著肩膀,跟在了沈婉的背後,一路小跑地走出了醫院。

沈婉攔了輛車。

她大多數的行囊都放在了旅館,她得回去拿。

一回去,就勢必會遇到沐野他們兩人。

這種認知,真讓沈婉不愉快極了。

但願他們已經出來遊玩了。

不過,沈婉的想法,很快就證實是落空的了。

沐野正打算出門,不過,為的卻是到醫院去看望她。

“你怎麽出來了?”他大駭,“昨天那樣嚴重,你得留醫察看啊。”

沈婉疏離地笑著:“我感覺好多了,醫生也說,基本沒有大問題,隻是以後要多加注意。我已經打算定下機票,今天就回香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