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276276 默言番外二

276. 276 默言番外二

默言沒法子了。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給!”

大媽把鈔票往兜裏一揣,居然就走人了。

“喂,罰款不是50嗎?!”

“罐是一樁,泡沫是一樁,加起來,100沒錯。”大媽的聲音餘音嫋嫋。

默言就差點跳腳了。

這全世界都欺負他單身是不是?!

‘混’蛋!

曉青回到家裏,才覺得頭痛‘欲’裂。

她足足睡了一個白天,到晚上才悠悠醒轉。

爸媽早就來踢過無數遍的‘門’。

她倒是醒了,就在被窩裏不想起來。

九點鍾吃晚飯的時候,果然是被爸媽一通好訓。

“你說你這樣的人,白天睡覺,晚上畫畫,一畫就畫到不出‘門’,一出‘門’就再也找不著,誰敢娶你當老婆?”

曉青閉上了耳朵,專心吃飯。

她畫畫,本來就需要靈感和安靜,在晚上,是最靈感泉湧的時候,這點爸媽是沒有辦法明白的。

她吃了飯,還乖乖地刷了碗,才跑回了樓上,把自己關在了小房間裏。

所有的燈光,都被她關上了。

隻剩下畫架前的一盞燈火,還亮著。

雪白的畫紙,支好的畫架,備好的顏料,她卻拿著畫筆,遲疑著無法下手。

那天晚上,在閃爍的燈光中,那雙仿佛能穿透過她世界的眼眸銳利非常。

她很想把那種感覺畫出來。

於是,她丟了畫筆,抓起了木炭。

一遍一遍地塗抹。

一張一張的畫紙被撕掉,扔在了地麵上。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曉青卻隻能把自己扔在‘床’上,懊惱地抱住了腦袋。

怎麽辦?

一點靈感都沒有!

她要畫什麽?

沒有那個人,她什麽屁都畫不出來!

她脫掉了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工作服,換上了短裙,又跑到那家酒吧裏。

她直等到酒吧打烊,都沒有再等到那個人。

一連三天。

曉青一無所獲。

不,她有一點“收獲”。

連續喝了三天的酒,她很榮幸地中招了,腸胃開始造反了。

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吐無可吐,自然吐起了膽汁。

爸媽擔心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的,天天晚上跑酒吧,跑得連個影都不見!你說,你八成是酒‘精’中毒了吧?來,我們帶你去醫院。”

曉青一個勁地擺手:“我又不是姐姐,我自己去就行了,沒什麽大礙的。”

更重要的是,等會爸媽又會借故把自己罵得個半死。

果然。

“曉青,你就該跟姐姐一樣,找份安穩的寫字樓工作,當一個淑‘女’不好嗎?你……”

巴拉巴拉省略一萬字。

曉青穿了件外套,已經衝出了家‘門’。

受不了!

她是她,姐姐是姐姐,為什麽要她按照姐姐的軌跡去生活?

‘門’外的風有些冷,曉青踩上自己的限量版登山跑車,一路疾馳。

到了醫院,她還是忍不住去洗手間吐了一輪。估計是沒得吐了,腹部一陣絞痛難忍,曉青足足蹲了半個小時的廁所,才能扶牆走出來。

‘門’診處已經下班了。

她被推到了急診。

人卻多得她望而生畏。

排了好久的隊,她才終於知道,為什麽隊會排得這樣長了!

她看見了之前那個她在酒吧裏一眼就看中了的男人!

她頓時驚喜地在位置上跳了起來。

對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身上褪去了休閑服,穿的是齊整潔白的醫袍,扣子卻嚴嚴實實地扣到了脖頸之下的第一顆,絕不‘露’出半點肌膚。

他的‘唇’鼻罩在了白‘色’口罩之下,但那雙淡然的眸子,卻騙不了對人臉識別相當敏銳的曉青。

她的模特,找到了!

“你有什麽不舒服?”對方的聲音在口罩裏穩穩地傳出。

即便這樣,仍足夠讓她尾椎一震了。

沒法子,這對帥哥的偏好,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我,我腸胃不舒服。”曉青連忙‘挺’起了自己的‘胸’脯,“醫生,呃,不知道怎麽稱呼呢?我覺得你很眼熟,似乎在哪裏我們是見過的……你會不會是我一個朋友呢?他叫什麽來著……”

曉青假裝撓著頭想著問題,容若卻沒有搭理她。

他用聽診器按在了她的小腹上,哪怕隔著衣服,她也能感覺得到他的體溫。

她嘿嘿笑了兩聲:“要不,醫生你給我張名片,我過幾天複診還能來找你……”

複診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說服對方當她的模特啊!

雖然現在手腳無力著,她腦海裏卻湧現出一副又一副絕美的畫麵。

唔,那麽多的構思,先哪副好呢?

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

一張檢查單,扔在了她麵前。

“驗下血。看看腸胃感染的情況。”容若已經低頭,在病曆上刷刷地書寫著,“等會有另外一個醫生過來,你找他就可以了。”

曉青眨巴著眼睛:“啊……”

“快點!”那邊的催促聲越發灼急了起來。

容若快速起身,對著迎麵而來的人道:“默言,這個腸胃病的患者就‘交’給你了。那邊一個開腔手術我必須要過去。”

默言點頭。

他接過了容若手裏的病曆,剛出聲:“你先……”

對方猛地轉頭,視線和他的狠狠地撞在了一處。

兩人都愣住了。

“是你?!”他們異口同聲地道。

默言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眼前這個人,就拜她所賜,那天晚上,他倒黴到姥姥家了!

哼,果然,人家也遭報應了。

他慢條斯理地拂了拂醫袍,才坐了下來。

“怎麽了?吃壞肚子了?”他轉著手裏的筆,當著所有病人的麵吐字清晰地問道,“今天拉了幾次?”

曉青恨得牙癢癢。

這個人,是跟她扛上了對不對?

她冷哼了一聲:“抱歉了,我不拉肚子。從小到大的習慣,看見了不好看的東西,就容易犯惡心,吐個不停的。看到了你,我想我知道症結在哪裏了。”

她瀟灑地起身,把單子往他桌上一拍:“抱歉了,這位大醫生,我不看了。隨便在外麵找個阿貓阿狗看的,還比看著您強。太損眼睛了。”

曉青說這話,確實有點損。

從那天晚上,她就對這個帥哥身邊的小跟班沒有好印象。

簡直是為了襯托人家而生的一個所在……

默言反被損了這麽幾句,都結巴得說不出話了。

曉青傲嬌地一轉頭,毫不留戀地就走出了急診室。

雖然要不到帥哥的電話號碼,不過沒關係,隻要知道帥哥在這裏,她隨時都能來“采風”。

反正,吐幾次,拉幾次,也死不了人的。她回家吃點成‘藥’就好了。

她卻高估了自己。

吐了一整天,又拉了好久,她滴水未進,這一邁步,簡直腳步虛軟,一轉身,就已經頭昏眼‘花’的了。

她勉強撐住了牆壁,卻還是止不住喉間一陣甜。

她嘔出了一大口鮮血,眼前一黑,已經倒了下來。

她身後一個白‘色’身影一個箭步上來,穩穩地托住了她。

“喂,喂!”有人拍著她的臉,說出來的話,卻相當欠扁:“你不要死在我這裏啊。”

原本曉青還有一絲意識,可等到對方說出這話,她的胃就一陣劇痛,疼得她徹底失去了知覺……

曉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

旁邊有說話的聲音。

雖然稱不上是天籟,但起碼還是很好聽的。

曉青的職業病立馬就犯了。

她掙紮著,想去看對方的臉,卻被人一把按住了手背。

“你想幹什麽?”對方臉‘色’不善。

那張隻能算得上清秀的臉上眉頭挑著,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這不是那個配角是誰?

曉青立馬躺回了‘床’上,順便把自己被壓住的手‘抽’了回來。

一股銳痛,從她的手背傳到尾椎處,疼得她眼睛都瞪圓了。

“傻不傻?”對方哈哈一笑,“你手上還打著吊針呢。我看你‘亂’動,等會針頭錯位,戳進了你肌‘肉’裏,該腫老高了。”

曉青靜脈的血已經開始回流。

默言沒她法子,隻能替她調整了一下位置,在她酸痛的手背上‘揉’了一‘揉’。

說也奇怪,他這麽一‘揉’,她的手就不痛了。

看來,這家夥雖然貌不驚人,還算是有點功夫。

曉青半信半疑地看著自己的手背,默言卻不怒反笑了:“哎呀,還以為我要謀害你呢。早知道,我就不給你做這個急救了。真是好心被雷劈!”

他拿起了曉青的病曆:“你胃出血了,必須要住院觀察兩天。來,你家的電話號碼多少?”

曉青斜瞟著他。

這個想搭訕的男人是‘精’蟲上腦了?

“我不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怎麽通知你家裏人來給你繳費?”默言敲著病曆本,“夠了吧,小妞,我對你沒有興趣。別老是一副防備的表情可以嗎?”

他暗暗歎了口氣。

難道他的表情看起來就那麽饑渴?

“少來,那天在酒吧裏,你不是故意搭訕我嗎?”曉青撇了撇嘴。

“我覺得,那天我純粹是瞎了眼睛。我為我跟你搭訕道歉。”默言半真半假地道。

看著曉青在病曆上簽名留電話之後,他收起東西,正準備離開,病房‘門’卻被推開了。

容若徑直走向了曉青對麵的病‘床’,細心地替那位60出頭的老‘婦’人做著‘胸’腔檢查。

“腹積水得蠻厲害。你別緊張,我給你排水,加些‘藥’就好了。以後腹脹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曉青眼睛眨巴著看著容若的背影,根本舍不得移開視線。

默言撲哧一笑。

“夠了吧。”他低聲道,“人家有主的,你別看得這樣成嗎?”

“你跟他很熟悉?”曉青眼睛一亮。

默言頓時鼻子都翹天上去了。

“我是他唯一的好哥們,你說呢?!”

曉青‘唇’一動,對方已經轉身離開:“安心養你的胃,別的,可不要瞎想!”

‘混’蛋!

曉青咬牙切齒的。

這家夥,需要這樣嘛!

才剛剛對他印象有所改觀啊……

從其他病人口中,曉青知道了那位醫生的名字。

他叫納蘭容若。

人如其名,簡直‘迷’人得緊。

那些人也順便告訴了她,她的主治醫師叫許默言。

曉青啞然失笑。

那種人,沒有一刻嘴巴是停得下來的,怎麽能叫這樣的名字?

不過,容若很忙。他很少出現在病房裏。

經常把病房當後‘花’園,時不時就來逛上一圈的人,是許默言。

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家夥,絕對是借機來看病人家屬的。

例如,她的姐姐——白曉貞。

曉貞是溫柔的。

看著胃出血,還時不時‘抽’痛的妹妹,她眼裏是擔心,卻沒有說出口。

燉得爛爛的白粥雖然有助於消化,但絕對不好吃。

尤其是曉青已經連續吃了三天,一天五六頓這種粥,她一看到那碗,就下意識地想作嘔。

“我能不能不吃?”

曉貞歎息:“曉青,你聽話。許醫生說了……”

許醫生前許醫生後的,聽得曉青更加反胃。

一看到病房‘門’被推開,‘門’邊已經‘露’出了一小角白袍,曉青連忙推著姐姐:“行了行了,我自己吃就好了。姐,你先回去吧。”

曉貞瞪了她一眼:“你這樣急著趕我走,是幾個意思?”

曉青給她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搐了。

不是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嘛。

怎麽老姐就笨得壓根兒沒領會她的意圖?

許默言卻已經走了過來。

“白小姐。”那笑容看得曉青直撇嘴。

曉貞回頭,也會意一笑:“許醫生。哎,我剛剛還想去找你呢。”

默言受寵若驚:“啊?找我?有什麽事呢?”

“我想問問。”曉貞抿‘唇’笑著,“我妹妹現在恢複的情況怎樣了?能不能回家休養了?”

默言的表情似乎失望了:“是恢複得差不多了。明天我給她安排一下,做個胃鏡,如果沒有大問題,她就可以出院了。”

曉貞開心了。

她回頭看著曉青:“太好了,媽媽也不用再擔心你了。我跟你說,以後你可得按時乖乖吃飯,不許再去酒吧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喝酒。否則,哼。”

那麽溫柔的人,說起威脅來,也完全沒有殺傷力。

默言卻仿佛看得癡了。

他隻喃喃地道:“她要是能像你一般聽話,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了。”

曉青翻了個白眼,把姐姐拉到了身邊,對著默言道:“許醫生,那邊的病人在喚你呢。”

默言果然走開了。

曉青才在姐姐耳邊道:“那家夥,對你有企圖呢。你這兩天還是別來了,我沒有大礙,自己能搞定的。別讓姐夫等會喝一堆幹醋了!”

曉貞大吃一驚:“不可能吧?他才見了我兩麵……”

“那人臉上都寫滿了饑渴,難道你沒看出來?”曉青鄙視地看了姐姐一眼,“好了,趕緊走吧。”

曉貞連連點頭。

她背上了包包,躡手躡腳地開‘門’離開。待到默言回轉身,曉青‘床’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啊?白小姐呢?”他詫異道。

曉青朝自己的鼻尖指了指:“我難道就不是白小姐?你不好好看著病人,在找誰呢?”

“小屁孩!”默言嗤之以鼻,“‘毛’都還沒長齊,別管大人的事!”

曉青冷笑了。

難道,沒人告訴他,她和姐姐是雙胞胎麽?

她是小屁孩,那她姐姐就未成年,他許默言想著人家,又是幾個意思?

結果,一連兩天曉貞沒來,默言就給曉青辦理了出院手續。

他一整天都沒‘精’打彩的,曉青瞧見了,也隻顧抿‘唇’笑得像偷腥的貓兒一般。

容若回頭,看見了這一幕,搭住了默言的肩。

“幹什麽?”默言懨懨地道。

“我問你做什麽才是真的。”容若淺淺一笑,“怎麽,看上人家病人了?那就追嘛。”

默言‘摸’了‘摸’鼻子:“確實糟糕得很,我沒看上人家病人,我看上的是病人的姐姐。”他沮喪著,“可是,病人就快出院了,她這兩天卻不來了……”

終於鼓足了勇氣想今天跟人家拿聯係電話的,結果卻……

他能不沮喪嘛。

容若搖頭了:“你這個人,當局者‘迷’嗎?”他朝曉青的位置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人家妹妹不是在這裏?你不懂得,什麽叫曲線救國?”

“那妹妹‘性’格實在太難搞了。”默言麵有難‘色’。

容若卻笑了:“你以為,追‘女’孩子那樣容易?你東怕西怕,就活該當隻單身狗了。”

默言一下來了‘精’神。

想要抱得美人歸,就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不過一個小姨子罷了,哪裏還能拿不下?

曉青就這麽看著前方兩個男人搭著肩,背對著自己,竊竊‘私’語著。

半晌之後,容若離開,那個許默言笑得相當諂媚,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了過來。

她心裏警鈴大作。

默言走到她麵前:“下午你出院,家裏人會不會來接你呀?”

他對她呼喝了好幾天,忽然說話如此溫和,她都忍不住‘毛’骨悚然了起來。

他心裏在想見誰,她會不知道?

於是,她暗暗笑了:“不會的。我一向獨立,省得他們來回跑,我自己回去就得了。”

默言張大了嘴巴:“啊?你還是個病人啊。”他假惺惺地道,“這樣吧,我晚上不用輪班,不如,我送你回去?”

曉青挑眉。

“怎麽敢勞動您大駕啊?”她壞壞一笑,“不過,您這樣有心,我也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