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畫卷
“你怎麽會在這兒。”石亭玉收回了畫看著蕭茗。
“唉,別提了,被人騙了。”蕭茗說道,並沒有提自己被騙到憐香樓的事情。
她得好好反省一下,這麽容易就被騙了,真是笨啊,隻想到人命關天,救人要緊,跟本就沒有想到對方是在騙自己。
不過,到底是誰要害自己,她與萬四兒素未謀麵、又無冤無仇,自己很少在平城走動,他又是怎麽會認識自己的,想著這幾次在平城遇見的人,到真讓她想出一個人來,在瓊華樓遇見的彭耍賴,因為她壞了他的好事,懷恨在心,勾結萬四兒用這種方法對付自己。
有這個可能。
她有想過報管,可惜沒有證據,憐香樓的風娘和萬四兒完全可以一口咬定真的是有孕『婦難產請她,她無憑無據根本就告不倒他們,反而還被她們倒打一耙。
真是,這個啞巴虧自己是吃定了。
“嗯,我帶你們出去吧,這裏巷子多,不熟悉的人根本就走不出去。”石亭玉見蕭茗不肯多說就不再問,看剛才幾人身手都不錯,想來蕭茗是惹上麻煩了,還是個dà á煩。
石亭玉帶著兩人七彎拐,終於出了『迷宮似的巷子。
夏五正好從另一條巷子裏出來,看見世子爺正想打招呼,突又看到世子爺身後走出來的蕭茗,把要出口的‘爺’字生生的忍了回去。
她怎麽會在這裏?
“表哥。”夏五叫道,心裏忐忑,這可惡的夏小,回去非得狠狠揍他一頓不可,就因為他當初叫世子爺為表哥,如今在外人眼裏世子爺就是他們的表哥。
與主子攀親戚,以下犯上了啊,所幸世子爺沒有怪罪。
“嗯,怎麽樣找到沒有。”石亭玉對這一聲表哥並不多言,隻希望夏五能給他帶來好消息。
夏五搖頭,握著畫卷的手不由緊了緊。
找了這麽久都沒有一點消息,主子一定很失望吧,果不其然,石亭玉對於這一結果雖未多言,可眼裏難掩失望。
“今天就到這裏吧,先送蕭大夫回去。”
“不用了,今天已經夠麻煩你了,我們自己租車回去。”蕭茗趕緊拒絕道,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有急事。
“無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石亭玉看著蕭茗的拒絕心裏不由有些生氣,她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很危險。
蕭茗·········
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
被同一個人救了三次的蕭茗真的很尷尬啊!
石亭玉讓夏五駕車護送蕭茗二人回去,他自己留了下來。
“夏五哥你可是有事忙?”馬車上,蕭茗問著駕車的夏五,他和石亭玉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有事的,不然那麽偏僻的小巷子石亭玉都能帶她們走出來,看那熟悉的樣子就知道能那一帶很熟悉的,讓一個大忙人送自己會家,不知道會不會把他的事耽擱了。
她與夏小熟識,可與夏五完全算是陌生人,隻見過幾次麵。
讓夏小為她們駕馬車說得過去,可夏五就有點····
“沒事兒,也不算什麽事兒。”夏五口不對心的說道,強忍下心裏的煩燥,他們在平城打聽了不少時日,仍是無功而返,不止是世子爺就是他心裏也急,嘴上都磨起了火炮。
“是我母親的一位遠房親戚,多年沒有聯係,母親想認認門,就讓我們打聽打聽,隻知道住在梅林巷,可是我們拿著畫像打聽了好些天都沒有找到人。”
“蕭大夫識人廣闊,不知道見過畫像上的人沒有,是我姨母的兒子姓張,另一位是他夫人岑氏。“夏五把畫卷透過簾子遞了進去,他突然
想到蕭茗會醫術,見過的人多,認識張棟也不一定。
蕭茗看著畫卷中的男人,三十上下,相貌普通,是丟在人群是一眼就看不出來的那一種,唯一的特點就是左眼眉峰處一顆痣,可她冥思苦想一陣,確定自己沒有見過此人。
對把畫像遞給梨兒看,梨兒同樣是搖頭,表示自己沒見過。
蕭茗又展開另一副女子的畫像,畫像上的女子二十七歲長得很是漂亮,溫婉嫻靜,眼睛有神,目視前方,是一樣標準的古典美人。
隻是奇怪了,畫像上的女子給了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莫名的熟悉感,蕭茗冥思苦想一陣,可惜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此人,她的記憶力很好,重生以後記憶力更好了,可以很確定甚至是肯定,她沒有見過此女子,可是畫中人就是給了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很親切,看著畫像他有一種流淚的衝動。像是認識了很久的親人。
可是,她不認識啊,她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個人。
“沒見過。”蕭茗遲疑道,不知道怎麽回答,說是認識吧,記憶中沒有這一個人,說是不認識吧這女子又給了她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
“哦。”夏五失望,是他多想了,蕭大夫才多大,怎麽會認識張棟和岑茵,根據他們探聽來的消息張棟二人在平城的梅林巷出現過,他們大喜過望,以為他們就隱身在此,拿著畫像小心的找人,甚至每一家每一戶都偷偷的搜尋,在他們想來就算張棟重傷不治,至少岑茵還活著,帶著大皇子躲在這裏。
唉,夏五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們找了都快半個月,把梅林巷翻了個遍,沒有找到半點身影,甚至把搜索範圍擴大到整個平城的大街小巷,拿著畫像尋人,都沒有人見過張棟,更沒有大皇子的一點兒消息。
有夏五一路相護,蕭茗二人平安無險的回了家,到家時宋氏和易媽媽二人正在準備晚膳,看著趕馬車的夏五詫異,她們經常去夏家幫忙,是見過夏五的,知道是夏家的大公子。
隻是為何是夏大公子送蕭茗回家。
夏五告辭一聲就趕著馬車回家了。
“今天看診回來,遇見了夏五哥正好要回村,就請他順路稍上我一程。”蕭茗怕兩人懷疑就把事先想好的借口說了出來,對今天的事閉口不言,又跟梨兒交待了,讓她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一個字。
不然,讓幹娘知道了不但會讓她擔心,以她的『性子以後都不會讓她出門給人看診了。
“回來了就好,都去一天人,生出來了吧。”宋氏沒有多想,當真以為蕭茗是去看難產的孕『婦去了,哪裏知道蕭茗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一天。
“生了,是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字。”蕭茗若無其事的笑道,看那樣子還真的像是給人接生了似的。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那就好,謝天謝地,回屋去,看把你累的。“宋氏心疼道,蕭茗一去就是一天,累著了。
蕭茗的謊言騙過了宋氏,卻騙不過心細如發的易媽媽,等宋氏領著蕭茗進屋後,易媽媽叫住一旁的梨兒。
“梨兒,跟我回屋去換身衣裳,你看你這衣裳都髒了。”易媽媽拉著梨兒就先回了房。
宋氏作息一向很有規律,晚膳後散步,做些針線和易媽媽、蕭茗等人說些閑話就回房就寢。
蕭茗讓雲苓伺候著幹娘睡下後,把蕭涵和夏小留了下來,同時留下來的還有易媽媽和易風,把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一來是想讓大家警醒著小心萬家兄弟的報複,二來是想讓大家給出個主意。
原本她是不打算把事情說出來讓大家擔心,特別是弟弟蕭涵,他學業繁重,會影響了他的學業,不過她最後想了想還是要把
事情說出來,讓大家注意點。
在前世,她惹上的麻煩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擔著,不畏不懼,在這裏卻不行,在這裏她有家人、朋友,這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了,今天她第一次用了毒『藥對付萬四兒,萬家兄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伺機報複,這個報複的對象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她的家人,她不能讓他們置於危險之中,把事情說出來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防範於未然。
“哼,居然是萬家賭坊的萬氏兄弟,居然膽大包大到了這個地步。”夏小一啪桌子,氣憤非常,居然會對蕭茗下手。
萬氏兄弟的凶殘,他在城裏也有耳聞,萬家原來有兄弟姐妹五人,如今隻剩下了萬大頭和萬四兒兩兄弟,其他兩人在逞凶鬥狠中死掉了,最小的六妹給了平城一戶有權有勢的人家做填房,萬大頭和萬四兒在平城無法無天,壞事做盡。
凡是借了萬家賭坊銀子的人無不都是賣兒賣女、斷手斷腳,如今天他們居然敢把手伸到蕭家來,對蕭茗下手,真是····
誰給了他們的狗膽。
夏小越來越氣,豁地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我去滅了他們。”
“我也去。”蕭涵跟著站了起來要跟著夏小出門,同樣站了起來的還有易風。
看三人模樣像是馬上要進城去找萬家兄弟報仇似的。
“回來。”蕭茗叫住憤怒中的三人,強龍不壓地頭蛇,萬氏兄弟在平城經營多年,有自己的一翻勢力,他們這麽一去也討不著好。
“姐,那我們就這樣算了,就這麽放過他們?”蕭涵急道,他的姐姐怎麽能受如此委屈。
“我們報官吧,讓官府把他們抓起來。”蕭涵建議道,眼睛一亮,對,讓官府把他們抓起來。
“不行。”易媽媽和蕭茗反對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為什麽不能報官。”蕭涵不解。
“涵哥兒,我們沒有證據,報官隻會讓他們到打一耙。”易媽媽說道,這事兒她細細想過,鬧到官府去,憐香院咬死了是請姑娘去給她們看診的,根本不會承認他們強製『性買人的事兒,還會倒打一耙,狀告姑娘傷人。
萬家兄弟能在平城橫行無忌,禍害的都是沒有根基的平頭百姓,又上下打點孝敬,所以這麽久以來官府對他們的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鬧出人命就行了。
她們蕭家勢單力薄,對付不了根基雄厚的萬家,這個虧也在苦也隻能自己咽下了。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夏小不甘心道。
“怎麽會,在我們不夠強大之時,麵對比我們強大數倍的敵人,我們隻有避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總有一天我們會還回去的。”蕭茗說道。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活闊天空,何必非要爭個魚死網破呢?
她····忍了。
“姐。”蕭涵叫道,讓姐姐受如此委屈,他怎麽甘心,即傷心又難過,恨自己無能。
姐姐說得對,莫欺少年窮,他現在太年輕了,在沒有強大的實力之前,他忍、他退、蟄伏著。
“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以後你們出行要加倍小心,我給你的『藥要隨時放在身上。”蕭茗囑咐道。
“我知道,姐你也要小心,出門一定要帶上梨兒。”蕭涵囑咐道,今天還多虧了梨兒呢。
“隻是姑娘不常在平城走動,怎麽會得罪了這兩人。”易媽媽問道,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說,姑娘隻是在鎮上廣濟堂看診,平時都不出門,怎麽會得罪了坪城的地頭蛇。
難道是前些日子去平城那一天。
“是不是在瓊
華樓遇見的彭耍賴。”夏道,他心裏也一樣疑『惑,按理說萬氏兄弟找的對像都是那些欠了賭債不還的賭鬼,怎麽找上蕭茗,兩人近日無冤、往日無仇,又沒有交集,萬氏兄弟怎麽會對她下手。
唯一在平城得罪過的人就是那個潑皮無賴彭耍賴,是了,彭耍賴被石大河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而四海鏢行人多勢眾,武藝高強,彭耍賴不敢找他們的麻煩,隻能對付力量弱小的蕭茗了,所以就勾結了無惡不做的萬氏兄弟。
肯定是他,夏小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有可能是他。”蕭茗說道,她也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會與她作對,要處心積慮的設局對付她。
門外,夏小叫住垂頭喪氣的蕭涵,低聲問道:“小涵,你姐姐都給了你什麽『藥。”
夏小對蕭茗的手中的毒『藥眼饞得很,可蕭茗就是不給她。
“有些蒙汗『藥,還有些癢癢粉。”蕭涵如實道,姐姐就給了他這兩種,他一次都沒有用過,一直貼身放著。
“真的。”夏小喜道,突然想出一個主意來,就拉著易風和蕭涵一起去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