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打聽
秦氏留下了蔣香媛,帶著蔣四海一群人風風火火的走了。
人離開了,宋氏總算是回過味來,一個離奇又古怪的念頭在心裏滋生開來,這個念著頭讓她的心上竄下跳的,找了個由頭打發了女兒,一個人悄悄摸進蕭茗的房間。
“茗姐兒,四海和月娘是不是早就認識了,你們在西北的時候他們兩人感情怎麽樣?”宋氏小聲的問道,有些著急,又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來。
秦氏對月娘出乎異料的熱情,把她誇了又誇,這不科學,蕭茗才是救蔣四海的最大功臣,也沒見她怎麽誇蕭茗;在她的記憶中,秦氏到離開時都是拉著月娘的手來著。
再者,剛才在大廳上,蔣四海那孩子看月娘的眼神就讓她奇怪了,莫不是他們倆以前就認識了,更或者蔣四海對她的月娘有意。
這個念頭剛起來,她心裏嚇了一跳,迫不及待的拉著蕭茗打聽情況,心裏免不了的激動,如果真是那樣就太好了。
“幹娘,你看出來了。”蕭茗算是默認了,剛才蔣四海的目光作不了假,相信不止是宋氏,就是易媽媽與安氏都能瞧出端倪來。
雖然,大庭廣眾之下蔣四海的目光太過突就,不過在蕭茗看來這沒有什麽不妥當的,這才是喜歡一個人樣子,滿心滿眼的全是對方,在蔣四海眼裏,月娘就是他的全世界。
喜歡就要表達出來,那些明明喜歡還死死隱忍著的才真傻逼。
“真的。”得到了答案的宋氏突然激動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走著,應該是激動了,她雖然兒子死得早,沒來得及給他成家,可她作為母親的這顆心是敏感的,剛才在大廳,秦氏拉著月娘一個勁的誇,如果她剛才想不通,那麽現在可算是明白了,秦氏這是滿意自家女兒呢。
對,就是滿意,不然有誰會拉著別家女兒狠狠的誇來著,秦氏所表現出來的,給了她一個信號,她這是是滿意,那麽她這一趟過來不止是為了感謝救命之恩,還有就是為兒子隱晦的相看媳婦來了。
秦氏的作法宋氏並不覺得失了禮數,女子一嫁從父,再嫁從心,再嫁的女子可沒有初出閨的精貴,兩方合適,情投意合便哥,秦氏直接登門倒是讓宋氏看到了裏麵的誠意。
“蔣四海是不是喜歡你大姐?”宋氏又迫切的問著。
蕭茗點頭,可喜歡了,八百年難得的癡情漢子。
“喜歡好喲!四海經那孩子真不錯。”宋氏高興起來,還有什麽比女人討人喜歡更讓人值得高興的,她女兒是個好的,這蔣四海有眼光;以前一臉大胡子的蔣四海她還不覺得怎麽樣,可今日乍一看,是一個不錯的厚實後生,身強體壯可托付,又會做生意,最關鍵的是喜歡月娘。
喜歡好啊!想到這裏宋氏心裏就止不住的高興,她的月兒若能真與蔣四海成了,那麽後半生也算有了依靠,剛才她說什麽想多留幾年完全是假話,試問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個好的歸宿,真遇著了好的,恨不得打包了送過去。。
可慢慢的,宋氏的心就一點一點的冷卻下來,理智回歸,誰又會娶曾經賣身為奴又生過孩子的女兒呢?蔣家人是不知道的吧!
“那麽蔣四海知不知道月娘的事。”宋氏拉著蕭茗的手問道,隱忍不安,雖然她不願意再提那些過事,可這又是真實存在的。
“知道的,蔣大哥與大姐幾年前就認識了。”蕭茗回道。
“知道,那麽他不介意?”
蕭茗搖頭,蔣四海那麽幹脆磊落之人,真介意就不會喜歡了。
“真的。”宋氏眼前一亮,果然是個好後生,宋氏眼框一熱,她的女兒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可是,大姐她好像”蕭茗說道。
“你大姐怎麽了?”宋氏又跳了起來,她現在神經高度的緊張。
“幹娘,你先坐下來聽我慢慢的說。”蕭茗拉著宋氏坐下來,慢慢的把她回來一路上發生的事講與宋氏聽,一句話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宋氏在聽到蔣四海對女兒有意之後,心情又是高興又是激動,可月娘的反應讓她擔心起來,莫不是女兒不喜歡?
“蔣大哥是好人,幹娘不妨探探大姐的意思。”蕭茗建議道,以她對月娘的了解,兩人恐怕成不了事,不是因為蔣四海不夠好,也不是不夠癡情,而是月娘單方麵的不願意。
心結難開。
宋氏一拍大腿,當即表示道:“我這就去問問,怎麽著也要勸勸她。”說著宋氏就起身出了屋,這多好的男人,錯過了就得等下輩子了。
宋氏前腳出了屋,蔣香媛就溜了進來,雙眼發亮的看著蕭茗:“蕭茗,宋大娘問你什麽了。”
“問我什麽了你難道心裏就沒點數?”蕭茗瞪了她一眼,這個徒弟越來越本事了,聽人牆角的事都幹得出來。
太無恥了有沒有。
蔣香媛隻是嗬嗬笑,臉皮超級厚,為了老哥的終身幸福她算是豁出去了。
蕭茗看著她這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隨手遞過去一本醫書:“把這本書抄十遍去。”
“啊!”蔣香媛頓時苦了臉,這也太厚了,十遍?讓她死了吧!
與此同時,在蔣家回程的馬車上,同樣在討論著。
蔣四海三位異性兄弟習慣於騎馬,三人騎在馬上有說有笑的前行,顯然是心情不錯,而馬車上隻有秦氏與蔣明聲二人,相對於外麵,馬車裏顯然要沉悶得多。
與秦氏的閉目養神不同,蔣明聲滿臉的不滿之色,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休養中的母親。
“母親,你真的要讓哥哥娶那樣一個女人。”蔣明聲問道,他實在接受了不這個事實,娘親居然不反對,還很支持,完全不顧他的意思,他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哥哥是一介武夫,雖然賺了些銀子,在他眼裏他是看不上眼的,一介武夫,就算有些銀錢也不過是個暴發戶,粗人,怎麽可以與讀書人的他比肩;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他自持讀書人的傲氣在外從不說四海鏢行的蔣四海是自己大哥,隻覺這樣會沒了他讀書人的臉麵。
他不在意哥哥是什麽樣的人,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嫂子有一個什麽樣的出身,娶一個成過親的女人這讓他顏麵何存;他就不明白了,以哥哥的財富,要什麽樣的嫂子沒有,賢良淑德的千金小姐亦或是禮儀恭謹官家小姐,都可以是門當戶對的良家女子,為何要娶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
是為報恩嗎?報恩多給銀子便是了,他們得了銀子還想讓哥哥娶他,這可不行。
更何況那女人還與蕭茗是一家子,他有多討厭蕭茗他們難道不知道?蕭茗一個女子,居然拋頭露麵、四處行醫接觸外男,不成體統,可以想像她的家人都是些不通禮儀的粗鄙之人。
不得不說,當日在蕭家種子鋪,蕭茗當眾給他難堪,讓他耿耿於懷。這樣一個不通禮數、不知禮義廉恥的女子的家庭也是沒有教養的家庭;蕭家就是一家子粗鄙、不堪的泥腿子,在那裏多待一秒他都感覺窒息。
這是他對蕭茗的評論,大哥娶這樣的女子,他有這樣的嫂子,他不願意,十萬個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