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醫

第四百三十章 大王氏的悲傷

馬車停了下來,易風隔著簾子提醒道:“姑娘,是大王氏。”

蕭茗聞言,打著簾子看向前方,走著的背影不是大王氏又能是誰,此時的大王氏手裏挎著一個麻布包裹低著頭走著,走得很慢,背影落寂,連身後停下來的馬車都未曾發覺。

蕭茗眨眼,大王氏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又是去未來的親家了

之所以叫未來親家,那是因為劉瑜到現在都還沒有過門。所有人都知道與劉瑜定了親的男子高中了秀才,劉瑜會在盛夏裏出閣,可沒曾想這成婚的喜事一直沒有傳來,如今都入了秋也沒聽到大王氏要嫁女的消息。

早在之前大王氏還在村裏炫耀自己的女兒一躍入了龍門,從此吃著官家飯,會過上人人尊敬的秀才娘子的生活,可沒曾想事情卻發生了變化,原本板上釘釘的親事沒有如期舉行,劉家村人隻知道秀才女婿為了更進一步拜得名師繼續努力求學,可婚事漸漸的沒了消息。

努力到忘記了人生大事?

一轉眼,盛夏過去了,秋天來了。劉瑜的婚期也過去了,到如今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村裏漸漸起了不好的流言,大王氏愁白了頭發,急得上火嘴趕泡,見天兒的跑親家,好東西一車一車的往親家必送,可婚事還是一天天的沒影兒。

為此,蕭茗為劉瑜捏了一把汗。

看著大王氏一抽一抽的背影,蕭茗有些不好開口,大王氏是多好強的一個人,如果讓人發現她在哭會有多尷尬啊!

“這個時候,怕是又去那邊了吧!”蔣香媛湊到蕭茗身邊看,大王氏天天跑親家處在村裏已經不是秘密,也讓村裏哪些好事的賺足了笑話。

笑話又怎麽樣?這種時候大王氏已經顧不上別人笑話不笑話了吧。

“嘖嘖,劉瑜的親事怕事要不成了。”蔣香媛歎著氣,她與劉瑜也算熟識,對這個耿直爽朗的姑娘很有好感的,如果被退了親那得有多可惜,不過嘛她挺瞧不起與劉瑜訂親的那一家子的,悔婚沒有誠信還忘恩負義,以為中了個秀才就了不起了,就可以瞧不起劉瑜的出身了,拖著婚事想要悔婚,這樣的人不嫁也罷。

要她說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男人還會少?劉瑜離了他肯定能找到一個更好了,何必用得著上趕子巴著人家。

不得不說蔣香嬡的想法有多超前和大膽,若是蕭茗知道的話一定會讚她一個。

“要我說那家人人品肯定不好,劉瑜嫁過去也不一定是好事。”蔣香嬡點評,倒像是挺讚同劉瑜被退婚了

蕭茗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就你知道了,這婚事說退就能退的?”

又不是所有的娘都能像秦氏一樣的開明,普能的家庭能接受自家好好的閨女被退了親事嗎?又有多少女子能承受得住退親的打擊。

“王嫂子,上車來一起回去。”蕭茗喚道。

“蕭茗。”大王氏忽然看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馬車大驚一下,急匆匆的抹了一把臉,她不想讓人看到她如此狼狽。

“王嫂子,上車來一起回去,咱們在路上說說話也好啊!”蕭茗假裝沒有看到大王氏臉上的淚痕,隻是笑著再次邀請。

大王氏猶豫,看著幹淨整潔的車廂,又盯著自己沾了泥土的鞋麵子,腳步不由後退一步。

若是在以前她早就笑著爬上車,可今日這腿卻是無力邁動了,一股油然而生的自卑占滿心頭,嚅沫著拒絕道:“還是不用了,我卻鎮上還有事,你們先回。”

大王氏胡亂找了個借口拒絕,隻是這個借口在蕭茗眼中變得蒼白無力。

蕭茗低歎一句,到底沒有忍心揭這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也不好多勸,她深知這種時候大王氏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調理自己的情緒,而不是她一個小輩的安慰。

在別人最是脆弱的時候急於表現自己的關心,往往這樣更會適得其反,不合時宜同情與安慰更多的會被理解成一種可憐的心態。

人是需要臉麵的動物,哪怕再丟臉再傷心也不願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麵擺放於人前讓人觀摩。

大王氏怔怔的看著馬車漸漸遠去,為自己在蕭茗麵前保持的最後一點顏麵而慶幸,可這慶幸又會維持多久呢?最多過不了明天的。想到此,一股無法言語的悲傷彌漫心頭,兩行熱淚再也堅持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們家勇兒如今有出息了,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他的恩師說了隻要他肯努力一定能高中,今後入朝為官為國效力。所以,咱們勇兒也算是半個官身了,他今後的妻子也隻會是名門出身的大家閨繡。以劉瑜現在的身份怕是配不上他的,鄉下姑娘大字不識,以後隻會拖累了勇兒,這門親事門不當戶不對”婦人一張血紅色大口在大王氏記憶中盤旋,大王氏驚駭莫名,她沒有想到心心祈盼的婚事變成了如此結果。

大王氏驚愕當場,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陳家居然要退親。

原來陳家人一直拖著的婚期,不肯成親早就存了悔婚的心思,隻有她還傻傻的分不清,像個傻子一樣的跑來跑去。

她當然不能忍受女兒被人這樣無故退了婚事,因此在陳家大吵大鬧,與陳家那個老娘們當場打了起來,最後被陳家人趕了出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麽走回來的,心裏在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陳家看起他們的家門,瞧不起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是識字的,還會繡花。她的女兒跟著易媽媽學繡花識字學規矩,除了出身這一點改變不了不比任何人差,她的繡功一流,把自己嫁衣上的花兒繡得像活的一樣。

她該怎麽辦?

她的女兒該怎麽辦?

她可憐的女兒啊!

大王氏終止忍不傷心彷徨的情緒,雙腿無力的蹲在路邊大哭起來,女兒的這莊婚事一直是她的驕傲,不止一次為女兒許了這門婚事感到慶幸,可如今年

她當初多得意,有多喜悅現在就有多悲痛、多無助。一想到那女人所說的話她就變得六神無主起來。她甚至不敢回家麵對她的女兒了,更不敢開口這一段快要被退掉的親事,每每想到她的女兒輕撫著嫁衣期盼著婚期的樣子,她的心就像刀子割一樣的痛啊!

天殺的陳家,不是人啊!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錦繡良醫,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