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裝
“好姑娘,你就把人交出來吧!不然大人會打我們板子的。”何來順求道,人就在屋裏,不然一個蕭家的大管事會閑著沒事當守門神,昨日還是蔣四海守著呢,不是防著他們防著啥。
恨恨的盯了一眼守門神易風,得到的居然是易風拱手禮。
何來順:“……”好氣啊!
好想打人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是我們無能,那人實在奸滑,在昨日就逃走了。而屋裏這個人卻是家裏的,偷了貴重東西才把人關在這裏的,因為是家事所以不敢勞動官府。”蕭茗眨著眼繼續裝糊塗。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騙人的小星星。
她怎麽可能會交人,敵人都還不知道是誰呢?興許一交出去就會有不明黑惡勢力把人弄走,從而給她以及蔣四海帶來殺身之禍。
至於彭遊欽會不會恨她入骨?彭遊欽會撕破臉派來搶人?她完全不擔心,他捂著還來不及,難道要讓所有人知道他辦事無能,是四海鏢行查獲真相抓到的凶手。
那麽,到時候等來的就不是朝庭的嘉獎升官發財,一個失職失查之罪跑不了。
所以,彭遊欽才讓周朝陽與何來順悄眯眯過來要人,至於恨不恨,討不討厭她,他自己心裏憋著去。
“你們若是不相信,再進去看看。”
周朝陽看著神色飛揚的蕭茗,隻覺頭更疼了。
人都被打得他娘都不認識了,還見個p啊!昨日他們進去看了,完全認不出來,雙手雙腳被廢,連言語都不能。
比官府還暴力。
這個賊也是忒倒黴了。
何來順看著自家老大,他們要硬闖嗎?可是不行啊!打不過,得搬救兵。
無論怎麽勸說,蕭茗都咬死了屋裏人是個賊不是殺人犯,更不願意交人。
出了屋,二人牽馬走在鄉間小道上,何來順看著一臉沉默的周朝陽,“大哥,這事咋辦,蕭茗也太不給臉了。”
知府要人,蕭茗不給,他們在中間受夾板氣。
“我明日就請命去追捕元凶張誠。”周朝陽翻身上馬,揚塵而去。
留下的何來順一臉呆愕。
追捕個p啊!
“哎!累死我了。”蕭茗拈了顆葡萄入口壓驚,終於把人弄走了,讓她一個內心成熟年過三十的老女人演一個天真不講道理的小姑娘,真是難為她了。
真心的累。
“哎,氣死老子了。”夏小八氣極敗壞的走出房門,連著兩日審問不出結果讓他忍不住爆粗口。
前兩天他還自鳴得意顯擺自己很有本事來著,能辦易風與明叔不能的事,可一轉眼就被狠狠打臉了,一想到回去麵對的是蔣大姑娘埋怨小眼神,別提有多憋屈了。
男人真的不是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夏小八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灌了一口涼茶,直接開罵起來:“這個家夥真是塊硬骨頭,什麽招都用了就是不招。”
蕭茗抬眼看了一眼夏小八,隻想說一句你吹大作了,昨日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把他老底掏出來的。
還好還好,香媛不在此。
看著夏小八氣急敗壞的樣子蕭茗反而平靜下來,心裏平靜如一波,久經江湖曆練的蔣四海都拿他無法,何談稚氣未脫的夏小八,蕭茗反過來勸慰道:“你別急,急燥上火,怒氣傷身,這兩日因為我的事把你們累著了,為了這件事讓你們擔上風險是我的過錯。”
他們在平城抓人這麽大的事怎麽逃得過彭遊欽的眼,是以彭遊欽一直認定主犯在他們手裏,把那十來個給了他他居然還想要人。
不過他要政績明顯敵不過蕭茗要的真相的堅持,人是注定得不到。
“你怎麽客氣起來了。”夏小八奇怪的看了蕭茗一眼,他回來不就是保護蕭茗一家的嘛,差一點讓蕭茗她們身處險境,讓世子爺知道了還不得罰死他。
可是,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都不成。
好氣人啊!
事到如今,他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同尋常,這個姓張的怎麽可能為了父親的病而四處殺人,血能治病?天方夜譚。
而且這個姓張的明顯是哪家培養出來的死士,意誌堅定,不受外力所控。
無論是他還是久經百戰的蔣四海拿他都無可奈何。
可是,他又看不懂蕭茗了,人抓了交官府便是,為何還要把人扣下來審問,難道隻是為蕭昱報仇?
夏小八想了想就按下了心中的疑問,蕭茗說什麽便是什麽嘛,沒瞧見因為蕭昱受傷蔣四海直接把那些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這幾日,累著你和姐夫了,先歇歇,我去看看他。”蕭茗說道,站起身來向室內走去,梨兒亦跟著。
隻開了一麵窗的室內陰暗陰沉,地上的血跡、水漬像從不曾幹過一樣,室內所有擺設都被搬空了,隻餘下一把坐人椅子。
角落裏躺著一個人,像死豬一樣沒有生氣,除了睜開的雙眼還能證明自己還活著外身上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房門打開來,照亮了一扇門的光亮,蕭茗走了進來,看著角落裏的男人,躺在鮮紅的血水中,手腳被廢,慘不忍睹。
一息尚存,也隻是活著,天知道這兩天他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姐夫,我和他說幾句話。”蕭茗看著蔣四海說道。
蔣四海點頭,看了一眼毫無反抗之力的某人就出去了,他是不相信一個手殘腳斷的人還能有反抗之力。
至於梨兒,自然是要留下的,還體貼給蕭茗關房門,再回來站在自家姑娘身邊。
蕭茗:“……”
瞪眼,你這個死丫頭,氣死我也~
蕭茗在屋內唯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平靜的看著他,許久未曾一言。
屋內外一片安靜,除了三個人呼吸的聲音再沒有了任何多餘的聲咱。
“你要死了,你的主子知不知道?”許久,蕭茗打破沉默,柳忠沒有動,蕭茗也不管他聽沒聽見,隻是自顧自的說道:“你也是個人物,有你這樣忠心的奴才你主子應該很高興的吧。可惜…”
柳忠還是沒有動。
“死後連一塊墓碑都沒有,你說會不會有人記得你,你的主子會不會記得你呢?他會不會為你挽惜,或是在你死前來救你?”
柳忠努力睜了睜眼,眼角幹涸的血跡令他動一分便痛十分。
救?他這樣無用的奴才主子會來救他?不可能,死了便是死了,除了父母親沒有人會記得他這個人吧!
他一生下來就是奴才,為主子效忠盡力,若是辦事不力唯有死路一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泄露柳家機密,才能保父母平安。
可如今,他連選擇自盡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