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醫

第644章 柳以勒的紈絝

柳府住的是朝廷禦賜的五進宅院,園中的一切並沒有如外人想像中的那樣奢華,反而是低調樸素,就連靜心堂一品誥命柳老夫人的居所擺設得也是相當的簡樸。

這是蕭茗萬萬沒有想到的,根據她調查的,柳策並不是如此的拮據。

三人還未出內院,在月亮門處就遇見了來人。

來人是一位年輕的公子,生得倒還算俊秀,隻是身形消瘦,臉色帶著不正常的蒼白,嘴角掛著輕挑的笑,在看到蕭茗時眼神更是發光。

甚至腳步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

柳以勒看著蕭茗,心裏歡喜的緊,這麽漂亮的美人兒真是少見,秀鼻櫻唇,膚白如玉,特別是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如一汪剪水直勾得他心癢難耐。

身姿玉立,盡顯玲瓏身段,一支碧玉釵簪在漆黑的秀發間,再無別的妝點,一襲青衣如一汪幽藍的湖水讓人心動神往,就那樣站著像一株盛開的玉蘭。

柳以勒突然覺得他後院那些女人與眼前的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庸脂俗粉。

他就該娶這樣的人兒。

“小美人兒打哪兒來?”柳以勒說話間,手已經伸了出去,想要去拉蕭茗,完全忽略了與蕭茗同行的小胡氏。

不,在他眼裏隻有蕭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小胡氏的存在。

小胡氏心下一緊,趕忙的搶在柳以勒拉到蕭茗之前把他給截了下來:“勒哥兒又哪去喝酒去了,怎麽在此胡話,還不快跟我去見祖母,她剛才還念叨你呢。”

不由分說緊緊的揣著他,又給蕭茗陪了個不是:“蕭大夫勿怪,這小子吃了兩口黃湯就頭腦不清了。”平日柳以勒好顏色,家裏的丫頭小廝們長得漂亮的他都得去摸兩把,這在小胡氏眼裏也沒什麽的,左右有老夫人壓著也鬧公爹耳朵裏去,不過蕭茗不同,人家是京城有名望的名醫,又是琳琅郡主的結義妹妹,這若是在柳府受了委屈,鬧起來公爹定會生氣。

她是瞧不起柳以勒的胡作非為的,還希望他多受責難,再紈絝些才好,不過這些都不能在她當前,若是今日在她眼皮子底下生了事,惹了蕭茗鬧起事來,老夫人起舍不得罰柳以勒,隻會拿她出來頂缸,她可不想平白受這個氣。

所以,小胡氏精著呢,她絕對不會允許柳以勒在她眼皮子底下惹事兒。

小胡氏強製拉著柳以勒叫叫嚷嚷的走了,隻留下綠意送蕭茗出府,蕭茗繼續如常的跟著綠意行走,心知剛才那人便是柳府嫡長孫柳以勒了,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紈絝子。

當柳福托著疲憊的身體趕回家的時候,卻看到令他睚眥欲裂的一幕,他的妻崔氏正在被人打包帶走,柳福意識到不對,快跑幾步,卻未能趕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馬車跑遠。

綠意送走了蕭茗,準備回靜心堂回稟,回頭卻見柳管家一臉陰沉的站著,臉黑得滴水,心裏不由一咯噔,柳管家這是怎麽了這是?

“柳管事,為了能讓崔嬤嬤盡快恢複身體,老夫人特許讓蕭大夫把崔嬤嬤接去杏林調養。”綠意好心的解釋原委。

“好!好!”

好得很呐!

“老奴多謝老夫人體恤。”柳福抱拳作揖,感激涕零,低下了頭,一口腥甜的血在喉間湧動。

不管柳福現下心情如何,蕭茗此時的心情倒是暢快,帶著崔氏回到杏林,期間還得到崔氏無數次的言語真摯感謝。

看,這才是病人和醫生正常的相處模式,病人對與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醫生都是發自內腑的敬意。

把崔氏安頓在病房,看著忙前忙後的白小雨,蕭茗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她心心念念,一直找尋的賀芸姐姐在柳家,做了一個紈絝子弟的姨娘。

蕭茗從來沒有仇視姨娘,也沒有瞧不起的意思,隻是並不讚同賀芸的做法,當初給她五百兩銀子隻是想讓她有更好的生活,但這個生活並不是讓她去給別人做小,她完全可以憑著這五百兩銀子去鄉下買田買地,或是做生意,安身立命。

這個年代的對姨娘並不公平,不得寵的姨娘命不由己,自己的孩子得叫別人娘親,得寵的姨娘吧,又會被會仇視成寵妾滅嫡。

左右兩邊都不得好,生活都是水深火熱。

蕭茗低歎一聲,柳以勒紈絝不堪,又不學無數,並不是賀芸一生的良人。

在蕭茗心中賀芸是一個頭腦冷靜之人,她當初能以一己之力收養那麽多孤兒還能安然活著,這足以證明了賀芸心中謀算。

今日見到柳以勒那惡心的一麵,蕭茗難過得想吐,這讓她想到了陳元澤,雖同為紈絝但完全沒有可比性,陳元澤愛美愛打扮,雖然第一次見麵對她有不軌的動作,但他眼神清澈,完全不似柳以勒這般色-欲上腦。

而且陳元澤雖然皮了些,但他有他的道德底線在,潔身自好從不沾花惹草,所以蕭茗可以接受陳元澤這個弟弟,但是柳以勒隻感覺惡心。

賀芸居然會委身這樣的人,難道是被柳家的權勢逼迫?還是她喜歡柳家的權勢?或是喜歡他這個人?

不行,下次一定找個機會與她單獨談談。

“姑姑,你在想什麽?”白小雨拿著筆記低聲呼喚。

“啊!”蕭茗回過神來,看向白小雨的目光竟然有些閃躲。

“姑姑你怎麽了?”細心的白小雨發現了她的不正常不由關切的問。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快坐下來我給你瞧瞧。”白小雨急切的追問,把屋內其她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蔣香媛與王芸苓都關切的圍了過來,蔣香媛搶先一步伸手摸了摸蕭茗的額頭。

“沒發熱啊!”手卻不離開蕭茗的額頭,不停的在蕭茗臉蛋上揩油。

蕭茗:“……”打掉蔣香媛不安分的小豬爪,這個人就是想無所不用其極的占她便宜,怎麽辦呢?不是想把她逐出師門。

她隻是在想賀芸的事一時間走了神,麵對關切的三個徒弟,她憑空的有了些罪惡感,白小雨如此關心著她,她卻向她隱瞞著賀芸的事。

“我沒事,剛剛在想一件事,瞧把你們急的。”蕭茗笑著解釋。

“姑姑沒事便好。”白小雨鬆了一口氣,剛才見姑娘緊蹙著眉她非常擔心,姑姑就是這樣把許多事都一個人抗著,給了她們一個平靜安穩的生活。

“姑姑,這是我今天遇著的一個病人,我有些地方不太明白。”白小雨說著,把手中的本子遞給蕭茗,她有每日記錄的習慣,會把每日所遇到的病患病情都會記在本子上,有不明白的地方便會請教蕭茗。

“我看看。”蕭茗接過來細看,嘴裏又說道:“平日裏我若是不在此處你們可以多聽聽尤大夫的意見,他行醫多年,自有他的獨道之處。”

說著看了白小雨寫的醫案,以及給病人開的藥方細細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