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不是阿恒
入室偷竊,行凶傷人是大罪。
明笙套了車連夜去京兆府報了官。
蕭涵他同樣悲傷難過,心裏更加自責。原先陸家貧困,無家業銀錢,是他的私心讓陸遠提了小管事漲了月錢,又給陸蓮尋了活計;是不是因為這樣才讓他們被人覬覦,召來飛來橫禍。
這怎麽能不怪自己。
都是他的錯。
蕭涵上前一步,有心吐露實情,給陸家二人道歉,易媽媽則是一把拉住了他,對他搖頭。
人性貪婪。
蕭涵有什麽錯呢?錯的難道不是入室行凶偷竊之人,難道要怨怪對他們一家伸出援手的人嗎。
京兆尹很快來了兩個捕快過來了解情況,他們能來得這麽馬不停蹄,除了蕭家與京兆尹有聯係之外,還少不得明笙的鈔能力。
在得知陸遠兄妹二人昨兩日才領了月錢後,其中一個捕快居然又問他們誰知道他們領了月錢一事。
陸家兄妹二人懼是一怔,對望一眼,陸蓮更是停止了哭泣。
“是誰如實道來,有利於我們破案。”其中一個捕快不耐煩的問,對蕭家他們給麵子,可不會給陸家兄妹二人好臉色。
好半天,陸遠才說道:“是我本家大堂兄,昨日他正巧在我們家裏。”也正是因為從小到大對他幫助頗多的大堂兄,陸遠才在昨日當著大堂兄的麵把他新領的月錢毫無防備的拿了出來,這一個月他得了掌櫃賞識,提了小管事,又加之平日得的打賞,加起來差不多有二兩五百來文銀子,妹妹也拿出來五百文月錢。
兩人的一起競有三兩,這還隻是一個月的收入。這是一筆巨款,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這麽多的銀子,喜得他們一家笑顏大開。
他對大堂兄信任有加,從未懷疑過他,他甚至還表示要請大堂兄去酒樓喝酒。
對辦案經驗豐富的捕快而言,這不失為一條線索,他們很快就去了陸家查看,不怪他們跑得快,披星戴月不停歇,若是尋常人家少不得拖個三五日才去,不然也要等到天亮才行。
實在是蕭家給得多啊。
他們能肝到底啊。
等待是漫長的,在等待一個未知的結果更是度日如年。
等到蕭茗打開房門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也給等待中的人帶來了希望的曙光。
“陳伯母好些了。”蕭茗說道,神色帶著熬夜的疲憊。
“真的嗎……”陸遠與陸蓮二人又驚又喜,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雙雙盯著蕭茗看,生怕是自己的錯覺。
“隻是暫時沒事,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蕭茗說道,陳氏哪裏那麽容易沒事,失血過多又搶救不急時,差點就這麽去了。
沒事隻是安慰這兩人瀕臨絕望的人兒,她不忍心將兩人打下無間地獄。
“若是她能醒來,便平安無事,若是不能……”蕭茗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陸蓮,無聲的給她勇氣。
“唔!”眼淚無聲的流下來,淌過蒼白的臉龐。
看著悲傷的兩個人,蕭茗也沒有辦法,生老病死,聚散離合,都是每一個人都要經曆的。
生死,每一個人都得麵對。
也許你年輕,距離它還很遠。這些事也不會在你身邊發生,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你總會得麵對這些的,總有一天會直麵悲傷。
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的少,走著走著,隻剩下自個。
人間光景萬千,悲歡喜憂,跌撞起伏,除了自渡,他人愛莫能助。
人說:人生就像是一部西遊記,九九八十一難隻多不少,關鍵還離西天越來越近。
人家唐僧是去西天取經,得道大成。而你,是去西天是一四方盒,一捧黃土……
也許是還有未盡的心願,陳氏在蕭茗下班後醒了過來。
房間裏,隻有陳氏與蕭茗蕭涵三人,陳氏的神色明顯要比昨夜好了許多,臉上有了血色。
她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著。
重回人間,自己還有未了之事。
“原本,我想著你們現如今生活富足,便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可是在昨夜死亡一線,我突然明白過來,若是我就這樣沒了,這世上就沒有知道這件事情。”
“雖然我不知道這件事告訴你們對你們有沒有好處,但是……”陳氏抬頭,看著眼前的姐弟二人,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實,眼前兩個優秀的少年少女,會是當年她照顧的孩子。
蕭茗蕭涵二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等著陳氏下文。
昨晚陳氏那四個字,‘不是阿恒’讓他們疑惑至今。
阿恒?是不是他們的大哥呢?
不是阿恒又是什麽意思?
二人皆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答案,又不敢相信,希望能在陳氏這裏得到否定。
可惜,並沒有。
“當年帶走你們的那個人並不是你們的大哥,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冒充阿恒,但我敢肯定,他不是。”陳氏語氣肯定的道。
“你們大哥小時被一條野狗咬過,右耳有缺。那一日我見到的人,他自稱是你們大哥的朋友,受他所托來看望你們兄妹,哪知不過三日他們便帶著你們悄悄離開了。”
“他右耳完好,而且長相與你們大哥並無相似之處,根本不是阿恒。我不知他為何要騙你們。”
說完,室內沉默良久,三人都沒有說話。
蕭茗蕭涵二人對視一眼,他們的大哥他們一無所知,如果他不是大哥,那帶他們離開京城的又是誰,為什麽要帶他們離開,他是因為被仇家追殺才不得已借用大哥的身份嗎?
那他們的大哥又在哪裏呢?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聯係他們。
陳伯母曾經說過,父親離世後,大哥一直托人帶銀錢回來,那麽是不是說明大哥一直還活著,隻是一直不願意歸家。
他為什麽不回來呢?
“大哥他為什麽要離家出走?”蕭涵輕聲問道。
“那一日之事我也不大知曉,你們父親原本是一位手藝不錯的銀匠,存了些家業,曾經還送阿恒去過學堂,隻可惜他誌不在此,眼看他讀書不成,你父親便帶他去了銀樓,希望他子承父業學一門手藝傍身,你大哥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