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自證
一念心思，轉瞬之間.柳貴妃與琳琅郡主已經針鋒相對了起來。
“琳琅，你還不快讓開，難道你要包庇了她。你為何不看看你的大侄兒，他生死堪憂之際，你居然在包庇傷害他的凶手，你還有何顏麵再見他，有何顏色再去見皇後娘娘。”柳貴妃怒其不爭。
“貴妃娘娘，琳琅隻是想要等到皇上與皇後娘娘過來再定奪此事，皇後娘娘那裏，我自會去向她請罪。”沈琳琅寸步不讓，這個時候能與柳貴妃對抗的也隻有她了。
位高如徐氏、盧氏都沒有這個膽量與柳貴妃對質。
她總算是明白了，這哪裏是宮宴，分明是柳貴妃精心謀劃，當著所有誥命貴婦們麵前坐實了蕭茗的罪證，讓她血測當場。
好一出妙計。
“你……，你好得很，居然為了一個罪人罔顧律法，置大皇子生死於不顧。”柳貴妃氣得直指沈琳琅。
“你讓開，別逼本宮……”柳貴妃心中氣極，語氣帶著指責。
她今日唯一的疏漏怕是沒有提前把沈琳琅給打發了去，居然要壞了她的大事兒。
蕭茗不是臨危不懼，趁著沈琳琅護著她的時間想通了來龍去脈，方拉了拉沈琳琅的手，站了出來，衣袍一撩跪倒在地，堅聲道：“貴妃娘娘，臣沒有謀害大皇子，還請娘娘給臣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嗬！”柳貴妃冷笑，清冷的眸子帶著蔑視，好像在說你也配。
“事實俱在，你有什麽可辯駁的。”
“臣所知，司法斷案，也要給犯人辯解餘地，貴妃娘娘為何這般急切要置臣於死地。”蕭茗看著柳貴妃，索性了撕破臉來，讓在場所有人都來聽一聽這位執掌後宮的貴妃娘娘是如何的專橫獨斷。
“好，好……，你好得很。”柳貴妃氣急，指著蕭茗，“你謀害皇子，本宮居然處置不了你？”
“皇上駕到……”
“皇後駕到……”
隨著內官的高昂的唱叫聲，被禦林軍護衛著的當今天子景和帝與皇後娘娘同偕而來，帝後出行，浩浩****，烏泱泱一大群人。
在帝後儀仗後的正是洛親王世子沈澈，以及禦林軍統領陳方。
遠遠的，禦花園中所有人，包括柳貴妃在內的所有人皆跪迎聖駕，口呼萬歲。
與帝後同時到來的還有太醫院的太醫，包括院使在內的閔方齊在內八位太醫，一個不少。這會兒喝了酒的太醫，早已被嚇清醒了。
“皇兒……”沉靜溫柔的皇後娘娘急切的衝到受傷大皇子身邊，伸出細弱的手，顫巍巍撫摸著少年的被包紮的傷處，眼淚急速而下。
這才是慈母該有的樣子吧。
她身旁的一位年紀略長的宮女，與眾宮女打扮不同，她同樣蹲下身來伸出手來探看脈搏，又仔細檢查傷處，之後才對皇後娘娘說道：“娘娘，大皇子無事，以後需要靜養著。”
同時，閔方齊也跟著點頭，表示讚同。
皇後聽了點點頭，臉上的淚痕依舊在，目光始終落在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
這邊，景和帝同樣近身查看少年，在得知結果後麵色稍霽，轉身對跪著的眾人抬手。
“平身。”
語罷，跪著的眾人方才起身，低眉順目隻看自己的腳尖，大氣都不敢出。
“愛妃，這是怎麽一回事，大皇子為何為受傷在此。”景和帝聲音輕柔中帶著威嚴。
柳貴妃上前一步，道：“皇上，此事臣妾已經察明，是這蕭茗故意將大皇子推下石山，手段狠毒，臣妾欲直接誅滅這亂臣賊子，奈何琳琅郡主居然袒護著她。”
她的意思有兩個，一個凶手是蕭茗，二是琳琅郡主是個是非不分的人。在場的貴婦人們，哪個不是縱橫後宅的精明人，哪裏不能分辨出來柳貴妃的話中之意。
琳琅郡主也不懼，都這個時候了，與柳貴妃那點麵子情也沒有了，她跪了下來，鄭重道：“回皇上，臣也隻是想要請柳貴妃查明真相，不能偏聽偏信，冤枉了好人，還請皇上與皇後娘娘容蕭太醫自證清白。”
蕭茗也跟著琳琅郡主一同跪下，看著景和帝道：“請皇上與皇後娘娘讓臣自證清白。”
景和帝果然是她推測的沈大人沈君。
隻是此時的見麵打開方式不對，對方是皇權至高的皇上，而她成了謀害他兒子的凶手，蕭茗隻暗自歎息一聲，時也命也，治病的勞苦功高沒有了，小命恐也難保。
一念生，一念死。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啊。她居然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皇上，眾目睽睽之下她傷了大皇子，她居然還敢狡辯，真是膽大妄為，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裏，當嚴懲。”
她沒能在第一時間就處置了蕭茗，事情已經在她意料之外的路子上越走越遠，柳貴妃並不想給蕭茗這一個機會。
“皇兄，臣弟認為，此事應給蕭茗一個自辯的機會。”沈澈開口了，當然是幫著自己的姐姐，同時也不忘給蕭茗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看吧！看吧！他就勸過，讓蕭茗不要進宮，柳貴妃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想當初他曾經還天真的想讓蕭茗進宮為皇兄診病，在得知皇兄秘密出宮的目的後他就放棄了這一想法。
左右都能治，又何必進宮來趟這一潭渾水不是。
禦花園內，風徐徐的吹著，鳥語蟬鳴，花香襲人，美景當前，衣著華貴的大家夫人們卻大氣都不敢出，那些世家閨秀們除了指認蕭茗的那幾位，其餘盡被內監宮女們引去了別處，有了景和帝的示意，有宮女看守，不得隨意走動。
這等時候，不是她們這些閨秀們可以參與進來的。
徐氏緊緊地捏著手中的帕子，做盡了旁觀人。
她們不是冷眼秀手旁觀，隻是餘力不足，做不到啊！
蕭茗大起大落，生死難料，讓她的心也跟著起起伏伏，她急需一顆速效救心丸，誰有？在線等，挺急的。
“皇上……”
柳貴妃不由催促，沈氏姐弟沆瀣一氣護著蕭茗，景和帝又久不定奪，柳貴妃有了一種孤掌難鳴之感。
這時，皇後娘娘起身來，行到景和帝身邊，柔聲開口：“皇上，本宮也想知道是誰害了大皇子，不能輕易放過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