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醫

第794章 出遊

譚氏是帶著任務來的,受了柳首輔的指示來勸導柳貴妃,隻聽她道:“父親知道您受了委屈,讓你要想開些,這宮裏你是貴妃,即使沒了宮權,也沒有人小看你去。”

柳策的原話是讓柳貴妃修身養性,沒事抄經念書,這話是打死她也說不出來的。

柳貴妃一聽,頓時就不好了,看著譚氏,沒有半點對這個嫂子的尊敬,語氣不滿道:“你說得輕巧,本宮才沒了權力,轉眼二皇子就被打了,現在皇上也冷落了本宮。他無故非要弄一個蕭茗進太醫院,莫非是氣我不成。”

想到兒子是因為蕭茗才挨的打,她心氣更是不順了,這個蕭茗就是個禍害。

譚氏被小姑子吼叫,麵上也不好看,她在家裏好歹也是說一不二的人,又是嫂子,居然被你吼著叫著。

譚氏心裏也隻怨小姑子做事衝動,當被私自設計,做事不精密,被蕭茗鑽了空子,如今落得這般境地又怨得了誰呢。

隻是人家是貴妃,她哪裏敢嗆回去不是,隻得吞下這份委屈,又忍著氣小聲勸她:“父親說了,這些都是暫時的,一切隻等二皇子有出頭之日的那一天。”

柳貴妃眼前一亮,抓著譚氏的手同樣小聲的問:“父親有計劃了嗎?是什麽時候?”

譚氏……

公爹的事她哪裏知道,就是她的夫君也不知道啊。

“父親自有安排,娘娘安心等著便是了。”最後譚氏隻得這樣勸她。

柳貴妃的心冷了下來,又讓她等,從十年前開始,一年又一年,鈺兒都九歲了,眼看著西北大軍要班師回朝,等到石亭玉那個殺神回來……

果然,父親還是老了啊!

柳貴妃沉默著不說話,眼裏的不甘卻是怎麽也抹不去,譚氏看著忐忑不安,她這個小姑子自小就是個狠的啊。

她也很怕啊!

接下來,譚氏極盡可能的找著話題閑聊著,說著家裏的事,說著她的大侄兒柳以勒再過三個月就要做父親了,她的二侄女最近學了哪首曲子,繡了什麽樣的花兒……,柳貴妃也隻是不冷不熱的應著,讓譚氏好大的一個臉兒。

這日蕭茗休沐,好不容休息一日,她也不想去杏林了,幹脆給自己和芸苓她們都放一天假兒,一家人出城去莊子上遊玩一天。

為此,她還特意去把白小雨叫了回來。

如今的白小雨已經改為了白若雨了,正式入了白家族譜,是白家正經的嫡出八姑娘。

當然出遊自然少不了蔣香媛和夏小八,以及聞風而來的陳元澤。

三輛馬車,蕭茗、王芸苓和白小雨一輛馬車,蔣香媛帶著梨兒和她的丫頭一輛馬車,另一輛帶了不少物件,男孩子們都騎著馬,一路浩浩****地早早的出了城門。

到了莊子,給莊頭打了招呼,也不進院子,就在莊子對麵的山頭上停下來,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毯子,又把馬車裏的吃食物件一一拿出來。

有帶的吃食,點心,水果,因為要野外燒烤,她們還帶燒烤架子和各種味道的調味料。

還有風箏和魚竿。

她們也經常出來玩,這些都是常帶的物件。

東西搬下馬車,女孩子們提著籃子去采野菜果子,明笙和易玄他們去撿鬆葉木材。

蕭涵和陳元澤提著鋤頭挖坑埋灶,準備生火做飯,蕭昱和夏小八提著水桶風風火火打水回來,等到準備就緒,幾個男孩子才提著魚竿水桶去河邊釣魚去。

今天魚是主食。

蕭茗她們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籃籃的野果,還采了不少的野菜和蘑菇,準備中午煮一鍋蘑菇湯來喝。

她們準備著烤架,期間陳元澤送了兩條釣到的魚回來,還帶回來一隻收拾好的野兔子。

午餐很是豐富,一群人玩玩鬧鬧的享用著食物,享受著這不一樣的情懷。

午飯後,蔣香媛又帶著王芸苓和白若雨又放起了風箏,在草地上跑得飛快。

夏小八帶著人去打獵去了。

隻是蕭昱和蕭涵兩人這次沒有去,他們正收拾著東西準備去別處。

蕭茗看著奇怪,問他們道:“你們這是去哪兒,不去打獵嗎?”

“姐,我們去拜訪一位老婆婆,就住在對麵山下,這次正好去看一看她。”蕭涵說道,手下不停,往籃子裏放了幾盒點心和幾樣果子。

蕭昱提著的籃子裏是五瓶罐頭並五瓶果子酒,花茶兩包,兩人的籃子裏都裝得滿滿的。

“我也無事,我跟著你們一塊去看看。”蕭茗站了起來。

三個人一起走了,地方也不遠,翻過山坡,就能看到山下一排的幾戶農家。

在路上,蕭茗了解到他們口中的那位曲婆婆是一位獨居老人。

蕭涵和蕭昱上個月視察莊子時騎馬過去看那邊的田地,結果馬兒把曲婆婆種的菜給吃了,曲婆婆倒是很和善也不怪他們,他們自個兒過意不去,主動把菜重新種上,事後曲婆婆請他們喝了茶還吃了點心。

後來,他們過來又去看了看,這一來二去的,他們倒是熟悉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出來玩,又正好去拜訪她。

一路走來,路上有村民相遇,拿著農具的民夫,樹下坐著縫補的婦人,皆是打量了三人幾眼,也不過來招呼問詢,隻遠遠的觀望著。

蕭茗覺得很奇怪,隻是一時也出不起哪裏不一樣。

三人走到其中一戶農家前停了下來。

農家院牆外,種著豆角,青菜,開著花兒,吊著果實。門前用半人高嬰兒手臂粗的竹子圍成了院牆,竹子上纏繞著秋天田野裏常開的花兒,地上還種著山**,一簇簇的金黃色花朵開得開豔。

開門進院,不大的院子打掃得很幹淨。院中用石板鋪了一條小路,直通堂屋,堂屋左右兩間廂房,右邊廂房邊有一間稍矮的偏房,屋簷下放著一把帶著泥土的鋤頭,窗欞上掛著鐮刀、簸箕等物,蕭茗甚至還看見了窗欞上貼著的剪花,隻是經過風吹雨打,剪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大紅色。

一位老婦人正彎腰在地裏勞作,隻見她在一個個小土坑裏放了種子,又用土埋掩蓋,弄得滿手的泥土。

聽見腳步聲,她抬起頭來。

沒有蕭茗所預想的的滿臉風霜,也沒有被生活逼迫出來的滄桑頹敗,有的隻是平泊淡定,甚至是優雅從容。

老婆婆看著有些怪,身處農家,看著又不像普通的農婦,像是曾經經曆了不一樣的精彩洌豔,經曆了雍容後歸於平凡,淡泊人生。

這種銘刻在骨子裏的優雅是尋常農婦展現不出來的,這位老婆婆年輕的時候定是一位優雅美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