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私兵
沈澈小心地提醒著蕭茗,讓她小心柳策,他們的人查到柳策最近動作頻頻,不知有什麽計謀。
“嗯,我知道。”蕭茗點頭,前朝上的事他們太醫院很少有知道,蕭茗能知道的都是來自於蔣四海和明笙每日裏打聽出來的情報,隻是柳策除了在崔家莊的事情上蕭茗懷疑有異,其他的地方蕭茗很少打聽到消息。
能發現崔家莊,還是因為上一次柳忠,她把柳忠弄殘後讓明笙悄悄跟著,後來發現柳福偷偷把柳忠藏在了崔家莊裏,她借著買地才發現那裏的異常。
她又故意接近崔氏,之前崔氏都開了口讓她去給柳忠治病,隻可惜崔氏後來打柳福打傷,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崔氏,也沒有進崔家莊給柳忠治病的事了。
為此,她暗自可惜,崔氏暴怒打了柳福這件事上,她也有責任。
“崔家莊的事,石亭玉安排人去看了沒有。”蕭茗問沈澈,這些日子她很少去定國侯府了,去了也有人盯著,她很難和石亭玉說上話兒,隻是把崔家莊的異樣悄悄透露給了石亭玉,也不知道他打聽到什麽沒有。
沈澈眼底眸光一閃,又自然的甩著扇子,模樣風度翩翩,隻聽他道:“崔家莊很不尋常,你不要派人去了,以免打草驚蛇。”
崔家莊可不簡單,好在是蕭茗發現了,不然他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任誰能想到隻是一個管家娘子的娘家會有那麽大的秘密在內。
蕭茗狐疑的看了一眼沈澈,沒有說話,很好!
有秘密就不告訴她了,到底他不是石亭玉啊,不會對他有所保留的。
見蕭茗要追問到底,沈澈想到石亭玉的交給他的任務,一再囑咐他不要有所保留,心裏有了怨怪,這個石憨子怎麽什麽都要給蕭茗說的,一點秘密都留著,連這種大事都要對蕭茗不保留。
小心婚後成了妻管嚴。
在沈澈看來,蕭茗這樣的小姑娘就應該安享榮華,奴仆環繞,做個無憂快樂的小姑娘,外麵的風雨自有人替她負重。
可是蕭茗並不是他想象中的人兒。她能一路走來打下如今的家業,這就證明了她根本就不是被人嬌養的金絲雀。
“那我去問石大哥。”蕭茗說道。
“哎!”沈澈無奈,隻得投降,若是讓石憨子知道他沒有把崔家莊的事告知蕭茗,還不得怎麽弄他。
他看了看左右,好在大家各有各有忙碌,沒有人注意他們,於是小聲道:“那崔家莊裏有柳策養的私兵,不止如此,整個村子裏的男壯個個有功夫底子,對莊子外的人很是提防。”
蕭茗一聽,果然,如她想的那般崔家莊不是普通的莊子。
他養著這麽多人用來幹什麽,他是首輔,身邊有侍衛保護,但是侍衛的數量朝廷有定製,不得超過兩百。
“我們派了人去進莊子打探,差點就被發現了,為了不打草驚蛇,也不敢再派人前去。”
對此,蕭茗表示理解,她隻是不理解,柳策養一個莊子的私兵想要幹什麽,難道是想要……
蕭茗眸子大睜,臉色驚奇,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澈看著蕭茗異樣,心知她想到了什麽,暗歎石亭玉的好眼光,蕭茗真是聰慧。
蕭茗深知柳策想要成事,一個莊子的私兵是不可能的,就防護京城的就有四所大營,每一所都有四五千兵力,而且距離不遠,隻要一道聖旨,一枚調兵虎符,不出三個時辰便會趕往京城護衛。
“他能用一個管家娘子的娘家掩人耳目,他身邊還有其他的管事,會不會還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莊子,而且,我崔家莊四周都有山脈衝,你們不妨派人去山中尋找一二。”
蕭茗給了建議,她也不知道這個提議有沒有用,兵將是要有各種訓練的。
沈澈展顏一笑,再次讚歎蕭茗頭腦精明,難怪石亭玉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蕭茗了,如果蕭茗不是大夫,她大可成為一個不錯的幕僚不是。
手中的玉骨扇搖啊搖,笑得更加的張揚俊逸,輕敲她的頭道:“你以為夏五他們一直沒有回京是幹什麽去了的。”
蕭茗頭被打一下,就很無語,拿她當小姑娘哄呢。
也不知道這個沈澈是哪種牌子的騷年,入冬了還要拿把扇子搖啊搖的,招蜂引蝶的不把自己當個人。
小人以後得風濕哦,指尖關節炎。
蕭茗沒好看的想。
沈澈的馬車從蕭家出來,沒入了無邊的黑色。
馬車晃晃悠悠的,搖搖晃晃的,晃得沈澈暈暈欲睡,車頂壁懸掛的琉璃宮燈明明滅滅,映照著沈澈無雙的容顏,一襲湖藍綾綿更是俊秀出塵。
隻應了京裏對沈澈評讚的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隻是此時的無雙公子眉頭微蹙,那蕭茗姑娘到底還是對這個俊秀公子下手了啊!給他整治了一桌子的帶了酸味兒的菜肴,這會兒他牙花子都是酸的。
天可憐見的。
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為何蕭茗的菜肴味道就是那麽的與眾不同,即使是一盤常見的炒青菜,宮裏的禦廚整治出來的都比不上他的鮮美。
更別提其他的食物。
是以,沈澈很是喜歡蕭家的飯食,甚至每天還會大量進購蕭茗的菜蔬送往城外的行宮給父母親食用。
又想到她與石亭玉二人情投意合,石亭玉每次提起蕭茗語氣都變得情意綿綿,這個憨子硬漢最終逃不掉蕭茗的繞指柔了。
又想到蕭茗每每麵對他提起的石亭玉時,不反對,不讚同,隻是眸子裏流露出來的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嬌羞讓沈澈看在了眼裏。這沈澈心裏又莫名煩躁,入了腹的美味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索性又一揚骨扇搖晃,用玉石打磨而成骨扇其間是一幅精心雕琢的高山流水圖,其間光華流轉,美玉天成。
他隻是想用這習習涼風驅散這心底的莫名情緒。
“阿誠,慢些,晃得爺頭暈兒。”沈澈不滿地發著脾氣。
“是的,世子。”趕車的阿誠好脾氣地笑著應和,果然把速度又降了一些。
阿誠是個年約三十許的漢子,是一直為沈澈趕車的勇叔的兒子,這幾年勇叔年紀大了回家榮養,趕車的活計就落到了兒子阿誠的手上。
“世子,有刺客。”坐在車沿上的小廝突然叫了起來。
隻見馬車前後,左右房頂上突然冒出十餘黑衣人,眼看著他們從房頂躍下,並飛快的衝向他們,手中的長劍在黑暗中煥著幽暗的光芒。
可誠手中的馬鞭一甩,飛快的控著馬車向前奔去,同時小廝手裏已經握了一把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