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宮亂
此時的敬禾公主正站在一簇紅梅樹下靜靜的欣賞盛開的紅梅;花兒嬌豔清絕,人兒清雅柔靜,一襲紅衣的敬禾傲立雪風中,如一朵孤梅不敗半分氣勢。
敬禾轉過頭來看著蕭茗,嘴角含笑,與花爭輝。
蕭茗抬步走了過去。
“琨玉姐姐,好巧。”敬禾公主巧笑情兮,顯然心情很好。
自太後金口玉言,蕭茗有了新的名字。
“參見公主。”蕭茗任瞼行禮。
“姐姐請起,你我之間何必這般客氣,以後萬不可這樣了,你叫我琉璃便可。”敬禾公主忙扶起了蕭茗,語氣誠摯又溫和。
“美景不可辜負,我們一起去賞梅吧!再收集一些梅上雪,藏於洞中,來年用作煮茶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如此甚好。”
兩道倩影相攜著走入了紅梅叢中。
……
冬日的白晝總是短暫,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京城裏各街道已經點燃了路邊的燈火,各家鋪麵已經開始關門打烊了,準備結束這一日的忙碌。
突然一列上百人的軍隊從遠處而來,從長街而過,快速消失在人們的視野。
有看見的也是不以為意,因著太後娘娘的壽誕,街上總能看見些巡邏的護城軍士,數量比尋常日要多兩至三倍。
蕭家大院內,蕭茗還沒有回來,宮裏蕭茗被封為郡主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蕭家人自是歡喜。易媽媽正帶著幾個孩子準備著明日接旨香案,紅綢供桌,打點紅封,她仔細地查驗一番,務必明日不出差錯了才好。
劉渝挺著孕肚跟在身旁,這些日子易媽媽有意指點她,大有讓她以後在蕭家做一個管事娘子之意。
如今蕭家的門庭已經不能比之從前,從前也許能用一個‘富’字來形容,今後怕是得在‘富’字後再添一個‘貴’了。
她希望劉渝能接任她的差事,並在蕭家占據一席之地,這樣一來易家能延續數代榮光。
是以,易媽媽不遺餘力地培養自己的兒媳。
院中,毛毛愜意地趴著,蕭昱正梳理著他那一身油光發亮的黑毛,嘴裏嘮嘮叨叨,讓它不要鑽雪堆裏睡覺,不要去欺負隔壁家的貓兒鳥兒,蕭涵夏小八二人正切磋著武藝……
時光正好。
突然,毛毛站了起來,銅鈴般的眼盯著大門的方向,目露凶光,一身毛發根根豎起來,蓄勢待發。
蕭昱嚇了一跳。
遠處的蕭涵與夏小八發現毛毛異樣,不由得看了過來,連帶著府裏保護蕭昱的侍衛走了過來,緊張地盯著毛毛,生怕它一個暴起傷了小主人。
蕭涵與夏小八對視一眼,不由得往大門方向衝去。
蕭府門前不寬的巷道,已有數百身穿甲胄的兵士持著長槍明劍,氣勢冷凜,直奔蕭家而來,甲胄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威武肅殺。周圍幾戶鄰裏見此,慌忙關緊門戶,躲進家門不敢露頭。
很快蕭家被圍得水泄不通,一位領將騎著馬越過兵眾,來至人前,頭盔包裹了他的頭,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他隻朝著緊閉的蕭家大門高聲喊道:“眾將聽令,蕭茗勾結外族,通敵賣國,速速捉拿蕭家餘孽押入天牢,反抗者殺無赦。”
……
蕭家的危機宮內的蕭茗一無所知,她與敬禾公主正興高采烈地紅梅林中采集著花瓣上的積雪,青杏去弄了兩個陶罐來,兩人親自提著把積雪抖入陶罐中,也不覺得冷,隻覺得很有意思。
等到陶罐內裝滿了雪塊,天色也暗了下來。
突然,昏暗的天空有煙火綻放,絢爛的煙火在空中如花朵一般盛開,短暫的美麗照亮了整個天空。
敬禾公主一愣,看著天空中消逝的煙火微微蹙眉,煙火是準備在擺宴時才放的,怎麽這個時候就放了起來。
不過短暫的疑竇,她並沒有在意,對蕭茗道:“姐姐,晚宴開始了,我們先過去吧!”
蕭茗看著滿罐子的雪水,對著她點頭。
青杏自動接過了兩人手中的陶罐,雙手抱著,跟隨著二人向福春宮而去。
隻是,還未到福春宮,兩人就聽見了嘈雜聲。
嘈雜聲裏有撕心裂肺的慘叫,有求饒之聲,也有奔逃之聲。二人微微色變,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睛裏看到了驚疑,腳下的動作也不約而同的放輕了。
再往前幾步,尋著聲音的方向去,二人看見了不可置信的一幕;敬禾公主麵色慘白,被眼前一幕嚇得尖叫出聲,蕭茗下意識的捂住了敬禾那張發出聲音的小嘴。
隻見前方不遠的地方,已經橫七豎八躺了數名宮女內侍的s體,血跡染得到處都是,一些手臂上纏著白色布條的兵士正在肆意的屠殺。
很快,有兵士注意到了蕭茗三人。
是的,蕭茗雖然及時製止了敬禾發出聲音來,身後的青杏卻因為恐懼失手掉落了手中盛滿積雪的陶罐。
陶罐碎裂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兵士的注意,向著她們的方向追來。
“是蕭茗和敬禾公主,抓住她們。”
來不及多想,拉著敬禾就跑。
“跑。”沒有多餘的字眼,唯有一個跑字能夠表達她此時的心境。
可惜她們這些弱女子哪裏比得上這些訓練有素的兵士們,等到她回頭再看時,雙方距離已經很近了。
蕭茗手中一揚,一把毒粉拋出,希望能夠給她們多爭取一些時間。
隻是,接下來的一幕令蕭茗都要絕望了,隻見那些兵士見了她的動作居然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塊白布出來瞬間蒙麵……
蕭茗睜大了眼,這,這,這……
居然有備而來,不給人留活路啊!
她隻得使用絕招了。
於是,她再次從袖袋裏一掏,其實是從空間裏摸出一把紙包來。
來,來,來,試試本太醫的含笑半步癲,不用吸入口鼻,隻需要一點,沾在上皮膚就可以無縫連接,開啟跳舞模式。
那些自以為蒙了麵,遮住了口鼻的兵士,一往無前的向前蕭茗三人衝來,他們無所畏懼,穿過空中飄**的毒粉,然後落在了他們**的皮膚上。
很快,藥效發作起來,那些沾染上毒粉的兵士,就感覺到了身體上的變化,身上奇癢難耐,說是被萬蚊啃食都不為過。
漸漸的最前麵幾個中了毒粉的人停了下來,雙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撓,隨著他們的抓撓,中毒越深,很快他們臉上,身上被抓出了道道可怖的血痕,口中發出痛苦的嚎叫,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滾兒,已經不成人形了。
他們已經拿不動手中的刀了。
世間最折磨的人方法不是一刀結果了你,讓你死得痛快;而是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意識清楚都感覺到身體上的痛苦。
幾個人淒厲的慘狀生生讓後來的兵士止了腳步,目光畏懼地看著蕭茗手中的紙包,眼睜睜看著蕭茗三人遠去;前車之鑒,哪裏還有人再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