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裏的道士

正文 第九十章 無形

正文 第九十章 無形

見趙得貴眼神閃爍,蕭月生微微一笑,也不待他回家,轉身對臉色陰沉不定的陳老爺子道:“這位是陳老爺子吧,在下隻是有些事情不解,想請教大家,……看來大夥還未吃飯,不如吃完了再說!”

“也好,我們趕了一天的路,都餓了,先填飽肚皮最好!”戚先生搶先一步回答,臉上恢複從容自如,隻是目光沉沉,身著蕭月生兩人,眼中滿是戒備。

其餘諸人見到這兩人不好惹,卻也識趣的並未強自出頭,一切都交給陳老爺子與戚先生應付,他們隻管殺人。

蕭月生拉郭襄坐於關公像前,拿出兩盤有名的佳肴,兩隻銀盤一大一小,是一盤蟹釀橙,一盤黃雀酢,然後又拿了一些點心及油餅,還有兩碗天香羹,在蕭月生眼中,這兩道菜隻是蟹醬及醃肉罷了,隻是做得極為精致好吃,後世之人,比起這時的飯食,實是天差地遠。

郭襄已知道姐夫將東西藏於虛空的本事,並未驚訝。

蕭月生一伸手,一蓬白雪自殿外飛來,落至他麵前,已成一團雪球。

他自有些蓬鬆的雪球上捧了一掊雪,在手上輕搓,卻是以雪拭手。

郭襄也有樣學有樣,素手捧雪,輕拭慢塗,不放過一處,膚色與白雪渾成一體,難分彼此。

拭完手後,蕭月生輕觸雪團,雪團消失不見。

這一番舉動下來,讓本是蠢蠢欲動殿上諸人安分了下來,知道對麵之人非是易於之輩,老老實實吃飯,以便養精蓄銳,應付平靜後的暴風雨。

蕭月生對周圍之人視若不見,大手徑自拿起銀盤中的一隻酢黃雀。輕瞧小盤中的蟹釀橙,送入嘴中,醬香清香夾雜在一起,自他嘴中飄出,令郭襄垂涎欲滴,馬上學著姐夫,小手拿起一隻嫩金黃雀,蘸了些蟹釀橙。隻是她的嘴巴太小,隻能咬了小口,暗金色的肉絲香氣四溢,頓時蓋過那圍坐的十一人所吃的燒雞熏肉。

隻是那些人此時早已沒有了吃飯地心思,自然不會去注意,隻是埋著頭,努力填飽肚皮。

郭襄雙陣秋波流轉,掠過周圍諸人,他們看來起來。與自己在襄陽的朋友們沒有什麽兩樣,都帶著一股江湖草莽之氣,顯得甚是豪爽,但這些看起來爽直之人。殺起人來,卻毫無人性,實是可惜了。

其中兩人的目光卻也甚是惱人。似要將自己吃了一般,郭襄雖是不舒服,仍是坦然而對,對他們眼中的**邪之色,郭襄隻是覺著不舒服,無法了解其中含義。

蕭月生卻非新手,頓時心中生怒,別人對他不敬。他倒並不放在心上,不屑一顧,卻容不得自己身邊女人受到褻瀆,便如龍之逆鱗,不可輕觸。

他怒意頓起。輕輕一哼,眼中金光隱隱,那兩人隻覺心口一疼,口中一甜,雖是強自抑製嘔意,嘴角仍是湧出股股血絲,順嘴角緩緩滴下地下……

蕭月生瞥了兩人一眼,見到他們委頓的模樣,甚是可憐,便未再出手。

“嗯,吃飽了麽,襄兒?”

“飽了,好飽!嘻嘻,破虜若知道我們在這裏吃這麽好的東西,定會後悔沒跟來!”

“嗬嗬,我們吃的這些沒什麽,平常的很,破虜那邊吃得會更好,葛老板是個聰明地家夥,定不會怠慢破虜,……既然吃飽了,我們便回去吧!”蕭月生一邊拾掇著銀盤,一邊笑道。

“回去?……姐夫,我們這就回去嗎?”郭襄也幫忙收拾,有些遲疑,便是雙手也慢了下來。

“嗯,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就寢了。”

地上的銀盤在他手中消失不見,忽然出現了一團雪球,正是剛才消失的那一個。

兩人各用雪拭手,待拭完手後,蕭月生拍拍手掌,站了起來,要帶郭襄離開。

郭襄雖是有些疑問與猶豫,但見到姐夫的臉色有些沉凝,便知道他心中不痛快,此時非是發問之機,張了張小嘴,卻將口裏的話吞了回去。

蕭月生掃了小姨子一眼,對她的善解人意頗為讚賞,大手輕探,攬住她的細腰,兩人忽然憑空消失。從知至終,未曾看一眼那團團而坐的諸人。

殿內眾人齊齊住嘴,咀嚼吞咽亦是停止,隻是呆呆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如非地上地一堆細小骨頭與一團雪球,大夥都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戚先生,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老爺子用力將嘴中的燒雞吞了下去,嘴上油光閃閃,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戚先生一直是慢條斯理的用手撕下一片雞肉,送入嘴中,對平常人頗為費力,但他有武功在身,仿佛隻是輕輕一撕,燒雞身上自動掉下一片兒肉,輕鬆自如。

他此時也盯著蕭月生兩人剛才坐著之處,戚眉苦思,心中實在不解之極。

以他地觀察與推斷,這兩人是找上門來報仇的,雖然不知為何,他竟是這般神通廣大,竟然憑趙得貴的一把單刀,追到了這裏。

看其神態,定然是已經聽到大夥地話,已經能斷定自己這夥人便是劫掠屠殺王家莊之人,那為何……

“不好!是緩兵之計,大夥馬上準備離開!”

戚先生忽然麵色大變,騰得站起,對眾人喝道。

他心下大悔,自負聰明一世,卻被人耍了而不自知,剛才隻是懾於對方的武功高深莫測,一門心思想要脫跑,也想利用吃飯的時間拖延,以便於自己想出脫身之計,實在沒想到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中了對方的緩兵之計。

眾人一愣,齊齊看向拿著白絲絹的陳老爺乎,等待他的決定。

陳老爺手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擺了擺手,將絲絹放回懷中,沉聲道:“莫要慌張,到底怎麽回事,是那兩人還有同夥?草上飛,你先出去著看有沒有人!”

“是,老爺子!”一個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年輕人站起。拱手應道,隨即身形一展,縱身一躍,便要躍出大殿。

隻是他身影剛升至半空,忽然跌落於地,砰然有聲,人卻一動也不動,便如趙得貴剛才地跌法一般。

“怎麽了,他?”陳老爺子皺了皺眉頭。不悅地問。

坐於趙得貴身側的賊眉鼠眼的男子起身是了過去,探了探鼻息,又將一動不動的草上飛翻了過來,趴在胸口聽了聽。給起頭來,滿臉驚詫地道:“他死了!”

回程之時,蕭月生並未縮地成寸般的疾行。而是禦風徐行,攬著郭襄,衣衫飄飄,悠然自得。

“姐夫,就那麽放過他們嗎?”

郭襄仰頸而問,迎麵夜風凜列,她有鎮神簪與烏玉鐲,絲毫感受不到冷意。隻覺滿天繁星,月光皎潔,這樣的夜色極美。

蕭月生此時表情溫和,原本沉凝如水的神情似乎已被夜風吹散,他攬著小姨子柔軟纖細地腰肢。眼睛盯著朦朧的前方,口裏漫不經心的問道:“襄兒覺得應不應該放過他們?”

“當然不能放過!”

郭襄毫不猶豫的嬌聲答道,語氣斬釘截鐵。

此時腳下經過的樹林一片寧靜,銀輝灑入林中,樹梢靜靜不動,這個夜晚天氣確實極好,晴朗無風,隻是他們禦虛而行,自然寒風凜冽。

“嗬嗬,我沒放過他們。”

蕭月生有些蕭索,對於殺人,他一直極力避免,現代法製社會的烙印深印於心,無法如同這個世界的武林中人一般的肆無忌憚,他們認為,進入武林,便如進入森林,周圍全是要吃你的動物,不是他死,便是自己亡。

況且他地心腸也是頗軟,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被自己親手所殺,這種滋味,絕不好受。

“嘻嘻,其實見到姐夫你讓他們吃飯,我便知道姐夫決定殺他們了!”

郭襄笑吟吟的仰望蕭月生,她見姐夫臉色蕭瑟,更加確實姐夫要出手殺那些人,她雖然善良,但也知道對惡人心軟不得,隻會讓他們害更多的人。

“哦?你怎麽知道地?”

蕭月生倒有些好奇,他一直表情平和,思想又與周圍人大不相同,別人鮮少能夠獵得到自己的心思。

“大牢裏的死囚,在臨行刑前,都要吃一頓飽飯,免得做餓死鬼,姐夫也是如此想法吧?”

郭襄歪著頭,盈盈地雙眸注視著蕭月生,雖是夜色膝腕,雙眸仍是熠熠閃光,與她頸間微露的夜明珠難分軒輊。

蕭月生不由低頭望了一眼小姨子,心下頗為驚異,沒想到她竟能猜到自己的想法,實在難得。

“咯咯,姐夫,讓我猜中了吧?!”

郭襄迎著姐夫的目光,禁不住得意的咯咯笑,清脆悅耳聲音隨風吹散,卻將蕭月生心中的淡淡陰霾衝去。

“郭二小姐冰雪聰明,佩服!”

蕭月生露齒一笑,頗帶讚歎的誇道。

這自然又惹起郭襄輕快的笑聲,她如今已不是聽到姐夫地稱讚便羞紅著臉的模拌,變得更隨便一些。

聽著郭襄清脆的笑聲,少女的青春氣息,仿佛將整個世界都塗上了一層柔美,令蕭月生感覺從未有過的美好。

天空中銀盤高懸,普照萬物,如輕紗籠罩世間,群星閃爍,似在頑皮地眨眼,便是那凜列的寒風,亦如秋風拂麵,唯有涼爽。

“姐夫……”郭襄收起笑聲,有些猶豫的叫了蕭月生一聲,卻欲言又止。

此時兩人飛掠過一個村莊上空,腳下的小村莊狗吠之聲響成一片,偶爾幾家燈火亮起,給人幾分溫暖的氣息。

蕭月生低頭,見到郭襄猶豫的神情,輕笑一聲:“你是想問,他們究竟怎麽個死法,是吧?”

郭襄搖了搖頭。“我又不想問了,……姐夫,不如我再彈首曲子給你聽吧。”

蕭月生笑了笑,對她的善解人意頗為感激,漫聲道:“估計現在,那十一個人皆已斃命了吧!……我隻是震斷了他們的心脈,稍一活動,必會無聲無息中死去。卻也毫無痛苦!”

郭襄如水般的目光緊盯著蕭月生,見他神情並無異常心中輕籲了口氣,她問過之後,心中大是後悔,明知道姐夫心魔未除,何苦還要惹他不痛快!

“姐夫,你如此做,便是很仁慈了。他們這些人,如果被朝廷捉住,定要受那千刀萬剮之刑!”

郭襄的聲音極是輕柔,如春風拂人心田。令蕭月生心中有了幾分暖意。

蕭月生自失一笑,取人性命,卻被稱為仁慈。聽起來可笑,卻是實情,想想那些人地所作所為,這麽個死法,確實是便宜了他們。

“姐夫,想想我們在王家莊見到的慘像,想到那對母子,我就恨不得一劍一個。把他們全殺死,替那些無辜慘死之人報仇雪恨!”

郭襄見到姐夫的苦笑,忙更加用力的安慰,隻是所說之語,字字發自內心。說到後來,心中確實升起了強烈的恨意,如若那些人真在自己麵前出現,定會毫不猶豫的出劍,替無辜慘死之人報仇。

“我本想讓他們受盡酷刑而死,隻是臨時心一軟,便給了他們一個痛快,現在倒有些後悔了!”

在陳老爺子那些人吃飯之時,蕭月生將觀心術施展開來,觀照了那些人的內心,如果他們仍有幾分善念,便讓他們放下屠刀,將功贖罪,反正死了的人不會再複活,與其殺惡人,不如將惡人變為好人,變廢為寶,充分利用。

隻是看到眾人地內心之後,蕭月生卻有些後悔自己再次施展觀心術了,實在沒想到滿臉豪爽之人,內心是這般黑暗,殺人越貨,這幫人做起來,已經熟極而流,殺人對他們來說,再平常不過,如撚幾隻螞蟻。

蕭月生心中殺意頓起,既然他們將人看做螞蟻,那自己也不必再客氣,就撚撚他們這幾隻螞蟻。

他們本是海外三十六洞十十二島中人,此時潛入江南,卻是為了擊殺一人,便是當代靈鷲宮宮主謝曉蘭。

對謝曉蘭的深情,蕭月生一直裝聾作啞,未曾接受,但對深愛著自己的女子,他又怎能任由別人欺負?

於是,當蕭月生攜郭襄離開之時,這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精銳高手,便已注定了必死的命運。

蕭月生心腸軟則軟矣,但一旦惹其發怒,對人命便會變得淡漠起來,下手無情,無所顧忌。

這是修道帶來的矛盾,道法精深,令他天人合一,對自然萬物皆有愛心,但過高的修為,又使他淩駕於眾生之上,有種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無情,這使得他顯得心仁手軟,又時而冷酷無情。

兩人趕回周王鎮水雲閣時,在燈光之下,郭破虜正雙眼似睜非睜,胳膊支在桌上,撐著自己的頭,不停地搖來晃去,隨時可能倒下。

郭襄抿嘴輕笑,頑皮心起,對蕭月生豎指於唇,示意勿要出聲,她躡手躡腳來至郭破虜身後,玉手拍向郭破虜左肩膀,要嚇他一跳。

郭破虜卻塌肩轉身,右掌倏然而至,待見到是二姐,忙收住鐵掌,朦朧的眼睛完全睜開,但有些迷茫,未曾完全醒過神來,揉了揉眼睛:“二姐,你們終於回來了!”

“張掌門她們還未回來麽?”

蕭月生隨便坐了下來,見到桌上僅有兩盤果脯與點心,隨口問道。

“她們回房裏睡了,……姐夫,那東方雷公子先走了,他說有事情要辦,不能當麵跟你辭行,讓你不要見怪。”

郭破虜給姐夫斟茶,一邊對姐夫轉告,忽然又像響起什麽,忽然轉頭:“對了,葛掌櫃的還說等姐夫回來,要做那鱸魚呢。”

見郭破虜有些粗手粗腳的涮著茶盞,郭襄看不過眼,拍了拍地肩膀。笑吟吟的道:“你還是坐著吧,郭大少爺!咦,茶是涼的?!”

蕭月生將手按到茶壺上,須臾間熱氣騰騰,他地眼睛轉向隔壁,若有所思,他有個猜想,恐怕這個東方雷。也是為了謝曉蘭而來,隻是以謝曉蘭如今的武功,東方雷實在難有威脅。

隻是這個謝曉蘭,她是何時離開嘉興城地,這不是自尋煩惱麽?蕭月生心思不停轉動,將茶水斟入盞中,開口道:“襄兒去張掌門房中告辭一聲,我們今晚返回山莊,……破虜。你要自己是到觀瀾山莊,如能辦得到,我便讓小星傳你一套掌法,如何?”

“啊!……”郭破虜撓了撓頭。有些無措,讓他自己一個人走路,他心中發虛。“姐夫,我……”

蕭月生嗬嗬一笑,“破虜,想想當初嶽父他老人家,初出江湖之時,他的師父們還不是讓他獨身上路?你如今的武功,在武林中也算是高手了,比嶽父當年。不啻天攘之別,難道還害怕不成?”

“再說,如果嶽父大人不是獨自一人,又怎能遇到嶽母?嗬嗬,說不定你也會遇到未來的夫人喲!”

蕭月生有些無狀的笑道。他激將法美人計並用,定要說服小舅子獨自上路,如果一直讓他跟在襄兒後麵轉悠,永遠也無法獨擋一麵。

“破虜,行了,就照姐夫說的做吧!男子漢大丈夫,當無所畏懼,你膽子這麽小,將來與蒙古人打仗,又怎麽能成?!”

郭襄輕掐了下郭破虜地腰問,帶著幾分嗔怒,對他的猶豫頗是不忿,一點兒也沒有豪氣!姐夫答應教弟弟一套掌法,這可是來之不易地機會,他卻不知珍惜,又怎能不讓她這個做二姐的生氣?

郭襄氣憤之下,手指的力氣頗狠,郭破虜疼得哄了唯牙,見到二姐嗔怒地模樣,本是被姐夫說得有些心,便忙答應了下來。

趁郭襄出去找張清雲的功夫,蕭月生交給郭破虜一塊翠綠玉佩,玉佩有手掌大小,握在手中,大小合適,玉佩上隻有雲紋,卻無圖案,極為古樸。

“破虜,這是遁符,遇到危險,便將它捏碎,自然可脫甚而出,留給你做保命之用吧,它便如你的生命一般,隻有一次,可是要珍惜呀!”

郭破虜搖了搖頭,沒有接過玉佩,憨笑兩聲,神采中倒有幾分自信的氣度。

“姐夫,不用,……我小心一些,不會有事的!爹爹也曾告誡我,打不過就跑,嘿嘿,我的輕功挺好地,姐夫不必擔心。”

郭破虜所習的輕功法門,是九陰真經所載,自然高妙絕俗,再有深厚內力的支撐,輕功造詣極為可觀,如是一門心思逃跑,倒也甚少有人能夠追得上,隻要不遇上絕頂高手,確實無虞。

“拿著!”蕭身生一把將有玉佩塞到他懷中,拍拍他厚實的肩膀,笑道:“你跟姐夫還客氣什麽?!”

接著他諄諄叮囑:“……行路時,切記少說少做,隻管看便是,武林中的恩怨情仇,事事非非,很難說清誰對誰錯,不可妄下判斷!有時眼睛看到的,未必便是真實的,定要三思而後行!”

“是,姐夫,我記下了!”

郭破虜點頭,隻是他地記性不太好,當時能記住,想要一直記住,卻是艱難得很。

蕭月生本想多說一些,卻並未付諸於行,他知道隻有親身體會到的東西,才會成為自己的經驗,別人的話,隻是過耳旁清風罷了。

“姐夫,張掌門好像不甚高興呢。”

郭襄回到閣內,對蕭月生說道。

蕭月生端著茶盞,笑了笑,並未說話。

“段姐姐與秦姐姐也是依依不舍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她們。”郭襄雙眸盯著姐夫的臉,觀察著他的反應。

蕭月生忽然放下茶盞,猛地站起身來,一攬還未反應過來地郭襄,瞬間自屋內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