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裏的道士

正文 第139章 笑傲

正文 第139章 笑傲

觀雲島

蕭月生重臨舊地,感慨萬千。

如今,觀雲島這裏成為了他的根本,但他卻總不想踏上此島,心中矛盾重重。

每逢踏足觀雲島上,他頓時心神恍惚,完顏萍她們的倩影似乎便在周圍,可能一轉身,便會瞧見她們動人的笑靨。

當一陣海風吹來時,頭腦會為之一清,頓時痛徹心扉,一顆心似乎碎成了無數片,痛不欲生。

這種痛苦的思念,比刀劍之傷更折磨人,即使如他,亦受不住,隻能強行壓下去。

這一次僅是他們夫妻二人回來,小荷與江南雲都留在洛陽城。

有潘吼的大船接應,自然一路來到了東海,僅是一日的功夫,便已經到了觀雲島。

看到劉菁二人回來,整個觀雲島頓時沸騰起來,歡呼雀躍,尤其是劉芹他們年輕人,更是歡快不已。

劉夫人拉著劉菁說話,蕭月生則與劉正風一起。

兩人各拿一個墊子,來到海邊,將魚竿甩出去,靜靜坐著等魚上鉤,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話。

劉正風這半年多來,居於觀雲島上,無憂無慮,寧心靜氣,閑來練功,或觀賞大海,或種一些果瓜蔬菜,生活簡單而寧靜,氣色越來越好,仿佛年輕了幾歲。

“賢婿,外麵的情形如何了?”劉正風看著大海,漫不經心的問,海風迎麵吹來,將他的胡須吹動。

“風起雲湧,辟邪劍譜攪得天下大亂。”蕭月生看著大海,迎著海風,搖頭說道。

“辟邪劍譜。禍亂之源呐!”劉正風歎了口氣。

蕭月生點頭,武功秘笈每次出世,都會攪動一番腥風血雨,武林中人前赴後繼,雖死無悔。

兩人沉靜了一會兒,劉正風又道:“衡山派沒有參與進去吧?”

蕭月生點點頭:“洛陽城中至今未出現衡山派弟子。”

劉正風籲了口氣,點點頭:“莫師兄雖然偏激,卻也並非糊塗之人,幸甚幸甚!”

蕭月生轉頭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賢婿,咱們倆人還有何不能說的?!”劉正風也是精明之輩,搖頭笑道:“有話但說無妨!”

蕭月生點頭,笑道:“小婿以為,衡山派怕是很難獨善其身,嵩山左冷禪可並非良善之輩。”

“左——冷——禪——!”劉正風緩緩念道,咬牙切齒,臉龐顫動。

若不是蕭月生相救,左冷禪會滅了劉正風滿門,雖未得逞。劉正風仍憤恨不已。

蕭月生默然不語,定定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麵,仿佛海麵之上,奧妙無窮,值得深究。

“左冷禪此賊對衡山派不懷好意,莫師兄怕是鬥不過他!”劉正風眉頭擰起,神色擔憂。

蕭月生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小婿對莫大先生並不了解,不過,左冷禪此人,確實不凡,不容小覷。”

劉正風怔怔想了一會兒,半晌之後,忽然笑了起來,搖著頭,苦笑道:“瞧我,都決心不問武林恩怨了。還這般瞎操

“嶽父出身衡山,關心擔憂,人之常情。”蕭月生微微笑道。

“唉……”劉正風歎息一聲,神情無奈。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說話,依舊看著海麵,神情專注。

劉正風忽然轉過頭,定定看著他,神色遲疑,似是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蕭月生轉頭,笑了笑:“嶽父是想說,讓小婿在外麵對衡山派照拂一二吧?”

劉正風點頭,苦笑一聲:“老夫也知,這個要求太過為難。……這樣罷。若是能夠幫衡山一把,賢婿便伸手幫一把。若是沒辦法,也不必為難。”

“放心,小婿定不會袖手旁觀。”蕭月生笑著點頭。

桃樹掩映中,一座屋子若隱若現,正是劉正風夫婦的屋子,一連三間,書房、正廳、臥室,寬敞明亮。

臥室之中,劉夫人拉著劉菁的小手,一同坐在床榻上。

她細細端量劉菁,慈和地臉龐滿是欣慰,笑得合不攏嘴:“菁兒,看來,你可沒受半點兒委屈!”

“娘——!”劉菁羞紅了臉,低下頭,輕聲說道:“女兒哪會受什麽委屈?!”

“自從你們走後,我呀,就一直擔心,晚上睡不安穩,生怕一寒薄待了你!”劉夫人感慨道。

“娘——!”劉菁抬頭望她。

“看你這般模樣,我算是放下了心!”劉夫人笑道,端量著劉菁的玉臉,一臉欣慰。

“娘你就放心罷,大哥待我極好的。”劉菁拉著母親的手,嬌聲膩道,帶著撒嬌的語氣。

“好好,這會兒,我就不瞎操心了!”劉夫人和藹笑道。

劉菁抿嘴微笑,瓠犀微露,看著母親定定的打量著自己,不禁又嬌羞起來。

劉夫人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淡,歎息了一聲。

“娘,怎麽了?”劉菁察覺異樣,忙問道。

“……沒什麽。”劉夫人搖頭笑了笑。

“娘——!”劉菁拉起母親的胳膊,用力搖動,聲音嬌膩。

“好好,我說,我說!”劉夫人被她搖得眼暈,忙不迭的點頭,白了她一眼:“你呀,都嫁人了,還這般撒嬌!”

“娘——!”劉菁又要搖晃。

劉夫人忙一抽手:“菁兒!……一寒武功高強,又穩重深沉,很討女人喜歡地。”

劉菁停下手,明眸圓睜:“娘,你想說什麽呀?!”

“看來,你也明白。”劉夫人笑道。語重心長的道:“菁兒,這般夫婿難得,可莫讓人搶了!”

劉菁秀臉一變,怔了一怔,隨即又笑了起來,嬌哼一聲:“娘就會胡思亂想,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傻丫頭,哪有不吃肉的狼?!”劉夫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娘,你別說了。女兒省得!”劉菁搖頭,神色鬱鬱。

“省得便好,莫怪為娘說得難聽,……男人呀,都是吃腥的貓,巴不得將天下地美女都娶回家中!”劉夫人搖頭感慨。

“大哥可不是尋常男人!”劉菁哼道,有些不高興:“再說,娘,這些話你已經說過一次了!”

劉夫人焦急的瞪她,手指點著她額頭。狠狠嗔道:“你呀你,真是個傻丫頭!”

劉菁嘟著櫻唇笑。

蕭月生醒了過來,身上的錦被僅留一半兒,懷裏摟著劉菁,大手按在她飽滿堅挺的**上,中指與無名指夾著粉嫩**,溫軟細膩之感自掌心傳入他心底。

劉菁睡得正香。踏入觀雲島,看到了父母,她地心格外踏實,晚上睡得極好。

秀發烏黑如瀑,鋪在枕上,粉頸修長而雪白,被秀發半遮半掩,更加誘人,玉臉白裏透紅,兩腮酡紅。好一幅海棠春睡圖。

早晨明媚的陽光照在窗上,屋紙雪白,屋子被映亮。

桃樹在窗外搖曳,窗戶上留下幾道蕭疏的影子,隨著輕風晃動不止,桃花香氣似乎透過窗框,飄了進來。

蕭月生看著夫人睡得這般香甜,不忍打擾,便靜靜躺著,耳邊隱隱約約傳來悠悠的簫聲。

他側耳傾聽。不知不覺間,沉浸其中,似是將自己想象成吹奏者,手指動了動。

劉菁**被揉,頓時醒了過來。一翻身。伸出白藕似的手臂,縮到他懷中。摟緊了他。

“夫人,醒醒。”蕭月生大手用力揉動,劉菁嬌哼一聲,似是呻吟,似是舒服。

“你聽,哪裏傳來地簫聲!”蕭月生輕聲道。

劉菁吃力的睜開眼,瞄了他一眼,又閉上,似是眼皮沉重,無力睜開,輕聲哼道:“這是爹爹呢!”

“此簫聲意境非凡,嶽父大人修養境界俱是不俗呐!”蕭月生讚歎一聲。

“比起大哥來,還是差了一些!”劉菁輕哼一聲,閉著明眸,懶懶地說道。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不再擾她,靜靜傾聽。

待劉菁醒來,服侍他將衣衫穿上,他便來徑直來到了劉正風的書房前,伸手敲門。

“進來罷。”劉正風的聲音響起。

蕭月生推門,邁步進入,書房內擺放的書極多,滿滿當當一架子,擺放整齊,房內彌漫著書香氣息。

從外表很難看出,劉正風竟是一個讀書之人。

蕭月生進來,劉正風放下手上書冊,蕭月生眼光銳利,一瞟之間看清,他手上的書竟是一本杜工部集。

“早晨時,我在**聽到了嶽父的簫聲,心神俱醉!”蕭月生笑著坐到一個木墩上。

“哈哈……”劉正風頓時歡喜得眉開眼笑,他聽別人誇自己的琴聲,遠比誇自己武功更興奮。

“不知嶽父所奏是何曲子?”蕭月生問。

“這是老夫與曲大哥一同譜出的曲子,實是平生最得意之事!”劉正風撫著胡須,傲然說道。

“此曲何名?”蕭月生好奇地問,似是被挑起了興致。笑、傲、江、湖、曲!”劉正風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來,神情鄭重嚴肅。

“笑傲江湖曲……”蕭月生微微沉吟,笑著點頭:“好雄渾浩蕩地氣勢!”

“此曲需得兩人合奏,一琴一簫,方能奏出真意,我一個人,即使再強,也無法得其全韻。”劉正風撫著胡須,緩緩說道。

“小婿也頗通幾分樂理,能夠撫琴,不如咱們試試合奏一曲,如何?”蕭月生嗬嗬笑道。

“你——?”劉正風看了他一眼,笑著搖頭:“此曲太過艱澀,若火候不夠,卻是無法奏出。”

“成與不成,須得一試方知。”蕭月生笑吟吟道。

劉正風看著他,來回掃視,搖了搖頭,心下不信,女婿穩重深沉,相貌粗獷,實在不像是精通樂理之人。

看到蕭月生自信的神情,他又心癢,點點頭:“試試也好。”

他起身來到東麵櫥架前,伸手取下一隻狹長的木匣,放到桌上,輕輕打開,裏麵月白綢緞鋪墊,包裹著一支長簫。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來,自旁邊拿起一塊兒綢布,輕輕擦拭。

蕭月生則坐到案前,將瑤琴擺到身前,十指一撥,一串叮咚聲頓時流淌而出。

劉正風猛的抬頭,目光驚訝,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蕭月生僅是這般一撥,卻已顯出不凡。

“賢婿,來吧!”劉正風急切說道,洞簫湊到嘴前。

“譜子呢?”蕭月生嗬嗬笑道。

劉正風一拍額頭:“瞧我!”

忙起身,自書下拿出一個薄薄地冊子,遞到蕭月生跟前。

蕭月生雙手接過,慢慢翻動,冊子很薄,很快翻完,蕭月生將它放下,開始端坐。

“賢婿可是已經全記下了?!”劉正風驚奇的問。

蕭月生點頭:“對於樂理,小婿頗有天份。”

“看來真的如此!”劉正風點頭,心中已相信了大半,過目不忘可是一個難得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