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裏的道士

正文 第216章 插曲

正文 第216章 插曲

蕭月生如今的容貌,恢複了平常,看上去年紀甚輕,但眉宇之間,卻透著淡淡的滄桑,貌由心生,便是如此。

蘇青青這次邀約,已經言明,並未請其餘人,僅是青花幫的幫主宋夢君與他。

她的朋友甚少,深居簡出,一直呆在湖上,卻閉簾不見生人,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武林俠士,一概不見。

若是尋常人,早被逼迫,但她的名聲傳遍臨安城,其玉潔冰清,深為士子們所敬,再者有青花幫的庇護,但能夠維持至今,卻也令人實在驚奇詫異。

蘇青青能夠獨善其身,與蕭月生不無關係,驚鴻一劍蕭一寒之名,無人不知,他手書一幅額匾,上寫“半湖水光”四個大字。

有這四個字鎮著,武林群雄,竟無一個敢冒犯。

清風吹拂,波光粼粼,蕭月生靜靜站在船頭,低頭思索,清亮的波光照在他臉上,江南雲看著師父的側影,呆呆出神。

雖然替師父運功療傷,但師父的修為,她仍一片模糊,內力確實全廢,又似有莫名的力量,古怪得很。

畫肪慢慢悠悠的行駛,漸漸靠近湖心。

忽然之間,數艘畫肪自不遠處鑽出來,向蕭月生包圍而為,四麵八方,呈一個圓形,雖然隔著甚遠,江南雲卻已覺察。

她內力深厚,加之清心訣,直覺敏銳之極,已覺察到身上被敵意的目光掃過。

“師父!”江南雲驚醒,轉頭四顧,明眸一瞥,黛眉蹙了蹙,忙走到蕭月生身旁。低聲道。

蕭月生似是仍在思索,未曾發覺,江南雲心下一沉,看來,師父的內力果然全廢。耳目已然遲鈍許多,遠不及自己。

“師父,有人衝咱們來了!”江南雲扯一把蕭月生衣袖,以目光示意,輕聲嗔道。

“嗯----?”蕭月生粗重的眉毛皺起來,轉頭一看,冷哼一聲:“有人迫不及待了!”

江南雲掃了一眼疾速駛來的眾多畫肪,約有十幾艘,齊齊駛來,極是壯觀。她輕掠秀發,轉頭笑道:“師父,你進艙去吧,殺雞焉用牛刀,我來應付即可。”

蕭月生橫了江南雲一眼,知道大弟子擔心自己,哼道:“怕他們傷著我?”

“嘻嘻,師父神功無敵,豈是宵小之輩能傷,這點兒小事。不值得你出手罷了!”江南雲抿嘴撲哧一笑,嘻嘻道。

“看看他們是什麽人再說罷。”蕭月生不置可否。

說話之間,十餘艘畫肪近到眼前,絲毫沒有減速之勢,直衝著蕭月生的畫肪而來。

“他們想撞船!”江南雲玉臉一沉,冷哼一聲。身形一飄,掠了出去,踏著水波,仿佛一片羽毛,輕盈盈飄至一艘畫肪上。

畫肪裏麵鑽出五個人。身形魁梧結實,朝江南雲撲過去,手上長刀出鞘,在陽光下閃著寒芒,煞氣驚人。

江南雲冷哼一聲,身形一晃,驀的出現一個殘影。隨即一道紅光閃過。仿佛一條紅色匹練繞他們一周。

他們身子齊齊怔住,長刀擎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人已經化為了雕像,一動不動。

江南雲的身影消失不見,已鑽進了畫肪之中,隨即,畫舫忽然一緩,僅是緩緩飄蕩,不再有衝力,依靠慣性前進。

她很快鑽出畫肪,踏著水波,飛向另一艘畫肪,想在重施故技,將畫肪弄癱瘓,避免相撞。

畫肪地窗戶忽然推開,撲天蓋地的暗器罩向踏波而行的江南雲,陽光之下,銀光閃爍,偶爾有藍芒閃過。

江南雲身形一退,倏的蕩開,似是一片荷葉隨風輕蕩,暗器“嘩嘩嘩”落入水中,水波四濺,驚走了附近的魚兒。

江南雲腳尖一點,靴尖輕踏水波,猱身複上,水波似是平地一般能夠借力。

如此高絕地輕功,畫肪內的諸人大驚失色,忙不迭的擲出暗器,參差不齊,卻是更加淩厲。

江南雲玉臉一沉,沒想到這幫人忒也無恥,玉體騰空,左腳尖一點右腳背,頓時身體旋動,越來越快,似是一個電鑽般射向畫肪。

畫肪內暗器齊出,遮天蔽日,寒星點點,如同密密麻麻的雨點兒,衝著她罩下來。

暗器射到她身邊,卻紛紛飛出,似是遇到一股漩渦,被甩了出來,她身形極快,眨眼即到,直接自窗戶射進去。

“呀!”“啊!”慘叫聲不斷響起,餘音不絕,在湖麵上飄蕩出去。

清晨的西湖,湖水泛波,陽光明媚,一片寧靜,他們的慘叫格外的響亮。

畫肪很快停下來,江南雲身形一晃,並未接著製止其餘畫肪,而是躍回蕭月生身邊,笑道:“師父,如何?”

“手腳不甚利落!”蕭月生搖頭一笑。

江南雲抿嘴一笑,明眸流轉,輕白他一眼,轉頭望向疾駛而來的其餘幾艘畫肪,玉掌緩緩向前推出。

掌風所至,水麵塌陷,波紋傳散開去,自家的畫肪倏然一蕩,猛的加快,衝向靜止地兩艘畫肪,恰到好處避過撞擊。

“停!”“停!”喝叫聲紛紛響起,隨即是“砰砰”之聲,撞擊之聲極響,“喀嚓”聲中,木頭折斷之聲隨即響起。

蕭月生與江南雲站在船頭,看著他們狼狽的相撞,搖頭一笑,幸災樂禍。

船雖相撞,他們紛紛跳入湖中,抱著湖上的浮木,往那些沒有撞壞的畫肪遊去。

“師父,是否饒他們性命?”江南雲眼中冷芒一閃,轉頭問道。

蕭月生稍一沉吟,擺擺手:“算了,咱們走罷!”

江南雲點頭,猶有不甘的橫了湖中掙紮的眾人一眼,那些人一看即不知善茬。放了他們,怕是留了後患。

畫肪繼續向前。

“師父,他們是天狼幫的人!”江南雲眉頭微蹙,搖頭歎道。

蕭月生微笑點頭:“他們的龍頭被小荷宰了,副龍頭也死在你手上。他們豈能不急眼?”

“如今已是不死不休,師父還要放過他們?”江南雲不解的望他,師父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算了,凡事留一線生機。”蕭月生擺擺手,也不解釋,這一次散功,他對於世間法則隱有所悟。

江南雲雖然不解,卻也不再問,眼前出現了一片畫肪,將整個湖麵遮住。似是來到了陸地一般。

大大小小的畫肪,顏色各異,裝扮各不相同,仿佛百花齊綻,爭奇鬥豔。

他們以圓形排列,當中一艘畫肪,方圓十幾丈,空空蕩蕩,仿佛湖上地一個小島,正是蘇青青的畫肪。

“各位。請讓一下,我要見蘇姑娘。”江南雲抱拳嬌聲道,聲音不大,卻似在他們耳邊響起,緩緩傳開。

她的嗓音糯軟柔潤,帶著蕩人心魄的魔力。眾人聽了,隻覺說不出的舒暢,心神一蕩,便有些蠢蠢欲動。

但這些人都是武林豪傑,對於武功極是**。江南雲如此功力,他們豈能不察,默思一下,打消了邪念。

“你是哪家小娘子,為何見蘇姑娘?!”有一個大漢大聲喝問,看到江南雲站在蕭月生身邊,仿佛小鳥依人。一看即知。二人關係親密,應是夫妻。

江南雲明眸一掃。波光瀲灩,玉臉一寒,輕哼道:“我乃蘇小姐所邀客人,你們又是何人?!”

蘇青青畫肪門簾一掀,嫋嫋娜娜走出一道人影,身材曼妙窈窕,曲線誘人,穿著一身淡紫色羅衫,揚聲道:“是蕭先生,江妹妹吧,快快進來!”

旁邊地眾人識得,此女乃是青花幫地幫主宋夢君。

先前,他們初到臨安城,對於臨安城中的幫派極是輕視,小小一個地頭蛇,能有多大能耐。

但自見識過青花幫的實力,他們方知,臨安城竟然藏龍臥虎,高手極多,不能輕易得罪。

尤其青花幫的幫主宋夢君,看似嬌嬌怯怯,卻是武功高明,遠非尋常高手可及。

如今,宋夢君親自發話,他們自然不敢再行為難,乖乖的讓出一條路,讓蕭月生他們進去。

江南雲輕拍一掌,湖麵泛波,畫肪蕩起,悠悠飄了進去,眾人見此,不由暗叫一聲,怎麽又出了一個少女,武功也絕高。

“蕭先生!”宋夢君站在船頭,抱拳一禮,玉臉緊繃,冰清玉潔,英姿颯颯,別有一番風情。

蕭月生抱拳回禮,淡淡一笑,踏步上了畫肪,江南雲緊跟在他身後,轉頭掃了眾人一眼。

隔著十幾丈遠,他們地目光依舊炙熱,仿佛恨不能以身相代,登上畫肪。

“此人姓蕭,究竟是什麽人,這般大的臉麵?!”有人心中不服,冷哼著問道。

這是一艘極大的畫肪,船頭聚著十數人,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各不相同,卻俱是眼中精芒四射,非是庸手。

“就是就是,也忒氣人啦!”有人附和。

“他?你們不知道他是誰?!”一個削瘦的中年男子驚詫地問。

一個雄壯的大漢雙眼冷光一閃,哼道:“怎麽,他還是什麽大人物,咱們必須識得?!”

“他姓蕭,大夥還猜不出他是誰?!”削瘦的中年人沒有在意,驚詫地望向眾人。

“莫非,他是……?”一個中等身材地青年恍然。

“正是蕭一寒!”削瘦中年人緩緩點頭。

周圍頓時一靜,隨即嗡嗡作響,議論紛紛。

人的名,樹地影,驚鴻一劍蕭一寒,乃天下間絕頂的高手,出道至今,從未一敗。

“他不是受傷了嗎?看起來可不像!”有人疑惑的搖頭。

“就是,他不趕緊療傷,反而來赴這等約會,難道是活得不耐煩了?!”

削瘦中年人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大夥兒說,他受傷的消息,會不會是蕭一寒自己散布出去地?!”

“不會吧?!”人們紛紛驚歎,卻又覺不無可能,這一招,可是歹毒得很呐。

宋夢君眼神冷冽,甚不友好,蕭月生似若未見,帶著淡淡笑意,踏進了畫肪內。

“見過蕭先生。”蘇青青自繡墩上站起,盈盈一禮。

她尖俏的下頜,宛如白玉所雕,杏眼桃腮,明豔不可方物,身子又嬌弱不禁風一般,這般一禮,惹人憐惜。

她上身一件碎花的對襟短襖,下身素白的月華裙,邁步之際,環佩叮當,極是悅耳。

“蘇姑娘不必多禮。”蕭月生虛虛一扶,笑道:“在下可受不得如此大禮。”

“若無先生的題字,小女子豈能這般自在?”蘇青青抿嘴輕笑,她開始時,請蕭月生題字,僅是佩服他書法已臻化境,並未想及其它。

但武林群雄蜂峰而至時,卻秋毫不敢犯,她方領教了這幅字的莫大威力。

蕭月生搖頭一笑,坐了下來,小香端盞上來。

宋夢君橫了他一眼,拉過蘇青青與江南雲,低聲說話,故意冷落蕭月生。

P:沒想到會這麽晚,實在抱歉,慚愧,慚愧。